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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鳳行/本王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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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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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開口問道,“可否告知,為何不願接受這門親事麽?”

提及這個話題,沈璃眉頭立即皺了起來,一聲冷哼道:“都快被牆外人摘禿了的紅杏樹,敢問神君想要麽?且身為天帝三十三孫,一個男子活了也有千罷年了,一沒立過戰功,二沒參與政事,盡學了些糟蹋姑孃的本事!若此人是沈璃的子孫,必剁了他,為魔界除此一害!”

聽她說得這麽義正言辭,行止不由掩唇一笑:“拂容君還是沒有那麽不堪,他並非隻會糟蹋姑娘……”未等行止說完,沈璃便燃起了更大的怒火:“不管他是什麽家夥,我與他素不相識,何談嫁娶!若不是神君亂點鴛鴦譜,本王豈會落到那步田地!本王還沒問你,為何給我指了門這樣的親事!”

“因為……”行止仰頭不知望向何方,“感覺挺相配啊。”

“啊……哈……哈嚏!”天宮中,正在灑了花瓣的浴池中泡澡的拂容君莫名打了個噴嚏,旁邊隨侍的仆從立即遞上麵巾道:“仙君可是覺得水冷了?”

拂容君擺了擺手道:“去給我拿點吃的。”身旁的仆從應了,剛走到門口,木門便被大力撞開,另一個仆從驚慌的從外麵跌跌撞撞的跑進來:“仙君!仙君!”

拂容君連忙嗬斥:“站住!一身的土!不準髒了本君的沐浴聖地!”

仆從隻好站在屏風外躬身道:“仙君,方纔有魔界的人上來報啦,說從墟天淵中跑出來的妖獸已經被那碧蒼王給斬啦!仙君您可不知,小的聽說,那碧蒼王腥紅著眼,一槍便紮死了那天宮那般巨大的妖獸啊!然後還生生吞吃了妖獸的肉!吃得一身的血啊!”

拂容君駭得一張臉青白,忙扯了池邊的衣服將周身一裹,光著腳丫便跑到屏風外,拽了仆從的衣襟,顫聲道:“當真?”

“千真萬確!”

“準……準備!還不給本君準備!本君要去麵見天帝!”

據說當日拂容君在天帝寢殿前嚎了大半天的“孫兒不想死!”最後,卻被天帝的侍從生生從天宮拖了回去。

是夜,拂容君猛的自床上掙紮而起:“不成!”他道,“我得去魔界親眼看看,再不濟……再不濟也不能洞房花燭那天慘死新房!”

☆、26V章

黑暗之中不知時間如何流逝,沒有方向,沒有目標,也不知行止說的“兩圈”到底要走多少,沈璃不由心頭有些焦躁。她幾次欲開口詢問行止,但見他腳步一直悠閑,若再三詢問,豈不顯得碧蒼王太過沉不住氣……

沈璃不由又歎了一聲,她覺得,好似在行止麵前,她越發的進退失據,來硬的他不接招,軟的……她不會……

忽然,一道疾風自耳邊擦過,四周殺氣登時濃烈至極。沈璃麵容一肅:“有妖獸。”

行止卻是淡淡一笑:“終於等到一個沉不住氣來找死的。”

沈璃聞言一怔,還未回味過來這話背後的以為,忽聽一聲嘶叫震顫耳膜,她下意識的拿了銀槍要往前衝,行止一拂袖,攔住她,玩似的轉頭問她:“想看看墟天淵長什麽樣子麽?”

沈璃愣神,墟天淵……不就是長了一副什麽都看不見的樣子麽……她心裏還未想完,見行止手心一道白光閃過,極亮的球自他掌心飛出,直直的往前方撞去,隻聽一聲撞擊的巨響,白光炸開,刺破黑暗,讓沈璃看見了被一擊撞碎的妖獸,也讓她看見了自己的四周,無數陰狠的眼睛!

那些奇形怪狀的妖獸,蜷伏在四麵八方,冷冷的盯著他們,有的微微裂開嘴,露出被光芒照亮的森冷尖齒,有的吐著長長的舌頭,縮在別的妖獸身後,目光陰森狠戾。它們皆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像是動物捕獵之前的死亡寂靜,叩得人心絃緊繃。

即便是沈璃,見此場景也不由駭得寒毛微豎,她強自冷靜下來,待白光隱去,四周又恢複黑暗,她問道:“一路走來,你知道都這些妖獸一直在盯著我們麽?”

“自然知曉。”

他的語氣還是那般淡然。沈璃心下沉默。殺一隻蠍尾狐費了她那般大的力氣,而這人談笑間便奪了一隻妖獸的生命,且能在這種地方悠閑自如的散步,撇開神明力量不談,這家夥還真是……奇葩。

“碧蒼王。”行止走了兩步忽然轉頭看她,“這裏的氣息讓你感覺陰森膽寒麽?”

“不然呢……”

“所以。”行止麵容一肅,“待此次出去之後,休要再一人靠近這墟天淵。”

沈璃一怔,行止忽然將她手握住,一股清明之氣從掌心躥入身體之中,沈璃能感到自己身體裏有什麽東西在往外留走,而行止受傷的那隻胳膊也散出來了黑氣。不消片刻,行止令道:“閉氣。”

沒有半分猶豫,沈璃閉緊呼吸,周遭的妖獸不知是察覺到了什麽,忽然嘶叫著一起向他們撲來,沈璃隻覺腦袋微微一暈,那些刺耳的嘶吼盡數被甩在身後。待回過神來,她覺得眼前一亮,涼涼的月光灑在地上,她仰頭一看,行止的側臉逆著月光,讓輪廓越發分明,他呼吸有些急促,額上掛著兩滴冷汗。

沈璃愣愣的問他:“不是說……逛兩圈麽?”

“嗬。”行止抬頭揉了揉額頭,“你這次倒聰明,知道兩圈沒走完。”

“你又騙我?”

“不,帶著瘴氣出不來是真的。隻是,方纔那種情況若再不出來,恐怕便再難出來了。所以我便動了點手腳,施了個法。”他氣息不穩,“隻是此法有些傷神。容我歇歇……”

他鬆開沈璃的手,扶著額頭自顧自的往前走了兩步。沈璃怔然的看著他,被他握過的手腕上經風一吹,有些涼意,竟是方纔他掌心的汗浸濕了她的手腕。

沈璃這才恍然了悟,這幾天又是重塑封印,又是被妖獸所傷,即便是神,也有點吃不消吧。而且他手臂上的瘴氣定是不簡單,所以先前他才沒有自己驅除,察覺到那些妖獸要群起攻之的意圖,所以他迫不得已才施法褪去瘴氣,強行從墟天淵中逃出。

沈璃另一隻手覆蓋住被他握過的地方,原來,這麽厲害的神也是會因受傷而難受的麽。原來……行止神君也愛逞強啊。

待沈璃與行止走回軍營,軍營中營帳的數量已少了許多,留守的將領舉著火把前來,見到他二人,他怔然道:“神君,王爺……你們這是……”

“出了點事。”沈璃一筆帶過,“尚北將軍人呢?”

聽沈璃一提,守將忙道:“王爺你可消失了五天啦!尚北將軍以為你又、又跑了。他在這裏著人尋了些時日,沒有尋到,所以他就趕回去向魔君請罪了。”

沈璃歎息,果然……

行止道:“他們何時走的?”

“昨日剛走。”

行止略一沉吟:“大部隊行程慢,回去的路上他們還帶著傷兵更走不快。我們興許還能比他們早些到王都。”

沈璃決定道:“現在便回。”話音一落,她看了行止一眼,接到沈璃的目光,行止隻笑了笑:“王爺不必憂心。行止還沒有那般不濟。”沈璃一默,點了點頭,也不多言,徑直駕雲而去。行止也登雲而上,跟在後麵。

地麵上的守將目送兩人飛遠,問一旁的小兵:“嘶……三子,是我多心的感覺到了什麽嗎?”③③

小兵道:“副將,我也多心了……”

行雲與沈璃自然比大部隊要走得快許多,是以他們回到都城之時,凱旋的將士還未歸。但街頭巷尾卻難得的掛起了討喜的彩旗,沈璃在雲頭上看見民間的旗子,欣慰道:“每次出征,最愛帶著勝利而歸的時刻,看著他們掛出的彩旗和大家臉上歡呼的笑臉,我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那麽有意義。”

行雲微怔,望著她掀起微笑的側臉,也不由彎了眉眼:“嗯,王爺有抱負。”

看見自己的府邸,沈璃道:“我一身太髒,直接去麵見魔君太沒禮數,我先會府沐浴一番,神君可要先行進宮?”

“我……”他話剛開了個頭,忽聽下麵一聲女子的淒厲嚎哭:“王爺!王爺!你回來呀!”

沈璃眉頭一皺,往下一看,隻見肉丫拎著水桶,哭著從客房裏跑了出來,趴在地上便開始痛哭。沈璃忙落下雲頭,走到肉丫麵前:“何事驚慌?”肉丫一抬頭,看見沈璃,一雙圓滾滾的眼珠呆呆的盯著她,好似不相信自己看見的一樣,沈璃皺眉,“怎麽了?”

肉丫扔了桶雙手將沈璃的腰緊緊一抱,哭道:“嗚嗚!王爺!有妖獸!老是欺負肉丫!”

但聽妖獸二字,沈璃直覺的心頭一緊,還沒來得及問話,忽聽“嘭”的一聲,客房的門被大力推開,一個渾身冒著熱氣,隻圍了張棉布條在褲襠處的男子怒氣衝衝的跑了出來:“死丫頭!燙死本君了!看本君不剝了你的皮!”

話音一落,一陣涼風吹過,散去男子眼前的霧氣,他望著院子裏多出來的一男一女,一時有些怔神。沈璃也望著他被燙得紅通通的身子微微眯起了眼:“你是何人?”

男子靜默,院裏隻聞肉丫抱著她不停抽泣的聲音:“王爺,王爺……”

知道了眼前這女子的身份,男子通紅的臉色漸漸開始發青。適時,一件白色外衣倏地將他罩住,行止淡淡笑道:“拂容君,天君可是未曾教導你,要穿好衣裳再出門。”望著行止臉上的笑,拂容不由得背後猛的一寒,他忙退回屋裏,甩手關上門。

院中再次靜了下來。沈璃僵硬的扭頭望向行止:“他?拂容君?天孫?”

看見行止垂了眼眸,輕輕點頭,沈璃嘴角一動,默然之後,她拎起肉丫的衣襟,滿麵森冷:“這種東西為什麽會住進王府?”

肉丫淚流滿麵:“肉丫也不想的啊!可……可這是魔君的命令!肉丫也沒有辦法啊嗚嗚!”

放開肉丫,沈璃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聽她聲淚俱下的說道:“王爺說什麽閉關,明明就是自己跑了。後來宮裏來人,把變成王爺模樣的噓噓從床上抓起來,抖了兩下噓噓就變成鳥了,他們把噓噓帶走,說再也不還回來了。嗚嗚,肉丫好傷心。後來,又聽說拂容君要魔界,魔君安排他這段時間住在王府裏,讓肉丫伺候他。可他好難伺候!吃飯老是挑剔,氣得廚子不肯幹了。又愛隨手扔東西,張嫂也不幹了。都讓肉丫來,連洗個澡,也要一會兒冷了一會兒熱了的叫喚,嗚嗚,這麽麻煩的人,王爺你打死他好不好呀!”

“放肆!”門再次拉開,拂容君怒道,“什麽奴才竟敢這麽說話!”

沈璃把肉丫一攬,往身後一護,冷眼盯著拂容君:“我的丫頭便敢如此說話,拂容君不滿,沈璃聽著。”

拂容君想到她生吃妖獸的傳聞,不由嚥了口唾沫,挪開了眼神:“我就是……說一說。”

“拂容君下界沈璃不知,先前冒犯了,但且容沈璃問一句,拂容君在天上好好的日子不過,為何要到我魔界來找不痛快。”她言語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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