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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調亂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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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受寵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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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琵琶音斷,林惜聞言心中暗諷,木僵症是富貴病,且能通過血液傳染,多的心中扭曲之人,藉此故意傳播,讓彆人不好過…

木僵三年以上為重症,最出名的還屬於貴妃娘娘也因為木僵之疾昏睡數年,天下醫師皆束手無策,她能治療並非神醫問世,隻是麵前之人剛染這毒不久,還未深入肺腑。

她隻能實言:“如果是你這般中症不久的,我尚且有辦法,如果三年之上,神仙難救。”

女人大失所望,卻依舊重諾,“娘子想要我完成什麼?”

林惜起身相送:“我還未想好,此刻天色已晚,山中路滑,我送你一程。”

把女人送走了不久,她回去記錄下病例筆錄,宮音入脾,商音入肺,角音入肝,徵音入心,每個人的病症生活習性不同,引得曲風千變萬化。

一道身影出現,他依舊是十年如一日的冇變,麵若冠玉,劍眉斜插入鬢,身帶一柄長劍。

林行澤俊美的臉上,出現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徒兒,你可知,我給你帶來了什麼好東西?”

她接過那本古籍,手指旁映稱:“弘山有神絲木可入藥以音療救治,不可挽救的木僵之症。”

一道靈光浮現,“等等…”她突然起身而過,一路跑著抄小徑攔住了方纔的女人。

女人被突然出現的林惜嚇了一跳,“姑娘,可還有什麼事?”

“我有治療木僵重症之法…”她呼吸急促,“你此去下山且幫我把這個訊息傳開…還有給你傳播木僵之症的人心思扭曲,之後萬萬不可再接近。”

女人含淚點頭,以前倒是從未受過如此溫暖,“謝謝…娘子。”

今日人群鬨事紛紛,皆是被一個訊息炸開,今日有人上山,遇到了音療娘子,困擾多年無解的木僵之毒,有救了。

訊息飛快傳到京城,正逢少年被罰跪在雪地,禦書房內傳出道道帝王慍怒之聲:“彆人在查案辦事,你倒好,二話不說給人殺了,你看看,全是參你的奏摺!”

“那吳者徇私枉法,接受賄賂,兒臣誅之有何不?”

“你有何憑證?”

北沂想到半路被銷燬的證據,捏緊了手,少年挺直脊背,風雪不壓傲骨,“兒臣所見所聞,便是證據!”

帝王冷哼一聲,“那你就繼續跪著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北沂快要暈倒在地,突然聽到自己親信搖晃說,“殿下…殿下…”

他猛然清醒過來,又一次確認了道:“你是說,“泛州傳來,有高人可治木僵重疾…”

他也不顧跪的僵硬的腿了,起身上馬,留下身後麵的人追,“殿下,殿下…等等等我們啊…”

後麵的侍衛歎息,多久了,距離貴妃娘娘昏迷多年,連同皇上都不在意了,可是殿下每次隻要有娘娘醒來的希望,都奮不顧身。

月色如水,少女獨坐於竹林裡,麵前擺放著一架伏羲琴,手指撫上琴絃,琴音流淌出水聲,迴盪林間…

林惜卻不自覺的有些走神,回想了過往點點滴滴,心境也越發悲涼,彈出曲調淒涼走飛鳥……

一抬頭,隻見那深藍衣袍少年抱劍立於樹下。月光如銀輝般傾灑在他身上,麵冠如玉,一頭烏黑的長髮隨意束起,衣袍在微風中輕輕舞動。彷彿與天地景色融為一體,好一個此間少年,舉世無雙。

她正欲啟唇說些什麼,少年卻率先開口道:“我困於這山中,竟是被姑孃的琴音牽引至此,隻……”

她道:“隻什麼?”

此刻風月正好,月下少年的半響傳來:“隻覺姑娘這琴音之中…似有諸多愁苦?”

就像禦書房從來隻有指責的聲音,多年不醒的母親,他明明做事不悔…

林惜想,難道彈高山流水這首曲子還可以,覓知音…就像伯牙子期?倒是有人聽懂,她琴聲思緒。

突然少年身後猛的竄出幾位黑衣人,頭上皆有幾塊草葉子,好不狼狽,看起來是被山中迷陣所困導致,導致氣氛一下子被破壞。

林惜指出:“……你們是?”

身後匆匆趕來的幾人,一聽那蒙紗少女的聲音,皆不禁一陣愕然,紛紛語塞,不是說這裡是神醫的所在之地嗎?

轉念一想,同時又肅然起敬,能在這山中迷陣來去自如,且在野獸包圍的山中。

那深藍衣袍帶劍少年開口,儼然和剛纔風月憂傷之情冇有關係,直接切入主題,“姑娘,我們是前來求醫的,敢問此處可是音療先生的居處地?”

她抱著琴穿梭人群,“確實是,可現下太晚,有事明日再說吧…”

他們自然不習慣被一個小女子忽略:“大膽!你可知我們奉…”

卻被深藍袍少年一個手勢擋下,“算了…既然確定是這裡,我們就等等。”

反正求醫那麼多年,也不在乎這些日子。

屋內,燈火繚繞,林惜在紙上輕輕勾下了“北沂”這個名字,她早便聽聞過了,這位三皇子為了其母四處奔波求醫,如今自己故意把能解木僵之毒的訊息傳出,就是為了讓他找上自己。

倘若能夠仔細去瞧,在這冊本子上,她記載著五個人的名字,恰是本朝的五位皇子,並且每一個名字旁都有著相應的批註。

她所未出世,江湖廟堂,一個都冇落下…

她雖在第一次時讓他們吃了閉門羹,但她並不至於認為他們會愚笨到真的在外麵待上整整一個晚上,畢竟這附近有著許多廢棄的小木屋,遮風避雨不在話下…

第二日醒來,剛開啟柴扉,深寒之氣猛然刮進來了,她抬眼望去,門外少年身形挺拔如鬆,隻是衣服上沾有雪漬,掃過眾人,有些好笑,“下了一夜雪都如此生龍活虎的,你們還求什麼藥啊?”

她望著少年漆黑眸子,“你說看看,你要替誰求藥?”

她又打量了少年幾番,特彆是他腰間佩著那把寶劍,劍鞘古樸,劍柄處纏著細細的絲線。

“就是這把劍…和你不太搭…這把劍更像是久經沙場的將軍用的,而你…”

她的呼吸有些發顫,她早就認出這是兄長之物,竟不知為何到了他手上,就明其身份,不一般。

“你…可知……”少年生平第一次被人如此這般地打量著,長久居高位的壓迫不受製的蔓延開來。

隻聽“啪”的一聲,門被關上了,將少年未說完的話生生堵住了。雪花紛紛揚揚地落在他的睫毛上,他沉默了半晌,才緩緩道:“我是來……給母親求醫的。”

然而他的話語再度被那呼嘯的風雪所吹散,“殿下!”門外的人也冇想到,下意識就喊出來了,這是什麼一天兩頭閉門羹啊。

一人忍不住小聲抱怨道:“你說以前在陛下那裡吃閉門羹也就罷了,可怎麼到了這荒僻的深山野嶺之中,竟然還能被一個小小的丫頭片子給欺負了呢?”

林惜轉身看著從屋內密道口出來的林行澤,而她之所以能知不出山,知天下事就得是從林行澤師姐,傳說中另一個歸元派弟子,江湖第一情報網那得到的訊息,三皇子北沂已經來泛州,且到了她這。

他歪著頭道:“怎麼魚兒上鉤了?”又看緊閉的大門,“給關上門外了。”

他翻著她的記錄的註解,“不錯,我到要會會,我徒弟欣賞的剛正不啊,一身傲骨的三皇子到底是什麼樣的。”

他又道:“我徒熟學縱橫捭闔,權謀之術,有此大才,他三顧茅廬都是輕的。”

“畢竟,師承我。”

“你彆看!”她搶過去,撕掉書裡其中一頁,少年看著又一次被打開的門有些茫然,隻因為她聽到她說,“你且進來吧,我們談談治療你的母親的事。”

“我方纔在外麵說的,你聽到了?”

林惜帶上了門,那雙秋水盈盈的眸子浮出笑意,說出的話另指他人:“我師傅聽力好,他說的。”

她如此說,在場皆是習近之人,卻冇有察覺到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隻能說此人內力高深,

少年猛然發現不對,一把鋒利的刀倏地閃現而來。他見狀,手中的劍正要迅速出鞘應對。

然而卻被少女一下子摁了回去,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他一愣,林行澤的刀已然穩穩地架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林行澤已然掏出他身上的令牌,幾分戲謔道:“上京的三皇子北沂,怎麼會來這荒郊野嶺之地,真是給貴妃娘娘治病啊?”

被道出身份,他老老實實:“對啊。”

卻因為林惜的舉動,臉色變化,大概是想到林惜方纔碰上他,才導致他忘記拔劍,“彆…彆碰我…”

林惜的手觸上他腰間的劍,透明劍身印出雙方的一個錯愕,一個懷唸的眼睛,少女開啟了自導自演:“讓我猜猜,中僵木毒的婦人,為何出現在這,引我歸元派出世。”

“還有那本古籍啊,偏偏送到我手上了,還偏偏記錄了辦法。”

“什麼古籍…!”北沂急得要去搶,卻得林行澤的刀刀穩穩製衡。林行澤接著歎息:“豈不知我歸元派向來人丁凋零,隻剩一老一少。”

林惜:“……”

林惜拿著書本就念:“弘山之地生神絲木,可用來製作琵琶,其聲所引之音可入藥,能夠療治深度木僵之症,哪怕是昏睡數年之人都有甦醒的可能…”

“我偏偏習得音療之術,彈得一手琵琶,天下人都知道貴妃娘娘身中僵木毒,無藥可救,偏偏有人見我善心,引我下局…”

“歸元派?你們是歸元派的?”北沂恍然大悟,每一代歸元派弟子必然是能左右朝堂的存在,所以會被各方勢力明爭暗鬥,想著為自己所用,隨著歸元派不再出世,江湖上才逐漸冇了得歸元派得天下的說話,“難怪,難怪有木僵之症能解的傳言。”

“我都以為歸元派不存於世了。”

“所以…”林惜吞下一口氣,歸還手中劍,與少年黑眸真誠對視,“三皇子殿下,可願讓我以歸元派弟子身份做你幕僚,一同下山相救貴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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