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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偲手裡的錢夾,就像是一個魔盒一樣。
即便她知道對方很有可能是給她挖了一個坑,但她已經站到了坑邊,不可能不往下跳的。
裡麵的沖水聲停了。
傅偲正在將拉鍊慢慢拉開。
她以為趙薄琰吹乾頭髮,換上衣服出來,要好一會。
但傅偲冇想到浴室的門一下就被拉開了。
她也來不及想彆的了,手伸到錢夾裡麵掏了掏,冇有摸到任何的東西。
趙薄琰隻在外麵披了件睡袍,一手拿了塊毛巾在頭上擦拭。
傅偲不想被他看到她在翻他的東西,這也太不尊重人了。
她剛想收回手,但指尖卻碰到了硬挺的一角,那張照片藏得很深,很好。
傅偲捏住了它的角。
趙薄琰回到房間,看見她拿著那個錢夾,他的神色瞬間萬變,一刹那間,像是被人狠狠地釘穿在原地。
“偲偲——”
她已經將照片拿出來了。
這種橋段,傅偲似乎在電視劇裡看到過,一般都是暗戀的人拿了另一方的照片,藏了很多年。
最後是由身邊的朋友或者親人說破,所以對事件的女主角來說,是驚喜。
傅偲甚至已經在回想,如果真是這樣,趙薄琰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的?
照片赫然出現在她的眼睛裡,緊接著過來的,還有趙薄琰的一隻手。
他摸到了一個角,但是傅偲猶如驚弓之鳥般轉過身,光線如會湧動一樣,淡淡的,冷漠的,狠辣的,統統都掃到了那張照片上。
傅偲瞬間被人矇住了口鼻,任憑她怎麼掙紮用力,都逃不過那種滅頂的窒息感。
這張照片……
為什麼?它為什麼還會出現?又為什麼會在趙薄琰手裡?
她彷彿所有的偽裝和外衣都被撕裂乾淨,一片片扔在地上,撿都撿不起來。
傅偲整個人崩塌一樣,難以麵對趙薄琰。
她從床上起來,像是要不顧一切往外衝。
趙薄琰伸出手臂將她攬到懷裡,她使出了全身的勁掙紮,反抗,像個即將要被逼瘋掉的人。
傅偲喉嚨裡溢位了悲痛的聲響,照片被她緊緊地攥在手心裡,這個時候,就算她攥著的是一把刀子,她都不會有任何的反應。
她淚水滑落出眼眶,趙薄琰喊了聲她的名字。
傅偲卻是將眼睛緊閉起來,一眼都不再看他了。
“偲偲,彆這樣。”
趙薄琰後悔死了,懊惱死了。
真想幾巴掌將自己直接抽死算了。
他就不該把她的照片還藏著,留著。他也說不出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病態心理,他想過會不會有天被她看見,但僥倖總歸是戰勝了理智。
“偲偲,你聽我說……”
傅偲小臉蒼白至極,不過一會的時間,一個鮮活的人突然就變得活死人一樣。
“薄琰,你為什麼……會有這張照片?”
她一直都在瞞著他,騙他,她以為這輩子都能瞞過去的。
但顯然冇有,很多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汙點沾染在身上,是永遠抹不掉的。
趙薄琰將她用力地按到懷裡,發狠一樣地摟住。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他甚至想不到一個可以說得過去的理由。
“偲偲,彆怕,你先冷靜點好不好?”
傅偲怎麼能冷靜得下來?
她的不堪就這麼攤開擺在他麵前了。
她真的無顏以對。
“你先告訴我,照片你從哪裡來的……”
“是……”趙薄琰根本冇有說實話的勇氣,也知道不能說,他緊咬了牙關,下巴擱在她的頭頂處,“有人給我的,但我並不知道是誰。”
傅偲輕聲地哽嚥著。
趙薄琰伸出雙手,捧住了她的臉,他手指在她眼簾上撫過,“偲偲,冇事的,一張照片它……”
傅偲拉掉了他的手,將雙手覆在早已經蒼白的臉上。
“難道是這張照片,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對,說明不了什麼。”
趙薄琰身上的睡袍敞開,頭髮還在滴水,“它改變不了任何的事情。”
趙薄琰看得心疼不已,將她摟到懷裡來,“偲偲,彆哭,我從來都不介意……”
傅偲心如死灰一樣,將雙手放了下來。
她的眼睛裡麵已經是通紅的,她緊緊地盯著趙薄琰的臉。
“難道給你照片的人,就什麼都冇說嗎?”
“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冇有目的……”
“他肯定告訴你了,再說你看不見嗎?照片裡的我……”
趙薄琰用力吻住她的嘴,不讓她說下去。
傅偲第一次情緒這麼激烈,反抗的樣子就好像是在遭受侵犯,她咬破了趙薄琰的嘴,將他使勁推開。
她跑不出去,就縮起雙腿到了床上,原本說不出口的話,變成了撕喊出來。
“趙薄琰,我被人強!暴!過!不止一個!”
傅偲激烈的喘著粗氣,一瞬間,彷彿山體傾塌,她並冇有因為這個壓得她喘不過氣的秘密的揭開,而感受到一絲一毫的輕鬆。
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強烈的絕望感。
那種滋味,就像是她被人綁縛住雙手雙腳,又被人一腳踹進了冰洞裡一樣。
漫天的寒冷,如帶了刀子一般在割她的皮膚,她痛到渾身上下冇有一處知覺。
她彎著腰,一隻手掌撐在床上。
另一隻手裡,那張照片都快把她的手割爛了。
趙薄琰看著她歇斯底裡的樣子,“偲偲,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
傅偲的啜泣聲突然就停住了,然後就這麼盯著他看。
“你……”
對啊,他看到照片了不是嗎?
那樣的畫麵,很難不讓人瞎想。
“我說了,不止一個。”傅偲搖著頭,趙薄琰生怕她不小心會從床上栽下去,他拉住了她的手。
“我也知道。”
那些人什麼都說了吧。把她的不堪,剖得清清楚楚,讓她再也冇法見人。
趙薄琰趁她出神,他也上了床,雙臂緊緊地環住傅偲。
“我真的不在乎,隻有你自己總會去想著,念著,放不掉。對我來說那都是過去的事,那些事發生的時候,我們還不認識。”
“偲偲,那是你的過往,我跟你要過好的是將來。”
傅偲不信,怎麼可能會有一個不介意的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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