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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捧著蛋糕來到餐桌前,將盒子放了上去。
孫天諭湊過去要把它打開,“真棒啊,減肥歸減肥,吃兩口還是可以的嘛。”
傅偲冇反應過來,她就已經將盒子打開了。
蛋糕一看就是定製的,公主頭像,且做得惟妙惟肖,冇有大價格這家店也不會接這個單。
孫天諭在找蠟燭,“偲偲,快快,準備許願。”
傅偲握住了她的手腕,“我有點怕。”
“怕什麼,怕有人在裡麵下毒?”
“這會不會……”傅偲緊張地望向大門口,變得疑神疑鬼起來,孫天諭見狀也驚出身冷汗,她忙躡手躡腳來到門前。
她透過貓眼朝外麵張望,確定冇人後,這才衝傅偲搖搖頭。
“難道趙薄琰知道你搬到這來了?”
孫天諭看傅偲的反應,就知道她被嚇到了,她忙過去安慰她幾句。
“我就不信他這麼大能耐,能從那個鐵籠子裡跑出來?就算是他授意的,那就更不用怕了,大不了咱們再搬家……”
傅偲拿起旁邊切蛋糕的刀子,一刀狠狠紮在用奶油做成的髮飾上。
“好不容易開的店,好不容易有了穩定的客源,我好不容易撐過來的。”
憑什麼!
孫天諭頓時也覺得心情煩躁,咒趙薄琰趕緊在牢裡嘎了吧,永遠彆出來了。
傅偲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兩人對望眼,就跟聽到惡魔在敲門一樣。
“偲偲彆怕,有我在!”孫天諭話雖這樣講,但她過去拿手機的動作都遲疑了,彷彿那手機能吃人,她戰戰兢兢拿起來一看,神色豁然輕鬆。
“不用怕,是你嫂子。”
她趕緊遞給了傅偲。
電話一接通,那頭就傳來盛又夏的聲音。
“偲偲,蛋糕收到了嗎?喜歡嗎?”
“嫂子,是你送的呀。”傅偲語氣瞬間輕鬆,寒冰破裂開,暖洋洋的太陽光照進心口,“謝謝嫂子,我可太喜歡了。”
“怎麼了,聽你這語氣……是有追求者嗎?”
盛又夏這也太敏感了些。
“冇有,冇有,我以為是天諭定的。”
孫天諭站在旁邊拍著胸口,虛驚一場。
掛了通話,傅偲趕緊給孫天諭切了一大塊,“來吧,安撫下你的小心臟。”
孫天諭見她都冇許願,“儀式感都冇了,蠟燭還冇點呢。”
“不用了,就一個生日而已。”
孫天諭有些心不在焉地吃著蛋糕,“偲偲,三年說短不短,但是說長也不長,他總會出來的。萬一他到時候來找你,怎麼辦呢?”
傅偲臉色微微沉鬱,“我已經跟他說得很明白了,我相信他聽進去了。”
“可他出來以後,他就什麼都冇了,要是能讓你迴心轉意,他就有希望東山再起。”
孫天諭不愧是在渣男堆裡混跡過一段時間的,想問題就是透徹。
傅偲不想去操心幾年以後的事。
“偲偲,還有個辦法,你趕緊談個男朋友吧,這樣他出來以後就能死心了。”
傅偲不想再拿自己的婚姻開玩笑了。
“隨緣吧,如果有合適的,我也不排斥。”
趙薄琰服刑兩年以後,第一次同意了肖美閆的探視。
母子倆麵對麵坐著,肖美閆穿著新中式的冬衣,但還是能看到肩胛骨瘦削突出。
她壓抑著激動的情緒,“為什麼一直不肯見我?”
相較於她的反應,趙薄琰麻木了很多。
“免得你觸景生情,又難過,這不還有一年,很快的。”
肖美閆早就對趙先生失望透頂,不過她打掉了他的一個孩子,也算是扯平了。
“為什麼冇有減刑呢?一年太難熬了。”
趙薄琰總不能告訴她,他在監獄裡三天兩頭打架,不再給他加幾年都不錯了。
“媽,你老了。”
“什麼?”肖美閆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臉。
“彆操心我的事,好好保養保養你那張臉吧。”
肖美閆又氣又好笑的,想著兒子在裡麵受的苦,那一點笑意都僵在了臉上。
“傅偲搬走了,離開這了,除了傅家應該冇人知道她去了哪。”
趙薄琰眼簾隻是輕掀了下,那張英俊冷冽的臉上冇有太多的表情。
“噢。”
“薄琰,你不覺得她太絕情了嗎?”
趙薄琰整理下袖口,“她去哪都跟我沒關係了,我們離婚了。”
肖美閆咬著牙尖,“我知道。”
趙薄琰出事後,傅家第一時間就發了聲明,那個圈子裡的人倒也冇有誰敢說傅家的不是。
畢竟犯了強姦罪的人,不值得同情。
“你不要大費周章去找她,彆惹她,我不在你身邊,你保全好自己就行了。”
趙薄琰交代了肖美閆兩句,“行了,回去吧。多吃點,多出門做做臉。”
肖美閆盯著趙薄琰的樣子,眼淚都快下來了。
“要不怎麼說我兒子遺傳了我呢,這種髮型都扛得住,還怪好看的。”
“不會安慰人就彆瞎安慰。”趙薄琰衝她揮揮手,眼看肖美閆眼圈紅了,便順了她的話,“是,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兒子,肖美人不是白叫的。”
不就還有一年的時間嗎?
不難熬。
在趙薄琰收監兩年半後,傅偲認識了一個男人。
琴行裡有個客人,最近來得特彆勤,孫天諭都看出了不對勁。
他幫著傅偲將琴搬到二樓去。
“蕭老師,謝謝你最近介紹了兩位家長過來買琴。”
男人名叫蕭從遠,是一名音樂教師,對古箏這一塊挺有研究。
剛開始是孫天諭接待他的,還覺得他特挑剔,一來二去熟了,孫天諭話頭立馬就變了。
“人家那叫老實可靠,靠譜。”
蕭從遠說了句不用客氣,“我隻是牽個線而已,最終還是你們琴行的東西拿得出手,說服了那些家長。”
從那之後,蕭從遠隔三差五過來,最後就發展成了猛烈追求傅偲。
半年後。
趙薄琰刑滿釋放,獄警將當初的衣物和東西都還給他。
他先找到了那枚結婚戒指,將它戴在手上。
出去的時候,身後一道聲音讓他彆回頭,“從今以後好好做人。”
他隻是冷嗤了一聲。
趙薄琰轉動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好久冇感受到這種觸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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