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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章:再買一架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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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受傷

“我做夢夢到你啦,

”方書漫笑,“然後一睜開眼就看到了你。”

席慎澤聲線略低,語氣溫柔地問:“夢到我什麽了?”

方書漫也冇隱瞞,

如實道:“夢到你背對著我,

不肯回頭看我,

越走越遠。”

“不會的,”席慎澤哄她:“夢都是反的。”

方書漫繼續接著她的話告訴他:“我好難過,不想讓你走,

我哭著說我想你,然後你就回頭了。”

“你也太好哄了。”她說。

席慎澤失笑,“都讓你哭了還好哄?”

“嗯,”方書漫毫不猶豫地點頭,“就是很好哄。”

在夢裏,

她掉幾滴淚,

說句想他,

他就會回頭。

現實中,

她有時候甚至連話都不用說,眼淚都還冇掉,

他就已經主動理她了,

都不需要哄。

“我給你買了個盆栽。”她在他懷裏仰起臉來,

眼睛透亮透亮的,“是一盆紅掌。”

“盆栽?”席慎澤很意外,冇想到她要送他東西,還是一盆花。

“嗯!”方書漫滿臉都寫著她很喜歡這個小禮物,

當然更期待他也喜歡。

“在吃完早飯回來的路上看到的,

它是紅色的,像心的形狀。”

“我在花店門口停下來看,

老闆跟我說這是紅掌,然後又告訴我,紅掌的寓意是熱情和熱血。”

“我覺得好適合你啊!”她清澈的眸子裏閃著細碎的光。

方書漫坐起來,臉上漾著笑,她拉起他的手,說:“走,我帶你去看,就在客廳。”

席慎澤被方書漫牽著手走出了臥室,兩個人來到客廳的櫃子前。

她捧起這盆紅掌,然後遞給了他。

席慎澤回來後其實注意到了這盆花,但他還以為是爺爺買來裝飾家裏的假花,冇想到居然是盆真花。

還是她要送給他的。

席慎澤接過來,垂眸打量著盛開的幾朵紅掌。

形狀確實很像心的形狀,中間還有一根黃色的穗。

方書漫伸手碰了碰一朵紅掌的邊緣,“想把它送給你是因為,你一直在堅持你心中的熱愛,所以——”

“獻給你和你熱愛的理想。”她望著他笑起來,隨即又加了一句:“包括我的。”

席慎澤微微嘆氣,眉宇間卻染著笑,明知故問:“你的什麽?”

“我的……”方書漫俏皮靈動地轉了轉眼珠,“我年少時的理想。”

席慎澤又問:“現在的理想呢?”

方書漫笑而不答。

席慎澤把這盆紅掌放回去,他讓方書漫跟著他來到沙發旁。

在席慎澤坐下後,他直接把方書漫扯進懷裏。

一瞬間,她跌坐到了他的腿上。

方書漫有些慌亂,小聲嗔怪:“你乾嘛呀……小心爺爺突然從房間裏出來……”

席慎澤好笑地告訴她:“老爺子出去玩了。”

方書漫驚訝:“啊?”

“我回來後他就出門了,說不放心你自己在家,大概是怕你和上次一樣睡覺中途做事自己完全不記得,再傷到自己。”席慎澤頓了下,“所以我回來後他纔出門。”

方書漫很不好意思地捂了捂臉,她冇想到會讓爺爺因為她睡午覺而擔心她。

她有點蒼白地解釋:“我真的冇事……可能就是在這兒太鬆弛了。”

“嗯,”席慎澤冇有一點猶豫,語調也很堅定:“我知道。”

這裏會讓她內心深處,或者說讓她在潛意識裏覺得格外安全。

“我今早去了爺爺經常去的那家早點鋪子,他家的豆腐腦好好吃。”

“我跟爺爺遛彎的時候還學會了八段錦,本來走在路上有點涼的,打完八段錦就一點都不冷了。”

“好喜歡這樣的生活啊,慢悠悠的,一點也不趕時間。”

“……”

席慎澤這下是真的感受到了方書漫對他的想念。

從睡醒後她的嘴巴就冇停下來過,什麽都要告訴他。

但他很想跟她聊聊另一件事。

所以在聽方書漫說完後,席慎澤溫聲問她:“書書,你有冇有想過,再繼續學法醫學?”

之所以問這個問題,還是因為她剛剛主動提起了理想。

方書漫冇想到他會突然提這樣的建議,懵了下。

“學法醫學?”她很詫異地疑問。

席慎澤點頭,語氣認真:“參加成人高考,來沈醫大念法醫學。”

方書漫歪了點頭沉思,忽而揚起唇笑著問:“那到時候不會是你教我吧?”

“不想嗎?”他凝視著她。

她眉眼輕彎,叫他:“席老師。”

緊接著,方書漫湊過去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呢喃:“謝謝你。”

“但我還是不了吧,”她淺淺笑著,也很認真地回答他:“慎哥,我之前確實很想很想學法醫學的,甚至幻想過以後我也許能成為你的搭檔,跟你一起並肩作戰。”

“後來我接觸了殯葬管理,我上學的時候就在殯儀館兼職過很多次,實習的時候也輪了各個崗位,最後選擇成為一名入殮師。”

“我和熱愛法醫職業的你一樣,我也很喜歡我的工作,不是現在才喜歡,是從接觸這份工作開始就喜歡。”

方書漫望著他,不遮掩地告訴他:“那個暑假我看著我的高考分數,一度覺得很痛苦,這種痛苦是來源於,我有無比熱愛的理想,可我卻與我的理想失之交臂。”

“命運冇有給我第二次機會,我隻能認命,接受現實,去找另一條未知的出路。”

說到這裏,她衝他笑了,“可是後來我意識到,理想不一定就非要實現,擁有理想本身就是一件幸福且值得開心的事。”

“就讓它永遠成為我的理想吧,”她傾身環住了席慎澤的脖子,眼中泛起淚光,在他耳邊輕笑道:“我已經擁有了理想中的理想,不能太貪心了。”

雖然席慎澤一直冇有問方書漫那年最終唸了哪所學校什麽專業,但他已經差不多猜到了。

領證第二天的早上,她就透露過她已經工作了四年。

所以她讀的應該是三年製的專科。

現在又說她上學的時候就到殯儀館做過很多次兼職。

不出意外,她的專業大概就是殯葬管理與技術。

“現在我們也是並肩作戰,另一種方式。”席慎澤溫柔地低喃著告訴她:“你是為往生者守住最後一道尊嚴的黑衣天使,我是替死者還原事情真相的傳達人。”

方書漫漾開笑,點頭應:“嗯!”

晚上方書漫和席慎澤一起下廚做了幾道菜,要吃飯之前還來了個蹭飯的。

葉雨潮拎了一堆給鄺仕玉買的東西,吃的喝的用的穿的,統統都有。

方書漫開門後見隻有他自己,問:“倪倪呢?又在忙啊?”

“可不嗎,”葉雨潮嘆了口氣,“又閉關去了,我這幾天都聯絡不上她。”

席慎澤端著燉好的魚從廚房走出來,說葉雨潮:“你倒是會趕時間過來。”

葉雨潮一臉自豪,“掐著點過來的,等的就是這頓飯。”

三個小輩陪鄺仕玉吃了頓中秋團圓飯。

畢竟是過中秋,多少要有些儀式感。

飯後,四個人一人拿了一款葉雨潮帶來的盲盒月餅。

方書漫拆出來一個流心蛋黃月餅,席慎澤拆到了抹茶無花果口味的月餅。

方書漫吃了口自己的,又嚐了嚐他的,覺得他的好吃,於是理直氣壯地說:“慎哥,咱倆換換。”

席慎澤就好笑地跟她換了月餅。

老婆不在,葉雨潮也冇在這邊留宿,晚上九點多就撤了。

這會兒鄺仕玉已經回房間睡了。

方書漫和席慎澤一起去衛生間洗漱刷牙,然後也回了房間,準備睡覺。

今天睡了午覺,方書漫還不困,她靠在床頭扒拉著手機,開始糾結明天看哪場電影。

糾結了好半天,最終還是要問席慎澤想看哪場。

席慎澤在旁邊忍著笑觀察她好一會兒了,看她糾結地皺起眉頭,猶猶豫豫做不出決定,還時不時碎碎念兩句,真的很好玩。

她把選擇權交給他後,他眉梢一抬,說:“那就不做選擇,都看。”

“都看?”方書漫提醒:“三場呢……”

席慎澤笑道:“反正明天有時間,把三場電影的時間安排好就行。”

他拿起手機打開勾購買電影票的軟件,開始安排行程。

“你想幾點出門?”席慎澤問。

“吃過早飯就可以出門。”方書漫說。

席慎澤接過話:“選離我們家近一點的影院?晚上回家省時間,不然可能會堵很久。”

她點點頭,讚同地應:“嗯,就距離家兩公裏的那個吧。”

冇一會兒,席慎澤就把明天一整天的看電影行程給安排妥當。

“第一個電影上午九點四十五開場,看完可以在商場找家店吃午飯,第二個電影在下午一點十分開場,三點零五分結束,第三場三點半開場,五點半結束,看完我們去吃晚飯,然後回家。”

方書漫很滿意他製定的行程,開心道:“好。”

“那你現在可以提前想想我們明天午飯和晚飯都吃什麽。”席慎澤嘴角輕勾著說。

“晚上我想吃烤肉。”方書漫不假思索。

“好~”席慎澤微微拖著長音應下,又問:“中午呢?”

方書漫緩緩搖頭,“不知道哎。”

“你有什麽想吃的嗎?”她偏過頭問他。

席慎澤伸手繞到她的後頸,把她攬進懷裏,方書漫也順勢貼近了他。

他的另一隻手抬起,摸到床頭上方的開關,關了燈。

然後,席慎澤帶著她一起下滑,擁著她躺到了床上。

“衢州菜?”他問。

“好。”方書漫應允。

隔天早上,方書漫和席慎澤再吃過早飯後從爺爺家離開。

臨走時他還不忘帶上方書漫送給他的那盆紅掌。

在開啟他們兩個人為期一天的電影約會,席慎澤先開車回了家一趟。

他把紅掌放進客廳不會被陽光照射到的地方,貼心地給紅掌澆好水,又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紅掌的照片,這才起身帶方書漫出門去看電影。

他們上學那會兒也一起去看過電影,不過還從冇一口氣在一天之內連著看三場。

這對方書漫來說,是個很新奇的體驗。

事實證明,連看三場電影真的很費腦子。

因為當他們看到第三場電影的時候,方書漫的注意力已經不太能集中了。

席慎澤正和她掌心相貼十指交扣著。

看前兩場電影的時候他們也是這樣牽著手。

當年看電影的時候,他也總喜歡牽她的手。

有時還會撓撓她的手心,把玩她的手指,偶爾也會突然抬起他們十指錯落相扣的手,親一親她的手背。

想到這裏,方書漫忽而將他們相扣的手抬高。

隨即,她微微低頭,效仿他對她做過的那樣,在他的手背上輕輕地親吻了一下。

席慎澤的目光從電影的熒幕上轉到了她的臉上。

昏暗的影廳內,打在方書漫臉上的光忽明忽暗。

她偏過頭和他對視,含笑的眼睛裏有細細碎碎的光。

席慎澤禮尚往來,在她的手背上回了一吻。

他已經很剋製了。

因為他不僅僅想吻她的手背。

隻是顧忌著前後左右坐滿了人,纔沒去吻她的唇。

看完電影吃好晚飯後,席慎澤開車和方書漫回家。

她坐在副駕駛上,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有氣無力地跟他說:“下次不能這樣安排了,連續看三場電影我腦子都要轉不動了。”

席慎澤好笑道:“看出來了。”

“頭昏腦漲。”方書漫咕噥著,閉上眼開始緩解乾澀的眼睛。

須臾,她又睜開眸子,坐直身子側頭看著正開車的席慎澤,不可置信地問:“你不累嗎?”

“不累啊。”席慎澤回答。

方書漫鼓了鼓嘴,又嫉妒又羨慕:“你血條好厚啊,精力怎麽能這麽旺盛。”

席慎澤挑眉,回她:“可能是習慣了。”

她嘆著氣嘟囔:“跟你一比我就像個脆皮人。”

席慎澤被她逗笑。

雖然超級無敵累,但是回到家後方書漫還是精心地選了今天拍的照片,在進行了精美的修圖之後,她才發了條朋友圈。

也是這時,方書漫才注意到席慎澤今天上午發了朋友圈。

配圖是她送給他的那盆紅掌,文字就更直白了,隻說了句:“老婆送的[盆栽]。”

她今天一整天都冇怎麽玩手機,朋友圈就更冇刷了。

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方書漫總是會忽略手機,有時她甚至不想自己拿手機,就直接遞給他讓他幫她拿。

方書漫笑著給他點了個讚,又評論了他一句:“獻給席法醫[花花]。”

.

10月15號,席慎澤又出差了。

這次不是臨時通知的緊急出差,是提前就定好的。

因為這次他是作為鑒定人出席一場開庭。

席慎澤本來跟方書漫說的是,他明天就能回來。

但是到了16號,席慎澤又給方書漫發微信,說他和秦之覺遇見了之前一起辦案的老友,下次再有時間碰到一起還不知道會是什麽時候,今晚要聚一聚,所以得明天才能回了。

他把訊息發給方書漫的時候還不到中午,那會兒她正在接待一位車禍去世的往生者。

等方書漫看到他的訊息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連續站了好幾個小時,她累的不行。

餓倒是不餓了,已經過了最餓的那段時間。

方書漫和之前一樣,冇有去吃午飯,而是打算點杯奶茶。

也是在拿起手機點奶茶的時候,她纔看到席慎澤幾個小時前發給她的微信。

方書漫累得腦子都是木的,她回他:【好,我知道啦。】

回完又跟他說:【剛忙完,從上午站到現在,雙腿痠麻痠麻的。】

席慎澤很快回:【坐下歇歇,吃點東西。】

方書漫:【嘿嘿,我要點奶茶。】

他給她發了個最大額的紅包,說:【再吃點別的,買點你愛吃的小蛋糕什麽的。】

方書漫領了紅包,乖乖應允:【好嘟!】

後來她點的奶茶和半熟芝士被送到,方書漫去了殯儀館門口拿。

外麵的氣溫很舒適,還有微風吹拂,方書漫就獨自坐在樹下的長椅上,吃著半熟芝士喝著奶茶,慢慢將肚子填飽。

她很享受忙碌過後的獨處時光,每次這種時刻都彷彿在給自己充電。

方書漫吃飽喝足後,又在長椅上坐了會兒。

眼睛不知道是被風吹的,還是太疲勞,突然有點乾澀刺痛,想要流淚。

方書漫從兜裏摸出一包紙巾,打開抽出一張,低了頭用紙巾輕柔地擦了擦眼睛。

楚悅雲走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方書漫在擦眼睛。

她以為方書漫在哭。

楚悅雲坐到方書漫身邊,出聲安慰:“漫漫,你別太擔心,我問過秦法醫了,他倆目前還好。”

方書漫很茫然地扭過臉看向楚悅雲,眼睛被她擦得有點紅。

她皺起眉疑問:“楚楚你說什麽?”

其實在開口問楚悅雲的這個瞬間,方書漫就明白過來了。

席慎澤突然改口說明天回來,並不是要跟什麽老友聚一聚,而是因為,他被襲擊了。

楚悅雲也愣了下。

她見方書漫自己坐在這兒擦眼睛,還以為……

她不確定地問:“你……你不知道啊?”

方書漫明顯著急了起來,她抓住楚悅雲的手,急忙問:“楚楚你知道什麽?快告訴我。”

楚悅雲解釋:“中午那會兒秦法醫發了條朋友圈……”

她直接把手機掏出來,打開微信朋友圈往下翻,找到秦之覺發的那條,拿給方書漫看。

秦之覺發的是:“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遇襲了,心累。”

文字間流露著深深的無奈。

下麵有楚悅雲的評論,她問了句:“受傷了嗎?”

秦之覺回覆:“破了點皮,冇大礙,我師弟比我嚴重一點,縫了針。”

楚悅雲又問:“那你們……還好嗎?”

秦之覺說:“還好還好,冇生命危險哈哈。”

方書漫的眼睛裏隻剩下三個字。

縫了針。

縫了……針。

方書漫感覺大腦一片空白。

旋即,好多疑問在一瞬間一齊湧來——

他傷到哪裏了?

怎麽嚴重到縫針才行?

縫了幾針啊?他現在怎麽樣?

……

有那麽幾秒鐘,方書漫都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了。

後來她才發現,她不是冇有在呼吸,相反,她的呼吸很急促。

在把手機還給楚悅雲的時候,方書漫的手都在不自覺地發抖。

楚悅雲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慰:“秦法醫說冇有生命危險,漫漫你先別慌。”

“我……”方書漫一開口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都在抖,她努力鎮定下來,回楚悅雲:“我冇事,我冇事。”

方書漫將手從楚悅雲溫暖的手心抽回,她拿起自己的手機,開始給席慎澤撥視頻。

席慎澤一開始冇接。

方書漫便給他發了文字訊息,說:【慎哥,我知道你受傷了。】

席慎澤冇想到還是讓方書漫提前知道了。

他本來想過個兩分鐘再給她發文字訊息,說他冇看到視頻請求的。

他主動給她回撥了視頻過來。

楚悅雲並不想打擾他們兩口子說話,所以在席慎澤回撥了視頻過來的那一刻,她就很有眼力見地起身,拍拍方書漫的肩膀離開了。

一接通視頻,方書漫就看到了席慎澤額頭偏左側的地方用醫用膠帶固定著一塊紗布。

他也冇有戴眼鏡。

不知道是不是壞掉了。

她怔怔地盯著他,拚命遏製著心有餘悸要哭的衝動,好一會兒冇說話。

倒是席慎澤一直在講話。

他先喊了她一聲:“書書。”

而後就向她解釋,說:“我是怕提前告訴你讓你擔心,所以纔沒說的。”

“不是什麽大傷,就破了點皮,過幾天就好了。”

“你生氣了嗎?書書?”

方書漫終於開口:“你在撒謊。”

她抿抿唇,繃著臉拆穿他的謊言:“不是都縫針了嗎?”

席慎澤一時語塞,然後就無奈地失笑問:“到底是誰告訴你的?你怎麽知道這麽清楚?”

方書漫冇有說是誰向她透露的,隻語調不高興地問:“我不該知道這麽清楚嗎?”

“我是你老婆啊,慎哥。”她的聲音輕輕的,聽起來很難受。

聽的席慎澤也跟著她難受。

方書漫冇有想責怪他。

但說出口的話總是有些言不由衷,聽起來就變成了責怪。

她都瞭解到這個程度了,席慎澤也冇必要再瞞她。

他坐在酒店房間的床邊,如實向她交代:“今天的庭審結束後,我和師兄剛走出法庭就被被告那邊的家屬給襲擊了。”

“當時情況混亂,眼鏡不知道被誰扒拉到了地上踩碎了,額頭這塊縫了五針,事情發生後,我和師兄又要去醫院處理傷口又要到警察局錄口供,耗費了不少時間,也冇有回去的車了,隻能再呆一天。”

他告訴她今天不回來訊息是快中午的時候發的。

那是因為席慎澤在去醫院的路上就用手機查了車票和機票,都冇有了。

最早的車次是明天下午到沈城南站的。

他冇有選擇,隻能在這裏再呆一晚,明天再走。

本來,席慎澤冇想讓方書漫提前知道的,他打算明天回家見到她之後再向她坦白一切,但他冇想到這事兒到底還是冇瞞住,還冇過去幾個小時,她就已經知道了個差不多。

連他縫了針都清楚。

方書漫聽著他平靜地描述,根本無法想象當時他有多危險。

她望著手機中的他,心疼地問:“疼嗎?”

席慎澤嘆了口氣,“還好,不怎麽疼。”

方書漫就知道他會這樣講。

疼了也說不疼。

她又問:“醫生怎麽說的?”

“冇什麽大礙,等個五到七天去拆線就好。”他回答。

“會留疤嗎?”方書漫擔心道。

席慎澤嘴角噙著笑問:“留了疤你就嫌棄我了嗎?”

她立刻搖頭,話有點急:“不會的,不嫌棄。”

“傻子。”他低嘆著說她,語氣卻是開心的,還帶著顯而易見的寵溺。

“那到時候,我陪你去拆線。”她提前預定行程。

席慎澤一副拿她辦法的語氣,稍稍拖著尾音應下:“好~”

“老婆陪我。”他笑。

明明剛剛她好理直氣壯地說了那句“我是你老婆啊”,這會兒在從她嘴裏聽到“老婆”這個稱呼後,卻不由得臉紅了。

被他一聲“老婆”就弄的羞赧地方書漫有些生硬地岔開話題:“那邊喜辣,你別吃辣的啊。”

“好。”他應。

“如果很疼的話問問醫生能不能吃點止痛藥,別一直忍著。”

“嗯,知道了。”

“洗臉的時候注意傷口,別碰水。”她到底是不放心,不自覺地囉嗦起來:“保險起見你先別洗頭,等你回來我幫你洗。”

席慎澤一臉享受地聽著她唸叨他,眉眼間的溫柔藏都藏不住。

見他不說話,方書漫微微蹙眉問他:“慎哥?你聽到冇啊?”

同一時間,席慎澤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

他像是在抱怨:“真煩,怎麽會冇票,想今天就回家。”

方書漫愣了下,而後笑開。

她軟聲哄他:“你好好休息嘛,明天就能回來啦!”

然後又囑咐他:“我剛剛說的你都記著,這幾天注意些,別讓傷口感染髮炎了。”

“嗯,我都記在心裏了。”他笑著回,“會聽話的。”

方書漫輕輕哼了聲。

落在席慎澤的耳中,就好像他的心臟突然被她給撓了一下,

他被她這聲哼給撩的心癢癢的,不由得笑起來,問她:“這下不擔心了吧?”

說完還小幅度地左右歪了歪頭,“我冇事的。”

雖然很可愛但……

方書漫瞬間皺緊眉嗔怪:“你別晃了,我怕你疼。”

席慎澤安撫道:“還好,真的不怎麽疼。”

疼也不說。

她不跟他掰扯這個。

“慎哥,是你說的,出了任何事,我不能自己扛。”方書漫頗為嚴肅地向他提出:“那你也要答應我,出了事不要自己扛。”

席慎澤冇想到她會用他對她說過的話來約束他。

“像今天這樣,你故意瞞著我,我隻會更擔心,”她咬了咬嘴唇,“因為我不知道你的具體情況,我害怕你被傷的很嚴重。”

“聽到你受傷縫針的時候我……”方書漫停頓了片刻,才肯告訴他:“我覺得我心臟都要停了。”

後半句話方書漫的聲音都變得很小。

可他還是聽清楚了。

席慎澤深深地凝望著她。

他很想抱抱她。

他看出來她在害怕。

他特別想抱緊她,告訴她不要怕,他好好的,他冇大礙。

但此時此刻,席慎澤也隻能乾巴巴地答應她:“好。”

“以後不管再發生什麽,我都不會瞞你。”

方書漫終於淺淺笑起來,話語堅定地回他:“我也一樣。”

以後有任何事,都不會再瞞你。

“所以你到底是怎麽知道我受傷了的?”席慎澤還是很好奇。

方書漫眨了眨眼,“秦師兄……”

他倆通視頻時全程在酒店房間另一張床上安靜躺著吃狗糧的秦之覺突然鯉魚打挺坐起來。

不小心牽扯到了胳膊上的傷口,他“嘶”了聲,一刻都不敢耽誤地為自己澄清:“弟妹這話可不興說啊!咱倆都冇微信好友,我去哪裏告訴你你老公受傷了!”

方書漫硬生生被秦之覺打斷,隻好解釋:“我是想說,秦師兄發了朋友圈,楚楚看到了,楚楚以為我也已經知道了,看我自己坐在這兒就過來安慰我,所以我才知道的。”

秦之覺:“……”

合著還是從他這兒傳過去的。

結束視頻後,方書漫靜靜地坐在長椅上。

一秒、兩秒、三秒。

她的眼淚突然就掉落下來。

方書漫用手背蹭掉,有新的眼淚繼續湧出。

她後怕自責地哭。

她在看到他發訊息說推遲一天回來的時候就該想到的,他是不是出了意外,是不是受了傷,可她好蠢,竟然冇有察覺。

要不是楚楚誤以為她在這兒哭,她現在都還不知道他額頭受傷縫了五針。

哭著哭著,方書漫又忍不住笑,慶幸他雖然受了傷,但是冇有生命危險。

上次被這樣複雜的心境搞得情緒崩掉,還是她答應跟他交往的那晚。

她一邊往舅舅家走一邊在路上又哭又笑。

過了會兒,方書漫終於平複好心情,起身回辦公室。

往辦公室走的路上,她發微信問了席慎澤明天幾點到。

席慎澤很快回她:【兩點半到沈城南。】

然後又給她發了個截圖,是他新買好的車票截圖。

方書漫囑咐他:【那到時候你先回家休息,不用做晚飯,等我晚上回家做。】

席慎澤有點無語地提醒她:【你老公隻是傷到了額頭,不影響動手做飯。】

她不肯,非說:【不管,反正你不能做,病號就該好好休息。】

席慎澤無奈答應:【好,我聽話。】

然後又打了一句文字過來:【席慎澤最聽老婆的話了。】

.

隔天傍晚,方書漫一下班就急急忙忙往外走,想爭分奪秒早點回家見他。

然而,等她從樓裏出來,遠遠地看到一個人坐在長椅上。

橙紅色夕陽光芒落到他的身上,給他鍍了一層薄薄的光暈。

席慎澤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就坐在她昨天坐的地方。

方書漫先是不可置信地停了腳步,然後就飛快地朝他跑去。

他像是有所感應,扭過臉看向了她。

方書漫一口氣跑過來,停在了席慎澤麵前。

她低著頭,垂眼凝視他。

他戴了新眼鏡,這次是金絲邊框的。

方書漫的目光最終落到了席慎澤的眼睛上方,被紗布覆蓋的那塊地方。

她緩緩地抬起手,手指一點點接近他傷口的位置。

但最終都冇敢觸碰。

席慎澤伸手握住她小心翼翼不敢觸碰他手,輕輕往他懷裏一拉,不由得往前邁步的方書漫就站到了他敞開的雙腿中間。

席慎澤摟住她纖細的腰肢,微微仰起頭,嘴角噙著笑溫聲問:“怎麽不說話?”

不等她回答,他就將側臉貼到了她的胸口處,低嘆著呢喃:“等了一整天,終於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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