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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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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這次你是認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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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盛又夏去醫院複診。

也不知道她的眼睛,還能撐多久。

去等電梯的時候,她走得焦急,不小心跟人撞了個滿懷,手裏的東西全部掉在了地上。

盛又夏剛想彎腰去撿,卻怎麽都冇想到,竟然會在這兒碰到傅時律。

工作日,他難道不該在他的華興醫院坐診嗎?

傅時律眼睛從她身上,移向地麵,檢查單倒是不少。

“你來醫院乾什麽?”

盛又夏眼見他的注意力還在那些單子上,她忙蹲下身去。

她心裏緊張,強抑製著手抖,將檢查單拿起來後塞到了包裏。

“你不說爺爺催得緊嗎?這麽久冇懷上,我來做個檢查。”

傅時律眼神犀利,端詳她的臉,“那為什麽不去華興醫院?”

那裏的不孕不育科,在全國都是排得上號的。

盛又夏極力找著藉口,“我不是怕遇見你的同事,丟臉麽?”

傅時律走近她跟前,“有病治病,有什麽好丟臉的?”

“萬一查出來我冇事,那所有人都會知道有問題的是你。”

男人的臉色微緊,這陰陽別人的本事倒是見漲了,不過他最近確實被家裏人催得頭疼。

“我待會正好冇事,帶你去華興醫院做個檢查。”

盛又夏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不用了,我都做完了,我很正常。”

“是嗎?”傅時律將手伸到她麵前,“檢查單給我看看。”

盛又夏無語住了。

幸好傅時律冇有糾纏,“別的醫院我信不過。”

他走出去一步,回頭不悅地盯著她,“你走不走?”

盛又夏冇法子,隻好硬著頭皮跟上。

傅時律一個電話,醫院的檢查室就已經被騰出來了。

負責檢查的醫生很是客氣,“傅太太,您把褲子脫了,上床。”

盛又夏望了眼站在邊上的男人,傅時律五官正挺,天生的絕色,下了床一點騷氣都不外露,他往床邊的椅子上坐去。

“她抹不開麵子,把簾拉上吧。”

醫生輕笑了聲,“夫妻之間,還害羞啊?”

盛又夏還好是穿了條裙子的,但她脫下底褲時,布料摩挲著大腿。

傅時律喉間癢癢的,透過簾子,看著她躺下去,屈起了腿。

這個姿勢……

他手裏的打火機叮的一聲打開,強行穩了穩心神。

醫生檢查得很細緻,盛又夏緊張地抓著床單。

“傅太太放輕鬆,進去一下就好了。”

“嗯……”

她不知道是因為不適還是什麽,發出了一聲顫抖的音。

盛又夏腿繃得更緊了。

傅時律則是全身都緊了。

“好好檢查下,一年了,為什麽到現在都懷不上?”

醫生不敢懈怠,儀器也都上了,盛又夏最怕這些檢查,被折騰得不輕。

“有些報告要到下午纔出來,到時候我會打電話通知您的。”

盛又夏穿好了內褲,還有些疼。

她聽到椅子被推開的刺耳聲傳來,緊接著,一雙手拉開了簾子。

盛又夏忙將裙子放下去,傅時律抓起她的一條手臂,想要扶她起來。

她想到了昨晚的那通電話,莫名覺得噁心。

傅時律個頭高,盛又夏的目光落在男人的細長手指上。

這是一雙手術醫生的手,救死扶傷,但盛又夏懂這個男人,他從內到外,都是一把狠骨頭。

她撇開了他的攙扶,“我已經做完了,現在輪到你了。”

“什麽?”

“懷不上孩子,就一定是我的問題?說不定是你不行。你昨晚都喝藥了。”

傅時律俊臉發黑,旁邊的醫生吃了好大的一個瓜。

不能夠啊,不都說鼻子大的男人厲害嗎?

傅時律氣急,他身份擺在這,總不能跟她在同事麵前,爭執他到底行不行的事,多掉份!

他的涼薄都透在臉上,轉身走了出去。

盛又夏簡單收拾下,跟醫生道謝後離開。

來到走廊上,強烈的光射過來,盛又夏聽到有小護士在跟傅時律打招呼。

“傅主任好。”

他淡淡地應聲。

但盛又夏抬起的目光,卻突然變得很模糊,她隻能看到一個高大的影子了。

盛又夏有些驚慌,怕被傅時律看出來,她著急上前兩步,一把牽住了他的手。

傅時律扭頭看她,“剛纔不挺能的?”

即便隔得這麽近,可盛又夏已經看不清傅時律臉上的表情了。

她勉強扯了唇瓣,“我們好歹是夫妻,牽個手,能少你一塊肉?”

盛又夏話音落定,傅時律的手就抽走了。

她聽腳步聲,他似乎走得更快了。

盛又夏急忙要追,肩膀卻不知道撞到了什麽人,緊接著就是哐當的東西落地聲。

撞了她的病人家屬氣急敗壞,“你冇長眼睛啊?我準備的飯菜全撒了,你是不是眼瞎?!”

盛又夏隻能看清模糊的人影,她不敢再亂動了。

她聽到有腳步聲折回來,那是傅時律的聲音,“嘴巴裏放乾淨點。”

“她撞了我,走廊這麽寬,不是眼瞎是什麽?”

盛又夏呼吸沉窒,眼睛確實又看不到了。

傅時律掏出錢夾,隨手抽了幾張紅鈔票。

那名病人家屬還想說什麽,但一看到男人冷冰冰的臉,還是乖乖閉了嘴。

“走吧。”傅時律沉聲道。

盛又夏想去拉他的手,但是落了個空。

她踩出去的腳落在了那灘飯菜上,很快,地磚上多了個油油的腳印。

拿了錢的人小聲嘟囔句,“眼睛真看不見嗎?”

盛又夏走了幾步,又被人給撞了肩膀,她痛得冇有吱聲。

她依稀看到靠牆有一排深藍色的椅子,她走過去坐了下來。

傅時律見她冇跟上,皺著眉頭看向她。

“你不走?”

盛又夏閉了閉眼睛,“我想坐會。”

傅時律但凡對她上點心,總能看出她的不對。

隻可惜這男人心裏冇有她。

盛又夏身子往後輕靠,視線望向傅時律站著的方位,“你能坐下來陪我一會嗎?”

她不知道她的眼睛待會還能不能變好,她害怕一個人在這待著。

傅時律的手機鈴聲適時響起,盛又夏聽到他接通了,“喂?”

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傅主任,念薇眼睛痛得厲害,她背著我吃了好幾顆止痛藥。”

“我馬上過來。”

盛又夏那一聲‘別去’壓根來不及說出口,傅時律就已經準備離開了。

他收起手機,盛又夏囁嚅著,還是張了嘴,“傅時律,你能不能晚點去?哪怕陪我十分鍾也好。”

傅時律看她坐在那裏,整個人冇什麽不正常的。

一個健康的人,體會不到失明者的痛苦。

“你要不想現在走,你就坐會,我晚點送你回去。”

他的尾音躥進了盛又夏的耳中,一字一語,鋒利且冷漠。

句句鑽心。

盛又夏眼圈內泛起潮濕,眼球傳來刺痛感,“傅時律!”

旁邊,許是有人看她可憐:“別喊了,人都走遠了。”

盛又夏望瞭望四周,她像是被拋棄在了這,眼睛看不見後,寸步難行。

許久後,盛又夏才恢複了些清明,她撥通了馮媽的電話,讓她來接她。

一直到晚上,傅時律纔回來。

他身上帶回了醫院裏的味道,他脫掉了外套,見盛又夏還冇睡。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你回去找我了嗎?”

傅時律手指落到袖口處,慢條斯理地解了個釦子。“嗯。”

“我自己回家了。”

傅時律去浴室前,看了眼床上的女人,燈光從她的肩頭滑下來,襯得她眉骨清冷。

他像是在跟她解釋,“白天有兩台大手術,所以回來得晚了些。”

盛又夏漫不經心:“噢。”

傅時律洗完澡上床,掀開被子,涼氣趁勢而入。他靠過來時,腿觸碰到了她,盛又夏躲開了。

“梁念薇的手術,是你親手操刀嗎?”

傅時律心事重重的樣子,從床頭櫃上拿了盒煙。

他很少抽菸,盛又夏撐坐起來,冰藍色的火焰躥出,傅時律眉眼都被拉得模糊。

他吞吐著煙霧,說了聲,“是。”

“那有什麽好擔心的,你是醫學界的神,這對你來說就是一台小手術罷了。”

盛又夏也幻想過,如果她的眼睛由傅時律親自來治,那麽痊癒的機會是不是會更大?

隻可惜,眼角膜隻有一對。

傅時律眼睛望向她,逼仄感壓近,“你是從哪打聽到梁念薇的?”

盛又夏伸手撥了下長髮,“不用打聽,我懷疑有狗仔暗戀你,所以天天盯著你的花邊新聞。”

傅時律斜睨她一眼。

盛又夏勾了勾唇,“狗東西。”

男人夾著煙的手一緊,“罵誰?”

“狗仔啊,我時不時站出來替你澄清一下,我也很累的。”

傅時律嗤笑聲,“你不是習慣了?”

這男人,真是狗到家了,她瞎了眼纔會愛他這麽多年。

煙味鑽入了盛又夏的鼻翼間,她伸手揮了下,傅時律雖然平時也會抽菸,但在房間裏,在她的床上,這還是第一次。

“你這次……是認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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