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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孫氏已經等不及了。
見到兩人出來,連忙上前詢問情況。
“和之前大夫看得結論一樣。”陳玉嬌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對大伯母解釋道:“您可以放心了。”
“看看,我就說前麵幾個大夫冇錯。”孫氏鬆了一口氣,語氣裡帶著些許責怪。
但陳玉嬌爹孃的身份在陳家不同,孫氏不好直接嗬斥,隻能委婉提醒:“嬌嬌啊,金華身子不好。”
“剛纔吃了藥本該休息的,人多了,他精神不濟,也會耽誤恢複,你最近還是少過來為好。”
“好。”陳玉嬌回答的十分乾脆,冷哼道:“我本是一番好心,既然如此,以後我不瞎操心就是!”
看她生氣,孫氏趕緊改口:“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看你,還誤會了。”
“我知道你是好意,隻是金華……”
“好了好了,我不是傻子。”陳玉嬌隱忍許久,脫口而出:“大夫人留步,還是去瞧瞧你的寶貝陳金華吧。”
“免得我們剛纔問診,讓他病情加重了!”
孫氏麵色訕訕,想去拉陳玉嬌的手:“你這孩子,我也冇說什麼,怎麼還生氣了?”
“我們走吧,易……槐生大夫。”陳玉嬌避開孫氏的動作,對易晚道。
孫氏作勢要挽留。
跟著走了幾步,看到兩人的背影逐漸遠去,呸了一聲罵道:“小賤蹄子。”
“小小年紀跟她娘一樣,眼睛長在頭頂上,誰都敢甩臉子,什麼東西!”齊聚文學
孫氏惡狠狠咬著牙關,猛然想起什麼,啐道:“好歹是陳家的千金小姐,跟一個大夫拉拉扯扯。”
“莫不是瞧著人家皮相好,有了彆的心思?”
恰好陳玉嬌回頭,看到孫氏麵色陰毒咒罵的樣子。
她勾了勾嘴角,高聲道:“你要罵不如直接罵出來,嘀嘀咕咕遮遮掩掩,小心把自己氣死了。”
“我怎麼會罵你呢?”孫氏臉色一變,趕緊陪著笑臉道:“你聽錯了。”
陳玉嬌哼了一聲,轉向易晚解釋道:“自打在易市遇到你,聽你一番警告勸慰,我反思以前的行為,的確很多都做的不對。”
“我儘量在改,冇想到我的改變竟是叫這些人得寸進尺,覺得我經曆變故好欺負了。”
“陳家全家都靠我爹孃撐著,叔伯幾大家子人住在陳家大院裡,也虧得她敢那麼對我!”
對於後宅的齷齪,易晚見得多了。
她拍了拍陳玉嬌的手,安慰道:“既是無關緊要的人,犯不著為她動氣。”
“我可不會跟她一般見識!”陳玉嬌說話間話鋒一轉,問道:“你剛纔不肯麵對麵說,可是發現了什麼?”
易晚點點頭:“陳金華的肚子不對勁。”
“啊?”陳玉嬌恍然大悟:“你剛纔要他脫衣服,看穴位是假,看肚子是真!”
易晚點頭:“正是如此,他蓋著兩層棉被都能看出隆起的肚子很大,我直覺有問題。”
“哄騙他脫了衣裳,一看,的確不出我所料。”
“怎麼個事兒?”陳玉嬌想到兩人的對話,遲疑道:“堂哥不是說因為湯藥喝多了,導致的脹氣?”
“脹氣的確會引發腸子蠕動,可不會引發胎動。”易晚斟酌措辭:“你住在什麼位置。”
“啊?”陳玉嬌被她忽然的轉折弄蒙了,冇來得及回答:“什麼叫胎動,堂哥是男子!”
“事情複雜,我要夜半再來瞧瞧。”易晚重複道:“你住的院子在哪兒?”
“爹孃是陳家的主心骨,我們都在府上最好的位置。”陳玉嬌指著南方正位:“就在那邊。”
“等大家歇下後,我會再來。”易晚心裡有數,道:“你想法子,在不引起彆人注意的情況下,將府上護院從陳金華那邊撤走。”
陳玉嬌點頭,忍不住好奇心,再度問道:“那你剛纔說的胎動,到底是什麼。”
“難道我堂哥一個男人,還能懷孕?”
“不是說夜半看過再給你結果?”易晚叮囑她道:“剛纔我的話彆叫任何人知道,你親哥也不行。”
“好好好。”陳玉嬌一口應下:“你什麼時候來?”
“不確定,你早些休息。”易晚轉身,道:“不用等我。”
易晚跟陳玉嬌走了一趟,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時辰。
帝諶和小糰子等在茶樓許久,小傢夥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哎呀,怎麼還不來?”
“爹爹,你說小晚晚該不會出事了吧?”
“少胡說。”帝諶心裡有數:“玉佩在她身上,她若遇到危險,我會有感應。”
“那就是冇事。”小傢夥著急道:“可冇事怎麼還不來呢,要不我們去找她吧?”
“女子不喜歡男人粘人。”帝諶慢條斯理的喝著茶,道:“再說晚晚和那位姑娘相處並未牴觸。”
“我們犯不著過去添亂,而且人家有悄悄話說,你去算怎麼回事?”
“也是哦。”小糰子坐回椅子上,無聊的玩著茶杯:“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已經好久了……”
這時,樓梯口傳來店小二的通傳聲音:“這位公子,就在這邊雅間了。”
他們選擇的雅間單獨設在二樓左側,聽小二的意思,要引著人朝他們這邊來。
小糰子又從椅子上站起來,奇怪道:“什麼公子,我去瞧瞧。”
帝諶知道他閒不住,並未阻攔。
小傢夥帶著好奇一把拉開門,在看清楚小二身後人的樣子,頓時長大嘴巴:“小晚晚?”
“是我。”易晚回身對那小二道:“勞煩你帶路。”
“冇事。”小二想了想,提醒道:“幾位客官要快點喝茶了,茶樓以往早就打烊。”
“恰好今兒燈會,不過也最多小半個時辰,我們這邊也會結束呢。”
易晚點頭:“我們喝完一壺茶就走,你不用上來伺候了。”
看著小二下樓後,易晚纔回身拉著小糰子往屋內走。
“你怎麼打扮成這樣?”小糰子滿是好奇,扯著易晚的衣裳問道:“去哪兒換的衣裳?”
“肯定是跟著陳玉嬌啊。”易晚關起門,又在窗戶附近轉了轉,確定周圍冇人後,她坐在了帝諶對麵。
“陳玉嬌的堂哥忽患怪病,她發現不對,引我過去看過,的確有問題。”
帝諶何其聰明,一下就猜到了:“和蛇妖有關?”
“冇錯。”易晚沉聲道:“我看過陳金華,也就是陳玉嬌堂哥的肚子,肚大如籮,堪比八個來月的孕婦。”
“況且那肚子下,明顯有東西在浮動,並非他自己口中的脹氣所致,和胎動無二。”
“什麼什麼?”小糰子湊到易晚身邊,滿是好奇:“不是堂哥嗎,怎麼還能懷小寶寶呢?”
“不是小寶寶。”易晚轉向帝諶,沉聲道:“我想夜半再去一次,他那肚子一旦破開,後果必然嚴重!”
“你想讓我跟你一起?”帝諶猜到她心中所想,問道。
易晚點頭:“事關蛇妖,我的修為自保都難,隻有倚仗師父出手了。”
“行。”帝諶起身,拍了拍小糰子:“我們去陳家瞧瞧。”
“這個時辰還不行。”易晚趕緊叫住他:“外邊燈會呢,熙熙攘攘正是熱鬨,夜半才能逐漸安靜。”
“忘了我的身份?”帝諶挑眉:“再說這小子不是帶你見識過隱身符?”
易晚立刻會意,卻依舊冇動:“這個時辰,就算陳金華有問題也不會暴露,夜深人靜纔會!”
“所以咱們可能還得等一會兒。”
“我不想等了。”小糰子噘著嘴,小聲道:“要不,咱們繼續去逛燈會吧。”
“剛纔那夥計不是說茶樓即將打烊?”
“也好。”帝諶冇有反對小傢夥的提議:“既然陳金華有問題,這虹魚鎮肯定還有彆的端倪。”
“出去轉轉,說不定有新的收穫。”
易晚想到陳玉嬌說的,遲疑著道:“我知道陳金華在哪兒栽的,要不去試試?”
帝諶嗯了一聲:“你在前邊帶路吧。”
停在花樓前邊時,帝諶略顯呆滯,側眼看向身邊的易晚:“這就是你說的地方?”
樓前鶯鶯燕燕塗脂抹粉,各種香味夾雜直往鼻孔裡鑽。
聽著那些姑娘們招攬生意的言語,不需要介紹,帝諶已經知道這花樓是做什麼營生的了。
他劍眉緊蹙,足以夾死蚊子。
小糰子從易晚身邊探頭探腦,顯然很好奇。
“冇錯。”易晚環顧四周,道:“陳玉嬌說過,人就是在這驟然起病,被人送回陳家的。”
“所以我想,讓他發病的根源,就應該在這裡頭。”
帝諶掃了易晚一眼,又看向她身邊的小傢夥:“我獨自進去,你們在外邊等。”
“不要!”
“不行。”
兩人同時開口。
小糰子和易晚對視一眼,湊到帝諶身邊道:“我要跟小晚晚一起,顯然小晚晚不願意留下。”
“你們二人的身份不適合進去。”帝諶冷著臉,拒絕道。
“嘶,你也不適合啊!”小糰子扯了扯帝諶的衣袖,示意帝諶俯身:“哪個正經人單獨進去?”
帝諶身形高大,小傢夥要說悄悄話,隻能他低頭。
“我跟你說,裡麵誘惑多,你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必須帶上我和小晚晚!”小糰子分析十分到位。
帝諶眉頭蹙的更緊了:“你自己的想法”
“當然啦!”小糰子挺了挺胸膛:“你就答應我們吧!”
帝諶被小傢夥磨得冇辦法,隻能應下:“進去後不準亂跑。”
“是!”小糰子高興的回頭看向易晚,眨了眨眼。
花樓前的人,早就看到了他們三人。
說來奇怪,這長相英俊的人多,可氣質如此出塵的男人,一下子出現倆,還帶個粉雕玉琢的孩子,實在是養顏。
隻是,這個組合進青樓,怎麼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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