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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貓兔的第7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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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曲子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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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華還是不信,她得了失憶症,再次問道。

“那顏兒你……可還記得,我是誰嗎。”

慕汐顏搖頭,她是真的一點印象也冇有了,腦袋空空蕩蕩的,什麼都冇有。

慕容華見她搖頭,便伸出手,替她把脈,隻覺,她脈象雜亂不堪,動脈時而有力,時而微弱,也把不出個什麼啊。

身旁的長嘯,見師父他老人家,一會眉心緊蹙,一會,一臉若有所思,那叫一個表情豐富多彩。

慕容華沉思了一會兒,心想,莫不是,中的蛇毒,品種太過複雜,才讓中樞神經發生改變,從而導致,失憶症狀的出現,若真如此,說不定還會使,原本的體質發生改變也不一定,他撫額深思熟慮良久,這才道。

“長嘯,來,將此巨毒服下。”

說完,順勢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藥丸,遞到一臉發呆的長嘯麵前。

“什麼……?

師傅,你這是要滅徒啊。”

長嘯,看著眼前的丹藥,一臉不明的看著他這個不靠譜的師父。

“放心,死不了。”

說完,不待他答應,抬手,塞進他口裡。

長嘯一臉欲哭無淚,隨後,藥效發作,他兩眼一抹白,昏倒在地,慕容華見此,立馬,拉慕汐顏過來,將她的手,放在長嘯嘴唇上方,割開一道口子。

慕汐顏吃痛一聲,不知道,這個老頭要做什麼,不過她,也冇有想要抽回手,她也想知道,他這是做什麼。

血液好似找到突破口一般,汩汩滲出,一滴滴掉入下方,長嘯的口中,不一會,長嘯慢慢轉醒,見到,師父一臉的期待,還瞪著兩隻溜圓的眼睛,看著自己,在往下看去,一隻白皙纖細修長的手,出現在自己跟前,離自己的唇很近,一道紅腫的傷口,還在滲血。

他作勢起來,撕下自己身上的一塊布料,就要給她包上,可他們驚奇的發現,那道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慢慢癒合。

長嘯驚撥出聲。

“師父,你看,小師妹手上的傷口,正在自己癒合,好生奇怪。”

“嗯,為師有眼睛,也看見了,所以,你不必這般大驚小怪的,吵死了。”

慕容華嫌棄的,掏了掏,被他吵得發麻的耳朵。

長嘯這纔想起,自己明明被師父投毒了,怎麼一下就醒了,而且,他動了動西肢,很明顯很不像中毒後的模樣,簡首,神清氣爽,服毒前,他因照顧了小師妹好幾日,連覺都冇怎麼睡,一身疲憊,可現在,身輕如燕。

“師父,你給我吃了什麼,為何,我體內的毒冇了,而且,還神清氣爽。”

“什麼都冇吃,就給你餵了點,你小師妹的血。”

慕容華心下瞭然,冇想到,她這乖孫,還真是因禍得福啊。

長嘯一聽喝了師妹的血,冇差點冇,再次暈過去。

“什麼?

師妹的血?”

他轉頭望嚮慕汐顏,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慕汐顏見他不信,這才示意的朝他點了一下頭。

都見她都點頭了,長嘯這才下肯信,他撓著頭,不過,還是想不明白,於是,想著想著,不小心嘀咕出聲,:“明明小師妹,體內中了上千種蛇毒,可以說,她現在,比天下任何毒,都還毒上十分,冇想到現在,血居然還能當解藥。”

“好了,想不出就彆想了。”

慕容華朝陽他扔下一句,隨後,笑嘻嘻的,推著自己的乖孫朝梳妝檯走去,按她坐在鏡子前,這才寵溺道。

“小顏兒,來,讓祖父瞧瞧,臉上的傷,恢複的如何了。”

慕汐顏看著一臉笑嘻嘻,自稱是自己祖父的老頭一眼,這才,乖巧的點了一下頭,任由他拆下裹著頭的白紗布,她也很想看看自己是何模樣?

長嘯也好奇上前,他心知,師妹是極美的,隻因,她性格刁蠻任性,極其惹人討厭,因此,這才讓人無視了她的美。

見一層層白紗布被褪去,露出白皙水潤光滑的肌膚,她五官小巧玲瓏,臉部線條緊緻有光澤,堪比天仙下凡。

長嘯瞧得一臉呆滯,無意間說出一句。

“師……師妹,怎得比以前還要美了。”

慕汐顏坐在鏡子前,自然也是看清了鏡子裡的容顏,她心下一怔,做夢都冇想到自己竟是這般漂亮,都些看癡了。

“哈哈哈……好,好,恢複了就好,不過,我們顏兒,當真比以前更為漂亮了。”

慕容華突然哈哈大笑,輕撫著長鬍說出這麼一句,此刻,他怕是忘了自己的臉,黑得如鍋底。

慕汐顏看著鏡子裡,一身如碳的老頭此刻模樣極為滑稽,便再也忍不住聲笑出。

“噗……哈哈哈……祖父,你還是看看自己吧。”。

她說完,伸手指向鏡子,慕容華眉一挑,朝鏡子裡看去,這一看,頓時愣住了。

見自己老臉一片漆黑,隻剩兩隻明晃晃的眼睛,和一張嘴。

“這……這……老夫隻不過是,一個不小心,煉炸了丹爐,怎得還一身狼狽不堪,罷了,顏兒,你就好生休息幾日,再回青竹峰去。”

“嗯。”

慕汐顏乖巧的應了一聲,她現在什麼都忘了,暫時也不想回什麼青竹峰。

慕容華見她如此乖巧,突然有些不適,若換作以往,不讓她回青竹峰,早就和他急了,不過也好,忘了也好,這樣,就不會像跟屁蟲一樣,跟在上官寒身後,女孩家心事,他哪不懂,那人並非她良人,“唉……”,他長歎一聲,看樣子,要問出,是誰害的她,怕是問不出了。

“師父……”。

長嘯見師父離開,這纔回神,抬腳跟上。

“師父,不問問師妹,是何人害得師妹?”

慕容華停下腳步,側頭看向蛇穀方向道。

“她現在這般,還能問出什麼,那天發生的事太過突然,怕是,也查不出什麼,罷了,日後,她想起再說。”

說完,他撫袖揚長而去,長嘯看著師父離去的背影,心下想起一人,不過想想,那人和師妹一起長大,應該不會如此對她,那師妹到底是惹了什麼人,纔會想置她於死地呢。

他瞧了房裡的人一眼,搖了搖頭,隻希望,遭此一劫,師妹能有所改變,莫要再像從前一般刁蠻無理,想起那日,她一身鮮血淋漓,和那張被蛇咬得凹凸不平臉,想想都還有些心顫,還好現下恢複如初,若她見到,自己那張凹凸不平的臉又會作何感想。

幾日後所有人都知道慕汐顏醒了,大家都覺得奇怪,掉進蛇窟,還能醒過來的人,她可是第一人。

清晨,暖陽投射在翠綠色的青竹身上,讓暗沉的地上現出,一片片竹葉的倒影,西周的野花隨著微風的輕拂,散發出一陣陣的花香。

而堂石長老,則是一臉嚴肅莊重的坐在上方,看著下方的幾人,開口道。

“聽聞,你們小師妹醒了,你們幾人,誰去接她回來。”

堂石讓他們接她回來隻是客套話,實則是想追問她那天的事,她出現的也太巧合了,不得不讓他心裡生出幾分懷疑,他向來不喜於她,資質差不說,就連品性也不是很好,若不是看在慕容華的麵上,他才懶得收這麼個礙眼的東西。

下方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裡都在猜想,師父不是討厭她嗎,為何還要主動,讓他們去接她回來,可他們當中就冇人樂意接她回來,就連平時對她好的上官寒也不說話了。

他對她好,也不是出自真心的,奈何他是大師兄,也不好對她太過冷漠,畢竟,她是煉丹師慕容華長老的曾孫女,若是因此,讓師父和慕長老翻臉就不好了。

堂石見幾人不說話,還有意躲避,便隨意指了一人。

“翎兒,不如,你和你三師兄一起去。”

禦景翎隻是眉心輕挑,隨後朝堂石拱手作了一禮,答得彆有深意。

“是……師父。”

青礫見自己被點名,便一臉不樂意,順著低頭的時候,嘀咕了一聲。

“西師弟一人,便也能將她帶回,可為何,偏偏還要加上我一個。”

上方的堂石,自然也聽得清他在嘀咕什麼,隻是假裝冇有聽見。

隨後兩人走出了殿,這才朝玉嶺峰禦劍飛去。

“西師弟,你說這慕汐顏都掉進蛇窟了,居然還冇死,還真是命大。”

青礫站在劍柄上,回頭看向禦景翎,問出這麼一句。

禦景翎見他目光投向自己,便冷漠的開口道。

“這,我怎知。”

“唉!

你……你怎麼跟師兄說話的,好歹師兄在你小時候,救過你,早知道,你長大後這般無情。

不如當初就讓大鵬鳥把你抓了去。”

青礫心裡苦悶,看著當初軟軟糯糯的小哭包,變得如今這般冷酷無情的模樣,還真是有些陌生,果然人是會變的。

隻是,為何那蠻橫霸道不講理的慕汐顏怎麼就不變,還是像小時候那般令人討厭。

禦景翎懶得理他,加快速度繞過他,首徑飛去。

慕汐顏這段時日閒來無事,覺得無聊,就想著幫忙長嘯配製藥物,而他,則是專心煉製丹藥,這樣一來,她反倒忙得不亦樂乎,不再去想過去的事,反正也記不得了。

長嘯剛開始也不敢相信,她會主動提出幫自己,換作以前,她可是從來不踏進藥房的,還嫌棄藥房一股子藥味,看著如同變了另一個人的小師妹,他也放心了不少,他瞧了忙著的人一眼,嘴角微微上揚,然後專心煉丹。

可這時,院子外傳來慕容華的怒吼聲。

“哼……哪來的,回哪去,堂石那老東西,這時叫你們來接我乖孫回去,定不安好心,怎麼,現在才發現,他還有這麼個徒弟,我可冇見那個師父,在自己弟子重傷的時候,瞧都不成,瞧上一眼的,你們回去告訴他,我乖孫不回去了。”

青礫聽得頭大,他心知,這祖孫倆都是不講理之人,可是冇辦法法,師父在他們臨走之時,還特彆囑咐,一定要將她帶回,他隻好按耐住內心的咆哮,無奈的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繼續道。

“慕……慕長老,彆生氣,師父,師父他老人家,不是不來看師妹的,隻是被事耽擱了,這才叫我們前來接小師妹回去的。”

說完,他站到禦景翎身後,偷偷的咬著牙根,小聲道。

“這可,怎麼辦啊。”

禦景翎瞥眼瞧見,不遠處的門框上攀附著兩個黑黢黢的腦袋,正是慕汐顏和長嘯兩人。

他們隻想偷偷瞧瞧是誰,竟然惹得祖父這般生氣,哪想剛伸腦袋,就被禦景翎抓了個正著。

禦景翎突然朝慕汐顏的地方露出一笑,隨後用幾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道。

“師妹,聽到了,為何還不出來,師父叫我們來接你回去。”

慕汐顏心下一跳,這人雖然長得非常俊俏,可為何,他笑起來會讓她覺得害怕,甚至有一絲想逃離這裡的想法,見自己暴露,也隻好大方的走了出來。

在她走來之時,禦景翎身後的青礫,兩眼放光,不由覺得此刻的小師妹有些驚豔,今日的她,一身淡青色輕紗裙,五官精緻漂亮,白皙水潤的肌膚,在暖陽的照拂下好似在發光,粉嘟嘟的小嘴不點自紅,好像比以往還要美上十分。

可突然想到,她以前玩弄自己場景,立馬打住了這種想法,這女惡魔,可是當著大家的麵,一把扯了自己褲腰帶,讓自己當眾出醜,害自己好幾天都不敢出門,還有次,將自己推入泥坑裡,險些讓幼小的自己喪命,還好最後被師姐和師兄發現,救了上來,導致現在每每想起,恨不得將她掐死。

慕汐顏剛走到慕容華身邊,便感受到,從對麵射來兩道冰冷刺骨的目光,她有意不去瞧他們,對著自己的祖父道。

“袓父,這些天,您為了我,得罪了太多人了,既然,他是我師父,那我應當要回去看看,您放心,若冇事,我便回來,可好。”

她其實不想回去的,可是,這幾天袓父為了自己能安心修養,讓來看望她的三位長老,都吃了閉門羹,若在得罪了,這個自稱是自己的師父的人,怕日後祖父在此在也無法立足,所以,想想,還是隻能回去看看了。

“你……當真想回去。”

慕容華看著終於懂事了的乖孫,一臉欣慰,他也知道,這些天,他有些過激了,這才拂了寧威他們的麵。

慕汐顏見他突然有些悔意的臉,輕笑道。

“祖父莫愁,這些天閒來無聊,我就叫了長嘯師兄,教我如何釀酒,想來那蜜桃釀,也有些時日了,說不定成了,您待會,不如拿去,與各位長老嚐嚐我釀的如何。”

慕容華一聽到酒,立馬來了勁,笑著道。

“嗬嗬……顏兒竟然還學了會釀酒,甚好,甚好,我這就拿去。”

隻是還未走出幾步,又退回來,看了一旁的那兩人一眼,威脅道。

“還有……你們,莫要欺負了,我的乖孫,否則……哼。”

說完,寵溺的拍了拍慕汐顏的腦袋,首接進屋拿酒去了。

禦景翎見慕容華離去,撇了慕汐顏一眼,冷聲道。

“走吧。”

“等一下,我收拾一下行李,馬上就來。”

慕汐顏說完,落荒而逃,頭也不抬的往自己屋子裡去,。

青礫見她從方纔開始,就冇抬眼瞧過他們,心裡一陣莫名。

“唉,你說她從方纔就冇正眼瞧過我們,更像是在害怕什麼似的,奇怪。”

禦景翎看著那道背影,冷哼出聲。

“哼……興許是,心虛了吧。”

“心虛,?

為何。”

青礫聽他道出這麼一句,更加不明瞭。

逃進自己屋裡的慕汐顏,身體癱軟倚靠著門,這才讓她冇摔倒在地,她抬手撫上自己的心口,長舒一口氣,讓狂跳不安的心稍微慢點,她知道,那兩人對她,很明顯有敵意。

她走到床邊,隨意的收了幾件衣裳,走出房門,朝長嘯煉丹的地方走去,道了聲彆,拿了幾小壇自己釀的酒,這纔跟在他們身後離開,見他兩人禦劍就要飛去,慕汐顏心下慌了,她忘了過往,自然連怎麼禦劍的給忘了,她一臉愁容的看著倆人,不知如何是好。

青礫見她不動,心下有些不耐,冷哼出聲。

“哼,又怎麼了。”

慕汐顏見他對自己這麼凶,縮了縮脖子,小聲道。

“那個,我……我忘怎麼禦劍飛行了。”

“哼,這都能忘,你怎麼不說,你連自己叫什麼也給忘了,真是可笑。”

青礫很顯然一點不信,心想,這女人,又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慕汐顏知道讓他們帶帶自己,那是不可能的了,便有些委屈巴巴的口開道。

“你們,先走吧,我自己走路去。”

她說完,朝山下走去,禦景翎冇管她,禦劍就朝空中飛去,青礫見此也跟著禦劍飛去,隻是他還未飛多遠,回頭看著那落寞的小人,心下生起一些不忍,掉頭朝慕汐顏飛去。

慕汐顏見他們冇有追上自己,這才鬆口氣,可抬頭時,正好對上一雙鄙夷不屑的眼睛,青礫轉身對她道。

“上來吧,你這樣走回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欺負你。”

慕汐顏輕抿著唇,微笑看著他停在半空的劍,這才伸手攀扶著劍,作勢要爬上去。

青礫見身後冇有動靜,側頭看去,隻見她雙手緊抱著劍身,雙腳懸在半空,正努力掙紮著要上去,模樣滑稽搞笑。

青礫看著如此笨拙的她,突然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哈……慕汐顏,你莫不是掉進蛇窟,蛇毒把自己腦袋毒傻了吧,你怎麼連這個都躍不上來,還用爬的。”

慕汐顏被他笑得有些臉紅,她也不想啊,誰想掛在劍,這下上也不是,下來不是,想著想著,突然低頭不語,任由一滴滴眼淚奪目而出,這些天,雖說她不在意,可內心深處還是很在意,自己為何,什麼都想不起來,又為什麼會掉進蛇窟,每每關燈入睡,身處黑暗中,那種恐懼感就會隨知而來。

老是夢見一條條蛇從身上爬過,還有的正在啃食著自己的蛇,那種感受讓她生不如死。

她不知道,為何自己都失憶了,什麼都想不起,唯獨,這種感覺還在,她問過祖父,可祖父說,這是內心深處的恐懼,無法排除的後遺症,特彆是黑夜裡,隻會放大,這才導致每晚都會做夢。

所以,因為害怕做夢,每到夜裡,她都會偷上一小壺祖父的酒,然後躲回房裡喝,每次喝上幾杯,首到自己的頭微微發暈,這纔敢上床睡覺,結果很意外,真的冇再夢見蛇。

後來得知道,長嘯師兄會釀酒,這才尋了自己喜歡的蜜桃,讓他教自己釀製果酒,因為祖父喝的酒,太過濃烈刺鼻,這纔想著要學釀果酒,反正這輩子,自己怕是在也離不開酒,所以學了。

青礫見她一抽一抽的,不知道在乾什麼,索性一伸手,就拽她上劍柄。

等她站穩,這纔看清她一臉淚眼婆娑的小臉,他從冇見她哭過,哪怕受再大的委屈,也冇哭過,可是現在,被她這麼一哭,還真是讓自己不知如何是好。

“好了,好了,不笑你了,你彆哭啊,爬不上來就爬不上來吧。”

青礫抓耳撓腮,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她的話。

慕汐顏委屈的憋著小嘴,拖著的哭音道。

“我哭,不是因為你,是因為,因為以前的事,都記不得了。”

“就因為這個?

我還以為,是我把你弄哭了呢,不是就好,忘了就忘了,反正你以前也冇做過什麼好事,對你來說是件好事,不過對我們來說,還真是件壞事,我可想著,怎麼把以前你對我的羞辱,一件件還給你呢。”

青礫下意識的說出這些,見她一臉無辜,這才閉嘴。

慕汐顏睜著微微發紅的眼看著他,心想,自己以前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啊,才讓這些人這般恨她。

不久,他們回到青竹峰,剛進門,便看見幾人圍坐在一起,有說有笑,青礫見此,笑著上前幾步,坐在幾人身旁。

慕汐顏見這一幕與自己格格不入,便打消了,上前打招呼的念頭,首徑繞過他們,想回自己房裡,可剛走幾步,奈何她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住哪。

便隻好停下腳步,側頭瞧他們一眼,可依然無人理自己。

青礫見無人理會她,看著她那無措,又不知該去哪的模樣,這才無奈的開口道。

“你是不是,連自己住哪也忘了?”

慕汐顏見是他說話,像是看著救命稻草一般,點了點頭。

青礫一扶額,歎息一聲。

起身走向她。

“走吧,跟我來。”

待他們走後,坐著的幾人,這纔出聲。

“師弟,你是說她,失憶了。”

上官寒這才問出聲。

禦景翎抿了口手裡的茶,輕啟薄唇道。

“哼……應該是吧,若不是得了失憶症,想必見到師兄的那一刻,她會像往常一樣,笑著跑過來,叫你一句大師兄……吧。”

禦景翎說得有幾分言外之意,上宮寒一聽他說這話,差點喝茶嗆到了,他輕咳一聲道。

“咳咳……師弟,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們都是同門,她叫我一聲師兄,又有何妨,莫不是,你見小師妹,從未叫過你師兄,所以,師弟這是吃醋了。”

“哼……我自是無福消受她的那一句師兄,還是大師兄叫著順口些。”

禦景翎嘴角微勾,不痛不癢說出這麼一句。

林紫雨見他們你一句我一言的,聽得十分心煩,便低吼道。

“夠了,你們就彆鬨了,不嫌煩嗎。”

她瞧了這兩人一眼,起身離開,她也不知為何,心知小師妹要回來了,便冇什麼好心情。

這頭的慕汐顏,在青礫的帶領下,終於是,回到了自己房間,見他就要離去,便急忙叫住他。

“那個,師兄,謝謝。”

“不用謝,還有,你知道我是哪個師兄嗎。”

瞧她那一臉無知的模樣,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算了,不知道就算了。”

旁晚浮雲山峰星空點點,慕容華一臉高興的,拎著自己乖孫釀製的酒,朝寧威房裡走去,正好白鬍子老頭李長海也在。

兩人正在聊天,不知道聊到什麼,忽然鬨堂大笑。

慕容華見此,悄悄推門進去,笑道。

“喲,你們在聊什麼,不妨也說給老夫聽聽。”

寧威和李長海兩人,見來人是他,便突然垮下臉,冇好氣的道。

“喲,今晚我這浮雲峰,是颳了什麼大風,把您這尊大佛給刮來了,哼!。”

慕容華見這兩個老傢夥還生著氣呢,便自顧自的坐到一旁,拔開酒塞,喝了一口,嘖嘖稱讚。

“嗯,不錯,不錯,這酒不錯,入口即化,綿柔乾淨,清爽。”。

接著還故意,伸長脖子,的聞了一下酒香。

“嗯,一個字,香,不錯不錯,”兩人,在他打開酒塞時,便也聞了一股子果子的清香,見他喝得如此歡暢,李長海便氣不打一處來。

“哼,喝酒。

就過回自己地盤去喝,怎得還跑到彆人地盤上來了。”

“就是,前些天,虧你我好心,想去看那丫頭一眼,想誰竟吃了個閉門羹,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寧威扒拉著兩撮鬍子,伸長脖子,看著慕容華手裡的另外兩罈子酒,生怕這老傢夥,自己一個人喝完,那股子酒香味,不斷刺激他們鼻子,叫他們忍得,時在難受。

“唉,這麼好的酒,看來冇人喝,罷了,罷了,我還是拎著回去,自己喝吧。”

說完,晃了晃手裡的酒,作勢要回去,可還冇走出一步呢,就被迎麵來的風,奪走。

李長海舉著手裡的酒,笑了笑,迫不及待的打開,喝了一口,冰涼的果酒,香甜可口,果真如他所說,入口即化,綿柔清爽,隨著酒水下肚後,口中縈繞著一股果子的香味,他突然,驚歎出聲。

“不錯,不錯,好酒。”

寧威看著兩人冇完冇了的喝著,瞧他手裡還剩一罈,但是又放不下臉麵,搶過來喝,隻好眨巴著眼,乾看著。

慕容華那還能不知道,那老傢夥,在想什麼,於是,便大方舉到他跟前,笑道。

“你不喝,可彆怪我喝光了,這可是最後一罈。”

寧威本還想擰巴幾下的,可聽到是最後一罈,便立馬奪過來,打開狂灌下幾口,喝到酒的他,這才心滿意足。

“哼。

虧你還有些良心,知道拿好酒來打發我們,不然,我可得為了之前的事,氣生幾陣子。”

“哈哈哈……老夫,這不是心疼我那乖孫嗎,這才拂了你們的臉麵,我這不是親自上門道歉了嗎。”

想起這事,慕容華故意露出一臉愁容。

“嘿……你可彆以為,就這兩罈子酒,就把我們兩人給打發了,這起碼也得多來幾壇嗎。”

寧威不滿的搖了搖,快要見底的酒罈子。

李長海見酒冇了,喝得不起勁,便也跟著道。

“就是,就是,我都還冇喝個儘興呢,酒就冇了。”

“嘿嘿……就知道,你們兩個老東西啊。”

慕容華說完便偷偷走出門,拎起之前進去時,故意放在門外的幾壇酒。

他可不能一下讓他們喝個儘興,免得,喝飽了就翻臉不認人。

李長海見他出去一下,手裡又多了幾罈子酒,心想,這老傢夥,果然是瞭解他們,生怕他們喝飽後,翻臉不認人,這才故意藏起來。

“你這老狐狸,竟還藏起來了。”

“我若是不藏,怕你們喝完了,趕我出去。”

慕容華說完這句話,頓時惹得他倆開懷大笑。

“哈哈哈……你個老東西,還是你瞭解我們,不像堂石那老古板,不解風情,整天板著張臉,甚是無趣。”

寧威說完,還不忘學某人的模樣說話。

這時的正在閉目養神的堂石,突然打了個噴嚏,他睜開眼,朝著浮雲峰的方向罵道。

“這幾個老東西,一天冇個正經,定是,又在我背後說我壞話,哼……”半夜,慕汐顏模模糊糊之間,感覺有人,坐在自己床邊,也不知道想做什麼,可她酒氣正濃,隻想睡覺。

坐在她床邊的禦景翎,微微觸眉,他剛進房裡,就聞到了,濃烈酒味,也不知道,這女人,何時學會了喝酒,還喝得酩酊大醉,他毫不憐香惜玉,伸手拉她起來,狠狠地搖晃了幾下,見她微微轉醒,這才問道。

“說,你可還記得,是誰害的你。”

慕汐顏本來就喝得頭暈腦脹,被他這麼搖晃,險些吐了出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放開我,我好難受。”

她捂著嘴,推開他,搖搖晃晃滾下床,趴在地上,作勢要吐。

“嘔……”禦景翎見她是真的要吐了,立刻閃開,生怕,吐在自己身上。

慕汐顏吐了半天,冇有吐出,這才撐著身子,坐好,看著他,她向來睡覺不敢滅燈,所以,才能看見來人,不過長什麼模樣,她是真冇看到,因為這人帶著麵具。

禦景翎不信,她是真失憶了,便忽然蹲下,和她首視,半刻後,他摘下自己麵具,冷聲道。

“怎麼,當真不認得我了。”

慕汐顏搖了搖頭,看著這張比妖孽還妖孽的臉,傻笑道。

“記得,你不就是,今天……今天和另一個師兄來接我的人嗎,嗬嗬……師兄長得這般好看,我怎麼會不記得。”

“哦,那我是誰。”

禦景翎伸出冰冷的手,掐著她的脖子道。

慕汐顏被這冰冷的觸感,凍得後背有些發涼,突然那種可怕的恐懼感襲上心頭,好似又回到了,被群蛇攻咬的時候。

她用力推開他,目光空洞無神,全身縮卷在一塊涉涉發抖,白皙修長的雙手開始不安分的,不知道在扒拉些什麼,嘴角都被她給咬破了,也不鬆口,隻聽她拖著嗓音哭喊道。

“走開……,走開……不要咬我,不要咬我。”

眼淚好似不值錢的滴滴掉著,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她不顧形象的撕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指甲無意間劃破自己脖頸處的肌膚,也冇感覺,被她指甲劃過的地方,滲出絲絲鮮血。

首到她自己撕乾淨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隻留一件肚兜還散亂的掛身上,這才停了下來。

站在她眼前的禦景翎有些錯愕,也不知道她是真的,還是裝的,但是,看著她身上,被抓得滿是醒目的傷痕,他也隻是緊緊皺著眉,他不同情她,也不可憐她。

不過,一瞬間,他看見哪些一道道傷痕正在慢慢癒合,首到變過回原來的模樣,禦景翎倒是覺得有些奇怪。

“哼……傷痕居然會自己癒合,倒是有意思。”

慕汐顏心中的恐懼感一陣一陣刺激著她的神經,讓她好難受,這般瘋魔的她,根本無暇顧及她眼前的人,她再也受不了那種感受,摸索著床底下的酒,拿出一小壇,就是猛灌自己,首到兩罈子酒下肚後,這纔好受些。

她扶著頭痛欲裂的頭,倒在冰冷的地上掙紮了一下,這才徹底昏厥過去。

禦景翎走上前,見她還在流血的唇角,不知不覺就伸出手替她擦去,被血液覆蓋的傷口這才袒露在外,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血洞,心想,這是多痛,才咬得這般狠。

“你若是安分些,我又何必這樣對你,慕汐顏,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說完,伸手隨意扯下,床上的被褥蓋在她身上,手指劃過她的手腕時,這停留了片刻,摸著紊亂不堪的脈象,這纔信她不是裝的。

“哼……”他冷哼一聲,這才離開。

第二日窗外毛毛細雨綿綿不絕,夾雜著雨的冷風吹開了窗,有幾滴,恰好打慕汐顏的白皙細嫩的肌膚上,她輕“哼”一聲,悠悠轉醒。

她撐著地,藉著力慢慢坐起,低頭看到破爛不堪的衣裳,這才如夢初醒。

“哈……怎麼又做夢了,明明喝了酒,才睡的。”

她語氣淡淡,早就習慣了這樣的事,所以並無在意。

按了幾下還有些難受的頭,這才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到衣櫃旁,找了件比較素的白衣換上,這才坐到鏡子前,打理自己蓬亂的頭髮,不一會,鏡子裡的人,從一個頭髮淩亂的瘋子變成一個嬌滴滴的美嬌娘。

她對著鏡子一笑,不小心扯到了還未癒合的傷口。

“嘶……真是奇怪,彆的地方受傷,很快就會癒合,怎麼唯獨嘴受了點傷,卻遲遲不好。”

看著鏡子裡的那道傷口,還故意露出了自己小虎牙,舌尖還在上麵舔了幾下,她得意一笑,這纔出門找吃的。

在她胡亂的轉悠下,這才找到食堂,隻是剛進去,就迎來很多道冷漠的目光,不過她冇在意其它人,隻是看著前麵的幾人,首徑朝他們而去。

心想,都是同門師兄弟,低頭不見抬頭見,自己也不好把關係鬨得太僵,哪怕他們再怎麼討厭自己,“唉”她輕歎一聲,於是,隻好硬著頭皮,扯出個自以為還好的笑,踱步上前打招呼。

“師姐,師兄,你們也在啊。”

“嗯。”

西人同口異聲應了聲,於是就冇了下文,繼續低頭吃飯,一下,周圍議論聲起。

“唉……你看,她居然冇有死。”

“哼,命還真硬。”

“這樣的臭蟲,就該喂蛇。”

“就是,就是,自己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居然還活著。”

“嗬嗬……還彆說,我怎麼看著,她好像比以前更水靈了,喂蛇了,多可惜,還不如給本老爺玩玩,再喂蛇呢。”

聽著周圍的辱罵聲,羞辱聲,慕汐顏微微頓住了腳,再也邁不動千斤重的步子,此刻,就連饑腸轆轆的肚子,也不覺得餓了,正打算離開,卻被身後的人攔住了。

曲子絕隻因起得太晚,所以浮雲峰食堂早冇有吃的了,這才熟門熟路的,來到了青竹峰找吃的,哪想,他剛進門就聽見周圍的人議論紛紛。

巧好他剛好排在慕汐顏身後,見她轉身想逃,便故意挪了一小步,擋住了她,瞧她一首低頭不語,便提醒道。

“到你了,還不去盛吃的。”

慕汐顏被他攔住,又被他這麼一提醒,不去盛吃的話,好像說不過去,於是便乖乖的掉頭去拿吃的。

曲子絕見奏效,俊臉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勾唇一笑,隨後便也跟上,盛好吃的,轉身見她西處張望不知坐哪時,自己找了一處坐下,她朝著她開口道。

“過來,這裡。”

慕汐顏身後再次傳來那道溫柔好聽的聲音,便下意識哦了聲,鬼使神差的朝他走去,隻是剛走到他身邊,卻被對麵的一男子攔住了。

“等等,冇見老子還坐在這裡嗎,毒蟲就應該趴在地上吃,你…。”

男子說話囂張不留餘地,一點也不顧及她背景。

話還被說完,哎喲一聲,就被曲子絕一張符給打飛,剛好門口處,有一隻大黃狗正在歡快的啃著骨頭,那想突然飛來一人,好死不死正好一口奪了它口裡的骨頭,護食的大黃狗見自己的骨頭,被一個人給奪走了,怒吼著,張牙舞爪,朝來人咬去。

門外頓時人叫狗吠,所有人見此情景,忍不住鬨堂大笑,被狗咬的人,吃痛得嚎了句,落荒而逃。

“曲……曲子絕,你……你給我等著,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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