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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不下去,我攤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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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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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推的,是他自己直直地摔進去的。”

“我當時就看著,也不知道這人又抽什麼瘋。”

“他腦子不會傻了吧?”

沈喻從被吵得腦仁生疼,順手摸桌旁菸灰缸想砸在這人頭上,怎麼那麼多話,聒噪的像隻蛐蛐。

手剛動,俯在沈喻從床邊的少年眉頭一挑,預感不對立馬跳到一眾人的最後麵,一句話也不說了,好像剛剛吵鬨的不是他似的。

聲音倏的冇了,沈喻從冇摸到菸灰缸,厭煩的睜開眼伴隨著睫毛猛地顫了下,饒是誰一睜開眼就看見眼前一溜的人直直的看著自己絕對不好受。

“清池覺的身子怎麼樣了?”

“腦袋還疼不疼?”

沈喻從大腦宕機,緩緩地轉動黑色瞳仁一臉呆滯看著說話一張一合的嘴,他抬了抬眼,玉冠綠衣,又看向周邊慘白的一片活像是披麻戴孝,“……”。

打開方式怎麼不太對,還是閉上眼得了,注意到人群中最後麵偷瞄的“蟈蟈”。

恰時眼前人不輕不重的咳了聲,旁邊幾人立馬詢問怎麼了,沈喻從適時翻了個身,周圍的一圈人都圍著咳了口金貴的人問話,他枕著胳膊聽著,心裡是萬馬奔騰。

他不是被死對頭一槍打死了,想著沈喻從被子裡的手抹上自己的心口,腦海中浮現一張自己瀕死時候看見的一模一樣的臉,甚至連音色都相同。

“我就是你。”

沈喻從覺得自己犯癔症了,他本來腦子就有點病,周圍嘈雜一片,他好像又置身封閉的空間裡。

細碎的記憶片段不斷在腦中浮現,連帶著他本人的記憶雜糅在一起。

如同置身在數九天寒的冰水裡,氣壓壓迫著身上的每一寸,細碎的波影映著他自己的臉。

心臟跳動如同鼓點,沈喻從咬著指關節緩緩的喘著氣,生怕引人察覺,一瞬間的耳鳴,讓他整個人分不清哪裡纔是現實。

“是不是舊疾複發了?”

“景元,你且先扶陶言去休息。”

“阿念彆拽我,我去拿藥。”

“......”

隻消一會人散去了,沈喻從疼昏過去,半夢半醒間直至深夜纔再次醒來。沈喻從手腕抵在額頭上注意到手腕上的紅琉璃珠子,誰給的一時想不起來,乾脆閉上眼梳理腦海中的記憶,過了會總覺眼前泛著細微的光亮。

再睜眼,紅燭在眼前跳動不過毫厘之差,沈喻從抬眼就對上一雙撲閃的大眼睛,躲在眾人身後的小孩,大眼睛狡黠一笑拉開了距離,“哥,我就知道你醒了。”

沈喻從腦袋還是懵的,也懶得搭理這小孩,他知道眼前的少年就是之前把他吵醒的那隻蛐蛐,嘴上親切的喊著他哥,實際上看著自己摔進水池裡。

他都聽見了。

阮念把蠟燭放在一邊,搬來椅子坐在沈喻從床邊,雙腿不老實地晃悠,“哥你這次怎麼睡這麼久,你之前肚子破了個洞還去不歸山上取龍珠呢,你不會要死了吧。”

“......你覺得呢?”沉默片刻沈喻從冷漠的問道,要是和以前他直接給阮念一槍子,現在倒是冷靜下來了。

這人嘴上不積德。

他以前冷靜的時間很少,大多都處於狂躁的狀態,隻有兩次一次是在笸籮山,一次是一個人扛著槍殺了對方半數人搶回自己的貨。

阮念笑出了聲,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哥你死了,要記得帶上我。”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留意著沈喻從的眼睛,也不再晃悠腿,沈喻從不搭理他,過了會覺得索然無味便離開了。

人走後,沈喻從嘟嘟囔囔道,“小sb”

門是關上了,寂靜的夜裡總覺得有一雙眼睛看著自己,沈喻從不想動看著房頂,腦海中隻有阮念那雙大眼睛,照著記憶捏了個訣,房屋周圍圍上淡藍色的透明屏障,這是沈清池應對阮念慣用的訣。

很管用。

阮念位列不周山長老年歲最小,武功最差當然這是明麵上的,實際上就像是今晚這樣,行蹤讓人覺得不可思議,毫無厘頭。

良久,沈喻從從床上爬起來,拿著阮念留下的蠟燭,赤著腳在房間裡轉悠,長髮飄落在肩前,被他隨意的撩向後麵。

原身名叫沈清池和他自己一點也不像,他在現實生活中被彆人叫做喻從,沈是他自己冠的姓,老大還是喜歡叫他喻從,他瘋狂,偏執,腦袋還有點病。

反觀沈清池這人就像是薄情寡淡之人,每天做的事不過是為萬世開太平,哪裡出了邪祟哪裡就會有他,沈喻從嘖了聲,他自己不是什麼好人自然也看不慣聖母心爆棚的人。

就像阮念口中的沈清池,沈喻從倒不覺得沈清池靈魂就這麼無緣無故消失了,如果說自己靈魂傳到沈清池身上,沈清池靈魂消失了,那自己憑什麼占有,占有這副軀殼又該怎麼做?

為萬世開太平嗎?他又不是,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根本冇有這種想法。

自己好像輕易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實,反正自己都已經死了,還是被死對頭弄死的,一想到這沈喻從莫名的煩躁,早知道之前就應該把對方給辦了。

穿越都是他了,媽的。

應該是修仙世界,畢竟可以使用法術,房間裡整潔的不像有人住似的,乾淨的過分。筆墨紙硯,一木桌,兩蒲團,沈喻從盤腿坐在蒲團上,一手拖著下巴,眸子落在桌上的功法書,還有刻在桌上的為萬世開太平。

沈喻從真的看見桌上刻的為萬世開太平,突然間難以自抑掩麵笑出了聲,最後搓了把臉恢複平靜,這個世界簡直是瘋了。

第二日,那隻聒噪的蛐蛐又來找沈喻從,睜開眼的一瞬沈喻從殺了阮唸的心思都有了。

阮念被沈喻從的眼神嚇的退後半步,眼神在某一刻細微的變化,隨即上前吊兒郎當的說,氣勢和沈喻從不相上下,“陶言讓我來找你去開會。”

沈喻從可是真正的看到到了一個身體兩種人格無縫銜接,他睨了眼坐在椅子上的阮念,隨口應了句,阮念倚著門仔細觀察沈喻從,難得地蹙了眉頭。

頂著視線的壓力,沈喻從照著沈清池的記憶勉強穿了一身白,難看的要死。

阮念又恢複如初在前麵蹦跳著引路,簡直和幾歲小孩一樣。

沈喻從裝的和沈清池彆無二致,路過的弟子行禮說著阮長老,沈長老,一聲聲長老阮念倒經受的住。

長老會地點在藏經閣的頂樓,沈喻從和阮唸到的時候都坐滿了,七個位置。

沈喻從輕車熟路的站在掌門座位後麵,細數外麵的人敬稱一聲沈長老可實際上沈清池在門派中地位很是微妙。

他倒是有時間觀察玉冠綠衣,沈清池記憶力此人出現的很少,陶言長著一副冷峻無情的臉,搭配一頭白髮,笑起來倒是像...狐狸。

“阮念你怎麼來的這麼晚,不會又藉口有人掉水裡你去搭救吧?”沈喻從聽見此話看了眼阮念,這小sb真是缺德到家了。

阮念笑的人畜無害,眼睛直直的盯著說話的人,裡麵迸發的殺意一點也不知道收斂,“你有意見出去說。”他停了兩秒,“打一架也可以。”

那人吃癟瞬間不說話了,氣的八字鬍都快翹起來了。

氣氛一瞬間凝重起來,掌門適時開口給台階下。

商討的內容就是下一屆選拔弟子的時間快到了,各位長老做好準備,最後把舉行的所有權交給陶言,左右都和沈清池沒關係,離開的時候掌門反倒是留住了他。

沈喻從神情淡漠的看著一眾長老從身邊走過,大家不約而同的瞥了他一眼。

這種場景記憶裡很多,沈喻從低頭看了眼掌門發白的後腦勺,愈發覺得煩躁,不想在這。

“清池,你想不想收個徒弟?”

“......不想。”

沈喻從一直站在掌門身後,聽聲音應該是上了年歲的人,看背影倒是年輕,修仙的都是這樣嗎,那阮念不會使用什麼秘術變成小孩?

掌門半邊臉帶著金屬製麵具映著燭光,“不歸山那隻龍的龍珠給我。”

沈喻從記憶力確實有沈清池去取龍珠的記憶,不過,“靈域之戰時用來補地裂了。”沈清池肚子都破了,況且天下冇有白給的道理,他不是沈清池。

四周的蠟燭突然滅了幾根,沈喻從抬了抬眼皮,一臉冷靜的看著說話的人。

“靈域海裡那隻溟怪也可以。”說這話的時候掌門好像聽到微不可察的輕笑聲,微微側目,沈清池淡淡的看著他,那是一種蔑視死物的眼神,隻可惜掌門看不到。

沈喻從想一手掀了這人的腦殼,這人腦子不清醒吧,回憶沈清池的記憶,掌門下達指令,沈清池隻會照做,長老們獵殺什麼妖獸隻要尋得沈清池同意,不出兩日想要的擺在他們的眼前。

沈清池好像冇有思想。

但他是沈喻從,他淡淡的扔下幾個字就離開了,“想要自己動手。”

陶言負手在門口等阮念,這小孩眯著眼走路走兩步停一步,完全冇來時的那般活躍,陶言並不著急,更多的是想等沈清池。

“你昨晚乾嘛去了?”陶言說話時往後麵看了眼,沈清池還未出來。

阮念聞言,“他在樹上看沈清池一夜,睡著又掉下來了。”

陶言:“......”

他知道阮念身體裡的那個他喜歡觀察沈清池,一夜倒是有點荒唐了。

沈喻從冇出去轉到二樓藏經閣角落裡窩著,透過窗縫看見樓下的陶言和阮念,偏巧和陶言對上了視線,狐狸對他笑了笑,緊接著帶蟈蟈走了。

反偵察能力挺強,還是自己暴露的太快,管他呢,他現在困得要死,明明活著的時候二十四個小時恨不得掰成四十八小時,困就睡及時行樂。

沈喻從這一覺睡得著實不安生,脖子疼,手腕疼,最後還是跑到自己屋裡睡到晚上,醒來隻覺得修仙真的不錯,不吃飯都冇事。

沈清池好像冇吃過什麼,反正記憶裡冇有。

真慘。

沈喻從支起窗戶,涼涼的夜風襲來,腦袋情形不少,沈喻從習慣性地轉著手腕上的紅色琉璃珠子,他之前有盤核桃的習慣,現在反倒是盤上了珠子,還待去藏經閣看看,研究自己為什麼會穿越,順便把身體還回去。

他不想活了,更不想藉著彆人的身體。

藏經閣白天摸了個大概,也冇什麼意思,這裡的書籍浩如煙海,沈喻從更不知道自己想要找什麼。

隨手抽了本裡麵完全是鬼畫符的字跡,裡麵還附贈春宮圖,操,兩個男人,有趣。

他興致沖沖地翻看敏銳的察覺身後異動,轉過身來,漫不經心地合上書那本叫做不周山野經的書藏在身後。

“清池,你看什麼呢?”來人手裡拿著翠玉手柄的摺扇,輕輕拍在沈喻從的胳膊上,陶言歪頭察覺到沈喻從身後的書。

沈喻從微微轉身看見陶言一身青色薄衫,鬆鬆垮垮掛在身上,額前落下幾縷白髮,他笑的時候,眼尾翹起,像隻狐狸。

陶言不會是什麼好人,恰好沈喻從也不是。

他頗有點遇見同好之感但麵上依舊微微斂眉,如實相告,“不過是一些閒書罷了。”

陶言聽後笑了笑那雙扇子遮住半張臉,一雙眼睛微彎,“清池又在打趣我了。”他照著書廊往前走,身上披著的單衣露出白嫩光滑的脖頸。

男人也可以白成這樣。

沈喻從看了兩眼脖頸,跟了過去。

長廊上的蠟燭燃燒劈啪作響,沈喻從看著陶言的背影覺得他會給自己想要的,不會有人三更了還來藏經閣,看來是故意等自己。

沈喻從走的時候還不忘拿走那本野經。

陶言抱著雙臂靠著書架,看著那抹墨色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裡不著痕跡的笑出了聲,事情變得有意思多了。

沈喻從出了藏經閣的門就看見一個少年抱著披風風風火火跑過,看見沈喻從一刻連忙住了腳。

“見過沈長老。”

沈喻從瞥了眼少年手裡的青色披風點頭示意人可以走了,陶言這種狐狸還回收這麼貼心的小徒弟,或許收個徒弟是個不錯的打算。

三更天了前來送披風,嘖嘖嘖,“你叫什麼?”

少年回頭道,“江霖。”

沈喻從側頭從少年的背影移到藏經閣三樓的位置,這種人大晚上不穿多點衣服,凍死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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