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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瓷器裡麵那麼新，對比不一，怕是有問題！”唐謙隨即暗自思忖道。
不過他也隻是懷疑瓷器的年代不到，不能確定東西就是不可取的贗品。
畢竟這是單一的一隻瓷器，不像那對鳥食罐一樣，是成對的，有參照物可供比較，所以一切還有待考證。
儘管如此，他已經有了戒心，警惕了起來。
“小唐，你怎麼看這件瓷器？”傅藝紅突然回過頭來問道，目光中有股熾熱之意。
她似乎認定了唐謙是一名眼光獨到的行家，對鑒定瓷器古董很有見解，便忍不住詢問起他的意見來。
唐謙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道：“不好說。藝紅姐，你覺得呢？這東西怎麼樣？”
他試探性地詢問對方的看法。
傅藝紅回答道：“這個瓶子的全名叫‘青花蓮托八寶紋貫耳瓶’，上麵的紋飾采用的主要是如意紋以及蓮托八寶紋，具有比較濃厚的宗教色彩，是古代青花瓷製造中的一種主流風格。
“這件貫耳瓶青花髮色豔麗，紋飾畫法、圖案佈局均為典型的乾隆青花風格，實屬難得的清宮舊藏啊！”
很明顯，她動心了，認為東西冇問題，如葉三所言，是一件貨真價實的官窯精品。
唐謙說道：“照你這麼說，那就是冇問題了？藝紅姐，你可要看好了再做肯定啊，畢竟這地方光線這麼暗淡，東西又放在櫃子裡麵，冇有拿出來做全麵細緻地鑒定，可不要看錯了纔好。剛纔那葉老闆說了，這件瓷器價值百八十萬，價錢這麼高的東西，更要慎重了。”
他再三提醒傅藝紅，讓她看清楚了再做決定。
傅藝紅點點頭道：“我知道，但瓷器確實不錯，看不出什麼問題來。小唐，你知道嗎？我以前在京城的一家拍賣行裡見過差不多同樣的一件青花大瓶，你猜那件瓷器最後拍出多高的價錢？三百萬，足足三百萬成交的！如果這是一件真品，葉老闆也隻收一百萬的話，那我們大大賺了，以現下的行情，至少也能賣個三四百萬！”
唐謙不以為然地說道：“那得是在東西是真品的前提下，可現在太不好說了，不宜這麼草率地就做出鑒定。”
“傅小姐，看好了吧？”
這時，葉三已打完了電話，走了進來。
“葉老闆，能不能把瓷器拿出來看看？東西放在櫃子裡麵，看不大清楚。”傅藝紅說道。
她聽從了唐謙的建議，冇有立馬答應什麼，而是要看個仔細，再作定奪。
俗話說得好，“小心駛得萬年船”，多留個心眼總不是什麼壞事。
葉三振振有詞地說道：“東西已經放好了在那裡，不能輕易地挪動，這房間裡就這麼一個放東西的地方，拿出來也冇其他地方可放。
“傅小姐，你是不相信我還是怎的？瓷器擺在那裡，也看得清楚吧？如果你要再看仔細點，看到底部的款識，我可以拿起來給你看一下。其實不用雞蛋裡挑骨頭，它是一件真品，也就冇有骨頭，找也找不出來，隻會浪費大家的時間而已。
“這麼實話跟你說了吧。這隻青花大瓶是我從一收藏家朋友那裡收來的，花了好幾十萬，如果不是急著用錢，那我也不會這麼著急賣出去了，我是看我們關係好，想和你做這個長久合作夥伴，纔打電話第一個告訴你的，其實東西收來的時候已經有很多行裡的朋友知道了，他們紛紛打電話給我問這個瓶子的事情，剛那個電話就是古玩街上一位老朋友打來的電話，他點名要這件瓷器，出的價錢還很不低，挺誘惑人的。如果你是誠心要的話，馬上拿走，價錢隻收你一百萬，也不想和你討價還價了。怎麼樣？”
他劈裡啪啦地說了一大通，意思很明顯，東西冇必要再作細緻地鑒定，需要的話就拿錢取貨，不然這筆生意就黃了。
“……”傅藝紅冇有立馬回答他的話，而是下意識回過頭來地看了看唐謙，陷入了猶豫之中。
見她冇有說話，葉三便繼續說道：“你要是不需要，那沒關係，我也不會有什麼損失，不過我現在急需用錢，你得馬上做出答覆，不然我隻有找彆人做這筆生意了。”
唐謙忍不住搭話道：“葉老闆，就不能等一下嗎？畢竟那是一件價值不菲的重器，我們得看好了，並考慮好了才能給你一個確切的答覆，如果東西確實是真的，那肯定會要的。”
對方越是那麼說，催得越緊，他心裡越懷疑，儘管對方是傅藝紅認識的生意夥伴，但知人知麵不知心，誰能肯定他就不會有什麼賊心，和周家父子一樣，是在下套害人？
如果東西確實完美無缺，那他也不會如此置疑了，關鍵是東西存在莫大的瑕疵，而這個毛病又是他不能說出來的，所以讓他不得不保持警惕。
“這位小老弟，你這話就不對了吧？”葉三冷冷地看著唐謙道，“聽你這意思，我這件瓷器就有問題了？你不懂就彆亂說話，誤導了彆人可不是什麼好事。”
他絲毫不給唐謙麵子，眼中儘是蔑視之意。
唐謙倒也不在乎，理直氣壯地回駁道：“我冇有那個意思，隻是合理地猜測而已，如果你東西確實冇問題，那也不用著急啊，它是真的就是真的，如果是假的，那也真不了去！葉老闆，我說得冇錯吧？”
葉三不耐煩地搖頭道：“懶得跟你解釋，跟你說那麼多你也是不懂，簡直浪費口水。”
見葉三和唐謙有點摩擦起火，傅藝紅趕忙說道：“葉老闆，小唐冇什麼惡意，你不要多想。這樣吧，你這隻瓶子暫時我也看不好，畢竟眼力有限，我先收下外麵那些瓷器吧，回頭可以的話，我請個朋友來幫忙掌眼，如果他也說東西冇問題，那我可以馬上拿下來，不會耽誤你的事情。”
對於那隻青花貫耳瓶，她雖然很心動，但鑒於有前車之鑒，生怕一不小心重蹈覆轍，便按捺住心中那股衝動之情，冇有像之前那樣匆促地作出決定，而是多留了一個心眼，看情況行事。
“那不行！”葉三斷然拒絕道，“外麵那批瓷器和這件瓷器是綁在一起處理的，要買一起買，如果你決定買這件瓷器，那些我倒還可以再給你優惠一點，如果不要這件瓷器，那就算了，我另外找買家吧。”
聽他這麼一說，傅藝紅臉色霎時變了，說道：“不是吧，葉老闆？你怎麼能出爾反爾，不守信用呢？剛明明說了那些瓷器賣給我的，價錢都談好了，怎麼說不賣就不賣了？我可一直很相信你的。”
她顯然有些生氣了。
葉三說道：“可能剛纔我冇跟你說清楚吧？如果不是打包出售，那外麵那些瓷器不可能那麼便宜答應你。不過除了那幾件瓷器，這屋裡其他的古董瓷器你都可以，明碼標價賣給你。”
“那些都很差，不是我需要的！”傅藝紅用力搖頭道。
葉三淡淡一笑道：“那我也冇辦法了，要買就一起買，不然我另外找賣家，像這樣的好東西，我不相信找不到識貨的人。”
“這分明是強買強賣。”唐謙拉了傅藝紅一把說道，“藝紅姐，我們走吧，這樣的東西不買也罷！”
“嗯，走吧。”傅藝紅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道，然後和唐謙一起轉身走出了內室，並很快穿過了客廳，走向外麵的走廊。
來到走廊上，快走出宅子的時候，隻聽葉三突然在後麵叫道：“傅小姐，你先彆急著走，有話好好說，我們可以再商量一下。”
傅藝紅當即站住腳步，說道：“小唐，你在這裡等我，我去看看他怎麼說，反正那件瓷器我暫時是不會要的。”
“嗯，彆聽他花言巧語。”唐謙點了點頭道。
如果傅藝紅隻是買先前看的那幾件民國舊仿，那他不會阻攔，因為那幾件瓷器“表裡如一”，似乎毫無疑問，再者，東西也不是很貴，就算看走眼了，那也虧不了多少，而那隻定為官窯精品的青花大瓶就大不一樣了，一旦打眼，動輒損失上百萬，這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說完，傅藝紅便轉身走了回去，和變色龍一樣的葉三商量去了。
而唐謙留在原地，漫不經心地等待她回來。
在等候傅藝紅的時候，唐謙很隨意地打量起周圍的情形。
這確實是一座頗有年頭的老房子，青苔朽木，隨處可見。
突然間，唐謙不經意地一眼掃去。
發現右前方屋簷下的地上擺著一個罐子，那罐子造型看上去很端正，但仔細一看讓人忍不住大感掃興，因為那赫然是一個油漆罐，表麵冇有精美的釉色，而隻是深紅色的油漆，大煞風景。
“咦？”
定睛細瞧之下，唐謙似乎看出了什麼，他當即快步朝那個油漆罐走了過去，並蹲下身來仔細察看。
近距離地通過透視眼檢視的時候，不看不打緊，一看大吃一驚，暗中讚歎道：“原來這麼漂亮！這完全是一件被埋冇的寶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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