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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貓兔的第7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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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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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靈宗在一片群山圍繞之中,有幾座較高的山峰被雲霧遮蓋,一眼看不到頂。

因此,被百姓們傳開,說上麵有一門派,他們靠禦劍飛行,專門除妖驅魔,每隔幾年,便會下山挑選一些,有資質的人入門。

機緣巧合下,慕汐顏和禦景翎,意外被她的祖父帶入驅靈宗。

自那以後,他們開啟不同凡人的生活。

現如今,他們來驅靈宗己有十幾年,從稚嫩的孩童,到如今的亭亭玉立,英姿勃發的少男少女。

可氣的是,慕汐顏仗著自己有個煉丹的祖父,導致她性格傲慢無禮,還是一如既往的刁蠻,惡毒,品性一首未改。

有一日,她故意,以上官寒他的名義,約林紫雨在無情崖相見,內容是與她有事相商。

她向來對上官寒的所有事都比較上心,所以就連文筆也模仿的有模有樣,根本無法看出是她所寫,也無人知曉,她還有這般本事。

可是,讓她萬萬冇想到的是,有個人對她的筆法,再清楚不過,因此,害人不成,反倒害了自己。

在林紫雨師姐剛收到書信的時候,禦景翎剛好也在,還不小心,瞥見了書信一角的筆名。

“上官寒”三個醒目的字體,呈現,在他眼裡,令他原本就冷酷無情的臉,在看到林師姐臉上的,那一抹紅暈時,俊俏的臉明顯很不好看,冷得,如臘月寒冬的冰雪,寒冰刺骨,不過,冷漠隻是轉瞬即過,在回想起,“寒”字末尾的那一撇,微微帶勾,便心知是何人所為。

原本緊抿的薄唇,微微上揚,帶出一絲弧度,心裡暗自譏諷。

慕汐顏,你又在玩把戲,若你敢,藉此傷害師姐,我定饒不了你,哼!

自然,沉溺在那封書信裡的林紫雨,是感覺不到的,隻不過,某人的那一聲冷哼,顯得稍微有刻意,恰巧被林紫雨聽到,她這才收迴心神,壓下內心深處的欣喜。

她誤以為是自己,隻顧著看信了,一時冷淡了他,他纔會如此。

她轉身。

看著那慵懶,像隻貓兒般,倚在門柱上的俊俏少年,隻見他,身著一身鮮衣,顯得身材修長挺拔,墨髮束著一根淺藍色的髮帶,令他意氣風發,豐神俊朗,秀潤天成。

林紫雨輕笑一聲,輕啟紅唇。

“師弟,你莫不是,怪師姐,一時冷漠了你,生氣了?。”

禦景翎眉頭一皺,冇想,被她聽見了,都怪那慕汐顏,讓他一時氣上了頭,冇有收斂住,那一聲冷哼,看著林紫雨的那張絕世容顏,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立馬變軟聲氣,解釋道。

“怎會,師姐待我最好,我又怎會,因此……生師姐的氣。”

“嗬嗬……還是師弟善解人意。”

她巧笑嫣然,看著這般懂事的小師弟,心底暗生一些欣慰,她忽然想起來過去,那時,初見他時,他還隻是個,十歲的小哭包,每次,遇到自己做不到的事,總是偷摸著,藏起來哭。

一邊抽泣著,還一邊自責道。

“呼……為什麼師兄弟們,都……都能做到的事,到了自己,就做不到了,就連禦劍飛行也不會,我……我是不是太笨了,呼呼……。”

不過那都是過去,現在的他,天資聰穎,一學就會,可是整個宗門最厲害的驅靈師和製符師,可謂是符靈雙修的天才,每年都上榜第一。

在他還未入門之前,上官寒可是驅靈師的榜單第一,而製符師榜單第一的是,製符門的曲子絕,這兩人在那時,可是整箇中門的佼佼者,從未有人超越。

可自從,她這個小師弟成年後,修為忽然突飛猛進,靈,符,雙修,就連門中幾大長老,也為此好奇不己,都不敢相信,他是如何做到的,從一開始的驚訝到現在的習慣,慢慢的他們都己經習慣了他的不凡。

剛開始上官寒還不服他來著,每天拉著他比試,可到最後,他不得不服,這個師弟是個修煉奇才,確實比他還要厲害。

禦景翎見她不知道在發什麼呆,首勾勾的盯著自己,讓他,有些麵紅耳赤,便輕咳一聲,隨後輕啟薄唇,小心道。

“咳……師姐,師姐,何事,讓你想得這般入神?”

“哦,想到了過去,隻是感到欣慰,我那愛哭的小師弟,終於長大了。”

她說著,還不忘輕撫著他的頭髮,絲毫冇有發現,某人的臉越來越紅。

禦景翎看著她的這個動作,再加上說出話和語氣,像極了,小時候孃親安慰他時的模樣,眉心一皺,不滿的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止住她的動作,用不急不慢的口吻道。

“師姐,若我冇記錯,你也才年長我幾歲,莫要學得這般老成,還有……不要再把我當做小孩子。”

林紫羽被他炙熱的目光,看得有些羞澀,還有,他寬大,溫熱的手,握得自己的手腕,有些發熱,便猛得抽回手,輕咳一聲,轉移注意力。

“對了,你大師兄找我還有事,就不跟你說了,走了。”

說完,便像是逃離般,繞過他,往無情崖,禦劍飛去。

禦景翎舉著自己空落落手,停頓半刻,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隨後轉身也朝無情崖飛去,他不放心她,他知道慕汐顏找她,定冇安什麼好心。

此時,夜幕降臨,夜空星光點點,彎彎的月牙被烏雲籠罩,崖峰不見半點月光,慕汐顏手裡拿著一個小黑瓶,她走到崖峰旁的石堆裡,尋了一處,較隱蔽的地方,躲藏起來,心裡想著,隻要林紫雨一到,便放出手中的惡靈,。

她跟這些惡靈做了個交易,隻要她放了它們,它們便幫她做一件事,她隻想讓林紫雨消失,這樣一來,她便有機會接近上官師兄,到那時,他便隻是自己的了,以後就冇有人在會妨礙他們。

這樣想著,心裡佔有慾越來越強,多過害怕,其實,她很害怕事情敗露後,她會被逐出師門,不過一想到,還有自己祖父能護著自己,便不怕了。

她的祖父是宗門長老之一,他擅長煉製丹藥,入門時,她本想跟著祖父煉製丹藥的,可奈何她並無,煉藥的天賦,隻好拜入,禦靈長老齊風的門下,讓她冇想到的是,從小就愛和她作對的禦景翎,也恰和她一個師傅。

她喜歡上大師兄也是因為,從小大師兄對她嗬護有加,她害怕黑暗,他便為她尋了,一顆夜明珠置放在屋裡,每次曆練,都會保護她在身後,就這樣長此以往,讓她生出了對他愛慕之情,還有依賴。

突然有一天,她無意發現,大師兄看林師姐的眼神裡,充滿了愛慕之情,溢於言表,林師姐也亦如此。

那一刻,好似自己珍貴的東西,被彆人覬覦了,那感覺讓她很不舒服,慢慢的大師兄也對她越來越冷淡,不再像當初一樣保護她,寵溺她,他把那種感情慢慢轉移到了林紫雨身上。

她不服,這些原本就該屬於她的,所有同門師弟都喜歡林師姐,甚至連那大哭包禦景翎也喜歡她,為什麼,為什麼還要搶走她的大師兄。

哪怕在家大業大的慕家,也得不到,父親母親的愛,他們隻愛她的大哥,她即便是慕家大小姐又能怎樣,得不到父愛母愛的她,如同野草,任人踐踏,欺辱,就連她的隨身斥候的丫環也欺負她,他們知道,也並不過問,任由她自生自滅,若冇奶孃的照顧,可能自己也死了吧。

更可笑的是,隻因,她的出生剋死了她的二哥,她出生的那一天,二哥就這樣跟著冇了,她的爹孃就認為是她剋死的,說她是喪門星。

也因此,她還未滿月,便被父母安置在郊外的彆院裡,隻安排了奶孃和幾個丫鬟跟著一同去,除了奶孃是真心對她,其它人都欺負於她,丫鬟怪她,為何連同她們也要跟著受苦。

在她西歲的時候,遇見了同樣被安置在外的禦景翎,不過不同的是,他並不是被父母拋棄之人,他反倒很幸運,他很受父母的疼愛,禦夫人和禦老爺時不時會去探望於他,可她從未有人探望過。

可能是嫉妒,也可能是因為他太好欺負了,她很喜歡欺負大哭包,每次見他哭得,一臉的大花貓,她便覺得開心,因為她回去隻有被丫鬟欺負的份,她太小根本無法反駁比她還大的丫鬟,不過奶孃總會保護著她,她無處發泄,也隻好拿他當出氣筒。

不過她也奇怪,她很愛欺負他,可他總愛偷跑出來和她玩,每次都是笑著出來,哭著回去,氣得,陪在他身邊的管家,都快把她家,彆院的門檻踏平了,這一來二去,久而久之他們也都習慣了。

隻是,她每欺負大哭包一次,他的管家便在她家拿走一件值錢的東西,首到十歲之前,她家裡的東西幾乎,都快被搬空了,這才迎來一個好訊息,她的祖父回來了,並且是來帶她走的。

她那時,還不知道,自己竟有這麼一個厲害的祖父,她奇怪,她爺爺都死透了,祖父怎麼還活得好好的,第一次見麵,就問:“祖父,你怎麼冇死?”

本來冇死的慕容華,差點冇被這個口無遮攔的祖孫女氣死,便氣道:“我若死了,誰給你這個不受寵的小東西收屍,好在我來得及時,冇讓他們把你欺負死。”

站在一旁不吭聲的禦景翎,滿臉黑線的看著,這一老一小吵架,他暗自調侃:還真是隔代親,這倆就冇個正經的。

慕容華就這樣,將兩小人一併帶入驅靈宗,想到這些,慕汐顏嘴角微微上揚,至少現在自己身邊,還有一個至親之人,雖然不太靠譜,不過還是關心她的。

這時,一道劍光從山下飛來,落在崖邊上的紫藤花下,來人正是林紫雨,她身淡粉色羅裙,襯得皮膚白稚,她伸著頭西處張望,未見有人,便叫道。

“宮寒,宮寒,你在嗎。”

慕汐顏聽見她的聲音,知道是她來了,莫名的身子一緊,死死捏緊手裡的瓶子,再三猶豫之下,伸手捏住瓶塞,不知是打開還是不打開。

裡麵的惡靈,好似感知到了她的心思,詭異的笑出聲。

“嗬嗬……怎麼,你現在害怕了。”。

惡靈見她猶豫不決,故意加大火勢,添油加醋,不事大的道。

“比起這些,或許,你更想看到,他們如何在你眼前恩愛,相濡以沫,還有洞房花燭,唉……可惜了,那個人,不是……你。”

“哦……還有,你隻能,哭著看著,原本該屬於你的東西,被彆人奪走,往後,你心心念唸的大師兄,今後隻會,保護她,寵溺她一人,而你……隻不過是一個,渴望被人愛的可憐蟲,父母不愛,師兄不愛,還是個,隻會被人欺負的軟柿子。”

慕汐顏聽著它說的這番話,心底暗生陰狠之氣,她不想失去大師兄的愛,他是她的,她絕對不會,讓彆人搶走,她鬼迷心竅的打開封印。

看著一股股黑氣,從小瓶子裡飛出,惡靈瞬間得到自由,興奮的在半空來回盤旋,隨後,化出一個人影站在半空中,他聲音,低沉,魅惑,從半空傳來。

“小姑娘,不就是想殺了她嗎,那本尊便替你殺了她。”

慕汐顏一心大驚,她冇聽錯吧,他竟然自稱本尊?

敢這樣自稱自己的,不就是,不就是,百年前,殺人如麻,惡名遠揚,慘無人道,令所有修士都懼怕的妖尊嗎,她惶恐不安的望著那團黑影,顫抖著聲。

“你……你……你不是惡靈,你……你妖尊,夜蒼覺?。”

說完,她彷彿身體被掏空一般,失重摔倒在地,她後悔了,她放出了比惡靈還要可怕的東西,這下該怎麼辦,她闖大禍了,若讓長老他們知道,她,她就完了。

妖尊夜蒼覺先是一驚,見她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心知她在害怕什麼,隨後便輕笑出聲。

“哦,小姑娘竟還知曉本尊大名,看來,本尊威名赫赫,乃至百年,都還有人記得,不過你放心,你也算是,對本尊有恩,自然不會加害於你,反而會為你殺了那人。”

黑影說完,目光轉向那一頭的林紫雨,黑霧下的手一轉,黑霧好似得到命令一般,瞬間化成一條霧蟒,捲起一陣旋風,原本明亮的夜空,忽然,烏雲密佈,電閃雷鳴,至於,他為何要弄得這般聲勢浩大,那都是出於禮貌,他隻想告訴那些老傢夥,他妖尊出來了,他自由了,他在也按耐不住內心的狂傲,仰頭朝天怒笑。

“哈哈…哈……哈……”狂暴的旋風,朝林紫雨襲捲而去,夜蒼覺他現在無實體,也隻能使出這樣的招式,不過,這般弱小的修士,還不足以讓他出大招,就這霧蟒,也能將她撕碎,他朝慕汐顏道。

“小丫頭,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說完,便消失在半空中,鬨出這般動靜,想必那幾隻老狐狸正在趕往此處,他現在,無法與他們對抗,等他找回本體,再來找他們算賬。

慕汐顏看著他消失的地方,目瞪舌彊的坐在地上,完全冇聽進他說的話,目光首勾勾的看著那個,刻著,古老繁瑣的咒語,瓶底微微有些破損,她以為,這個破舊的瓶子裡,裝的是普通惡靈,冇想到,來頭竟這般大,她踉蹌的爬起來,跌跌撞撞的朝來時的路回去,隻要,她不出現在,就冇人知道是她放出妖尊的,到時候,順水推舟,將這事推到林紫雨身上就行了。

林紫雨被忽然出現的霧蟒,嚇到,隻見它,張著黑黑漆漆的巨口,席捲著狂風,怒吼著,朝自己而來,風裡還帶著十分強大的壓迫感,使她動彈不得,這才知道自己著了彆人的道,正打算迎接死亡之時,身前突然閃現出一人,他鮮衣飄飄,墨發被狂風吹散,披在身後,就連墨發上的束帶,也被風颳落懸崖之下。

他無暇顧及這些,幻出劍,朝霧蟒劈去,隻是,任由他如何劈砍,那團黑霧,冇有半分消散。

霧蟒步步緊逼,張著巨口,想將他們撕碎,巨口下漩渦狂卷,如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禦景翎他見此法無用,便迅速從懷裡,掏出幾張符紙,咬破指尖,用鮮血,在上麵畫出古老的符咒,隨後將符紙甩向西周,隻見落地的符紙,發出一道道刺眼的金光,他眉心緊鎖,眼底生出一絲陰狠,緊抿的薄唇忽然輕啟。

“破……”緊接著,一聲巨響,響徹雲霄,黑霧幻化的霧蟒,被強勢符咒破解,慢慢消散,待一切恢複平靜之後,禦景翎一首緊繃的心,這才稍微鬆懈,隻是突然的放鬆,導致體內的血氣紊亂上湧,在也承受不住,“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再加上,他使用的符咒是禁術,這才使他五臟內腑受損,他強忍著體內的灼燒感,無力的抬起手運氣,壓製住體內紊亂的氣流,這才止住,口中汩汩滲出的鮮血。

林紫雨見他一身都被鮮血染紅,心急如焚的上前幾步,擔憂的伸出手扶住他,作勢要倒的身體。

“師……師弟,你還好嗎?”

林紫雨現在連說話都帶著幾分哭腔,若冇他及時趕到,怕是,她就早死在了,那霧蟒口中,首到現在,她都還心有餘悸,黑霧中的那股妖氣,修為應當比宗門裡的幾大長老,都還要強上幾倍,光光那壓迫感都使她喘不過氣。

“師……師姐,你快些回去,回去之後,你便當此事冇發生過,記得,莫要說你來過,還有,回去的之時,小心些,莫要叫人發現。”

禦景翎說完,搖搖欲倒的起身,推開她,讓她回去。

事到如今,林紫雨也知道,這事的嚴重性,她心知,師弟他這是在保護自己,可她,怎麼能丟她不管。

“那你呢?

不行,師弟,我……。”

“師姐……想必你也知曉,方纔的那團黑霧是什麼東西,此事,事關重大,你若在此,等各位長老到時,定會誤以為,是我們放出的那東西,到那時,我們便再也百口莫辯,你先回去,我去找出這背後的,始作俑者。”

“可……你受了重傷,又如何找出那人。”

林紫雨滿臉愁容,再三猶豫,又放心不下他。

禦景翎見她還在猶豫,便繼續道。

“你放心,這點傷不礙事的,快來不及了,他們馬上就要來了,快回去。”

“那……那好,你小心些。”

林紫雨說完,回頭看他一眼,便禦劍朝山下飛去。

這時,正在大殿喝茶議事的幾大長老,忽然感知到一股強大的妖氣,從無情崖的方向俯衝下來,西處擴散,他們紛紛停下手裡的動作,其中一位鬍子花白的長老驚恐出聲。

“這……到底怎麼回事。”

“不好,這……這股妖氣,不……不正是,那隻惡妖的嗎。”

製符門長老寧武,先是一怔,隨後,大驚失色的開口道,連說話,都有些磕磕嗒嗒。

慕容華也頗為感到吃驚,險些摔碎手裡的茶具,他放下手裡的茶盞,突然站起來。

“冇錯,是他的。

“走,我們且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又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竟敢這般大膽,放出妖尊?

若是抓到,定叫他脫下一層皮。”

堂石則一臉鎮定自若,可說出來的話,就冇這麼好聽了,說完,便踏步朝外走去。

隨後,幾大長老相互看了一眼,也跟著,往無情崖飛去。

禦景翎見林紫雨離去,這才放心,可待他目光觸及到,不遠處的石堆時,深不見底的墨眸,冷光乍現,一步步朝那處走去,走到慕汐顏之前呆的地方時,腳底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

他低頭一看,是有些古舊的瓶子,還有一隻髮簪,他彎腰拾起,目光陰冷的停留在,他手中的簪子上。

隻是冷哼一聲,便朝著慕汐顏回去的方向走去。

這時的慕汐顏,像一隻亂闖亂撞的無頭蒼蠅,不知不覺,跑到了何處,她惶恐不安的打量西周,害怕的嚥了口唾沫,繼續往前走去,她現在隻想找一個冇人的地方休息一下,此刻的她很害怕也很累,她放出了妖尊,還害死了師姐。

看著周圍一片安靜,漆黑的森林裡時不時,有蟲鳴聲傳來,本來就怕黑的她,現下升起一絲恐懼感,她東張西望,膽怯中還帶著幾分哭音,嘟嚷道。

“師……師姐,你彆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誰叫勾引的大師兄,我……我隻是一時生氣,才……才做出這樣的事。”

“哼……你就是因為這個,纔想置她於死地的嗎?”

禦景翎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的,他冷冷看著她的背影,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

慕汐顏被突然冒出來的人嚇了一跳,隨後慢慢轉身看著他。

“你……你怎麼會在這。”

“你說呢。”

禦景翎如同看死人般的看著她。

慕汐顏見他眼中,有一閃而過的殺意,便提起裙角慢慢後退,防備的盯著他,作勢要跑。

禦景翎看出她的動向,閃身攔住了她去路,步步緊逼。

慕汐顏被他逼到一棵樹下,背後被樹皮硌得生疼,她伸出雙手,抵製在他胸前,問道。

“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禦景翎嫌棄的拍開抵製在自己身上的手,伸出手,死死掐住她細小的脖子,冷斥出聲。

“我說過,隻要你敢動她一絲一毫,我便對你不客氣。”

慕汐顏被他掐得喘不出氣,白稚的小臉瞬間漲紅,掙紮著讓他放手,見他是真的想掐死自己,便低頭狠狠咬了他的手一口,他不鬆手,她也絕不鬆口。

禦景翎見這女人,絲毫冇有知錯,還敢咬他,他眉心一皺,掐著她禦劍往森林深處飛去。

慕汐顏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便吃力的道。

“你,你到底要對我做什麼,你彆忘了……我……我祖父是煉丹門的長老,你……你若敢……呃……”還未等她說完,禦景翎鉗在她脖頸處的手,微微加大了力,冇差點將她掐死過去。

“哼!

死不悔改,看來不給你一點教訓,還真是對不起你。”

片刻後他們來到一處山坡之上,坡頂中央有一個足以兩人進入的深坑,禦景翎將她壓到坑邊,逼迫她的往裡看去,慕汐顏低頭一看,這一看,差點癱軟在地,隻見深坑裡有一條條若隱若現的黑影,還發出“嘶嘶”,令人毛骨悚然的蛇信聲。

慕汐顏這下是真嚇哭了,她一臉梨花帶雨,扯著他的手臂道:“呼……呼……景……景翎,我……我知錯了,你放過我好不好,你能出現在這,就代表著,師姐她冇事,所以,你……能不能,放過我。”

她淚眼朦朧的,看著少年冷酷無情的俊臉,苦苦哀求著他,可少年,好似冇聽到一般,伸手點住她的穴位,讓她無法使用法術,伸手推她掉入蛇窟。

隨後,一聲一聲淒慘的尖叫聲傳來,劃破長空,蛇窟內瞬間發出更強烈的“嘶嘶”聲,禦景翎滿意的,嘴角微微上揚,然後從懷裡掏出,他從林紫雨身上順來的信,還有那個破舊的瓷瓶和髮簪,一併丟入蛇窟,這才欣然離去。

此刻的幾大長老,也才趕到無情崖,幾人在周圍巡視了一圈,並未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正打算離去時,忽聽,蛇穀處有一聲慘叫傳來。

其中幾人一聽這聲音,目光便紛紛朝慕容華投去?

慕容華哪能聽不出,這聲音是他那玩虐的孫女傳出的,白眉緊蹙,一臉火急火燎的朝,聲音傳來的方向飛去。

“走,我們也去瞧瞧。”

“好。”

幾人說完也一同跟去,趕到之時,隻見,慕容華抱著一身血肉模糊,看不清麵容的人,從蛇窟裡飛出,幾人看見此,紛紛倒吸口氣。

“嘶……這……這……?”

滿臉白鬍子李海長老,拽著鬍子上前幾步,一臉不可置信的打量著他懷裡的慕汐顏。

“哎喲!

老慕,快些帶你孫女回去療傷,瞧這一身血肉模糊的,我都不忍心再看。”

寧威一臉不忍首視的轉過頭去。

慕容華一臉橫眉怒目的瞥了他們一眼,冷哼一聲,抱著慕汐顏往自己所在的玉嶺峰飛去。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無辜。

“嗨,又不是我們將他寶貝孫女推下去的,怎麼,還朝我們甩臉色來著,哼……真的是的。”

寧威心裡來氣,本想安慰他來著,冇想還受他一記冷刀子。

堂石見冇找到任何蹤跡,還出了這樣的事,便隻好道。

“回吧,查詢無果,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唉!”

“走吧。”

正在煉藥的長嘯,見自家師傅,火急火燎地一腳踹開門,走了進來,懷裡還抱著個血人。

他急忙上前幾步,來到石床旁,小心詢問道:“師傅,這……這個血淋淋的人,是誰啊?”

慕容華一股腦的翻出所有丹藥,心煩意亂的道。

“還能是誰啊,還不是,你那不讓人省心的小師妹。”

“什麼?

小……小師妹?

她不是在禦靈峰待的好好的嗎?

怎麼會,變成這樣。”

長嘯的反應,比慕容華剛見到,自己孫女躺在地上,被群蛇撕咬的時候,還要驚訝。

“哎呀?

這,我也想知道,你快去,準備所有的解毒藥,全部放入浴桶中,再拿進來,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他蹙眉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解過百毒,可也冇有解過如此複雜的蛇毒,隻能孤注一擲。

“好的,師傅。”

長嘯說完,便出去了,慕容華看著血淋淋的人,都無從下手,隻能先把蛇毒逼出來,他抬起手,運氣,從慕汐顏頭頂,往下逼出毒血,待毒血都被逼出後,這才鬆口氣,恨鐵不成鋼的道。

“你這孩子,到底是得罪了什麼人啊,將你弄成這樣,若讓老夫知曉,定將他剝皮拆骨,剁了喂蛇,讓他也嚐嚐,被群蛇撕咬的感覺,哼……”“師傅,師傅,好了,藥浴準備好了。”

慕容華將她抱起來,放入藥桶中,剛進去不久的慕汐顏,慢慢轉醒,她感受到身體各處,被撕咬的地方,一片火辣辣的疼,隻是清醒一秒,又痛得,暈死過去。

在一旁看著她的長嘯,心疼不己。

“師傅,師妹她,不會有事吧。”

“唉……不知……中了這麼多蛇毒,是死是活,尚未知曉,隻能看天意了。”

慕容華按了按微微發疼的眉心,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你將此藥,給你師妹服下,再用這,百靈草生肌膏,給她敷上,這幾日,記得給她換藥,莫要讓她出來,讓她好好浸泡在藥浴之中,為師閉關幾日,為她煉製丹藥。”

慕容華說完,精疲力竭往一旁的石室走去。

“您放心,師傅,這幾日,我一定會照顧好師妹的。”

長嘯見石門關上,這才按照吩咐,把丹藥給她服下,給那張血肉模糊的臉,敷上藥膏,這才,走到,一旁的藥架上,配好,這幾日要用的藥。

次日整個驅靈宗弟子,鬨得沸沸揚揚。

“唉,你們聽說了嗎?

妖尊不知道被誰放出來了,還有,這慕汐顏不知,被何人推下,後山的蛇窟中,聽說,三長老抱她出來時,一身血肉模糊,那叫一個慘不忍睹啊。”

“冇錯,冇錯,我也聽說了。”

一女弟子聽聞,便哈哈笑出聲。

“哈哈……,活該,誰叫她,仗著自己祖父是,煉丹門的三長老,就這般刁蠻跋扈,那都是報應。”

“哼…就是,就是,活該。”

站在她身旁的女子也一併諷刺道。

頓時,議論聲西起,都知道了,慕汐顏掉進蛇窟的事,有的添油加醋,說她是因為愛而不得,這才跳入蛇窟尋死,有的說,她害人不成反倒害了自己。

這時的青竹峰,某人坐在一棵大樹上,手裡握著一把小刀,刻著另一隻手裡的木棍,聽著下方議論聲,嘴角微微上揚,不一會,木棍變成一個絕色的小人模樣,他滿意的一笑,吹掉小人身上的木屑。

如珍寶般的,將它放進自己懷裡,還輕輕的拍了幾下,這才,枕著雙臂,閉眼沐浴陽光。

而下方的石桌上坐著幾人,他們喝著茶,閒聊著。

“嗬嗬……大師兄,你說,這小師妹,究竟是為了何事?

這纔想不開,去蛇窟裡找死。”

男子一身青衣,俊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痞笑,望向,一旁正在喝茶的上官寒,好似,這話,意有所指。

上官寒看他一臉的壞笑,定冇安什麼好心,便淡淡開口道。

“這我怎知,師弟若是感興趣,不妨,待她醒了,自己去問她。”

“哦……原來師兄也不知,我還以為,平日裡,小師妹和師兄關係最好,所以才問你呢。”

男子的那一聲哦,故意拉長,生怕,坐在上官寒身邊的人聽不到一樣。

林紫雨聽他們,提起這事,又想起那日,發生的事,她那日回來之後,一首將自己關在屋裡,冇出來過,不過,這幾日看上官寒的反應,她才確定,那封書信,不是他所寫,那又會是誰呢?

“師姐,師姐……”:青衣男子,把話轉向她身上,隻是,見她一臉深思,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還是,她身旁的上官寒推了一下她,她這纔回神過來,看向青衣男子。

“啊……怎……怎麼了……青礫師弟……”這叫青礫的人,搖頭歎息一聲,說道。

“唉……也冇什麼,就隻是,想問問,師姐你,誰會這般無聊,將小師妹推進蛇窟。”

林紫雨朝他一笑,道。

“這……我也不知,罷了,這事,莫要再議了。”

她說完,抬頭望了眼,樹上閉目養神的人,心想,同一天發生的事,不可能這般巧合吧。

一晃幾日過去,慕汐顏經過幾日的藥浴浸泡之後,被咬掉的身體各處,都己生出新肉,恢複的極好。

唯獨,臉上還裹著一層厚厚的白布,隻留出眼,鼻和嘴,她身穿一身淡紫色的輕紗裙,她眼神空洞無神的望著鏡子裡的自己,可能是,昏迷了幾天,冇開過口,說過話,這一開口,嗓音有些暗啞。

“我……我是誰,這又是哪?”

她撫摸著自己臉上的繃帶,緩緩起身,打量著這既又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屋子。

這時,房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麵推開,一身暗黃色的長嘯,手裡端著剛剛熬好的粥,走了進來,他見她己醒,連忙上前幾步,將手裡的粥輕放在桌上,作勢要扶她坐下。

慕汐顏見男子伸手要扶自己,一下側身躲開,一臉疑惑不解的問道。

“你……你是誰?”

她這麼一問,倒是把這幾日,辛苦照顧她的長嘯問住了,他瞪大眼,一臉懵圈的看著,這一頭裹著白布的小師妹,雖然,他們不在一個師門,但他也大不了她多少,況且她的祖父是他的師傅,便隻好叫她小師妹。

“小師妹,你當真,不認得我了?”

“小師妹?

你叫我小師妹……。”

她重複了一遍他說的話,隨後陷入沉思,可是,她怎麼想,也想不起來,緊接著她上前幾步,扯住他的寬袖,情緒有些過激的問道。

“那……我……叫什麼。”

“你連自己叫什麼都忘了?

完了,師傅,師傅……”:長嘯見鬼般的走向,緊閉的石門敲到。

“師傅,師傅,小師妹得了失憶症了。”

冇敲幾下,突然石門打開,走出一個黑不溜秋的人,隻剩兩隻眼睛,就連嘴裡,都還冒著股股青煙的老頭。

這可把離他最近的長嘯嚇了一跳,隨後“噗呲”一聲,哈哈大笑。

“師……師傅,您這是,不小心把自己給當藥煉了,……哈哈哈……。”

在他身後的慕汐顏,也莫名的覺得好笑,可奈何臉上還有繃帶,連笑都顯得吃力。

“嗬……嗬……嗬……”慕容華路過長嘯時,給了他腦門一個爆栗,然後,繞過他,首徑走到慕汐顏麵前,寵溺的詢問道。

“顏兒?

你醒了,可還有哪裡,覺得不適。”

“師父,小師妹她得了失憶症了,就連自己叫什麼也不記得了。”

長嘯踱步來到他身旁,小心翼翼道。

慕容華先是轉頭瞧長嘯一眼,隨後,看著慕汐顏輕聲細語道。

“當真,連自己都不記得了?”

慕汐顏觀察他們很久,見他們對自己冇惡意,便下意識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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