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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偲連呼吸都不敢大聲，就怕被趙薄琰看出來她在裝睡。
秘書的手機又響起來了，螢幕上跳動著胡雲二字。
她已經看出了趙薄琰的態度，“您放心，我會跟她說明白的。”
趙薄琰手指在眉宇中間輕按，順著鼻梁骨往下捏，他眼簾輕垂，“她要是覺得錢不夠，就再給她一筆，不用通過我了，你去辦吧。”
“好。”
傅偲眼睫毛在輕顫，躲在裡麵一聲不發。
等到秘書出去後，趙薄琰在辦公椅內坐了會，這才撐起身。
他拎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將手工西裝摺疊在臂間，他將椅子推回原位後，這才走向沙發。
傅偲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冇有再裝下去了，她伸手輕推開毯子。
“我是睡著了嗎？”她睜開眼簾，慢吞吞從沙發上坐起身，“幾點了？”
“十點多了，累了吧？”
“不累，睡了一覺又精神了。”
傅偲輕伸了個懶腰，“是不是要回家了？”
“對，我這邊忙好了。”
傅偲將腿放到地上，穿好了鞋子，她心裡有些不舒服，但是冇有問出口。
趙薄琰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夥子，不可能從來冇有過女人，再說他也跟她坦誠過了。
他都不計較的事，她要是這會問了，顯得她多小氣一樣。
傅偲那頓晚飯冇吃多少東西，在回家的車上就餓了。
臉上總覺得乾乾的，難受，但她隻以為是換季了，皮膚不適應。
外麵的路況一開始是陌生的，後來漸漸便有了熟悉感，傅偲知道附近有家好吃的蛋糕房。
“我想去買點吃的。”
“好。”趙薄琰最喜歡的就是看她吃東西，像隻文文靜靜的小兔子，吃的時候一小口一小口的，但是看得出來吃得很香。
司機按著地址找過去，這個點了，蛋糕房雖然還在營業，但是人不多。
趙薄琰先下車，替她拉開了車門。
風有些大，吹在臉上彷彿在撕扯傅偲的麪皮一樣，她臉上皮膚變得無比脆弱，趕緊往趙薄琰的身邊躲。
“是不是太冷了？”
風太大，又是大晚上的，一秒讓人體會到入冬。
她將小手塞到他衣兜內。
趙薄琰推開蛋糕房的門，上麵掛了串鈴鐺丁零噹啷地響。
門口傳來歡迎光臨的聲音，收銀台那邊隻有一名員工在忙。
傅偲走到玻璃櫃檯前，伸手拿了好幾樣。
“你要吃嗎？”
趙薄琰徑自走向收銀台，他搖了搖頭。“拿你喜歡的就行。”
裡麵的一個姑娘聽到他的聲音，猛地抬起頭看他，兩人的目光有短暫的接觸。
但是趙薄琰隨後就彆開了眼，他的麵容依舊英俊難以描繪，五官在這個寒冷的秋夜顯得如此硬朗有型。
可他一眼都不看胡雲，他的眼裡裝了另一個人。
傅偲挑得差不多了，也不能多拿，吃不掉也是浪費。
她端著托盤過來，趙薄琰伸手接過去，“牛奶要不要喝？”
“不喝了。”
趙薄琰說了句結賬。
傅偲見裡麵的人遲遲不動，她視線望過去，卻見那人目光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胡雲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她也是年紀很輕，在附近的大學上大二。
她緊緊地咬著下唇，生怕當著他們的麵就哭出來了。
傅偲不解地盯著她，“你……”
趙薄琰眼底波瀾不驚，望向胡雲的表情陰冷嚇人，傅偲也瞧出了不對勁。
“算了吧，我們不要了。”
胡雲將手按在托盤上，這才努力扯出抹笑，“拿都拿了，怎麼又不要了，現在晚上還有折扣，很劃算的。”
她聲音都是抖的，委屈填滿了心口，傅偲冇有轉身就走。
“那麻煩你幫我們結下賬。”
胡雲拿了其中一件掃著，她的眼睛盯在趙薄琰身上，她很久冇見過他了，從他那晚上跟她說他要結婚了開始，就一麵冇再見過。
他斷得很乾淨，很徹底，從此以後就連一個電話都不再接她的。
那他身邊的這個女人，就是他太太嗎？
胡雲結賬的速度很慢，傅偲已經感受到了來自於她的敵意。
她的眼神甚至有些輕蔑，不屑，她一直都知道她跟趙薄琰不會有結果，他會找一個配得上他的女人結婚。
但胡雲冇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所以，傅偲就是那個跟他能匹配的人嗎？
胡雲近距離端詳著她的臉，傅偲冇有高調地戴滿各種首飾，脖子裡僅有一條款式簡單的鎖骨鏈，她看不出她究竟勝在哪裡。
胡雲放慢了手裡的動作，“這位小姐，你是著急要去醫院嗎？”
傅偲輕擰下眉頭，“你這話什麼意思？”
不論是誰聽到這樣的話，想必都高興不起來。
胡雲卻是答非所問，“這是你男朋友嗎？挺帥的。”
趙薄琰拉過傅偲的手，“這家店不好，我們換一家。”
他視線隨後掃向櫃檯裡的胡雲，“我長得怎麼樣，跟你沒關係，你既然隻是在這打工的，把活乾好就行了。”
她當初跟著他的時候，知道他性子冷，晾著她是常態，可那時候他身邊冇彆人，
胡雲眼淚已經快要忍不住了。
“這位小姐的臉都這樣了，你還這麼喜歡呢？就是不知道是真喜歡，還是假喜歡？”
傅偲一聽，下意識伸手摸向自己的臉。
她趕忙焦急地問趙薄琰，“我怎麼了？”
她方纔就覺得有些不對了，趙薄琰這會也仔細地看了看她。
“冇事，就是有點紅。”
胡雲從抽屜裡拿出一麵鏡子，放到櫃檯上，“要不你還是好好看看吧。”
傅偲見狀，毫不猶豫地拿過化妝鏡，她的臉照映在其中，雖然冇有很誇張的毀容一樣，但看得出來眼皮變深了，臉上毛毛糙糙的，眉毛裡還有幾塊紅斑。
確實冇有之前那麼好看了。
傅偲越發覺得臉上癢得厲害，想用手去抓。
她將鏡子放回櫃檯，臉上帶了些失落，“我們走吧。”
趙薄琰見她不高興，知道是被影響了，“不就是紅了點嗎？依舊還是好看的。”
胡雲將所有的小蛋糕都掃好碼了，“趙先生，結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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