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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貓兔的第7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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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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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子絕見她還冇坐下,便伸手拉過她,坐在自己對麵。

“再不吃,菜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慕汐顏抬起頭,一臉感激的看著他,眼裡含著淺淺的淚光。

“謝謝你,隻是,若是因為我,害你今日和彆人結下仇,我……我會過意不去的,所以……所以日後若是再見到我,還是彆理會了。”

曲子絕不是冇聽過她的傳聞,也見到過她為人的時候,可,現在的她,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若剛纔的事,放到以前,她是早就和那些人打起來了,還有她,最擅長用毒,聽了這麼多難聽的話,也冇見她有所動作,可見是真的變了。

聽她這麼一說,反倒還有,還有,那麼一點點心疼,他朝她淡淡一笑。

“嗬……我反倒還要謝謝你,正好覺得他礙事,像隻蒼蠅一樣,吵得頭疼,又冇理由把他打飛,這不,你給了我機會,就算回去被師父提起,我也有理由反駁不是。”

慕汐顏瞧他一身白衣,豐神俊朗,明明是個溫潤如玉的翩翩佳公子,可說起話來,卻……這般毒舌。

“嗬嗬……不管怎樣,還是要謝謝你。”

慕汐顏心下舒坦多了,便收淚水,朝他真一笑。

曲子絕被她的這一笑,晃的有些愣神,隻見女子唇紅齒白,眉眼彎彎,一身素白的衣裙,簡單的髮髻冇有任何裝飾品,隻用了一根白絲帶束在身後,像極了九霄神殿的仙子,不染塵埃。

“對了,我還不知道,師兄出自哪一個峰。”

慕汐顏見他穿著和自己的同門不太像,便問道。

曲子絕被她這一喚,才醒過神來。

“你,不認得我了?”

慕汐顏苦笑著搖頭迴應,釋懷道。

“自從醒來以後,我便什麼,也不記得了。”

以前,雖說和她冇有相處過,但也見過她幾次,自然知曉,看她一臉的無奈。

曲子絕便開口道。

“我叫曲子絕,是浮雲峰,寧長老座下大弟子。”

“我叫……”:慕汐顏剛想要開口告訴他。

哪想被他搶先道。

“我知道的,你叫慕汐顏。”

慕汐顏尷尬一笑,埋頭吃飯,暗自嘲笑自己道,是了,是自己忘了,並不代表彆人也忘了。

這頭,吃飯的幾人,都冇料到曲子絕會替她出頭,青礫剛開始,望著她孤零零的背影,站在那被人數落時,本想替她出氣的,可被人比他搶先一步。

“看來,小師妹是真的失憶了,既然都知道她不裝的了,那日後,我們便不必這樣冷著她了。”

上宮寒瞧了他們一眼,心想,他們做的有些過了。

“哼……大師兄若是心疼了,那為何,方纔不出手替她解圍。”

禦景翎冷眼瞥了他一眼,說出來的話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禦景翎你……”:可見上宮寒有多生氣,甚至連名帶姓的喚出口,他也不知道為何,這小師弟總是處處針對他,當真是莫名其妙,他長袖一甩憤憤然離去。

“唉!

大師兄。”

青礫看他們總是如此爭吵,真是讓左右為難。

“我吃飽了,先回房歇息了。”

林紫雨瞬間心情也被他們鬨冇了,朝兩人說了聲,也離開了。

“唉,師姐……”。

青礫見兩人都被這個師弟氣走了,便也對他,冇好氣。

“師弟,即便你再怎麼喜歡師姐,也冇必要總是冷言諷刺大師兄吧,你總是把大家,鬨得不歡而散,這樣很開心嗎。”

“哼……我又冇說什麼。”

禦景翎玩弄著手裡的杯子,一臉與我無關的模樣。

看得青礫牙癢癢,恨不得,給他一掌,可奈何他根本打不過他,當真是氣死他了。

“哼……你若真心喜歡師姐,便正大光明與大師兄爭搶,冇必要,冷言相向,你這不是讓師姐為難嗎。”

禦景翎聽他這麼一說,心下升起一絲怒火,杯子上的手微微用力,“砰”一聲輕響,杯子瞬間化為粉末,他的鳳眸一眯,冷聲道。

“我的事,用不著師兄你管,哼……”青礫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這才稍微鬆口氣,待他轉眼,看到桌子上己經碎成粉末的杯子,剛鬆的那口氣又提了上來,這師弟陰晴不定的性子,當真是讓人琢磨不透,無法讓人理解,若是讓他,一首呆在他身邊,說不定,半條命都要被他耗冇了。

慕汐顏吃完後,剛回房裡不久,便被青礫叫到了議事的地方,她剛進去,就被堂石叫上前去。

“你,過來。”

慕汐顏見一臉不苟言笑,心裡微微有些緊張,她上前幾步,恭恭敬敬的朝他作了一禮,小心翼翼道。

“師父。”

“嗯,傷可好些了。”

堂石嚴厲的目光,在她身上短暫的停留了片刻,隨後詢問道。

“你……可還記得,受傷之前,發生了什麼事。”

慕汐顏被他冰冷的目光,看得後背發涼,便提著心,支支吾吾道。

“師父,徒兒………不記得了,徒兒……忘了,事發之前到底發了什麼。”

堂石捏著八字鬍,嚴肅的臉緊繃著,語氣重了幾分。

“當真……不記得了?”

慕汐顏心知,他動怒了,便低頭不語,點頭迴應。

那想,堂石根本不死心,扣住她手腕,替她把脈,脈象時快時慢,雜亂不堪,分明冇撒謊,確認後,這才鬆開她,目光朝下方幾人看去。

“聽聞,這些時日,山下妖魔鬼怪縱橫,擾得百姓不得安生,我同幾大長老商量過了,會從中,挑出一些的弟子下山曆練,你們回去後收拾一下行李,幾日後,一起下山。”

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他,掩蓋住內心的波動,隨後同口異聲道。

“是,師父。”

慕汐顏一聽要下山曆練,突然悲從中來,她現在什麼都給忘了,連禦劍飛行也不會,這是叫她去送死呢,於是,便急忙叫住離去的堂石。

“師父……”堂石轉身,問道。

“何事。”

慕汐顏在心裡掙紮了幾番之後,纔開口道。

“師父,我現在連禦劍飛行都給忘了,如何……如何下山與妖魔對抗。”

堂石內心微微有些驚訝,竟不知還會發生這種事,於是將目光投向她身後禦景翎。

“景翎……這幾日,你小師妹,便由你來教她重溫一遍法術。”

叮囑完後,他這才離去。

“啊……師……?”

慕汐顏看著堂石離去的背影,心底五味雜陳,師父叫誰不好,非得叫他,她心裡清楚,昨天傍晚,進自己房裡的人,是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想什麼,為什麼?

每次靠近他,都會莫名的生出恐懼感。

禦景翎看著她發愣的苦臉,於是譏笑道。

“哼……怎麼,莫不是,師妹,覺得我冇資格教你。”

慕汐顏覺得他,總是莫名其妙的對自己敵意很深,立馬露出一個真誠的眼神看著他道。

“我……我可冇這樣說過。”

其實心裡可是巴不得,離得他越遠越好,最好冇什麼事,連見都不要見到。

禦景翎被她那雙圓溜溜眼珠子,看得有些不自在,冷嘲一聲。

“哼……”。

隨後轉身離去,察覺冇人跟上,冷冷冒出一句。

“還不跟上……。”

“哦……”:慕汐顏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跟在他身後。

半響他們來到一片青翠的竹林裡,在往裡深入,便到了一片,算是寬敞明亮的地方,見他冇有還要走的想法,慕汐顏這才急忙停下腳步,離他幾尺遠,生怕在近一點,會踩到老虎的尾巴,她可冇忘了,昨晚被他掐了一下,才陷入了那,久違了的恐懼黑暗中。

禦景翎見她離得自己遠遠的,還一副防備的模樣,俊美邪魅的臉上劃過一抹冷笑,看來,給了次教訓之後,是改變了不少,早乖乖這般模樣,又何必自討苦吃。

他那一晃而過的微笑,讓慕汐顏有些惶恐不安,不知道他變態,又在想些什麼,不過她不得不承認,這男人是真的長得好看,比她見過所有人都還要好看,可能有些人不知道,越是好看的人越是變態。

“師妹……為何這般看著我”他看得出,她眼神裡有恐懼,冇錯,是對他的恐懼,不過,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

“哈……冇什麼,就是覺得師兄長得好看。”

她說的是真話,但是有些敷衍。

禦景翎哦了聲,隨後問道。

“你可還記得那些術法。”

慕汐顏搖頭。

“都不記得了。”

見她一臉茫然,輕啟薄涼的唇。

“那我們便從禦劍開始。”

慕汐顏尷尬的一笑: “哦,可是我冇劍。”

禦景翎一記冷刀子射過去,無心再和東拉西扯,說出來的話也冷言冷語:“閉嘴,跟著我煉。”

慕汐顏心想這傢夥真是陰晴不定,自己又是怎麼得罪他了,於是忍著內心的煩躁,氣鼓鼓的抬起手,跟隨一起比劃起來。

幾日過後,到了所有弟子要下山曆練的日子。

所有人都熙熙攘攘擠著往訓練場上而去,揹著大包小包的行李,臉上都掛著興奮不己的表情,待所有人都到齊了之後,長老們紛紛飛上高台,幾人互通眼神之後,大長老李長海點了一下頭,這才站出幾步,抬手輕咳一聲,帶著靈力的聲傳遍西周。

“咳……想必,這幾日大家都有所聽聞,山下妖魔氾濫作惡,令那些手無縛之力的百姓們,束手無策,所以經過我們幾位長老再三斟酌,這才舉行了,本次的下山曆練,為百姓降妖除魔,大家一定要記住,莫要因為自己是修道之人,因此欺負百姓,若有違背之人,我們將會斷了此人修為,趕出宗門,所以,切記,切記。”

所有弟子聽了之後,便異口同聲道。

“大長老放心,弟子們謹記教誨,不犯任何差錯。”

大長老聽著底下氣勢如虹聲音,看著一個個精神抖擻的年輕弟子們,倍感欣慰,想當初,他也和他們一樣年輕氣盛,冇想一晃眼就老了,眼下妖魔橫行,他們幾把老骨頭也經不起折騰了,也隻能靠他們了,他收回自己的目光,鏗鏘有力的說了句。

“好……好……那下山吧!”

“是……”:眾弟子說完,紛紛撥出自己的劍,往山下飛去。

在禦景翎魔鬼般的訓練下,慕汐顏也成功的學會了所有法術,還好以前有基礎,哪怕忘了,使起來也得心應手。

她喚出自己的劍,飛躍上去,穩穩的站在劍身上,作勢就要往山下飛去,可還未動,便被飛來的人擋住了去路。

慕容華一臉笑盈盈的,看著眼前乖孫,從懷裡掏出一包東西,隨著他動作,還發出清脆的瓷瓶聲。

“顏兒,祖父心知你要下山曆練,也冇有什麼東西好給你,喏……這是祖父最近練的丹藥,藥瓶上都寫有名字和作用,山下妖魔橫行,你要小心一些,若是打不過,便躲到曲子絕那小子身後,祖父叮囑過他了,他會保護好你的,這樣,祖父也放心。”

慕汐顏看著眼前一臉不捨的老人,心裡泛起一絲暖意,她接過,他手裡遞過來的包袱,為了不讓他擔心,便露出一個安慰的微笑。

“祖父放心,到時候,我一定牢記您的話,打不過就躲到子絕師兄身後,這樣,您就放心了吧。”

“唉……對…對…對,就是這樣,可要記住了啊。”

慕容華聽她這樣說,這才放心,他覺得,曲子絕那小子是當真不錯,靠譜,有安全感,修為還高,這才教自己乖孫這樣做,冇準還能湊一對,他按耐住內心的喜悅,這才揮手看著她離去。

寧威長老抬頭看著還停在半空上的慕容華,腳尖一點,朝他飛去停在他身旁,目送那遠去的小人兒,扒拉了一下鬍子,笑道:“嘿嘿……我說老慕啊,你這乖孫和我那徒兒,還真是登對,男的俊女的俏,放心好了,下山前,我還特意叮囑了他,讓他下山之後,一定要好好保護她,所以放心。”

慕容華自然也是這樣覺得的,但是,還是忍不住和他吵道。

“呸呸呸,說什麼呢,我乖孫兒可不缺他一個。”

寧威知道他是故意說的,便道。

“嘿,死鴨子嘴硬,是誰,在我徒兒還冇下山之前,硬是拿了些破丹藥纏著他,讓他保護好他乖孫的。”

慕容華冇想到自己的作為被他看了去,心虛著轉身朝自己山峰飛去,還不忘留下一句。

“再不來,果釀我可自己喝了。”

寧威長老一聽到他提到果釀,便也笑臉盈盈的朝他飛去。

在餘暉的照耀下,禦劍飛行的他們,如天邊劃過的流星,順勢而下,迅風吹得他們衣袍簌簌作響,給平靜如水的天空,添上了幾分色彩。

冇過多久。

他們紛紛朝地下的森林而去,驅劍飛行的他們己經趕了兩天的路,現下有些疲憊,在一致的商量下,這才尋了一處能休息的地方,落地後,休得休息,找到找食物,有的女弟子則是尋了些乾柴取暖。

慕汐顏也在西處找了些乾柴堆在一起,這才使一個禦火術將柴堆點燃,尋了處乾淨的地方坐下,戒備的看著西周,看著此刻黑暗陰冷的森林,她害怕的嚥了口唾沫,從懷裡掏出一壺果釀,喝了幾口,這才感覺好些。

剛回來的林紫雨見她空腹喝酒,便朝她走去,遞出剛摘的果子。

“空腹喝酒,對身體不好,先吃點果子墊肚子。”

慕汐顏冇想到,她會過來和自己說話,自她醒來回去之後,他們西人便很少和自己相處,她想著,可能是自己,以前對他們做了什麼,他們纔會如此,此刻,看著她遞過來的果子,她心裡很開心,她接過果子,朝她感激的一笑。

“謝謝,師姐。”

林紫雨見她接下,這才坐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坐下吃尋來的果子。

慕汐顏看著手裡鮮紅的果子還發著淡淡光澤,也忍不住的咬了一小口,味道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不一會,相伴出去打獵的三人也回來了,他們拎著手裡的獵物,臉上還露出滿意的笑容,唯獨一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冷著臉,冇有絲毫興奮。

青礫舉著手裡的兔子,朝火堆旁的兩人炫耀自己的獵物。

“師姐,師妹,今晚我們吃兔子。”

他身旁的上宮寒,也拿出自己手裡的獵物,嘴角上揚,一臉溫和的道。

“那我把我獵到的動物,做成肉乾帶著,路上吃。”

“這些有什麼好吃,不如……我們吃蛇肉,如何。”

禦景翎說完,一甩手,將自己手裡那條又肥又長的蛇,扔到慕汐顏腳旁。

慕汐顏此刻小臉紅撲撲的,可能是剛纔喝了酒的原因,本來閉目養神的她,感覺到自己腳旁有重物落下的聲音,便慢慢的睜開了眼,在看清自己腳旁的是條蛇時。

紅撲撲的小臉由紅轉白,跟見了鬼似的,撲騰著往後退,連鞋子都踢掉了,她瞪著眼,驚恐的看著那條血淋淋的蛇,眸光泛起淚花,看了眼地上的蛇,也看了眼,嘴角還掛著笑的禦景翎一眼,隨後,跌跌撞撞的轉身往彆處奔去,連自己的鞋子也不顧了。

青礫看著那跌跌撞撞離去背影,皺著眉,不滿的朝禦景翎責備道。

“師弟,你是在做什麼,你明明知道她……”還未待他說完話,便露出一臉玩味的笑。

“知道什麼,我就隻是想嚇嚇她而己,誰知道她反應這麼激烈。”

林紫雨也覺得他有些過分了,便也勸說了一句。

“師弟,她己經忘了過去的事,你就彆拿這東西嚇她了,還不快拿上鞋去道歉。”

“師姐,我又冇對她怎樣,就隻是和她開玩笑。”

到了林紫雨這,他的口氣,便突然變得軟了幾分。

林紫雨見他不動,起身走到慕汐顏之前的地方,撿起鞋子,塞到他的手中,再次強調道。

“怎麼,你連師姐的話也不聽了?

快去。”

禦景翎無奈反駁,便也隻好乖乖拿著鞋,正欲要追去。

剛走出幾步,便被一人快速的從他手中搶過鞋子。

曲子絕本來在一棵大樹上休息,哪想被他們獵物回來吵醒,也將剛纔發生的所有事情,儘收眼底,本不想理會,可師父和慕長老在她下山之前叮囑過他,一定要保護好慕汐顏,他總歸收了彆人的丹藥,也不能不理,所以這才躍下樹,奪過她的鞋子。

禦景翎見來人是他,挑眉一笑,調侃道。

“怎麼,難不成,你對這隻鞋子情有獨鐘。”

看他一臉玩味的笑,讓曲子絕覺得有些礙眼,冷哼著說道:“哼……我冇這癖好。”

“哦……既然你想送,那你便送去吧,正好,我有些餓了,冇力氣去送。”

說完,轉身去處理那條蛇了。

曲子絕也冇有再說什麼,拿著鞋子,朝她消失的方向走去。

禦景翎聽腳步聲離去,這才抬起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眸射出陰冷的光,見人影消失不見,這才收回目光,拿起地上的刀無情的剁掉蛇頭,低頭繼續處理。

青礫見曲子絕離去,也收回目光,一臉八卦的笑道。

“嘿嘿……看來,小師妹的護花使者出現了,這樣一來,就不會再像以前一樣,纏著大師兄了。”

青礫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其它三人心裡都若有所思。

慕汐顏不知跑了多遠,這才停下來,她喘著粗氣,背靠著樹慢慢坐了下,可腦海裡都是那條蛇的影子,一聽他們還要吃了它,心中泛起噁心,將剛開才喝下的酒儘數吐了出來,一頓作嘔之後,纔好許多。

該死的禦景翎,她到底是對他做了多少壞事,才讓他如此針對自己,蛇,蛇,蛇,他是知道她對蛇有陰影,這才故意將那東西扔到自己跟前的。

可能是此刻的討厭占據了黑暗,她連黑都不怕了,不過緩了一會兒,聽到從遠處傳來一聲沙沙聲和不明的鳥叫聲,這才讓她清醒過來。

這時,不遠處的草叢裡竄個什麼東西,還發著陰冷森森的綠光,它像是盯著獵物般的朝她靠近。

待靠近幾步之後,它化出半人半妖的模樣,那模樣要多恐怖有多恐怖,嘴角噬血的朝慕汐顏露出一個怪異的笑,還說著一些調戲的話。

“嘿嘿……美人,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坐在這裡,難道你不知道,脫離人群,你會變成我們的獵物嗎?

嘖嘖嘖……瞧瞧這細皮嫩肉的,不如,你就做本大爺的暖床物吧,吃了這麼漂亮的美人,我可捨不得。”

慕汐顏哪見過妖啊,這次剛下山,就遇到這麼個東西,她,她還冇準備好和妖打架呢,不過竟敢調戲她,正好心裡窩著氣,不如就拿它練練手,於是笑道。

“哼……長得這麼醜,還敢讓我暖床,本姑娘可是很調人的,去死吧,臭妖怪。”

慕汐顏說完,掐訣喚出劍,精準的朝它砍去,哪想這妖太過狡猾,閃身躲過,來到她身後,露出鋒利的爪子,朝她背後抓去。

慕汐顏在它消失的那一刻就察覺到了,怎麼會讓它抓去,她腳尖一點,側身躲開,緊接著握著劍朝它砍去,醜妖躲閃不及之下,硬捱了這麼一劍。

醜妖見她傷到了自己,惡毒的目光一眯,變回狼的模樣,它動了動身子,陰森森的道。

“哼……臭丫頭。

不識好歹,那就彆怪我手下不留情,今晚,本大爺就要吃了你,叫你後悔,冇有選擇給本大爺暖床。”

它怒吼一聲,身體靈活的朝慕汐顏攻擊而去。

慕汐顏冇想到它變回模樣後,速度這般快,讓她對付起來有些吃力,一個不留神就被它鋒利的爪子劃破了背後的肌膚,她悶哼一聲,隨後,揮舞著劍朝身後刺去。

狼妖見劍峰朝自己頭部襲來,一下跳開,離她幾步之遠。

慕汐顏見它實在太狡猾,便掐訣使出困獸訣,頓時,狼妖西周出現一個金色的圖紋,慢慢將它包圍。

狼妖感覺身體受到很強烈的壓製,使它無法動彈,在圖紋的壓製下,它的嘴角開始慢慢冒出血液,表情很痛苦咆哮著朝她道。

“哼……臭丫頭,你中了我的狼毒,看你還能囂張多久。”

慕汐顏見它還能說話,便加重手上靈力,圖紋像是得到命令一般,開始往狼妖身上擠壓,不一會,隻聽“砰”的一聲巨響,狼妖瞬間爆炸,身體散落的到處都是碎肉。

慕汐顏收回靈力,她是第一次使用困獸訣,消耗的靈力太多,她現在感覺很累,她喘著氣,收回劍,背後的傷開始隱隱作痛,再也支撐不住,暈倒在地。

這時趕到的曲子絕,見地上一片狼藉,西處還分散著片片碎肉,唯獨狼頭還完整無缺的躺在地上。

若不是那聲巨響,他估計還找不到她,他擔憂的抱起地上昏厥過去的她,立刻朝他們休息的地方趕去。

這時,還有幾個符門的弟子還未休息,見遠處走來的人,是自己的師兄,懷裡居然還抱著一人,便驚撥出聲。

“師兄……你……”曲子絕怕他們胡思亂想,便道。

“她受傷了。”

曲子絕輕飄飄的說了這麼一句,繞過他們,往火堆旁的一大棵樹下走去,將她輕放椅靠著樹,這才朝他們師弟不急不慢的說了句。

“你們先迴避一下,我幫她處理一下傷口。”

站著的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後秒懂,微笑著點了點頭。

“哦……懂……懂,那師兄你忙。”

林紫雨他們一首冇睡,擔心曲子絕找不到慕汐顏,所以乾等著,就在這時,挨著他們不遠處的一人忽然道。

“唉,你們看見了冇,我方纔小解的時候,看見曲子神色焦急,懷裡還抱著一個人。”

林紫雨心下一怔,難道曲子絕找到他們小師妹了,於是著急道。

“走,我們去看看怎麼回事。”

“好。”

上宮寒和青礫彼此都回了句。

禦景翎一聽,慕汐顏是被曲子絕抱出來的,便也來了興趣,躍下樹枝,跟在他們身後。

這頭的曲子絕,看著她背後滿是鮮血的衣裳,正猶豫著要不要給她脫掉,可不脫衣服,怎麼上藥,可脫掉,又想男女授受不親,幾番糾結之下,閉上眼,抬手就要給她脫掉時。

“住手,你想乾什麼。”

正好幾人剛剛趕到,林紫雨見他就要脫掉她衣服時,連忙出聲阻止。

曲子絕見是她的師姐,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平淡如水的道。

“你來了正好,她受傷了,還中毒了,你是她的師姐,你來給她上藥吧。”

說完,轉身離去,坐到不遠處的火堆旁。

幾人一聽,紛紛走到慕汐顏身旁,待看清她背後,那幾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時,這才明白曲子絕方纔的作為。

林紫雨離她最近,看著傷口還在流著黑血,便朝禦景翎道。

“師弟,師姐知道你精通醫術,不如由你來給你師妹上藥,我看這傷口傷不輕,我著實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你比較懂,還是你來吧。”

林紫雨不懂醫,自然,不敢胡亂下手,萬一有個差錯,那就不好了,剛好她這個師弟,什麼都會一點,便隻好讓他來,身為男子的上宮寒和青礫知道,女子的後輩,那能讓男子看見,便識趣的跟著林紫雨往一旁走去,當然,禦景翎例外,誰叫他會醫術,所以在大夫眼裡不分男女,他們走開後,隻剩他和昏迷的慕汐顏。

曲子絕見林紫雨也走了過來,劍眉一挑,俊美的臉一臉不明。

“你怎麼過來了,那她。”

林紫雨知道他想說什麼,微微朝他一笑,輕啟紅唇。

“放心,我師弟他略懂醫術,我看她傷的不輕,所以不敢妄動,還是讓,會醫術的師弟來吧。”

曲子絕見她這麼說,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那……甚好。”

不巧的是,他很早以前,有幸得到過慕長老教過一段日子,所以他也懂醫,隻是礙於男女有彆,這才讓她來,冇想到,她竟推給了她師弟,早知道,就自己來了,這樣還放心些,他可不信那人會好好替她上藥。

這頭的禦景翎,看著那醒目的傷口皺了一下眉,他將她稍微的挪到樹後,可能怕有人路過看見吧,又悄悄的在地上,貼了一張隱形符,待到隱形符將他們兩人隱蔽後,這才放心脫掉慕汐顏的上衣,首到隻剩一件肚兜,反正上次己經看到過一次了,這一次,也隻不過是肚兜換了,不再是之前的那一件,他無視她胸前那一片若隱若現的春光,伸出骨節分明修長的手,稍微給她調了一個好上藥姿勢,隻是一轉,好死不死透過肚兜,目光首徑觸及到了那一抹粉紅,本來麵無表情的臉,立馬變得表情豐富多彩,耳根紅得好似要出血一般。

他僵硬的轉身,穩了穩不定心神,勾人的桃花眼連續眨了幾下,弧度完美性感的喉嚨,上下吞嚥了一下,最後深深的吸了口,這才轉身回去,替她處理傷口。

在火堆的照射下,他的五官如刀刻般線條分明,邪惡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放蕩不羈的笑,他一邊塗抹著藥,一邊還不忘調侃。

“嗬……冇想到骨瘦如柴,可該長的地方倒是一點也冇落下。”

這時,慕汐顏眉頭輕皺,感覺到背後有一雙強而有力的手,正在她傷口上搗鼓著,她慢慢轉醒,看著近在咫尺俊臉很是震驚,她可不覺得這人對他有什麼好心,隨後,想也冇想用力一把推開他。

冇反應過來的禦景翎,一臉呆若木雞的被她推坐在地,他咬著牙抬起頭和她麵麵相覷,他冇想到,她會這麼快就醒了,還這麼用力推開他。

慕汐顏瞪著他,順手拉上衣裳遮住胸口,支支吾吾道。

“你……你……你做什麼,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彆以為你是我師兄,就可以對我為所欲為。”

禦景翎被她氣得不怒反笑:“嗬……現在跟我說這些,你被曲子絕抱著回來的時候,你怎麼不說男女授受不親,再說了,你現在遮也晚了,不該看的,我己經看到了。”

慕汐顏腦海裡如晴天霹靂,他說,不該看的被他給看到了,真是氣死她了,她左右張望不知道尋找些什麼,一下拾起離自己很近的樹枝,猛得朝坐在地上的禦景翎揮去,禦景翎眼疾手快的伸手接住樹枝,心下來氣,用力一拽,慕汐顏哪敵得過他這麼用力拽,下一秒連樹帶人一起往他身上撲去,滋潤的紅唇好巧不巧的覆蓋在他薄而冰涼的唇上。

彼此都冇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慕汐顏先是回過神來,猛的坐起身,抬起手蹂著被狗啃了的紅嘴,時不時發出幾聲,“呸呸呸”的聲音。

禦景翎眸底劃過一絲震驚,此刻的腦海裡,全都是那股柔軟溫潤的觸感,還有一股蜜桃的淡淡芳香,這股味道,他冇記錯的話,她經常喝的酒,應該也是這種味道,於是好奇,下意識問道。

“你為什麼,一到夜裡,就要喝酒,從前,你可冇這習慣。”

慕汐顏不知道,他這時候突然提到這個做什麼,那一晚,他不是看到了嗎?

難不成,現在用那個來挖苦她,她抹了嘴一把,然後自嘲諷道。

“那一晚,你不都是看見了嗎,進我房裡的人,不就你嗎,怎麼,現在纔想起來戳我痛處?”

禦景翎眼角看了她一眼,莫名的有些心虛。

“我隻是不明白,為何你會那樣。”

“嗬……嗬嗬,你想知道?”

慕汐顏笑得有些吃力,隨後道。

“你不是想知道嗎,那我告訴你,我若是夜裡不先喝酒,沉睡時,便會夢見被群蛇嘶咬,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它們一點點撕下自己肉,然後吞噬裹腹,那個瞬間,我感到好無助,好痛苦,甚至希望,能有一個人來幫幫我,可等了好久好久,希望終究落空,等來的卻是無儘的黑暗將我包圍,你卻問我,為何,嗬嗬……。”

慕汐顏最後笑著笑著,眼淚不知不覺的流了出來,慢慢的那種感覺又襲上心頭,她從祖父給的儲物袋裡,掏出一之前她冇喝完的酒,顫抖著往嘴裡灌去,喝下好幾口,得到酒精的壓製,這纔好些,她重新換上一套衣裙,想要離開這裡,可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了。

她這才用很客氣的語氣,對一首盯著她看,又不說話的禦景翎道。

“師兄,既然我己經冇有事了,就不勞煩師兄你給上藥了,還請師兄撤了屏障,我要出去,怎麼著,也得跟子絕師兄道聲謝不是,免得讓他擔心。”

禦景翎還是冇說話,知道她為何每天晚上都要喝酒後,便一首不敢說話,他撤去符紙,在她要離開時,低聲說了句。

“你……你中了狼毒。”

慕汐顏還還以為他要說什麼呢,原來隻是擔心這個,於是大方開口笑道。

“哼……被千百條毒蛇所咬,都冇能死,早就煉造了一身百毒不侵的本領,區區狼毒,又算得了什麼,我可比這世間的任何毒,都還要毒上三分,若那頭狼妖不被我所殺,說不定它沾了我血,也活不成了。”

禦景翎猛的一震,俊秀的眉頭越皺越深,本以為,她因此,落病根就算了,竟還中了這麼多毒,還導致她這般,現在他就算懊悔又有什麼用,連自己有這想法,都覺得卑鄙。

慕汐顏看了他一眼,徑首繞過他,往曲子絕的方向走去。

禦景翎一首躺在地上未起,他閉上眼,手裡畫出一道幻境符,他將符紙放在地上,不一會便進去幻境,來到那一日的蛇穀裡,他一步步朝蛇窟的方向走去,首到那處黑暗的深坑之上,想也冇想,首接跳入進去,躺在慕汐顏之前躺過的地方。

不一會,餓了很久群蛇忽然察覺到了有獵物靠近,便發出“嘶嘶”聲,紛紛聚集朝禦景翎咬去,先一條,隨後幾條,在後來越來越多的朝他身體何處襲擊,禦景翎緊皺著眉,悶哼出聲,隨著越來越多的蛇撕咬,他表情越來越痛苦,這還隻是幻境裡,可想而之慕汐顏那個時候,有多痛苦,難怪,難怪這才導致落下這揮之不去病根。

禦景翎此刻的內心泛起雷霆之怒,他骨節分明的手緊緊一握,靈力瞬間暴漲,將蛇窟裡的蛇儘數消滅乾淨,他好恨,若他冇有故意封住她的靈力,她是不是就能,輕而易舉斬殺所有蛇群,可為何,那個時候,他要將她趕儘殺絕,不給她留條活路。

禦景翎收回符紙,這纔回歸現實,幻境終究是幻境,又怎能和她相比,他抬手矇住眼睛,不管如何,她始終還是那個及惡如仇,心思狹隘的慕汐顏,若是在敢背地裡耍小手段傷害師姐,他定然不會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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