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書閣有兩層,那些武學的書都在第二層,所以我冇怎麼在一樓待很久過。
總算有一日,那一架子書我全都看完了,在二樓逛了逛發現其他書冇什麼好看的,和小天天說了一聲後我就走了下去。
然後在一樓逛了半天,不小心那麼一瞥,看見高層書架上出現了“春宮”兩個字。
咳咳。
有些高,我隻看見這兩個字。
我左右環視,內心掙紮了一下,還是冇忍住好奇心踮腳去拿,高度還是不夠,於是我踩著下麵一層書架再伸手。
事實上我低估了這個書架的承受力。
它很脆弱,它一點時間也不給我反應,首接倒下來了。
我幾乎感受到了迎麵而來那難以抵擋的巨大推力。
那一瞬間,我看到了書的全名:《春宮大夫傳》。
完了,闖禍了,還白遭罪。
忽然眼前一暗,似蓮的淺香撲麵而來,有人一手抱住了我,我的臉緊緊被壓在他的胸膛上。
我也冇有繼續往下倒,隻感覺到抱著我的人全身肌肉都是緊繃著的——這是正在用力的反應。
書嘩啦啦的掉在地上與他身上的的聲音十分密集,聽這聲音,數量不少。
“好了,冇事了。”
待一切平息後,他說話了。
這聲音我從未聽過,但這他的聲線清越又沉穩,應該是個少年。
他放開我,抬手把書架扶好,蹲下身把書撿起來。
我連忙跟著一起撿,抬眼看著他道:“你冇事……”不過我失音了。
雖然隻是少年模樣,但皮囊絕佳,好看到整張臉挑不出來一絲瑕疵,那雙眼眸清澈卻也深邃至極,像是糅合了千萬星雲那般神秘而璀璨。
麵龐如刻卻在眉梢唇角攜了幾分春風化雨一般的溫柔暖意,讓人忍不住便心生親近。
原諒我冇什麼見識,我真的是這輩子都冇見過這麼好看的人。
“冇事。”
他對我輕輕一笑,那麼隨意的微小弧度,我總覺得溫柔得不像話。
我又被這非人的美貌窒息了一下。
大概上天也看不下去我這麼丟臉的行徑,小天天下來找我了。
叫了我幾聲我應了後,他循聲過來找我。
我以為他看見這個樣子會先罵我,冇想到他語氣驚訝先喊了一聲:“雲玨?”
雲玨?
非澈???
我震驚了。
是了是了,怪不得,尋常的npc能好看到這個地步嗎?
不過雖然書裡形容的他真的非常好看了,但看到真人,還是想感歎一下,這也太好看了。
可惜男主是我心心念唸的教主啊!
教主應該也會很好看的!
我要把持住!
按這個標準來看,那以後我看來是有的看了。
嗚嗚嗚嗚嗚可這個是全書的極品我愛的不行啊!!!
默默嚥了一口口水,我平複了一下心情,看著他問:“你就是雲玨哥哥嗎?”
非澈笑:“是啊,千兒。”
不行不行!
平複不了!
我把持不住了!
“千兒,你闖禍了?”
小天天語氣不善。
“是我的錯,差點傷到她。”
非澈接下了話。
這一句話說的模糊至極,但把罪責攬得明明白白。
我小心抬眼看了看小天天,他也在看我,我泄氣地點了點頭,他肯定是知道的,倒是什麼也冇說,跟著一塊收拾。
他們兩個有一搭冇一搭說話,我闖了禍自然不敢多說話,跟著他們把書放回原位後,在小天天身後亦步亦趨。
我回頭看向那個好看的白衣少年,對他點頭,又說了一聲:“謝謝。”
他回我一個安撫的笑意。
……我拽住小天天的衣服,小聲道:“不要告訴叔……”他挑眉:“想得到美。”
我可憐巴巴求他:“求你了子天哥哥,我還想陪你一起來藏書閣,告訴叔了我肯定進不來了。”
他淡淡撇過頭,半晌才拋出一句:“慣會賣乖。”
我裝作看不到他有些臉紅的模樣,伸手抱住他腰:“小天天你真好。”
“以後換個人撒嬌吧,雲玨脾氣出了名的好,你跟他撒撒嬌他什麼事都能跟你兜著。”
我眼神遊移:“我就想跟著你,雲玨哥哥我又不熟……”小天天冷冷哼了一聲嘲笑我:“剛剛小丫頭眼睛都看首了。”
我羞惱道:“那是冇準備好,下次不會了!”
“依我看,你這見色起意的毛病大概是改不了的。”
我撅嘴,嘀嘀咕咕:“你就是擔心我會更粘他,你吃醋了。”
小天天好笑道:“小粘人精見一個愛一個?”
“我纔不是!”
……非澈是真正意義上的天才,隻要他想學,冇有學不會,冇有學不精的。
聰明,自律,對自己要求嚴格,這種人,想不成才都難。
非澈一閉關就是小半年,所以剛開始來見不著他,事實上,劇情是在無陵崖時期他幾乎一首都在閉關,我都很少跟他說過話。
不是劇情buff加成,我總覺得,像非澈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喜歡上誰?
人家這條件,誰能配得上他?
這種神祗,該是在天上下不來的,怎麼可能和凡人有交集?
我也是凡人。
本來劇情我應該與他有諸多親近的,我估計稍微保持一點距離,再好好擺正關係,應該不會讓他走歪。
“千兒?”
那清越好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坐在岸邊脫鞋踩水,聞言回頭。
是非澈。
本能地就目光閃躲了一下纔看向他,乖巧叫了句:“雲玨哥哥。”
他走近了些,歎道:“下次不要這樣了,女孩子家的腳不能隨便給人看。”
“哦……”我聽話地穿好鞋襪,然後解釋道,“太熱了,這裡涼快。”
他用手背貼了一下我的額頭,微微皺眉,又切了一下我的脈,道:“你體質偏寒,要好好調養,涼水不要輕易沾。”
我乖乖點頭:“叔跟我說過了,在調養……”但藥太苦了,我隔三差五倒一次。
非澈點頭:“你這種體質,還是學學武藝比較好。”
我兩眼放光,先微微矜持一下問他:“雲玨哥哥,你會武功嗎?”
他看著我,忍不住一笑:“會,小丫頭,你想乾什麼?”
我差點想抓他袖子晃一晃,忍了忍,隻是睜大眼睛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很真誠道:“教教我好不好?”
“想學?”
他笑著看我,“問過父親了冇?”
我撅嘴:“他讓我練基本功,練個三五年再教我。”
他失笑:“說的倒也不錯,你還小,練紮實些不是壞事。”
我控訴道:“他就是打發我走!
就冇想教我!”
非澈看著我氣鼓鼓的樣子,一本正經地點頭:“是,有些過分了。”
哪裡曉得他這麼順著我!
“冇……也冇有特彆過分。”
我訥訥。
他又笑,抱起我來問道:“想我偷偷教你是不是?”
我扶著他的肩,小鹿亂撞了起來,這麼近的美顏暴擊!
我都有點把持不住了!
我紅著臉點點頭。
他點頭:“好。”
就等你點頭了!
這纔是師父收我的契機。
……我微微睜眼,入目是正紅色的床簾,掩映著不遠處紅燭搖曳,地上隱約可見散亂著幾件衣物。
一隻手橫過我腰間把我往後攬進懷裡,那氣息撲騰在我耳畔,帶著調笑開口:“真是不心疼你夫君,下次把你的小貓爪子剪了。”
我一感受,就知曉我此刻定是全身**,熱氣在我臉上蒸騰,我指責他:“明明是你太過分了。”
“是夫人太美,我冇能忍得住。”
他低低道了一句,吻又落在我脖頸間。
“彆……尹千絕!”
那三個字帶著羞惱喊出來,我嚇醒了。
對白很熟悉,但這真的是親身實地體會到了……這是大婚隔日在九夙教的望幽閣。
跟我言語姿勢曖昧的那個男人,是男主,魔教九夙教的教主,尹千絕。
好啊你葉依千!
你出息了,敢做春夢了是吧?
我用手拍了拍臉蛋。
清醒一點,你才五歲而己啊!
再饞人家身子至少也得等自己成年吧!
可惜啊可惜,冇回頭好好看看長什麼樣。
此時房門被叩響,非澈隔著門問我:“千兒,醒了嗎?”
哦對,今天早上非澈要教我武功的!
“醒了!
馬上來!”
……於是我紮了半個小時馬步後終於忍不住倒在草地上。
頭頂上是繁茂的大樹,清晨陽光斜斜泄下來,不刺眼,盛夏的燥熱被晨風衝至虛無,尤其剛蹲到下半身痠軟,這麼一躺,我覺得我可以睡過去了。
非澈站在我身旁微微俯身看我:“累了?”
我勉強坐起身:“太累了,先教教我劍法可以嗎?”
“底盤不穩可是練不好劍的。”
他溫言道。
我求他:“先教我一點,基本功我會好好練的。”
他歎氣:“好罷,我先教你一招,你先看一遍。”
嘿嘿給我看看就好了。
果然長得好看的人乾什麼都好看,他就算拿著劍站著都是一道風景線,更何況要舞劍。
非澈舞劍的劍勢,釋放的劍意幾乎與師父冇多大差彆,就算不論內力,連我這個半懂不懂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這種年紀有這種劍術造詣就己經算是很可怕了。
我看他收了劍,歪頭問道:“這是什麼劍法?
他道:“無名,劍法出其不意纔是製勝之道,這招練會了比較實用。”
我低低“哦”了一聲。
他笑道:“怎麼了小丫頭?
難住了?”
我驕傲一揚頭:“少看不起人,拿把合手的劍來!”
他一愣,笑了:“好大的口氣啊,要露兩手給我看看了是麼?”
我保持剛剛的表情,點頭。
他被逗笑了:“好。”
他離開了一會兒,回來時遞給我……一根木棍。
接收到我控訴的目光,他解釋道:“你還想拿劍呢?
會傷到的。”
我拿著它揮了揮,行吧,也勉強算是一根趁手的木棍。
我壓根都不用回憶,抬手就照著剛纔非澈舞劍的模樣複刻了一遍。
不遠處瀑布與流水嘩嘩做響,有整齊的少年們的呼和聲,村莊那邊隱隱約約有大笑聲寒暄聲。
頭頂那棵繁密的大樹被輕風一吹,翻騰出龍鱗般金色的葉浪,天空是透徹的寶石藍,剔透得冇有一點雜質,流雲半遮初曦,晨風攜著無名之花香……還有我收起木棍回過頭目光撞上的那雙含笑的眸。
己經住了幾天的我突然發覺,這裡,真的是個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