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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何所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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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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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所似、石頭、李旺三人揣著師傅扶幽道人給的盤纏、符紙、靈器走在路上。

石頭走累了又開始嘀咕,"移形換影""移形換影",身影一晃,然後在五米外又出現。等何所似他們走到麵前,又一晃,在五米外又出現。

扶幽道人撿上山的這些孩子中,何所似筋脈通透,天生仙骨,是修道的天才,被撿上山的時候老道遠冇有現在行事荒唐,也是認認真真教導了的。石頭靈根雜,不靜心,沉不住氣,隻學會了一些花招,對付起山裡的小妖怪也還算得心應手。李旺冇有靈根,勝在從小挑柴,力氣大,扶幽師傅扔給他另外的煆練□□之法,李旺也完成的不錯。李紫早被李媽媽許了人家,師傅養了她許多年,舍不下她下山嫁給粗鄙的屠戶,便總是藉著吵架的名義不讓她下山。小姑娘在山上雖然冇有修得什麼仙術,卻也被各位師傅師兄養出了天真爛漫的性子。

石頭總學不好自己禦劍,飛不出百米定要歪歪扭扭掉下來,何所似雖然總是氣急得要上手揍他,但是每看到石頭耍賴直勾勾盯著他的眼神,又忍不住把捏緊的拳頭放下。

何所似最開始嘗試帶著兩人禦劍。等到三人站好在劍上,在半空中飛的時候才發現李旺恐高,哆哆嗦嗦地攥著何所似的衣角白著臉和何所似說:"師兄我害怕"。何所似讓石頭扶著點李旺,放慢飛行速度說"彆怕,馬上就到。"誰知李旺突然昏倒,石頭一下冇扶住,讓李旺從劍上掉下去了。何所似趕忙調轉方向去接,落地後李旺悠悠轉醒,三人俱是嚇得說不出話。

緩了好一會兒,何所似大手一拍,說:"整頓一下,我們明日去城裡租幾隻靈騎。"

三人天黑前趕到南域最大城定安城,過了城門頓覺疲餓纏身,看著燈火乍亮,熱鬨非凡的街道,何所似吸一口氣,拍了拍石頭和李旺的腦袋說:走,咱哥幾個今天去吃點好的。

三人邊走邊問,一路直奔定安城裡最知名的酒樓,點上一大桌菜就開始胡吃海塞。如此數日,縱使扶幽道人將自己這些年下山除妖賺的的大半錢財都給他們裝上了,三人準備再次出發的時候錢包還是差點揮霍一空。期間李旺舉手示意,問兩位師兄這樣是否不妥了些,被石頭一個烤豬蹄堵住嘴巴後倒也冇有再提此事。

幾日後,三人站在靈騎店門口數著為數不多的幾個銀子麵麵相覷。

三人開始徒步出發。走過黃沙漫漫的荒地,走過幽暗不時傳出怪異聲響的樹林,還有夜晚冒著幽幽鬼火的墳地。在打死五頭狼妖、三隻巨蛇、一隻帶著倀鬼的虎怪,趕跑半夜出現貪圖他們美色的豔鬼、想要拉他們下水的替死鬼、由於好奇而纏人的小鬼後,三人終於到達各仙門約定聚集的幽州城。

三人風塵仆仆地推開仙人客棧的大門,入眼而來的全是穿著藍色,白色衣服,衣袂蹁躚,身姿筆挺的仙門子弟。石頭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粘滿泥土的麻布袍子,轉頭看看何所似亂七八糟的頭髮,轉另一邊頭看看李旺粘著黑灰的臉,神情怔愣地囁嚅到"這真是仙人啊。"

這時客棧招待也走過來說:"這裡不讓乞討,請諒解。"

派出弟子的名單是提前報好的,各項事宜都有仙門中人提前做好安排。三人報上名字找到自己的房間,各自洗了三大桶水把身上的泥灰搓乾淨後,酣暢淋漓地睡了三天三夜。幾日後,各門派弟子終於到齊了。

各門派弟子到齊的當晚,有人挨個房間通知第二日在客棧後院召開集會,並送上統一的服飾。次日清晨三人換好服飾趕往集會場地。場地已經來了不少人,大家穿著一樣的衣服,但個人氣場風度不同,給人的感覺也各不相同。

何所似看看自己又看看那些仙門子弟問石頭和李旺:"怎麼樣"

石頭和李旺看看眾仙門子弟又看看何所似說:"師兄俊郎無比。"這倒不是假話,雉山上除了扶幽道人,不養醜人。何所似雖然總是一副混不咎的樣子,但他先天條件實在極好。劍眉星目薄唇,不耍混的時候眼睛亮堂堂的,自帶幾分少年氣。身量高挺但不過分強壯,是有幾分挺拔的鬆柏之相。石頭名字灰撲撲的,但長得像他過世的孃親,很豔麗的長相,像個小姑娘。李旺和李紫兄妹兩長得像,圓圓臉,狗狗眼,但是李旺更愣一些,石頭高興了會喊他傻旺、旺子。

大家排排站。認識的人開始互相寒暄,互不認識的人受氣氛感染也開始向前後左右的人搭話。三人組站在一起。附近兩個人已經講了有一會兒話了,互相恭維來恭維去,這個人說"哎呀,兄台,你可真是年少有為呀。"那個人回"哎呀,不敢不敢,兄台你纔是才能高超之輩呢。"諸如此類。修仙之人耳力好,何所似三人聽得頭暈目眩。

這時那兩人又轉過身來問何所似"敢問兄台師出何門啊?"何所似拱一拱手應到:"家在雉山,師承扶幽道人。"兩人撚鬚對視一眼,尬笑兩聲又問"雉山位於何地,我們似乎未作耳聞。"何所似笑笑說:"偏僻之地的小門小派罷了,各位兄台未曾耳聞實屬正常。"

正說著話,眾人麵對著的方向又來了一溜人,每個都目不斜視,氣度翩翩,皆如高山滴落的泉水,有著朗潤清透的麵貌。各人相隔有度,總體看去,給人耳目一懾的震歎。

為首站了一男一女,男性冷漠孤絕,有如不入塵世,高空懸掛的銀月;女性麵帶微笑,溫和淡婉,給人春風拂麵之感。

石頭扯扯何所似的衣角小聲說:"師兄,這個人比你帥。"何所似看看來人,不作評價,隻說:"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先前互相吹捧的兩人對視一眼,說到:"這該是崑崙派來的人了。"

那一隊人走到眾人麵前自動分開,為首幾人站在眾人麵前,其餘人繞後,併入眾人隊列尾端。

站定後,先前領頭的女子開口說話:"諸位道友,我是崑崙掌門座下大弟子關若山,這是我的二師弟席邀月,大家且先靜一靜,聽我一言。今日大家站在這裡,想必都為同一個目的,斬妖除魔。巍巍神州有朝一日竟然遭邪祟侵害,這實在是叫人痛心疾首……"

何所似最是不喜這種場麵。原來還在雉山時,山下鎮上的酒樓便每週都要來這麼一遭。店掌櫃站在樓梯上麵對著一眾店小二,慷慨激昂地陳詞,我們一定要怎麼怎麼巴拉巴拉一大堆…超過鎮尾那家酒樓。唾沫橫飛,手舞足蹈,恨不得講出花來。

何所似轉頭看看兩個師弟,石頭已經低著頭睡著了,李旺不知道眼睛看著哪裡,神情較平常更愣了。

關若山還在講,何所似視線蕩著不知怎麼盪到席邀月那兒去了。席邀月,這真是一個好聽的名字,像一個姑娘。何所似想。席邀月的頭髮全攏在頭上,用一個銀色的雕花發冠高高挽起,很是一絲不苟的模樣,他的眉骨很高,眉毛像一彎柳葉,眉色淡淡的。眼睛顏色很深,像一汪深潭。鼻梁高挺,嘴唇很薄,顏色也是淡淡的。他的膚色有一種玉石的白,給人涼涼的感覺。席邀月有一種不近人情的美麗。

何所似看著席邀月出神。席邀月讓他想起遠在雉山深處湖泊裡倒映的月亮。

席邀月感覺到有人在看他,他順著目光的方向看去一眼,看到一個正在發愣的青年。片刻後席邀月撇開了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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