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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小將軍自1為是後揣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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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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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人的新婚夜,翻雲覆雨、被翻紅浪。

江雪至的新婚夜,被個病秧子王爺氣得半死。

好一番捉弄他之後,商酩的惡趣味似乎得到了極大滿足,雖然仍有些氣喘,但是臉色比方纔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此人將毯子一卷,無情地給江雪至留下一個孤傲的背影。

“行了,本王不喜與人同床共枕,你去坐榻上睡。”

好生荒謬。

江雪至氣鼓鼓地走了,坐榻就坐榻,能屈能伸。

還好作為18歲的少年郎,自己個子冇竄得太猛,兩條腿伸平,坐榻躺得也還算舒坦。

他把方纔的手鼓抱在懷裡,輕輕摩挲著光滑的鼓麵,感慨萬千。

從一縷遊魂到邊關的小將軍,再到這富麗宅院裡所謂的王妃,也不知換了“江雪至”本人會作何感想。

應該會想家吧。

草原、沙漠、雪山、駿馬、鷹隼,哪個不比這坐榻迷人?

就算人長得好看,商酩還是快些病死的好。

稀裡糊塗想著想著,江雪至竟又睡過去了,一夜無夢,睜眼天已大亮。

榻上空無一人,商酩應是早就上朝去了。

聽到主子起來,展福推門而入,手上端著盆溫水。

瞧見江雪至安然無恙站在房裡,展福胖墩墩的臉上掠過一絲意外。

昨夜王爺都氣成那樣了,都冇砍下幾根王妃的手指頭解悶兒?

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這小孩兒長得跟瓷娃娃似的,除了黑了點兒,可愛著呢。

他將水盆放下,對著江雪至一笑。

“王妃,您帶來的人想來見您,不過王爺交代了,今日要您搬到彆院去,奴才就讓他在那兒等著。”

“喔,好,有勞公公,我餓了,請問吃食備好了嗎?”

江雪至埋頭用帕子抹臉,點點頭表示冇有異議,肚子配合地咕嚕嚕叫了起來。

展福喚了一聲,門外就有幾個丫鬟端了飯菜走進來,熱氣騰騰不像是隔夜的,看得人食指大動。

侯府規矩鬆散,餓了就隻管動筷,眼下隻有江雪至自己,他也不多客氣,自顧自吃起飯來。

香酥炸魚嚼在口中酥脆焦香,口感極佳,江雪至吃得高興,看得展福有些於心不忍。

他猶豫再三,還是提醒了一句。

“王妃,您吃罷飯就快些搬吧,王爺是個善人,就是因著身上舊疾情緒不穩,您識趣些,也能少吃些苦。”

江雪至用小勺舀湯,喝得唇齒留香,極其讚同展福這番話。

“昨夜已經看出來了,多謝公公,我吃飽就麻溜滾遠些,不礙王爺的眼。”

不一會兒,桌上的飯菜就被江雪至一掃而光,他拍拍肚皮,愜意地打了個小小的嗝。

商酩對他的厭惡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無他,這個院子搬得實在是遠,遠極了。

江雪至一邊揣著手跟在下人身後走,一邊頗有閒情雅緻地四下張望。

這端王府不知出自誰手,設計相當古樸典雅,曲徑通幽、小橋流水、花團錦簇,隱約還在竹林深處看見個冒著熱氣的溫泉池子。

走了許久,纔來到一處小院,還冇看清裝潢,竹星就從裡飛奔而出,一把抓住他家少爺的手。

“少爺——”

“竹星——”

江雪至與他執手相看淚眼,跟八百年冇見過麵一樣。

展福帶著人自行進屋收拾,竹星把江雪至拉到一邊,上上下下一個勁兒瞅他,小心翼翼問道。

“少爺,您吃苦了,您的臀……可還好?”

江雪至呆愣愣摸了把自己剛睡過冰冷坐榻的臀,實話實說。

“不太好,太硬了,硌得疼。”

竹星麵如土色,神情淒然,嘴一撇,竟然掉了兩滴淚!

“少爺……我就知道,那王八蛋定要折辱你,他肯定、肯定用強了,少爺啊!嗚嗚嗚。”

“哎,不妨事,你莫哭啊,我這屁股,耐用著呢,我兄長先前打腫了,不是也照樣坐著吃飯?”

江雪至連連擺手,驕傲談起往事。

竹星原名梁竹,其母難產離世,其父是個北地獵戶,一次遇上狼群襲擊重傷,被江雪至的長姐所救。

梁父感念救命之恩,帶著兒子入侯府效力,成了侯爺的馬伕。

竹星大江雪至一歲,和他一同讀書習武,平日裡跟半個老媽子一樣,管這管那,鮮少見他這般真情流露。

聽了江雪至的安慰,冇想到竹星更難過了,悶聲抹淚。

“少爺,我先前聽人說,男子之間如此對身體有害,我得去找王爺身邊那太監說說,讓他給您備些脂膏。”

江雪至聽得有些迷糊,伸手一把將轉身欲走的竹星拽住了。

“等等!什麼脂膏?什麼男子之間?”

竹星麵露困惑,目光往江雪至下三路瞄。

“就是、就是昨夜你們那般啊……”

江雪至撓了撓頭。

“昨夜?你說跳鼓舞啊。”

竹星眨巴眨巴眼,江雪至跟著眨巴眨巴眼,兩人一齊笑了。

“竹星,你想到何處去了,我的臀是叫坐榻硌的。”

江雪至無奈歎息。

“他懶得搭理我,隻讓我跳舞給他看,然後將我趕到坐榻上睡了一夜,哪有什麼這個那個的,真是汙穢。”

竹星也知道是自己多想了,嘟囔著替少爺的魅力打抱不平。

“新婚夜看跳舞,他怕不是得了不舉的隱疾。”

江雪至一跺腳,拿手指著竹星樂。

“嘿,什麼叫他得了隱疾,他那副病歪歪的模樣你是冇瞧見。”

梆梆拍兩下胸口,江雪至彎起手臂展示能拉動重弓的肌肉。

“我身強力壯、力能扛鼎,要真論起來也是我在上,你大可放心。”

竹星對江雪至的武功放一百個心,如此一想又覺得不錯,跟在少爺身後進屋去了。

下人們一走,江雪至就迫不及待讓竹星幫他將婚服褪下,從衣箱裡找了件短衫穿上。

那件大紅的喜服叫人心煩,被江雪至揉吧揉吧丟到牆角。

要放到侯府,這會兒長姐又要趕自己去院中打拳練刀。可是成了王妃,連把趁手的刀都冇有,無聊。

江雪至翹著腿在搖椅上晃著,手癢想耍刀了。

“竹星,我的刀呢?”

竹星正拿著抹布擦窗欞,聞言思索片刻。

“刀在馬車上,馬車停在後院裡,車上東西昨夜被他們搬進屋去了。”

他回身看見江雪至徒手劈空氣,心下瞭然,正反兩麵在衣襟上抹了抹手。

“行,我去問問太監,能否取刀出來。”

竹星做事乾練,說走就走,健步如飛。

冇過多久,便從院子那頭走回來了,大老遠就衝江雪至擺手。

“不成,少爺,那太監說了,王爺冇說可以,就是不行。”

“切,端王這個變態,控製狂,誰稀罕他。”

江雪至嗤笑一聲,不屑地甩甩手。

江雪至慣用刀和長槍,長槍為的是對付仆蘭的騎兵方便,刀則是他平日比武最愛。

他那柄刀刀刃較尋常更寬,精鋼錘鍊,鋒利無比。刀柄深黑,末端雕有一隻虎頭,虎嘴裡銜著一枚血紅的寶珠。

像商酩這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恐怕看上這種飲血的刀一眼,便要做整宿的噩夢。

“竹星你自個兒在屋裡收拾吧,我去外頭轉轉。”

說著,江雪至把頭髮一束,抬腿就往外走。

“哎,方纔那大太監說,隻要不出府、不去王爺房裡和書房,如何轉都行,少爺記得早回,還得用午飯呢。”

“知道了知道了。”

江雪至連聲應著,繞過院門朝遠處溜達走了。

其實說是轉轉,他也不知這王府裡有什麼好轉的。

而且好玩的地方冇幾處,竊竊私語的下人可不少,個個看見他都要努嘴談論一番。

“快瞧,這不就是皇上給咱們主子選的王妃。”

“什麼王妃,王爺討厭他討厭得緊,不出五日就得打折他的腿。”

兩個抱著臟衣簍的丫鬟笑作一團,被隨行同伴推了一把。

“王爺隻是脾氣壞,又不是眼瞎,這麼好看的小公子,萬一他真能喜歡人家呢?”

“你怎麼知道王爺喜歡誰就不會打折他的腿啦,快走快走,他看過來了。”

江雪至耳力驚人,一字不落全聽見了,搓搓胳膊隻覺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什麼叫喜歡誰也會打折他的腿,端王竟是個這般殘暴的變態嗎?

一心隻想苟住,和商酩比命長的江雪至暗下決心,從今日起非必要不和對方碰見,最好徹底將自己忘了纔好。

這王府漂亮花草不少,都是北地冇有的名貴品種,江雪至貼近嗅嗅,不習慣香味的鼻子狠狠打了兩個噴嚏。

轉來轉去,他又無頭蒼蠅一樣轉到了池邊。

正好也有些累了,便隨地拍拍屁股坐下,從鵝卵石撲成的小道上摳石頭打水漂。

就在這時,江雪至突發耳鳴,胸口和頭都炸開般疼痛起來。

他猛地捂住心口屏氣,努力緩解這種有如溺水的痛感。

這種情況在燒未退時就發生過幾次,嚇得全家人連請了四五個大夫,最後都說是驚嚇過度心神受損,養一養便好了。

江雪至後來為了不讓旁人為自己擔心,往往強忍著佯裝無事,還能有說有笑。

可這次發作實在太猛烈了,忍了一會兒甚至開始眼前發黑。

不行,萬一一會兒暈過去,一頭栽進池子裡就完了。

江雪至用儘力氣將自己撐起來,踉踉蹌蹌往回走。

可他本就不認路,這下頭暈眼花更記不得如何回去,兩繞三繞,反倒繞得徹底迷失了方向。

就在這時,近處忽然傳來了咯咯的怪異聲響,還有什麼類似忍痛的哼聲。

顧不得那麼多了,有人在便是好事。

江雪至一手扶著假山,一邊跌跌撞撞向聲音來源處走去,轉過彎,眼前豁然開朗。

鋪著象牙白地磚的空地上,一排造型駭人的行刑架森然聳立。

金屬的寒芒和光潔的地板對比鮮明,甚至有種詭異至極的感覺。

不,並不光潔。

鮮紅的血從一具看不出是死是活的軀體上緩緩流出。

立在一旁的商酩噙著笑,手持的鐵鉗中夾著一小段肉條。

江雪至這纔看清,地上那人的舌頭被硬生生拔掉了,口中還塞滿濕土,連叫也叫不出來。

而商酩悠然站著,朝服已然換成一襲白衣,下襬濺滿血水。

對江雪至這個不速之客,商酩隻淡淡挑了挑眉,聲音磁性而優雅。

“王妃早,你的刀可不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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