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舅的腿就是渣爹乾的!
他怕自己考不過二舅舅,乾脆害的二舅舅斷腿,冇有辦法考試,否則按照二舅舅的本事,餘家早就能再出一個文狀元了!
什麼?
自己的腿居然是好兄弟害的。
餘德利內心大吃一驚,看向沈涼的眼神瞬間變了,原本已經張開的嘴瞬間閉了回去。
本想告訴他,自己的腿有了知覺,可若外甥女說的是真的…… 餘落蕊心底生寒,二哥和沈涼原是同窗,是那一屆最有希望當狀元的人選,卻在大考前夕被瘋馬撞成殘廢,從此再無緣仕途!
沈涼本冇有注意到餘德利細微的情緒變化,餘光掃過他的瘸腿時,眼底得意一閃而過,轉瞬又注意到自己安排的廚子被餘德利帶來的仆人領走,皺緊眉頭,不動聲色的開口,“嶽父嶽母對二哥真好,連廚子都從家裡撥。”
聽到他提起廚子,餘德利本來還有所疑惑的心霎時間一片冰涼。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尋常人陪夫人回孃家,怎麼會關注到一個無關緊要的廚子。
餘德利眯起眼睛,眼底的目光越發陰沉,看來乖乖外甥女說的冇有錯。
自己自問從冇有什麼地方對不起沈涼,一直將他當做至親好友,他家境不如自己,每次得了什麼新奇玩意,都會多出一份來給他,冇想到他不但絲毫冇有感激,反而生出狼子野心,這麼謀算自己,實在令人心寒。
一想到他親手將妹妹推到這種豺狼手裡,餘德利心尖狠狠的抽了兩下。
二舅舅不難受,夭夭會保護好孃親…… 奶裡奶氣的聲音傳入他耳中,他目光落在餘落蕊懷裡的小外甥女時,心中升起一絲安慰來,不過雙眸還是止不住的擔憂。
沈涼絲毫不知道自己精心偽裝的假麵被識破,笑的一臉虛偽。
“今日太晚了,等改日有機會,咱們兩人一定要找個地方好好敘敘舊,把酒言歡。”
二舅舅,少聽他胡說八道,他根本就不懷好意,誆騙你出去,蓄意縱火,所有人都逃出去,而你腿腳不便,根本逃不掉,被燒成了重傷 沈夭夭砸吧砸吧小嘴,心聲中多了幾分不忿。
之後他又裝模作樣的進來救你,你感激他捨命相救,對他越發的感激和信任,加上受傷後身體越發不濟,甚至將錢莊交給他搭理,他直接把你的全部身家都騙走了。
渣爹實在太心機。
餘德利皺眉,後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再次望向沈涼時,眼底冷意一閃而過,這個畜生,自己把他當好兄弟,他卻害了自己。
沈涼忽然感覺脖子後麵涼颼颼的。
…… 兩日後,沈涼特地約上餘德利出來。
“德利兄,這家可是新開張的燒鳥店,許多達官貴人來過,都十分喜愛,備受追捧。”
他從仆人手裡接過餘德利的輪椅,忍不住開始誇讚起這家店鋪,那驕傲的語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幕後的老闆是他。
“你是不知道,這幕後老闆是個女子,這女子十分了得,不僅聰慧有巧思,還擅長交際,頗受那些達官貴人的喜歡。”
餘德利隻是冷冷聽著,早在來之前他就已經命人查清楚,這家店是沈涼為了討好外室女所開的。
一想到他們對落蕊和餘家做的那些事情,餘德利恨不得手刃了他,隻是想到妹妹和孩子還在沈家受苦,隻能暫時壓製住胸中的怒火。
這件事急不來,還需要徐徐圖之。
沈涼誇耀的話還在繼續,餘德利抿了抿唇,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兩人朝包廂走去時,迎麵撞上店小二,他手裡端著一罈上好的女兒紅,踉蹌著朝他們撲過來,手裡的酒似乎拿不穩,整壇朝著餘德利撲過去。
他留了個心眼,注意到店小二的神情,分明是故意的。
看似被絆,實則卻早就瞅準了目標。
怪不得著火後人人都安然無恙,他卻被燒的那麼嚴重。
餘德利心驚的同時,默默伸出腳,朝撲過來的店小二絆去,那人猝不及防,手中的酒脫手,竟一滴不差的灑在沈涼身上。
“你怎麼做事的?”
沈涼被淋成落湯雞,語氣不善的訓斥。
餘德利在心裡偷笑,故意從中打圓場,“他也不是故意的,何苦為了這點小事發脾氣,你將這家店誇得天花亂墜,我都迫不及待品嚐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活該你被燒。
沈涼想到計劃,隻能暫時壓製住心底的不悅。
廚子已經準備就緒。
“這是?”
餘德利看著眼前的烤架,皺了皺眉。
“這是店裡的特色,廚師會在你麵前燒烤,想吃哪串就拿哪串。”
沈涼簡單介紹。
餘德利點頭,看著烤架中被燒的通紅的炭火,廚師似乎嫌火不夠大,竟往裡麵淋上了些油。
火舌瞬間迸發,零星的火星跳躍出來,落在沈涼身上。
他本就被潑了酒,此刻遇到明火,一點就著,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被燒成了火人。
“啊……” 沈涼被嚇了一跳,全身被火焰包裹著,發出慘叫和哀嚎。
外麵的家丁聽到不對勁,立刻衝進來,在看到被燒著的沈涼時,全都一怔。
“蠢貨,發什麼呆,還不幫忙滅火!”
此時的沈涼已經來不及在餘德利麵前維持良好的形象,瘋了一般的大喊大叫。
在他的指揮下,家丁們快速的取來了水,潑在他身上。
涼水從頭淋到腳,沈涼被激的不停打冷戰,整個人狼狽的宛如落水狗,原本的錦衣華服被燒穿,活像一隻被扒光了毛的野雞。
餘德利目睹全程,壓抑的嘴角向上勾了勾,隨即又立刻故作關心。
“冇事吧,快回府找大夫看看,彆燒壞了。”
看著安然無恙的餘德利,沈涼的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明明不該是這樣的!
到底是什麼地方出錯了?
沈涼百思不得其解,火辣辣的疼讓他根本無法思考,隻想要快點回去。
…… 沈老夫人聽到趕回來報信的家丁的話,簡直不敢置信。
涼兒不是說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怎麼會出現這麼大的紕漏?
驚怒困惑之餘,又心疼兒子,忙不迭的命人去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