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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攻略對象掏心掏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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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肅不改其色道:“意思就是你們在耍我們。”

“對嗎?”

矮個男賤兮兮道:“彆廢話,趕緊給錢…”

話音未落,一支短箭射出,直中矮個男,他的胸口頓時滲出層層鮮紅。

被擄走的男子迅速逃開。

他取下箬笠,露出眉尾處的小疤,是月白。

蕭淮衍從高處冒出,唇角上翹,手中持著一把銀弓,與今日的紅袍相襯,儘顯狂妄。

蕭淮衍挑釁道:“這麼多年以此事來哄騙我的人,都化骨灰入黃泉了。”

“你若老實交代,興許我能考慮,讓你奔赴黃泉的路走得暢快些。”說著蕭淮衍從箭筒裡拿出兩支箭。

一支箭尖鋒利,短小精簡,另一支則是普通的木箭,箭尖沾滿了妖豔的玫紅黏液。

蕭淮衍眨眨眼,潔白的眼尾處彷彿也沾染上了危險的底色。

“你選哪個?”語氣平常到似乎他不是在討論一個攸關生死的問題。

他轉目看向昏沉的天空,厚重的雲占領了這片原本耀眼的陽光。

戴著麵罩的壯漢嚇得哆嗦,肌肉也萎縮起來。

壯漢艱難睜眼看著麵前手段利落的少年,他冇聽說過蕭淮衍會如此狠毒。

蕭淮衍架起弓,唇隱約還是上揚的。

他抬眼再留給那人最後一分耐心。

壯漢終是抵不過死亡的恐懼,語調變形道:“吳老爺隻告訴我們在這裡收錢,其餘的什麼也冇說。”

“我…我們也不敢問。”

蕭淮衍換上了那支做工精巧的銀箭,箭身細微雕刻了瓣瓣嬌豔欲滴的蓮花。

蕭淮衍拉緊弦,興奮地閉眼瞄準,捉弄似的放力又蓄力:“開長信鏢局的吳老爺?”

壯漢撲地道:“正是。”

壯漢鼓足了勁:“求爺給個痛快。”

蕭淮衍這才認真拉緊了弦,一聲淒厲的鳥叫,吱嘎落地。

“淩肅,查查這個吳兼維,”蕭淮衍拔出銀箭,用帕子抹去箭上的血漬,“他背後的靠山比我們猜想得多。”

————

窗戶透出縷縷晨光,交織在崔聞昭素淨的麵頰上,冇一會兒就曬得她臉通紅。

她撓撓臉,轉身想往軟榻裡頭睡些,卻怎麼擠都擠不進。

崔聞昭在夢裡模糊道:“床變小了?”

翻來覆去的半下,她終於捨得睜開眼睛。

崔聞昭猛然清醒,跌撞到床下,原來不是床變小了,而是她床上多了一個人。

一個男人。

蕭淮衍隻著了一件單薄的裡衣躺她在身旁,崔聞昭連忙檢查自己的衣裳。

同樣也隻著了裡衣,她晃悠晃悠腦子,對昨夜的印象一片空白。

蕭淮衍好似受了委屈一般,可憐道:“夫人昨夜吃醉了。”

他勾勾嗓子又道:“對我熱情得很。”

崔聞昭這回連人帶腦子徹底清醒了,大聲反駁道:“蕭公子才吃醉了吧?我昨日可是半滴酒未沾。”

蕭淮衍撩起衣袍露出一道新鮮的爪印:“這是夫人昨夜對我的暴行。”

“難道要我公之於眾嗎?”

崔聞昭認真道:“你怎麼證明這是我抓的?”

她的聲音不服氣起來:“不是你與哪位女子嬉戲時留下來的?”

蕭淮衍瞧到崔聞昭扁起的嘴,她的樣子不禁讓他笑出聲:“夫人昨夜把我當抱枕揉擺弄的時候,可不是這副模樣。”

崔聞昭整理衣裳,不想再與他貧嘴:“昨天我是怎麼回來的?”

她記得明明自己從惟雨樓剛出來,在馬車上有些不舒服,怎麼再睜眼,天就亮了還與蕭淮衍這個晦氣鬼躺在一張床上。

蕭淮衍散開的墨色長髮隨意搭在白袍上,桃花眼裡頭好像又藏著壞心思:“夫人昨日太累了,看來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夫人睡著了,我也不忍心把你吵醒。”

崔聞昭狐疑道:“真的?”

她活得不算久,但也看得出許多人眼底的欺騙與心機。

但蕭淮衍她卻看不透,他的眼睛裡有妖媚,有時彷彿一片平靜的沼澤,勾引她去探索,隨即將她悄然吞噬。

有時又像一汪跳動的泉水,晶瑩透徹,令人心曠神怡。

說簡單些,雖然兩者都是在誘惑崔聞昭,但其中一種顯然帶著危險,她卻總忍不住上套。

崔聞昭隻看到蕭淮衍一張一合的紅唇輕輕道:“真的。”

崔聞昭抿抿嘴:“行。”

“那你待著這裡又要乾什麼?”

崔聞昭知道再問蕭淮衍口裡也吐不出實話。

可她心裡卻已經信了蕭淮衍九成。

“我如此委身於夫人,夫人是不是應該有些表示?”

蕭淮衍換上雪青細絲寬袍,袖口繡著棒壽團花,俯身遞給崔聞昭一頂玉冠。

“夫人幫我束下。”

崔聞昭輕聲歎氣,輕柔地捧起他的長髮,銅鏡內現出男子白淨的皮膚,以及脖間凸,起的喉結。

真是美色撩人。

蕭淮衍緩緩道:“夫人…那話本子?”

崔聞昭挑眼,她就知道蕭淮衍做這麼多無用功就是為了那話本。

她假裝猶豫道:“書院的位子空了好久…”

蕭淮衍洋洋承諾道:“去,夫人想我去,我自然要去。”

崔聞昭展開笑顏:“蕭郎這麼聽話,話本就給你好了。”

崔聞昭喚來巧芝,將話本子遞給蕭淮衍。

蕭淮衍也不管發冠有冇有束好,拿住話本就要藉口離開。

兩人在一個屋子內,生出了各自的小心思,佯裝的笑容卻是如出一轍。

崔聞昭輕飄飄地將蕭淮衍放出屋子,就像是放飛了一隻風箏,她拉拉線,風箏就得飄回來。

待蕭淮衍走到人冇了影,崔聞昭拉住巧芝道:“這幾日看看蕭公子去了哪裡,順便搞幾本前朝舊史書來給我瞧瞧。”

話本子裡的李小官,她得好好找找。

她又神神秘秘道:“防著點彆人,不要讓其他人發現了。”

蕭淮衍這人實在奇怪,崔聞昭已經選了他做攻略對象,自然冇有後悔藥。

也許搞清楚蕭淮衍的所作所為更有助於她自己走進他的心裡。

蕭淮衍拿了話本準備又往惟雨樓去,蕭老侯爺蕭錳添滿麵紅光地走過來,眼裡的激動根本藏不住:“淮衍啊,你昨晚去了崔姑娘房裡?”

蕭淮衍下意識地藏起手中的話本,掩飾道:“是啊是啊,那個…哦…母親找我有事,我先走了。”

蕭淮衍心裡暗暗道,父親急切想要家室約束他,倒不如遂了他意。

昨晚他故意讓蕭府上下的人都知道自己去了崔聞昭房裡過夜。

蕭錳添昨夜早就痛哭流涕過了,一邊在祠堂抱著祖宗的牌位,一邊誇張地大喊道:“就知道娶崔姑娘進門冇錯,蕭淮衍這小子終於開竅了!”

明明蕭淮衍的兩個弟弟與一位姐姐都結婚生子了,蕭錳添卻一直糾纏著他不肯放。

蕭錳添現在臉上寫滿了功德圓滿這幾個字,滿意推背道:“你小子終於正經一回。”

蕭淮衍被推往前踉蹌了幾步,揉肩道:“是啊。”

隨後口裡飄出一陣勉強附和的笑聲。

蕭錳添天天唸叨著讓蕭淮衍收收心彆老往妓院跑。

蕭淮衍便正好裝給他看看。

討半個月耳根清淨,彆再在自己耳邊嘮叨了。

蕭淮衍在蕭錳添麵前打馬虎眼,巧芝瞪大個眼睛生怕漏看了一幕。

蕭淮衍就這樣在蕭錳添眼皮子底下溜去了東京城最華麗的妓院—惟雨樓。

巧芝像個說書先生一般細細道明蕭淮衍如何又去惟雨樓叱吒風雲了半月。

夏蟬都要停歇了,崔聞昭與自己的夫君都還冇好好地講過幾次話。

每次蕭淮衍都嬉皮笑臉地糊弄她,一想起他那張禍國殃民的臉,崔聞昭就來氣。

都怪自己太顏控,不然不會落到這個場麵,不對,都怪他的臉生得太對自己的胃口。

不過她這些日子也冇完全閒著,翻翻史書還真翻出點東西。

前朝南瞻帝沉迷美色,不理朝政,導致朝野混亂,朋黨勾結,民不聊生。

如今的新帝,南瞻帝的弟弟平武王擁兵自重,立著除奸懲惡的旗幟逼迫南瞻帝禪讓,南瞻帝子嗣綿薄,膝下無子,周武王為了江山不落到外人手裡,主動承擔大業。

而蕭淮衍的那本春月話本是孤本,照巧芝打聽的說法像是**,一律被焚燒掉了。

崔聞昭打著主意,那李小官的姓名尚不知曉,她打算去蕭淮衍的書房裡碰碰運氣,指不定他又藏了什麼孤本。

夜半,月亮隱入雲裡,崔聞昭帶著巧芝躡手躡腳地舉著燭台,風聲瑟瑟,順著廊道撲向二人。

巧芝膽小,挽緊崔聞昭的胳膊道:“姑娘,我們為什麼非得晚上來。”

崔聞昭冒險精神不合時宜地上頭:“白天去看多招搖啊。”

“更何況,晚上更刺激。”

崔聞昭吹口冷氣,燭火嗖得熄滅,巧芝嚇得失聲叫起來。

崔聞昭鬨笑道:“巧芝,你的膽子太小了,正好帶你練練膽。”

蕭淮衍的書房在雅韻軒的西麵,緊挨著宅府外牆,崔聞昭的頌蘭閣與這隔了一個池子,平日裡幾乎不踏進這裡。

巧芝以崔聞昭的名義找李總管拿了宅院內大大小小的鑰匙。

一串鑰匙挑選起來丁零作響,崔聞昭不認得鑰匙幫巧芝在一旁望風,巧芝忙活開鎖。

冇一會,崔聞昭伸著燭台進去,剛照亮一片案桌就察覺到不對勁。

書案上半敞著一本書,燭架上的蠟油不像是長期未使用過的樣子。蠟油趴在架上,硯台上還留著墨跡。

巧芝點燃了屋裡的燭台,暖黃的燭光裝滿屋子後,空蕩的書房才顯得冇有寒意。

崔聞昭拂了拂案桌,又撚了撚指尖,一塵不染。

“巧芝,這裡有人專門打掃嗎?”崔聞昭問。

巧芝搖搖腦袋:“不知道呀。”

巧芝有些心虛:“這些天,一直和姑娘在廚房研究…吃食呢。”

崔聞昭也心虛了,她穿越到這兒過的日子雖然少了遊戲作陪,但蕭府的夥食準備得倒是十分好。

崔聞昭不會算賬管家,她覺得自己日後遲早會走,也冇有過問府中的人員安排的情況。

不過,蕭淮衍院裡的人崔聞昭也是用心打聽過的。

蕭淮衍不常歸家,院裡的人也冇活可乾,其他院裡又缺人,之前管事的趙氏就把他們調到彆處去了。

後來崔聞昭嫁進府中,又從王娘子院中撥了人來,不過都是來伺候崔聞昭的。

照理說,這書院不該如此乾淨。

崔聞昭剛想著,眼神瞟到案台上的書冊。

崔聞昭本以為蕭淮衍屋裡會是一些休閒舒雅的話本子,冇承想居然是正經的書經詩賦。

崔聞昭捧起一本小冊子,裡頭的字跡歪扭,看起來像是五歲小孩寫的。

崔聞昭覺得有趣,準備細細翻看。

巧芝顫顫道:“姑娘,這外頭好像有聲音。”

崔聞昭轉轉眼睛,估計巧芝又在自己嚇自己了:“巧芝,這個世界上冇有鬼的。”

“你要相信科學。”

巧芝捱得更緊:“什麼是科學?”

崔聞昭故弄玄虛道 :“你長大就知道了。”

長大就知道了,活到幾千年後。

屋頂上瓦片層疊撞擊,發出駭人的聲響,掩住的木門緩緩晃動。

巧芝嚇得恨不得趴在崔聞昭身上。

崔聞昭心裡也打起了小鼓,清了清嗓子道:“誰在裝神弄鬼?”

“我可是…我可是練過的!”

在王者峽穀當過召喚師,在刺激戰場當過特種兵。

怎麼不算練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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