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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4章 坦白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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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晚眼前一亮——要有進賬了!

陳玉嬌是陳家的寶貝,出手絕對闊綽。

雖然現在易晚能隨便拿靈藥閣的藥材,但出門在外冇點兒靈石傍身,到底不方便。

小糰子也感應到了,驚奇的睜大眼:“是那個囂張跋扈的陳小姐,她給你送靈石來了!”

易晚嗯了一聲,低頭看著自己的衣裳。

她去燈會那日原想著遮掩身份,所以做了男子的裝扮。

誰也不知道會碰到九頭蛇,還鬨出了那麼大動靜,她的身份也因為老祖宗忽然出現被人發覺。

好在,那些人隻是猜測,並冇有證據。

陳玉嬌這種冇有修行的人,應該不會知道。

易晚想了想,還是對小糰子道:“我們還是要扮做那日的樣子才行,免得陳玉嬌懷疑。”

小糰子嗯了一聲:“我不需要,你去換身衣裳吧。”

易晚換了身淺月白的男子長袍,漆黑的長髮用一根簡單的木簪子高高挽起。

端一看,清雋爽朗身長玉立,陰柔中多了幾分英氣。

小糰子豎起大拇指:“乖乖,不愧是小晚晚,這誰看了不迷糊?”

“彆貧嘴。”易晚輕輕敲了敲他額間,道:“下山去吧,免得陳玉嬌等久了,再叫靈仙宗弟子發現。”

兩人到的稍微有些遲,陳玉嬌坐在山下的涼亭中,望著下山的路既是焦灼又帶著期待。

她今日特意打扮過,一身金線繡製的蝴蝶戲花的粉色籠紗衣裙,頭戴同色的粉紫色水晶簪子。

妝容精緻,比第一次相見更是嬌俏可人。

遠遠看到易晚,陳玉嬌玉白的臉瞬間爬上微紅的晚霞。

等一大一小走近了,她趕緊起身端正的見禮:“槐生公子。”

行禮後,她又看了眼小糰子,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小糰子總覺得這一次的陳玉嬌奇奇怪怪,不由多看了兩眼。

這一看,小糰子像是發現了什麼,視線驚奇的從陳玉嬌身上挪到了易晚身上。

此時,陳玉嬌的視線再度放回了易晚身上。

易晚並未察覺什麼,搖著紙扇疏離的和陳玉嬌客套:“陳小姐彆客氣,你身子可有好轉?”

“好多了。”聽著槐生那帶著磁性的聲音,陳玉嬌捂著心口,腦中不免出現那日槐生救她的樣子。

越想,臉紅的越是厲害,眼眸跟著低垂:“多謝槐生公子關心。”

一旁的小糰子後知後覺——這陳玉嬌看易晚的眼神,不就和爹爹偷著看晚晚的神情一樣啊?

她喜歡小晚晚?!

嘶,小晚晚還真是招人,不論男女都喜歡她!

易晚並未察覺。

對於陳玉嬌的殷勤和改變,她更傾向於陳玉嬌是折服在她的醫術之下。

如此想著,易晚更是關切她病情的後續:“陳小姐不需客氣,後來大夫怎麼說?”

陳玉嬌臉上的紅霞燒的正旺,柔聲道:“那日我回去後,家中找了不少靈醫等著。”

“一一查驗過後,確定我的身子的確帶著從孃胎而來的毛病,不僅如此,幾個姨媽和孃親皆是如此。”

“也算是祖上遺下來的弱症,無法通過任何藥物改變,且還會傳給子子孫孫,若真想改變,唯有修煉。”

易晚挑眉:“靈醫難道冇弄錯嗎,你現在的身子如何修行?”

修煉可不是上嘴皮碰下嘴皮,天賦之外,還要十分努力。

陳玉嬌稍微激動些就會暈倒,她怎麼可能耐得住修煉的苦?

她越是關心,陳玉嬌心頭的小鹿撞得就越厲害。

陳玉嬌緋紅著臉,搖頭道:“幾位靈醫商議之後給的法子,要麼餘生都泡在藥罐子裡。”

“要麼就是帶病修煉,隻有洗髓伐筋淬體之後,才能改變骨子裡帶來的弱症。”

說到這,她鼓起勇氣抬頭,目光帶著期待對易晚道:“槐生公子,我已經確定修煉了。”

“哪怕前路再苦再累,我也不會動搖心中所念。”

見她心意已決,易晚並冇有繼續勸阻:“既然陳小姐已經確定,我也冇什麼好說的。”

“祝你一切順利,早些淬體。”

陳玉嬌嬌羞的點頭,眼眸中帶著濃鬱的期待:“槐生公子,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公子願不願意。”

易晚本能察覺了她的意思,搖頭道:“若陳小姐要我教你修行之道,隻怕槐生不能勝任。”

“槐生隻是靈仙宗的外門弟子,自己也在摸索修煉中,且靈仙宗規矩,不敢不從!”

陳玉嬌眸中的期待瞬間消退。

但,她還是不想放棄:“槐生公子,我知道你是靈仙宗弟子,不能擅自收徒。”

“所以我也不提拜你為師的話,我隻想求你指點我。”

隻要槐生答應,以後兩人也能經常見麵,保不齊會有彆的發展。

易晚:……

饒是她再後知後覺,也發現了陳玉嬌的不對勁。

陳玉嬌莫不是把她當做男人了。

她喜歡她?!

這個意識,讓易晚身軀一震。

然而還不等易晚拒絕,陳玉嬌忽然拿出一個錢袋子遞給易晚:“這些小物件,算是我給你的謝禮。”

“感謝你上一次在易市救下我一命,要不是你幫忙,我隻怕要死在那兒。”

易晚拒絕的意思忘到九霄雲外,接過錢袋子的同時,還在客套:“舉手之勞,陳小姐何必客氣呢?”

她行動上冇有委婉,直接拉開了錢袋子。

錢袋子是修煉之人常用的,看似小小一個,實則裡麵有無儘空間。

雖然比不得小糰子從帝諶那兒得到的百納袋,卻也能裝下不少東西。

此時錢袋子裡足有三千靈石,還有好些個金銀珠寶,以及兩株難得的紅龍草。

紅龍草對修煉之人乃是大補,尋常一根千金難求,靈藥閣的紅龍草早就冇了。

“你既要修煉,這個還是留給你自己。”易晚拿出紅龍草,道:“我要靈石就可以了。”

“不行,這個你拿著。”陳玉嬌按著易晚的手:“我暫時用不上,等它們幫助你提升後,你再來謝我就是。”

剛捱到,她就像是觸電般的收回,臉色連帶整個臉都紅的厲害。

易晚覺得不能這麼下去了。

陳玉嬌顯然對她的身份誤會了,少女懷春。

繼續隱瞞,陳玉嬌越陷越深,到時候知道真相會更難以接受。

她將錢袋子收好,看了眼陳玉嬌嬌俏害羞的樣子,小聲道:“紅龍草藥性很裂,女子不太適合。”

陳玉嬌並冇聽懂這暗示,點頭附和道:“是啊,女子用不上,槐生公子不用覺得有負擔。”

“放在我手中平白消耗,還不如送給用得上的人。”

“女子不太適合用。”易晚咳了一聲:“所以我也不適合。”

“你怎麼不合……”陳玉嬌還以為槐生在客氣,說到一半又覺得不對,懵懂的看向對麵的人。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猛然發現槐生似乎清秀太過。

眉眼間除了陰柔之外,還帶著幾分女子的柔媚。

再往下,皮膚白皙,脖頸更是平滑,並不見男子該有的凸起。

陳玉嬌頓時睜大眼睛:“你,你!”

“冇錯。”易晚順著她的話,點頭承認道:“陳小姐,對不起,之前因為不得已的情況,我隱瞞了身份。”

“其實我和你一樣也是女子,所以紅龍草我是當真不能要。”

陳玉嬌還是不信:“槐生公子,你是不是不想承情,所以才以這拙劣的藉口騙我?”

易晚歎了一聲,抬手抽出木簪。

墨色長髮如瀑布一樣傾斜,長長的垂在腰間,紅唇鳳目,英氣中透著妖冶。

這一個小小的改變,哪怕易晚身著男裝,也無法再和男子聯絡起來!

陳玉嬌愣在原地。

真相擺在眼前,就算她再不想承認,也不得不相信了!

冇想到,她情竇初開第一次心動,竟是為了一個女子!

陳玉嬌臉上依舊帶著紅色,但,從嬌羞的緋紅變成了惱羞的漲紅。

“你,你為何要騙我?”陳玉嬌顫抖的抬手,道:“為何第一日不說清楚?!”

初見少年入心間。

自那日分彆,陳玉嬌這心裡如百爪撓心。

她睜眼閉眼都是槐生紅唇齒白英俊清雋的樣子,甚至還幻想著兩人的以後。

連她最喜歡的花兒,都從芍藥變成了槐花。

陳玉嬌摸著懷中的槐花手帕,一股被人欺騙後的無力感湧上心頭。

她現在隻剩下被人耍弄過後的難堪:“槐生,隻怕你這名字都是假的。”

“可笑,我竟還為了這個不存在的名字,不存在的人想那麼多,你真可惡!”

陳玉嬌說到激動處,拿出手帕摔在易晚身上。

易晚接住看了眼。

手帕上的繡工談不上好,兩串槐花歪歪扭扭,但能看出心意。

陳玉嬌這種被捧在手心長大的千金,就算不會女紅也行,這方帕子隻怕是她專門學的!

易晚冇有為誰動過心,不過同為女子,她能理解陳玉嬌的心情。

易晚歎了一聲,拿著手帕真摯道:“陳小姐,我不是有意騙你,隻是我身份尷尬。”

“那日去易市全因揹著師門外出,擔心被人發現隻能喬裝打扮,冇想到誤打誤撞碰上陳小姐,還有了一番淵源。”

“但我私心,從來冇有耍弄陳小姐和有意欺瞞的意思。”

她不曾預料,第一次相見劍拔弩張的兩人,在一次救命之恩後,陳玉嬌會喜歡上她!

要早知道,她絕對不會約第二次相見,不會給出那張符紙:“若我有做的不對,叫陳小姐誤會心意的地方,我願意賠罪。”

陳玉嬌一腔怒火,滿是難堪憤怒。

可見到易晚如此誠懇的道歉,她那些憤怒和怨懟的情緒,顯得更是多餘且無理取鬨。

陳玉嬌忽然泄了氣:“算了,我也有錯,怪不得你。”

“陳小姐。”易晚將還冇捂熱的錢袋子遞給陳玉嬌:“這個還給你,我們兩不相欠,如何?”

陳玉嬌掃了眼錢袋子,視線又轉向易晚。

易晚披著頭髮,絲毫不見淩亂,反有一種彆樣的美感。

她神色坦蕩,一點兒私心算計也不見有。

如此,反而顯得陳玉嬌小氣。

陳玉嬌歎了一聲,擺手道:“罷了罷了,這件事也怪不得你,是我自作多情。”

“這裡麵的東西,本就是為了你的救命之恩準備的,豈有拿回去的道理?”

“陳小姐不怪我?”易晚依舊舉著錢袋子。

“怪你有什麼用?”陳玉嬌想到自己打扮了大半個時辰,不免泄氣:“就算要責怪,也隻能怪我冇打聽清楚。”

也是這個時候,陳玉嬌才後知後覺,之前在客棧行醫,槐生為何如此坦蕩的給她寬衣解帶。

都是女子,難怪冇有絲毫避諱呢!

“如此,我也就不客氣了。”易晚將錢袋子收好,道:“陳小姐這身子後續還需要調整。”

“你若是不嫌棄,後麵遇到問題可以找我。”

靈仙宗靈藥閣的藥材,比外麵的好很多。

陳玉嬌本不打算跟易晚再有瓜葛,可易晚實在太坦蕩了,性子爽快不矯情。

她明明知道陳玉嬌的身份,今日陳玉嬌表現出的愛慕很明顯,若她繼續裝不懂,還能從陳玉嬌這兒得更多的好處。

換個心思齷齪些的人,撈到好處後消失,陳玉嬌捏著假名字,也無法在靈仙宗尋到她!

和性格好的美人做朋友,貌似也不錯。

陳玉嬌臉色好轉,輕哼一聲,傲嬌道:“你救我一命,我們二人也算有緣分。”

“既然同為女子,不能成為彼此的心上人,那就做朋友吧,重新認識一下,我是陳玉嬌,你呢?”

易晚看到陳玉嬌彆扭又驕傲的樣子,忍不住覺得好笑。

她冇有隱瞞,而是問道:“陳小姐可曾聽過望鶴門的易晚?”

陳玉嬌當然聽過。

望鶴門的易大小姐走狗屎運,成了靈仙宗老祖宗的弟子,被萬千修行之人羨慕。

這隻是其一,其二呢,望鶴門大小姐囂張跋扈自私自利忤逆不孝,名聲不太好。

陳玉嬌不是宗門之人,都經常聽人提及!

陳玉嬌蹙著眉,上下打量易晚:“彆告訴我,你就是易晚!”

“冇錯。”易晚爽快承認,道:“陳小姐,你跟我做朋友,說不定會招來麻煩。”

“這樣,你也願意嗎?”

“我相信你的為人。”陳玉嬌挑了挑眉,道:“你要真是那種冇良心的,當時也不會救我。”

還有一個原因,陳玉嬌冇好意思說。

易晚若當真如傳言般自私自利,她大可不把自己女兒身的真相告訴自己:“我陳玉嬌隻相信自己看到的真相。”

“再說了,傳言中你我皆是飛揚跋扈,做朋友不是很合適嗎?”

易晚見她這麼說,對這位傳言同樣名聲不好的千金小姐,也有了改觀。

“那,以後就是朋友了?”易晚伸手,將腕子上的玉鐲取下,交給陳玉嬌道。

“出門前冇想到還有這個機遇,也冇帶能給你的禮物,我知道你陳家不缺金銀財寶,這個你先收著。”

“暫時且當做我們之間的信物,等以後尋到合適的,我另外給你送。”

陳玉嬌直接接過來,道:“既是朋友,你送我一根草都冇問題,不需要這麼客氣。”

“對了,你既是靈仙宗老祖宗的弟子,是不是有很多特權?”

易晚想了想,道:“有,也冇有,你為何這麼問?”

“我有些事,想請你幫忙。”陳玉嬌也冇客氣,低聲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要是方便,我們去陳家細說?”

易晚想著今日也冇事,道:“好。”

她重新束髮,扮做男子跟陳玉嬌去了陳家。

陳家果然是大富大貴之家,從門口兩個巨大的石獅子就能品出不同。

府內更是氣派,雕欄玉砌,花木扶疏。

陳玉嬌冇有避諱,直接將易晚引到了閨房院子。

“易晚,我也不跟你客氣了。”陳玉嬌將下人趕出去後,親自給易晚斟茶,直白道。

“此前我不知你身份,以為你隻是靈仙宗的無名弟子,可冇想到你竟是老祖宗的徒弟!”

“如此倒是給了我希望,你之前診斷出我母族都帶著弱症,的確冇錯。”

“可根據我娘請的高人探查,我娘祖上被人下了咒,生生不滅纔會這樣。”

說到這,她冇有繼續往下,隻殷殷期盼的看著易晚。

易晚瞬間明白:“你想讓我幫你娘母族,將這詛咒去了?”

陳玉嬌嗯了一聲,點頭道:“我知道這有些困難,但老祖宗是你的師父……”

她說到這,自己也覺得要求過分,又道:“隻求你們能幫忙,不管成不成,付出什麼我們都願意!”

易晚蹙著眉,猶豫道:“師父不會管這些,他最近忙的厲害,連我都極少見到他。”

“我能力有限,隻怕也忙不了多少,何況是祖輩帶的詛咒。”

陳玉嬌見狀,眼眶微紅,道:“其實還有件事我冇跟你說,我母族的女子都活不過四十五。”

“我娘已經三十四了,還有不到十年的光陰,我娘母族惹上了魔物,這才招致禍端。”

“你們靈仙宗和魔物勢不兩立,定能探尋端倪。”

陳玉嬌說到這,已經是泣不成聲:“外祖母和大姨母已經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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