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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錘錘，A級精神力，五班。”
“馬戶，B級精神力，十班。”
…
一級之差相距五班，叫馬戶的同學快哭了。
大廳中央三顆大型水晶球測試儀透出淡淡熒光，監測老師實時記錄上麵顯示的測試者精神力等級和分班情況。
測試已近尾聲，上首環坐十位導師神情平靜，僅有最邊上那位急得跳腳：
“噶哈又給俺們班？快滿了來點強的行不行，俺臉都氣黑了！”
九班導師吱嘎吱嘎盤手串，伸出隻手樂嗬嗬拉他坐下：
“老十彆氣，你老家在印第恩，臉本來就黑。”
“下一個，李鐵柱，D級精神力，9班。”
啪嗒、
九班導師手串掉到地上：“……”
近距離觀摩堪比玄幻片的現場，幾欲閃瞎江暖楹24k的鈦合金狗眼。
不是，說話的數理化呢走遍天下都不怕
我懷疑你們在搞一種很新的測試……QAQ
江暖楹使勁掐了掐自己。
臥槽，冇感覺！難道回籠覺還冇醒？於是又加重力道…
嘶——
旁邊傳來抽氣聲，轉頭對上沐小風忍痛的臉，“你老掐小爺乾嘛？！”
“……其實是一種很新的打氣方式。”
江暖楹一本正經地胡謅，為增強說服力還點點頭，“你現在有冇有感覺精神多了？”
沐風撓頭半信半疑，好像確實有點作用，隨後樂顛顛擼袖子：“我也幫你打打氣～”
“不用，不用！我自信得快炸了！”江暖楹拚命擺手。
“…………”旁觀的顧念和楚燁一致想買副拐送給腦子打結的死黨，他遲早——被江暖楹忽悠瘸。
幸好裡麵喊話讓下一組進去測試，某女纔沒被自己搬起的石頭砸了腳。
沐風手落在她肩頭大力拍了幾下，“待會兒後門見，放心即使測出D，哥照樣收你當小弟！”
“知道你感動得說不出話，”他搖搖頭繼續自言自語，“誰讓小爺不隻風流倜儻、玉樹臨風，還極為心善！”
江暖楹木著臉：“滾吧，我是你永遠的爸爸！”
準備再往身上套幾串好詞佳句的沐少爺一噎，掃了掃雄激素爆表的一米六小矮個——如實做到了全身上下隻有臉乖：
“你…是不是萬年母胎單身狗？”
江暖楹：………
蒜你狠。
終於贏了一局，沐風邁著得意的步子走了；一併還有楚燁和顧念，到大廳中央一個抱臂，一個負手而立。
在監察老師下達開始指令後，同時觸向測試儀…
一時間整個大廳內光芒大盛，將門口附近的人影映得格外亮堂，紛紛探頭望向引發這一切的源頭——
三顆亮到發白的水晶球！
“臥槽！竟然全是SS，太強了!!”
“我不明白，聯邦多我一個精神力高的能怎樣!!酸了…”
“雖然但是、之前測出SS級好像冇這麼亮吧……”
人群擠在門邊集體化身檸檬精哀嚎，不待監察老師說話，十位導師也離開席位，快步到測試儀前親自檢視結果。
“顧念，SSS級精神力，1班。”
“沐風，SSS級精神力，1班。”
“楚燁，SSS級精神力，1班。”
原本驚喜萬分的其他班導師們：……淦！
1班導師鄭漢卿立在外圍，棺材板似的臉浮起薄微的笑，對三名新生點點頭：
“不錯。”
在場僅有其餘九位導師瞭解，這是鄭導師能說出口的最大限度誇獎了。
畢竟聯邦3S級精神力者少之又少，被外界譽為天才，有此三人加入，下屆聯賽學院贏麵大不少…
圍觀人群早已目瞪狗呆：“我的老天爺
居然是3S!還三個!!!”
“臥槽臥槽，這特麼是人乾的事？”
“太、太不科學了!我一定是在做夢!!!”
…
江暖楹擠在其中像罐頭裡的沙丁魚，臉貼著門框不明覺厲…
處在輿論中心的三人臉上毫不見意外，謙虛迴應導師們的讚許，連沐小風那廝看著都‘知書達理’了。
鬥嘴失利的江暖楹翻白眼：你小子就裝吧！
短暫風波過後，所剩不多的待測者們登時壓力山大。
尤其江暖楹，她一個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堅定不迷信的唯物主義青年，怎麼能——
混在這群有超能力的同學中不被髮現呢!!!
在線等，急急急！
可惜留給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迎著沐風三人離開時鼓勵的眼神和眾導師尚留喜悅的視線，江暖楹與兩名男生一起上前接受測試。
像模像樣地把掌心貼在水晶球上，一分鐘過去…
果真是什麼也冇發生呢～
兩旁亮起程度不一的光，監察老師的聲音再度迴盪在大廳：“工具仁，A級精神力…；吳關仁…”
吱嘎吱嘎盤串聲繼續響起，上首導師們神色恢複如常，既出了三名3S級精神力者，恐無人能再出其右，幾乎毋庸置疑。
“這位同學遇到什麼問題了麼？”監察老師側目瞧向全場唯一一個不按規矩測試的新生。
江暖楹揣著手一臉老實，朝麵前雙人難以環抱的半透明水晶球揚了揚下巴頦：
“…我有點不大中意這顏色，你懂的，太單調了影響心情，發揮會不穩定。”
兩旁男生聽了暗笑出聲，哪個犄角旮旯來的土包子，誰家正經測試儀帶顏色的，還影響發揮？聞所未聞！
在座各位資曆老練的導師們也審視地盯著這名“找茬”新生的腦袋，似在重新考慮她入學的可行性…
監察老師更是懂不了一點：“你…想要什麼色？”
“五彩斑斕的黑！”
“…………”
江暖楹扯開大大的笑容，在一片死寂和對麵鐵青的臉色中逐漸僵直——
淦！
還在人家屋簷下，你又玩什麼破梗？
鑒於決不能被趕出學院，她隻好木著臉再度伸出手：
拜托給點力，她還這麼年輕，不想被拉去實驗室切片啊喂！！
雙手掌心附上冰涼透明的曲麵，上麵清晰映出自己的倒影，似乎有一股奇異力量透過掌心隱隱傳來，愈來愈強……
江暖楹闔眸摒棄雜念，嘗試用意念感應被牽引——
下一瞬，仿若置身無邊翻湧的草甸，陽光和煦傾灑，身體輕盈騰空隨大風和捲雲肆意飛遠……
腦海裡隻跳出倆字——自由！
原來這就是精神力麼？
大廳內白光閃耀亮如極晝，天花板上吊燈劇烈搖晃，盆栽綠植嘩嘩作響……
黑色鴨舌帽不知何時掀飛在地，水晶球前女孩兒隨意紮著丸子頭，鬢角和衣袂被洶湧外溢的精神力鼓動揚起，暴露在人前的五官彷彿是造物主的寵兒…
同測的倆男生身體不受控地後退，慌亂抱住柱子才停下；
十位導師下餃子般從座位彈起來，拍大腿、握拳砸手心，麵色皆是激動狂喜！！
大廳門口被圍得水泄不通，眾人不知不覺張開嘴，忍受刺眼強光也不移開視線，生怕錯過任何一幀畫麵，紛紛預感正見證一場奇蹟……
後門處，顧念三人對視一眼，無需多言便達成心照不宣的決定。
須臾，那雙淺琥珀色眸子緩緩睜開，內裡蘊含著風暴席捲後燃著硝煙的平靜…
江暖楹低頭瞅雙手，毫無變化，可那些感受如此真實。
過於寂靜的四周又讓她回過神，滿臉嚴肅地盯麵前測試儀。
亮的！
謝天謝地，不用被拖去切片了！！
喀——
一道微小聲音突兀響起，在寂靜空間中顯得格外清脆，江暖楹扯到半截的嘴角僵住，頭頂緩緩冒出一枚問號？
緊接麵前水晶球中間便裂開道蜿蜒的縫！
——喀——喀——
密密麻麻的細縫越裂越多…
嘭————
“臥槽，快閃開！”
臥槽，我成績！！！！
爆開的碎片中反射出無數張江暖楹驚呆的臉，伴隨沐風急切的呼聲，三道身影近乎同時自後門衝來。
沐風速度最快，仍被距離更近的導師們搶了先。
接連幾道以精神力撐起的透明防護罩砸到身前，擋住襲來的鋒利碎片，一個凶巴巴的人將她拽到身後。
“眼睛長來出氣的？看不見危險也不知道躲？！”
鄭漢卿拉著臉教育這不知死活的丫頭。
江暖楹悻悻搓手，“老師，我成績碎了。”
清湯大老爺，她可什麼也冇乾呐！啥豆腐渣工程，不會還得賠錢叭!!…
一拳打在棉花上，鄭漢卿爬上幾絲角紋的牛眼瞪了瞪，發現這丫頭全無接收到信號，臉更黑了。
嘴蠕動了好幾下，吼出句：“……你跟著我！”
“…哦。”
那冇事了。
其他導師們頓時不樂意了，大塊頭導師搶先跳出來反對：
“誒？可不能這麼分！既冇顯示結果，公平起見這丫頭應進我5班。”
“老方還要不要臉，你班上一群肉盾心裡冇點B數她進我3班纔對！”
“我班就缺這樣的人才！！”
“哎呦各位都憋扯犢子了，她明明是俺班的班長…”
…
星耀城第一中心街區。
與其他街區五光十色的鋼鐵森林截然不同，萬畝林茵中坐落著瑰麗磅礴的殿宇。
聯邦頂級建築藝術和園林造景在此彙聚一堂，相隔很遠便可望見那些飄揚的星痕旗幟；而進去的，唯有屹立在權利之巔的人。
這便是總統府。
主殿紅毯鋪就的開闊長廊之上，祥雲穹頂如虹般一縱貫穿，數十盞大型晶燈垂於兩側，在白日依舊璀璨奪目。
數十名親衛持槍駐守其間，蚊子飛過也難逃被轟成渣的命運。
聯邦首席秘書長亨利·威廉匆匆穿過長廊，一路直奔總統辦公室，敲了幾下得到應允後推開門。
他戴著銀框眼鏡的斯文俊臉滿是激動，忍不住大呼：
“總統好訊息！”
莊典大氣的辦公室內純白羊絨地毯鋪陳得恰到好處，沉香烏木與低垂晶燈交相輝映，牆上裱著囊括全域的大型羊皮地圖、純金鑲邊框，華貴儼然。
前方伏案批閱的人抬頭，高高疊起的數摞公文中，熟悉的絕美容顏映入眼簾。
秘書長遞上檔案袋，剛到手的訊息，還冇捂熱乎呢：
“天大的好訊息，您快看！”
上官禦略微挑眉，自己這位秘書長一向沉穩，這般模樣屬實少見。
他放下筆轉而拿起咖啡杯，拇指上的墨玉扳指襯得肌膚冷白若雪，香汽縈繞間薄唇輕啟，嗓音低沉磁性：
“外星人終於入侵地球了？”
金髮碧眼的中年管家威爾斯立在旁側，聽著自家主子的打趣微微一笑，戴白手套的手放下瓷壺，接過秘書長遞來的牛皮紙袋，拆開線圈恭敬置於桌上。
亨利·威廉歡快搖頭：“不，是您有妻子了！”
骨瓷杯沿驀地停在唇邊，片秒間，上官禦仰頭喉結微動，拿下空杯緩緩旋了半圈…
寂靜。
辦公室內落針可聞。
坐在上首的男人捏著那份基因檢測報告，自帶威懾的眸光在紙頁上逡巡…
管家對著總統通訊器翻找許久，纔在龐雜的彙報中找出基因管理中心發來的簡訊；
秘書長在一旁不自覺摒住呼吸…
親近如兩人，此刻也無法從總統閣下臉上揣測出他心情一二…
聯邦男多女少會為成年單身人群篩選基因相配的法定伴侶，隻是人數眾多篩選流程緩慢，匹配成功不易。強大如總統閣下更是數據入庫多年如今才脫單！
午後斜照透過窗棱灑在繫到領口的白襯衫上，泛起點點光暈，上官禦利眉紅唇鼻梁高挺，深邃眼窩覆著紅寶石般的蠱惑眼眸。
隻是眼神——猶如深海般教人捉摸不透。
聯邦愛慕總統閣下的男男女女多如牛毛，可礙於他的雷霆手段和第一強者地位，冇人敢不要命的上前褻瀆……
基因匹配度99%？
上官禦視線一頓繼續掃過，檔案右上角附著照片，穿著最普通白T恤的女孩相貌卻極出色，難怪匹配度如此之高。
“人在哪裡？”他隨口一問。
得到迴應秘書長大喜過望：“這位小姐是基因庫前不久收錄的人員，據說患了失憶，之前身份資訊全然空白，暫住在人社部分配的淞徽公寓…”
上官禦一心多用聽著彙報，瀏覽到最下方伴侶姓名一欄時停住，凝視了幾秒，驀地扯開嘴角——
嗬。
聽到總統無端冷笑，秘書長忍著腿軟和威爾斯對望一眼，硬著頭皮措辭道：
“總統，這份檔案是有什麼問題嗎？”
上官禦扔在桌上示意他自己看，手底重新抽出一份公文，低頭一目十行繼續批閱起來……
秘書長稍作遲疑取過檔案和管家一同翻看，從頭看到尾也冇發現大問題。如果非要提，可能就是這位小姐的名字…有點特彆………
在管家威爾斯忍笑地清嗓聲中，上官禦斜睨秘書長一眼：
“你見過聯邦有人姓烏拉那拉？”
失憶，假名字？
上回敢用這麼低劣伎倆糊弄他的，墳頭草已經兩米高了。
秘書長張了張嘴無言以對，確實，先不提這姓氏早已消失千年，後麵綴的名也不大像真人…
“屬下這就帶人去查！”
上官禦抬手打斷，冇多計較隻當對方年紀小胡鬨，在公文上簽好字，寡淡道：
“不必，接進府裡。聯邦需要一位第一夫人。”
聯邦新曆伊始，人類擊敗變異體修建封鎖區重新引領世界秩序，肱骨之臣受封貴族，世代衣食無憂享諸多特權。
時間長了，難免有人吃太飽，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自十八歲失怙繼位以來，作為聯邦史上最年輕的統治者，上官禦身邊更是豺狼環伺。
十年間他步步為營，剷除了不少粉飾太平、背地裡賣官鬻爵、結黨營私、挾勢弄權的老派貴族。
權柄爭鬥的種子已然生根發芽，再想剷除便是頑疾，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與其被那群煞費苦心的老東西變著法子往枕邊塞人，不如順其自然遵守法定伴侶法——
這名與各方勢力均毫不相乾的平民女子，正合適。
麵對來之不易的伴侶，換作其他男人早心花怒放了，總統卻總為全域性籌謀的考量…秘書長滿心欽佩，神情一斂沉著應道：
“是！屬下這就去辦。”
管家威爾斯目送秘書長離開，有些沉重地看向伏在案前如永動機般忙碌的身形，心底默默歎了口氣。
數分鐘後，亨利·威廉複又急匆匆跑回來，在二人疑惑的視線中大驚失色道：
“總統，夫人不見了！”
他給人社部去電向淞徽公寓管理人員詢問情況，得知新晉聯邦第一夫人不知何時竟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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