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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問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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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七章 煉妖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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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墨畫進入太虛門的第四年。

也是築基中期的學年。

這一年開始,墨畫就要學習築基中期的修道課程,接觸二品中階的煉器、煉丹和符籙的修道門類。

以及,要一步步深入學習二品高階陣法。

爭取在三年內,將神識提升到十九紋。

這是墨畫給自己定下的小目標。

他本來想定二十紋,但心裡也知道,這根本不可能。

二十紋是金丹境神識,以他目前的修為,還有神識增長速度,短期內根本達不到。

之後一切如常。

雖然修道課程變了,但整體傳承的框架沒變。

授課的長老、教習也沒變。

所以築基中期的學年,墨畫很快就適應了。

而過了兩個月,待一眾弟子修為穩固了,一切都步入正軌了,宗門便告知墨畫他們:

煉妖山開放了。

修道長老站在傳道室前,對一眾弟子道:

“煉妖山,顧名思義,是供弟子獵殺妖獸,磨煉道法,歷練己身的地方。”

“這也是你們築基中期,除了做懸賞外,最重要的功勛來源。”

“甚至有些懸賞,本身就是讓你們去狩獵妖獸。”

“煉妖山的妖獸,品種繁多,血脈特殊,實力強大,很多稀有的妖獸素材,你們有靈石也買不到。”

“因此,但凡劍修,煉器師,煉丹師,或是需要煉製上品靈器的弟子,煉妖山是非去不可的。”

“不過,妖獸和修士不同…”

修道長老微微頓了下,眼眸微抬,看著一眾弟子道:

“你們出身世家,從小養尊處優,見的大多都是溫順的靈獸,知道妖獸,但親眼見過妖獸的弟子不多。”

“妖獸血氣渾厚,妖力澎湃,十分難對付,且秉性兇殘,多以人為食。”

“即便是食靈草,飲甘露的妖獸,不吃人,也會殺人。”

“因此,獵殺妖獸少則五人,多則十人。而且必須萬分小心謹慎,以免一個不慎,落入妖口。”

“你們外出做懸賞,罪修魔修,雖不會與你們講道理,但這些邪魔,畏懼宗門,忌憚你們身後的世家,未必就敢下死手。”

“可進了煉妖山,妖獸兇殘且無人性,纔是真正沒一點道理可講。”

“若是一時不慎,疏忽大意,是極有可能葬身妖腹的。”

“更何況,能被各宗老祖抓來,特意丟在煉妖山裡的,本就不是一般妖獸,對付起來,也更為棘手…”

修道長老略作沉思,緩緩道,“煉妖山雖現在開放了,但按一般慣例,至少下半年,或者到了明年…”

“待你們修為再紮實一點,靈器道法也與修為契合得差不多了,再考慮進煉妖山獵殺妖獸,剝取素材,賺取功勛也不算遲。”

“磨刀不誤砍柴工,不要貪功冒進,否則很可能自食惡果。”

“我話已至此,至於什麼時候進煉妖山,伱們自行斟酌…”

修道長老目光微沉,掃視了一遍座下的弟子,“最後再跟你們說一句…”

“你們進煉妖山,若是遭同門,或是其他宗門弟子坑害,哪怕對麵是四大宗,本門也一定會去找個說法。”

“但是,假如你們單純是因為愚蠢冒失,死在妖獸嘴裡,宗門是不會負責的。”

“不唯太虛門,這也是整個乾學州界的慣例。”

世家子弟,若要自甘墮落,自可以錦衣玉食,奢侈揮霍。

但若真要上進,壓力也大,競爭更多。

可即便如此,養在深家大族裡,風吹不進,雨打不進,一些明爭暗鬥都隻圍繞族中利益和個人前途,不涉及生死,沒接觸過修界真正的兇險。

因此入了宗門,就要開始適當轉變。

懸賞是一點,要讓弟子,學會和罪修打交道,知道人心的險惡。

煉妖山是第二點,要讓弟子知道妖獸兇惡。

所以當年,一位乾學州界的老祖,力排眾議,定了這個規矩:

在煉妖山,死在妖獸嘴裡,死了也白死。

這個規矩,就是為了讓門中弟子,有一些風險意識,知道生之不易,體會死之可怖。

座下的弟子聞言,紛紛神色凝重,心中凜然。

墨畫也有些緊張。

但他的緊張,卻是因為期待。

獵妖!

他隻覺自己身上獵妖師的“血脈”,在蠢蠢欲動。

山高林深,妖獸叢聚的煉妖山裡,能做的事情很多很多。

但就是不知道,荀老先生會不會同意自己進山。

墨畫默默琢磨著。

表麵上看,荀老先生給自己禁足,是不讓自己出乾學州界。

煉妖山在乾學州界裡,在限定範圍內,應該沒什麼問題。

但墨畫知道,荀老先生的目的,是不讓自己犯險,讓自己安安穩穩學陣法。

煉妖山兇險,荀老先生未必同意自己進山。

墨畫想了下,還是決定先問一下荀老先生看看。

墨畫去找荀老先生,果然剛一開口,就被荀老先生回絕了。

荀老先生板著個臉,語氣嚴厲,但又透露著關懷,“你這孩子,去湊什麼熱鬧?”

“煉妖山的妖獸多兇險,你根本不知道。”

“再者說,你不是體修,肉身孱弱;靈力低微,法術也不占優;不煉靈器,用不上妖獸素材;天天畫陣法,也不缺功勛…”

“你去煉妖山做什麼?”

荀老先生把墨畫給問住了。

雖說荀老先生的話,跟實際情況,都有些出入。

自己肉身雖弱,但身法好;靈力低微,但法術快;靈器雖然不煉,但有顧師傅幫自己煉。

天天畫陣法不假,但功勛怎麼會不缺呢?

功勛這種東西,向來都是多多益善的。

自己可以不用,但不能不攢。

錢壯英雄膽。

功勛越多,墨畫心裡就越踏實,他恨不得攢上個一兩萬點功勛,沒事翻翻太虛令,看著也賞心悅目。

但荀老先生說得也有道理。

這些目前算起來,都不是必須的。

隻是墨畫多少有些不甘心。

荀老先生看出來了,微微搖頭,心道墨畫這孩子,雖然心性好,性情也沉穩,看著也長大了些,轉眼間已然是個清秀可愛的小少年了。

但畢竟還是有點孩子心性,喜歡湊熱鬧。

而煉妖山百門弟子雲集,組隊獵妖,也的確熱鬧非凡。

可這個熱鬧,是你這孩子能湊的麼。

“你的天賦在陣法上,一俊遮百醜,將你的天賦發揮到極致,將來也可走出一條自己的路,不必學著別人…”

“有些路你是走不來的,你也根本沒必要去走,陣法本身,就是一條坦途!”

荀老先生語重心長道。

“哦…”墨畫微微點頭。

荀老先生見墨畫還有些不開心,略作思索,手腕一翻,取出厚厚一疊陣圖來。

“太虛門十七紋的五行八卦陣法傳承,你學得差不多了,現在學我的這套…”

墨畫微怔,“老先生,您的不就是太虛門的麼?”

“有些不一樣…”

荀老先生道,“太虛門的陣法傳承,側重‘傳承’,是傳道授業用的…”

“我現在給你的,是真正的陣法‘研究’。”

“這些陣圖,雖然也是五行八卦陣,但比之前的那些,要難不少…”

墨畫眼睛一亮,“難不少?”

他連忙恭恭敬敬將這些陣圖接下,大概掃了眼,眼睛越看越亮。

這些陣圖,竟然跟上官家和聞人家的陣法傳承,有異曲同工之妙。而且看著,還更高深些。

“謝謝老先生!”墨畫笑瞇瞇道。

荀老先生見墨畫開心了,這才微微鬆口氣,擺擺手道:

“去吧,學陣法去吧。”

“嗯嗯。”

墨畫立馬將陣圖揣在懷裡,一路小跑著溜了。

荀老先生看著有些失笑,微微搖了搖頭。

之後的時間,為了不辜負荀老先生的好意,墨畫就暫時將煉妖山忘在腦後,一心一意學新的陣法了。

但新陣法總有學完的一天。

墨畫學完了,就跑去找荀老先生,說自己想進煉妖山了。

荀老先生為了安撫墨畫,隻好給他更多陣圖,讓他有事做,安撫下他那躁動的心。

就這樣,又將近半年過去了。

墨畫以煉妖山為藉口,“敲詐”了荀老先生不少,本不該在這個時候,教給墨畫的陣圖。

而程默他們,修為根基穩固了,也適應了築基中期的戰鬥,已經開始五人一隊,進煉妖山了。

墨畫這個正統的獵妖師,隻能眼巴巴看著。

吃完飯的時候,程默幾人聚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聊著煉妖山的事。

“漫山遍野的弟子還有妖獸…”

“爪子比脖子還長的老虎,站起來小山一樣的熊羆,滿頭綠毛的狼妖,還有一身火紅的鸞鳥…”

“跟妖獸作戰,可以全力施為,武學法術都不用留手,打得酣暢淋漓。”

“一枚二品初期妖丹,就值三百功勛。”

“還有一些皮毛、骨骼、精血、肝膽全都價值不菲…”

程默說得繪聲繪色,眉飛色舞。

可過了十來天,程默又去了幾趟煉妖山,就有些垂頭喪氣了。

墨畫疑惑道:“怎麼了?”

程默嘆了口氣,“獵妖山裡,大多數都是築基後期的師兄師姐,經驗豐富,手法老道,修為深厚,靈器也是上品。”

“他們的隊伍,根本混不進去…”

“我們五人也組了個隊,想殺一隻二品初期的狼妖試試手,可那狼妖當真狡猾,我們費了半天的勁,好不容易纔找到它…”

“然後呢?”

“沒打過…”

程默神色十分鬱悶。

墨畫點了點頭,並不意外。

妖獸是很強的。

尤其是對程默這些,沒有實際獵殺過妖獸,經驗幾乎為零的宗門弟子來說,初次交鋒,吃些苦頭是難免的。

獵妖師這行,新人是很難混的。

墨畫隻能說些獵妖的注意事項,給他們提個醒。

過多的建議,他現在也還沒法給。

因為具體問題,要具體分析。

墨畫獵妖的經驗,大多來自大黑山。

大黑山是離州的一處二品山脈,墨畫生於斯長於斯,對那裡的環境和妖獸都很熟悉。

但現在是在乾州的煉妖山。

墨畫沒親自去煉妖山看過,對煉妖山的情形一無所知,自然不好刻舟求劍一般,用大黑山的方法,來獵煉妖山的妖。

他隻能挑些通用的獵妖手段,簡單說說。

像是妖獸進食、蟄伏、埋伏、棲居、詐死的習性,還有獵妖師設伏、圍殺、斃妖常用的手段。

程默幾人聽著連連點頭。

郝玄更是眼睛放光,“小師兄,你懂得好多…”

“還行吧。”

墨畫謙遜道。

墨畫的建議,程默他都聽了進去。

但聽進去歸聽進去,實際去獵妖,又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程默他們的獵妖過程,還是坎坎坷坷。

不過過了一段時間,也漸漸堅持了下來。

畢竟能到乾學州界求學,拜師八大門之一的太虛門,他們在各自的家族,也都是天之驕子,自有自己的心性和傲氣。

如此又過了些時日。

一切原本還算順利,直到墨畫看到纏著繃帶,吊著胳膊,鼻青臉腫,動彈不得的程默…

“被熊拍了一巴掌。”

司徒劍如是道。

墨畫神色復雜,一時不知該笑,還是該同情。

程默嘴倒是很硬,“這次是我大意了,區區一隻二品初期熊羆,待我養好傷,必與這孽畜大戰三百回合,剁了它的熊掌,一雪此番恥辱!”

司徒劍默然道:“你身上的骨頭,要是有你嘴一半硬,也不至於斷了八根…”

司徒劍一說,程默果然疼得齜牙咧嘴。

“司徒,你肯定是跟小師兄學壞了!你之前說話,沒這麼氣人的!”

司徒劍卻已然不想理他了。

墨畫便問道:“他這要養多久?”

司徒劍搖頭道:“慕容長老看了,說熊羆力道太大,這大傻子傷筋動骨,至少要養半個多月,後麵再看情況。”

“那你們獵妖,不是少了個人?”墨畫道。

少一般人倒還好。

但程默血氣渾厚,開山斧勢大力沉,是個能抗能打的體修。

他現在傷了,替補就不太好找了。

司徒劍嘆了口氣,“先緩緩吧。現在修為不夠,去煉妖山或許的確是早了些,這些時日,也沒賺到什麼功勛,有些入不敷出了…”

“再做些準備,等明年修為更紮實了,再去煉妖山試試吧。”

墨畫又問:“其他同門弟子呢?”

司徒劍搖頭,“都差不多,反正煉妖山很難混,獵妖師這口飯,真的不好吃。”

司徒劍又嘆了口氣。

墨畫暗自搖頭。

沒辦法,看來還是要自己這個“小師兄”,帶他們來玩。

墨畫琢磨了一下,又去找了荀老先生。

“又要進山?”

荀老先生皺眉。

墨畫便搬出了準備好的說辭:“我學了不少陣法,想學以致用,畫在靈器上,試試效果,煉妖山是最合適的地方。”

“哪來的靈器?”

“顧家有一位三品煉器師顧師傅,他會幫我煉。”

顧家?

荀老先生有些意外,目露沉思,但沒有說話。

墨畫便道:“我隻畫陣法,改良靈器,躲在人群後麵,不會自己動手。”

荀老先生還是有所顧慮,“煉妖山裡,妖獸兇殘…”

“沒事的,”墨畫抬頭挺胸,自豪道:

“老先生,實不相瞞,我其實是獵妖師出身,從小時候開始,就跟妖獸打交道,獵妖的經驗是祖傳的!”

荀老先生被墨畫說得一愣一愣的。

什麼玩意…

獵妖師?

他看了眼白白嫩嫩,細胳膊細腿的墨畫,一點沒看出來,他哪裡像是個“獵妖師”了。

“喂妖師”還差不多。

拿自己去喂妖獸…

墨畫見荀老先生不信,信誓旦旦地強調道:“真的!”

荀老先生默默看了眼墨畫,雖還是不信,但想來以墨畫這孩子的品性,也不會當他的麵,撒這種不著調謊。

有點離譜,應該不會是假的。

“行吧。”荀老先生嘆道。

主要他也沒其他陣法,再用來安撫墨畫了。

十七紋的陣法,能給的都給了,墨畫能學的也都學了,其他的要麼神識要求高,墨畫還學不了。

要麼就是…那些根本不能外傳的陣法。

總歸要給他找點事做。

而且陣法這種東西,的確要“學以致用”,若是學了不用,就跟那些老學究,老古董一樣了。

荀老先生恍然之間記起,當年那人,也跟自己論過陣道,說過之類的話:

陣法看學思用之中,“學以致用”乃至陣道的關鍵。

“學”是入道的門檻,“用”是行道的根基。

學以致用,用以促學。

學用相濟,知行合一。

如此才能不偏不頗,持之以恒,窺求陣法最本質的大道…

如今這些話猶在耳邊,可那天資絕倫,令人艷羨之人,卻已然不在了…

荀老先生莫名有些悵惘,再轉頭看向墨畫時,忽然一怔,心頭莫名有些感慨:

“還真有點像…”

墨畫卻沒想那麼多,而是眼睛亮閃閃的,道:

“謝謝老先生!”

荀老先生微微頷首,但還是叮囑道:“小心點,記著跟在別人後麵,隻研究陣法,不要自己動手。”

“嗯嗯!”

墨畫滿口答應,而後恭恭敬敬行禮,便起身告辭了。

墨畫離開後,荀老先生目光微沉,尋思片刻,便喚來道童,吩咐道:“把子悠喊來。”

道童領命下去了。

不一會兒,一個身穿太虛門內門道袍,容貌俊朗,帶著幾分閑適的男子走了過來,對荀老先生行禮道:

“老祖。”

荀老先生微微頷首,問道:“墨畫你認識吧。”

男子恭敬道:“認識。”

墨畫未必認識他,但他認識墨畫。

有荀老先生這層關係,太虛門滿門長老教習,有誰能不認識,那個比荀老先生親玄孫都親的墨畫。

荀老先生點頭,“墨畫要進煉妖山,那是你輪值的地方,好生照看一下…”

說完荀老先生看了男子一眼,“他若少了一根頭發,你就給我去跪祠堂。”

男子一愣,隨即頭皮發麻。

他隻覺一個大麻煩,從天而降,掉自己頭上來了。

而且這個大麻煩,還可能變成一個“大黑鍋”。

男子見左右無人,便壓低聲音,小聲問了一個他早就想問,但一直沒敢問出口的問題:

“老祖,墨畫這孩子…不會跟我一樣,也姓‘荀’吧?”

荀老先生抬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淡然道:

“我看出來了,你比較閑,這件事做完,我再給你派些差事,多給你磨煉磨煉…”

“磨煉”這兩個字,荀老先生說得意味深長。

男子頓時吃了黃連一般,麵容發苦。

早知道他就不嘴賤,多問這一嘴了。

老祖分派的差事,那能是好做的麼?怕是不死也得脫層皮…

荀老先生見他老實了,這才拂了拂衣袖,“去吧,記著我說的話,你斷條胳膊不打緊,那孩子不能少一根汗毛。”

男子深深嘆了口氣,無奈道:

“是…”

他現在確認了,那孩子必然不姓“荀”。

因為姓“荀”的,根本沒這個待遇。

男子退去後,荀老先生又想起另一件事,心中不由思索:

獵妖師出身?

怎麼會是獵妖師出身呢?

散修出身的獵妖師,能從哪裡學去陣法?

荀老先生眉頭微微皺起。

離州距離乾州,路途遙遠。

墨畫又隻是一個散修。

荀老先生之前,也沒特意想著去查查墨畫的底細,他也根本不在意。

英雄不問出身。

能進乾學州界,拜入太虛門,便算是命定的機緣。

隻要墨畫心性好,有天賦,能學好陣法就行。

荀老先生並沒有門第之見,也不以身世看人,更何況他身為老祖,事務繁忙,更不會過問一個弟子的出身。

可是現在,他卻突然十分好奇。

這孩子到底是做什麼長大的?

又到底做過什麼,才當了陣師,有如此深厚的五行陣法根基?

荀老先生沉思片刻,又喚來道童,沉聲道:

“你從內門,喊一個會風行千裡身法的弟子過來。”

“是,老祖。”

道童退下,不一會兒,一個身穿內門弟子道袍,身形如風,步法矯健的的弟子過來了。

“老祖!”那弟子拱手行禮。

荀老先生頷首,吩咐道:“你收拾一下,盡早出發,趕往雲渡城,而後乘雲渡前去離州,到一個名為大黑山州界的二品州界,替我打聽一些事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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