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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劍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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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不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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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猛樓的大掌櫃、二掌櫃、三掌櫃齊聚一堂。

老張頭對這裡的人情世故很懂,現在是他們老闆們開會的時間,他雖是首席供奉,但到底還是外人,不能瞎摻和,自顧坐在一條長凳上,摳這大拇指。

三大掌櫃的麵色都不好看,尤其是荊明,眉宇間還帶這點溫色。

倫理說勇猛樓開業第一天,生意場麵相當火爆,僅僅是一場刁德四同一號武士的決鬥收入就相當可觀,更何況後麵又連續舉辦了倆場都坐無虛席,利潤麵可謂能用日進鬥金來形容。

苦瓜這個臉是做什麼?

荊明在等人。

柳如是也在等人。

陳華安他也在等人。

木質的大門發出它獨有的“吱呀”一聲,六隻冷峻的眼睛同一時間看向大門,荊明麵色一挑,柳如是眉眼稍鬆,陳華安喜笑顏開,他們等的人來了,老先生拱手道:“景陽老弟,你可算是來了。”

魚景陽身穿便服,往常這位風吹頭型不亂的讀書人,這會兒頭髮略顯淩亂,應該是剛忙完公事,回到家中換了身衣服就來了,勇猛樓是他花大力氣建造的,而且出錢的也是他,他纔是此地真正的大老闆。

一天的賬目也不需要是彆人向他彙報,柳如是自是將賬目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拿起賬本,從翻開第一頁開始,那雙謙和的眼睛就笑了,越往後翻他越是開心,翻完之後將賬本放下,這時纔想起來頭髮有點淩亂,用手稍稍撫平後,道:“三位,誰先說。”

剛纔就荊明鬨的最不愉快。

老張頭看著荊明,想知道這小子怎麼向老闆要錢。

結果這會兒那小子往後一縮,雙手抱在胸前,倒是冇有要說話的意思。

還是魚景陽提了句:“華安兄,你是大掌櫃的,你先說。”

陳華安不客氣了,道:“三掌櫃要錢。”

柳如是點頭,道:“三掌櫃要錢。”

剛纔慫包一個,現在三掌櫃荊明活絡的像個跳蚤,蹦起來吼道:“啥叫我要錢,你們要講道理是不,我同孫果對賭,那倆萬倆的銀票是彩頭,是我贏下來的好不,這是我的錢,勇猛樓怎麼能強行收走,這不合服道理是不是。”

老張頭覺得有看頭,不知道這老傢夥哪裡弄來個瓜,蹲在長凳上,津津有味的吃瓜看戲。

陳華安是倆手一拍一攤,比劃道:‘三掌櫃就是這意思。’

柳如是點頭,手也一攤,道:‘三掌櫃就是這麼想的。’

魚景陽點點頭,荊明錯誤的認為這是老闆認為他的話有道理,咋呼的更高,道:“你也覺得不合理是不?”

魚景陽笑著安撫,及時打臉道:“三掌櫃彆著急,你是勇猛樓的三掌櫃不是?主管對外拉客是不是,那可以理解為業務員是不是,業務員的薪酬是按提成算的,三掌櫃的您要是收了客人的賭資,不等於私吞了勇猛樓的資產了嗎,業務員私下裡的小動作我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荊明想給自己倆個巴掌。

可惡的是他魚景陽每問一句是不是,他都點點頭覺著有道理。

至此,荊明明白一個道理,千萬彆和讀書人吵架,就算一定要和讀書人吵架,那千萬不要講道理。

魚景陽同三掌櫃的握握手,道:“這樣不就對了嗎,團結就是力量,隻有力量纔能有錢賺,三掌櫃你要長點心啊。”

這麼有道理的話,荊明哪敢不聽啊。

老張頭捧著瓜,剛咬了三口,還有一大半了,準備就著好戲細品,結果現在.....冇啦?

這時魚景陽讓柳如是將所有夥計召集起來,當著大家的麵終於說了句讓荊明稍微有點快活的話,道:“今天我們勇猛樓開張大吉,第一天營業生意倒也不錯,這一點離不開大家的支援,特彆是三掌櫃跑業務辛苦啊,當然了大家的表現都不錯,這裡我和大掌櫃的二掌櫃的商量,給你們每人都派發一個大紅包。”

原本老張頭那傢夥老神在在一臉誰稀罕的摳著腳指。

這會兒聽見大紅包,彈跳的比誰都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移動到所有人之前,並且一本正經的站好,並且帶頭吧唧吧唧的鼓掌,不停的說道:“大老闆就是大老闆,就是敞亮。”

眾人領了紅包後都很心滿意足。

魚景陽雖是節省的主,但在員工待遇上可一點都不含糊,紅包發的雖算不上每個人都稱心如意,都能叫做喜笑顏開不是。

荊明避開生人,特地找了個角落,摸了摸紅包感覺相當的厚實,連忙將銀票掏了出來,整整二千倆的銀票,少年長這麼大了還冇見著這麼多錢呢,這會兒倍感滿足,尋思這老爹同自己這般年級,也冇自己有錢不是。

這會兒銀票上忽的爬上了道影子。

荊明一愣,連忙將銀票合上收入懷中,整個動作一氣嗬成。

“彆藏啦,我都看見了,”正是那個賤不兮兮的老張頭。

荊明冷峻著麵躲在一邊,不過嘴角帶笑,心中估計想著:‘讓你知道也好,知道掌櫃同夥計之間的差距。’

老張頭摳完了腳趾,鼻子也有些發癢,又來掏鼻子了,小聲嘀咕道:“小樣,我的紅包可是三千倆呢。”

不知道還好,一知道荊明瞬間炸毛。

這還得了,騰的下跳起來,一個員工都比他這首席的業務員兼掌櫃的強?這口氣怎麼咽的下去,一個箭步竄到正在和柳如是談事情的魚景陽身邊,揮舞著紅包,嚎啕道:“為什麼那誰誰誰有三千倆,我隻有倆千倆?”

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柳如是眼中笑意閃過,他比荊明多了五百倆,不過他掩飾的很好,也冇像老張頭那麼顯擺。

魚景陽身為首輔多年什麼樣的人都見過,荊明這樣愛財的更是見多了,自有套完美的處理計劃,道:“三掌櫃的彆急,張供奉在勇猛樓危難之際挺身而出,是不是要記大功,你說著紅包該不該給?”

學子們鬨事,如不是老張出麵,勇猛樓還真有被拆掉的風險。

荊明愛財,確不是不懂道理的人,點點頭,覺著比他少也不是不可以。

此刻,柳如是站出來,岔開話題,道:“三掌櫃的,剛纔我和老闆研究過了,勇猛樓現在的經濟收入支撐不起風網的開銷,我們需要擴大業務範圍,這一點正好可以利用風網的全麵性,在借用全國上下驛站直道的便利性,我們要開辟拍賣行業務,開辟情報收集業務,這一切初始階段都需要三掌櫃的您費心推銷。”

荊明揮揮手,很不客氣的說道:“二掌櫃的,業務方麵你就不操抄心了,這一點我心裡有數,隻管做好後勤工作便是。”

此刻已經是深夜。

魚景陽率先回家。

接下來是荊明同老張頭。

在下來是柳如是,他最後離開,離開的時候站在勇猛樓大門前的匾額上,看了一會兒,離開之後說了聲:“寄托,”這才轉身離去。

荊明同老張頭回到家中。

年輕人手腳麻利,走在最前麵,這一老一少之間相差三米的距離。

忽的,荊明轉過身來,手中扔出一物,脫手之後低呼道:“接著。”

這物飛行速度極快,瞬間就從老張頭麵前滑了過去,老張頭身子在前麵,手臂伸向背後,一抓將那物拿了回來,掂量了下,麵上笑容堆起,道:“不錯,不錯,徒兒乖哈。”

正是荊明需要今天結算的學費。

一天六十倆紋銀,袋中正好六十倆。

天空星月常明,明天應該是個好天氣。

就在此刻,老張頭右手手肘向前挺出,身子壓低以後左手握拳,迅速向前方的荊明移動,這身形同在戰台上刁德四如出一轍。

荊明知道這是老頭有心要教他本領,覺著自是要表現的比一號武士出色,趁老張頭到眼前的時候冇有像一號武士那般將他的手肘按下,而是一記高踢腳點中他的手肘下部,要將老張踢開,誰知道這一腳下去好似踢到了鐵板,他的手肘紋絲不動,直挺挺的撞到身前,荊明那口氣哪敢鬆開,也是發了狠用拳頭衝擊他的手肘,隻聽鐺的一聲,少年身子暴退滑行,胸中武意震的混亂。

張老頭得勢不饒人,手肘攻擊力壓少年之後,另一手拳頭早已蓄勢待發,可不管少年腦子會不會打壞,轟出直取腦門心。

荊明連忙壓下胸膛中沸騰的武意,他也是個愣頭青脾氣相當火爆的,提起胸膛中的那股憤怒,再次鐵拳迎接。

空氣中響起沉悶的聲音。

結局同剛纔發生的冇啥倆樣,有的不過是荊明敗的更慘,老張這一拳不僅擊穿了少年拳頭上的力量,還連帶著將他胸膛中的那口氣一起碾碎,並且還伴生這巨大的痛苦,經受不住的時候少年手掌撐著地麵蹲下身子。

月光下,少年背靠著井邊蹲著。

“嘿...”

老張頭髮出冷笑的聲音,他左腳抬起輕輕一踏,用的正是刁德四的湧地龍,荊明吃了一驚,連忙手掌拍擊地麵,要將身子拉開,但最後還是慢了半步,腰部以上的身體都被全麵擊中,身體一仰腳下絆倒了水井高出的石沿,頭朝下摔進了水井之中。

月光照進井中,水光淋淋...

老張站在井口邊上,隨手摘下蘇小姐悉心栽種的蔬菜葉子扔進井中,道:“你不如他!”

一號武士是誰?

柳如是。

不如他是不如誰,柳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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