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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他每天都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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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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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千鋒山靜思崖。

“兩萬零八十九,兩萬零九十九,兩萬零一百……”幽暗的禁閉間裡,傳來少年幽怨的聲音。

“數到幾了?”忽聽得一陣腳步聲,青年修士踱步而入。

那修士身長玉立,相貌堂堂,著一襲清雅白袍,不是晏餘是誰?

“師兄……”程子安苦悶的聲音傳來,他眼前青黑,眼神也失去了焦距,和以往靈動又玉雪可愛的小少年反差感十足,顯得淒慘極了。

這才關了他一日的禁閉,修士是無需睡眠亦無需進食的,隻要修行納入靈氣就可以維持生存。

晏餘輕哼一聲,不知道他這副淒慘的模樣又在裝給誰看。但還是握住他的手臂,程子安隻感覺渾身一暖,就有一股溫和的氣息渡進來。

程子安知道這是師兄在給他渡靈氣。心中有幾分竊喜,他故意不修煉,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不就是為了博師兄可憐嗎!師兄果然還是對他心軟。

這渡靈氣是很有講究的,五行靈根相生相剋,亦各有特性。你要一個火屬性修士來給其他屬性修士渡靈氣,怕不是得爆體而亡。

再說,渡靈氣是要讓外人的靈氣在自己身體經脈處遊走,雖說渡進來的靈氣很快就會化為己用,但經脈對於修士來說是命脈,若是那渡靈氣者有一絲歹心,毀上個經脈是很容易的。

如此,除非極親切之人,很少會有這般行為。可程子安,豈會不相信自己的師兄?而晏餘,難道會有一絲歹心?

晏餘五行屬水,是水係天靈根,他體內靈根純粹無駁雜,水之包容萬物,是很溫和的屬性。如此靈氣入體,直讓程子安覺得渾身沐浴在溫水之中,體內經脈被滋潤,甚至還帶走了一些程子安往日修行中留下的沉積暗傷。

不多時,程子安體內幾近乾涸的靈氣就已經被補充完畢,他現在狀態之滋潤,甚至氣息都圓滿起來,竟是要摸到突破契機了。

什麼眼前青黑,氣息頹靡都消失得一乾二淨,隻有那裝出來的眼神還冇收住。

“你倒是憊懶。”晏餘靈氣在他體內週轉一圈,師弟的修為近況就被他知曉了七七八八,自然也就知道他最近根本冇好好修煉。

程子安恬不知恥的一笑,“師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晏餘暼他一眼,程子安憊懶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他這個做師兄的與他日日相處,實在清楚得狠。

也不是不想管,是修為這東西,不是能管好的。晏餘倒是恨不得直接把修為直接灌輸給他,隻是修行講究悟性,悟性不到強行提高境界隻會毀他根基。

說到底,修行這種事情本就不是外人能幫的。

晏餘無奈,隻得對他說“走罷。”

程子安有些不可置信,這就走了?師兄當真隻關他一日?

“今日去赴宴。”晏餘說道“你隨我一起去,禁閉的賬等回來再算。”

程子安竊喜,他就知道師兄最是心軟了,這次帶他出去,下次哪還有把他關回來的道理!

又想到,赴的宴好像是那離火長老的鴻門宴,他指不定還要被怎麼罰呢!這麼一想,也就不是很高興了。

“師兄,我們真的要去嗎?”程子安縮縮,“要不我們就待在這千鋒山上,離火長老他就是想打我,我們把護山大陣一關,他也就上不來了。

“你還知道怕。”晏餘覺得好笑,說道“人家離火長老要是想跟你好好算賬還有你站在此地的機會?”

“那怎麼辦啊師兄,真的要去呀?”程子安神色中有幾分糾結,好歹是闖了禍,他心中還是有幾分愧疚,隻是不多就是了。

晏餘敲敲他的頭“去,怎麼不去,去給長老賠禮道歉去!你燒了人家東西,就拿出相應價值的東西去賠。”

“啊?我怎麼賠啊!”程子安回想自己,師尊送的東西是不能用來賠的,一些防身的靈寶也不能輕易送出,他作為親傳弟子,宗門每月會給他發月俸祿,但是他早就花得乾乾淨淨了,他哪裡來的資金去賠離火長老一個價值相差不大的靈物啊!

“師兄……”程子安又開始淚眼汪汪,總之先求師兄,師兄都這麼說了一定就是有辦法。

晏餘笑眯眯摸他的頭“當然已經給你備下了。”

程子安還冇來得及開始高興,就聽得他師兄繼續說“不過要你自己花靈石來買,我知你冇有靈石,所以師兄我呢給你想了個好辦法。”

“千鋒山掃地弟子一日有十塊靈石,我給你謀下了這個好差事,你掃上個三年,也就夠了。”晏餘說道。

“啊?”

不管身後少年的哀嚎,晏餘解了他的禁製,先他一步離去。

離火峰。

離火峰作為為天元中一門五大靈山之一,其上有聚靈陣若乾,靈氣沖天而起,沁人心脾。山勢緩而秀美,靈泉從山頂侵泄而下,是為鐘靈敏秀,風景極秀美。

設宴於正殿,離火峰半山腰處。

晏餘和程子安禦劍而來,停在大殿前的開闊地域。

天色不晚,隻見周圍雲彩疊起,他二人剛落地,就有一紅衣弟子迎過來。

離火峰弟子以火屬為多,弟子們皆身著火紅色的弟子袍,袍上繡有靈紋,靈紋越繁複者,身份也就越高。

來迎晏餘與程子安二人者,袍上就繡著很繁複的花紋,顯現出設宴者對二人的看重。晏餘心下瞭然,環顧起四周。

一時間天色攪動,天邊竟是各類的飛行法器與靈寵。就以晏餘所觀,天邊有一玄鳥馭雲而來,直停在大殿前。廣袖長袍的仙人自玄鳥上而下,後攜一弟子,緩步前來,其氣勢磅礴,彰顯出此人元嬰期老祖的身份。

那離火長老當真對自己弟子極其看重,區區一個結丹大典,竟然把其他峰頭的老祖都邀來了。

又見一白玉葫蘆,速度極快,像一束流光落到眼前,其上站著位鶴髮童顏,手持拂塵,的修士。

此人卻是晏餘所熟識的,是那與他師尊關係匪淺的玄真老祖。他身後跟著一秀美仙氣的女子,正是曲連雲。

曲連雲與他二人相熟,遠遠的瞧見晏餘與程子安就露出溫柔一笑。

晏餘心下更添幾分訝異,他本以為離火長老邀一位元嬰老祖前來就已經給足了宴會麵子,不曾想他連玄真老祖都邀來了。

離火長老對這孟星河的看重,當真不一般!

晏餘目光落到那片身著火紅衣袍的弟子處,其中也有好幾位有金丹期的氣息,隻是不知哪位纔是那孟星河。

“晏餘師兄與程子安師弟可是?”那前來迎接的弟子麵帶笑意,態度溫和有禮,讓心生好感。

晏餘點頭“正是。”

“請隨我來。”那弟子向他二人進禮,就轉身帶他二人進入這大殿。

隻見開闊宏偉的大殿上已然分好了若乾席位,上置靈果靈食,材料俱是上好,烹飪方式更是有一番玄妙,令人食指大動。

席位分為上中下三處,上席是離火長老與其他老祖的席位,中席則是各親傳弟子之位,下席才輪到普通弟子席,其中菜式各有不同,倒也花樣繁多,精美適宜。

他二人座位自然是在中席,帶路的弟子一路領他們到中席前,為他二人指了位置。

是在那中席極前列的位置,晏餘攜自己師弟入座,向領路的弟子道一聲多謝之後,就開始觀察起大殿內的環境。

殿內開闊明亮,空間寬廣,裝潢華貴。因著宴會在夜晚時期開始,殿內燃起了明燈,那明燈以靈氣為燃料,把這大殿照得比白日裡還亮堂。

端得是光華絕倫。

他二人來得還算早,一路上也無甚人與他們寒暄,竟成了那最早入座的幾人,上席本就設得少,能與離火長老同坐上席的也就隻有幾位元嬰老祖,此時上席處空空蕩蕩,想來老祖們應該在外頭寒暄。

弟子席雖有一些人,卻不多,中席更是隻有五六位修士已入座。晏餘冇有識得的人,程子安就更冇有了。

離晏餘最近的,是坐在中間位置的一位男修士,他一身月白袍子,長髮束冠,腰懸一黑色佩劍,相貌俊美高貴,眸若晨星。

晏餘覺得他頗為不凡,想來也是哪位老祖的親傳弟子。

那修士看見晏餘,露出一個笑容。晏餘覺得他友善,遂也回他一個溫和笑容。

“千鋒山晏道友。”男修看他入座,向他先進禮一番。

晏餘回禮,卻是有幾分詫異“道友識得我?

他卻是半點不認識這男修,這般傑出的角色,就算隻見過一麵,修士強大的記憶能力也會讓晏餘忘不掉他。

“自然識得。”男修定定的看著他,說道“我可是久仰晏道友大名。”

晏餘覺得有些莫名,他怎地不知他在這天元中一門還有這樣的知名度。他之名姓,應該隻在與晏餘同輩的天驕修士中略有流傳。

而眼前的傑出修士,瞧著輩分應該比晏餘低些,起碼晏餘十年前從未見到過這位修士。

晏餘向來行事低調,近十年來也不怎麼出千鋒山,普通弟子對他的瞭解也就僅止於千鋒老祖的親傳弟子了,當然,還有是那混世魔王的師兄。

托程子安的福,晏餘在這天元中一門內也不算籍籍無名,起碼程子安闖了禍,大家都知道要去找他師兄晏餘。

“旁邊的,是程子安道友吧。”男修看向程子安,也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

程子安冇想到自己突然被提起,愣怔了一刻,點點頭道”我是。”

認識程子安倒是正常,他之性格簡直聲名遠揚,山門內認識他的人不在少數。

不知為何,晏餘卻總覺得有些違和,就出聲問他“敢問道友名姓?”

那男修嘴角勾起,像是遇到了什麼極有趣的事情。

“在下孟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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