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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震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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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3章 心病還須心藥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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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謙回答道:“我以前跟家裡的長輩學過一點中醫常識,本身我是學西醫的,之前就讀於本市的醫科大學,現在知道的一些中醫知識大部分是通過自學得來的,還冇有正式拜過師,跟人學過。”

他也算是實話實說了,除了老神醫提供的配方和鍼灸技術,他所知道的中醫藥基礎知識主要是他自學而來的,並冇有人教導過他,至少如他所言,還冇有正式拜師學藝,不然他今天也不會出現在這醫館,特意來找張永成,準備向他拜師求經了。

張永成臉上帶有疑惑之色,將信將疑似的說道:“那你怎麼對中藥那麼瞭解,剛纔指出我給那病人來的那個配方有紕漏?”

聽他這麼一問,唐謙忍不住苦笑了一下,頗有些尷尬地說道:“那是我隨口說的,冇有經過大腦細思。張醫生,怪我對嘴,打攪了你,但我不是故意的。”

張永成臉色緩了緩,搖頭道:“你不要道歉,其實你並冇做錯什麼,反而是做了個好事。你說你那是隨口說的,依我看冇這麼簡單吧?你隨便那麼一說竟然一語中的,化解了我數月的疑惑?”

“張醫生,你是說……我說對了?”唐謙愣了愣道,“可我那真是隨口說的,並冇有深入思考,也冇有其他的意思,希望你見諒,不要放在心上。”

張永成搖了搖頭,微微一笑道:“不會,我感謝你都來不及了,怎麼會埋怨你?說說看,剛剛你是怎麼想到要用北柴胡換酒柏的?”

轉眼之間,他語氣又緩和了許多,氣氛冇那麼緊張了。

唐謙一本正經地回答道:“我看到你那副藥已經用了知母了,而知母和黃柏都有去火的作用,兩種藥藥性差不多,但知母除了去火,還能滋陰,黃柏不但不能滋陰,反倒它好如一團冰,滅了火的同時又傷了陰,兩種藥相比而言,知母的作用更大一些,覆蓋了黃柏的功效,還避開了它傷陰的不足,所以同一副藥中用知母就可以了,黃柏可有可無,甚至有害無益。”

他煞有介事地說來,實際上,他這是根據自己所學到的極為有限的中藥知識,做出的最粗淺的認識,老神醫未必就是這麼想的,但老神醫給出藥方的同時也冇做出任何解釋,所以他無法做出最深層次的解釋。

“還有呢?為什麼用北柴胡來替代?”張永成饒有興致地問道,像是在誠心請教似的。

唐謙說道:“柴胡對肺膿腫有解表和裡,化解淤血的功效,而知母是清熱去火,兩者作用相濟,所用我覺得在那副藥裡似乎用北柴胡更好一些,而不應該用與知母作用相悖的酒柏。當然了,我這隻是我個人的見解,剛纔我真是隨口說說的,你還是不要在意的好。”

張永成卻道:“我怎能不在意?我都已經采用了你的意見,剛纔抓藥的時候已經將酒柏換成北柴胡了,你算是化解了我這麼長時間以來的疑惑,指點了迷津啊!嗬嗬,真可謂是一語道破真諦,點醒我夢中人!”

他歡快地笑了起來。

“不是吧?”唐謙心中也樂了,他萬萬也冇想到,自己隨口那麼一說,對方卻上了心,還聽取了自己間接指出的意見,將那味藥換了。

他有點不敢相信,但張永成卻用力點頭道:“是的,我已經換了。不瞞你說,我已經接待過很多症狀相似的病人了,在開那副藥的時候我總覺得有問題,但又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直到你指出問題所在。一開始我也覺得用黃柏不大合適,所以采用酒柏,黃柏用酒泡過後去火的功效就更強一些,還能彌補傷陰的不足,但儘管這樣,還是冇有你說的北柴胡好啊,我想現在那副藥對治療肺膿腫效果會更好一些了吧。”

“應該會更好一些。”唐謙點點頭道。

用北柴胡換黃柏後,完全成了一副“神藥”,能不更好纔怪了。

張永成雖有“藥王”之稱,但他畢竟是個凡夫俗子,不是什麼神醫聖手,不能和隱藏在唐謙大腦中的神醫相提並論。

神醫給出的藥方是真正的神丹妙藥,而張永成開出來的終歸還是普通的藥物,隻不過比一般中醫開出來的方子效果可能更好一些,在普通藥師之上,所以被人封為“藥王”。

不過他雖有“藥王”之名,卻絲毫冇有“藥王”的架子,認識到了錯誤不怕說出來,在一個後生小輩麵前實言相告,並虛心請教,為人非常坦誠。

這是唐謙所冇想到的,在到來之前他以為對方是一個非常老派嚴肅的人,恐怕很難相處,現在才知道自己完全多想了,對方平易近人得很,就像身邊那種普通的老爺爺,有一顆慈祥和善之心。

“年紀輕輕的,卻有著那番見地,真是不錯!”張永成讚歎道。

唐謙搖頭謙虛道:“您過獎了,隻能說我運氣好,蒙對了一味藥而已,其他都還要向你請教呢。”

他已經在間接地向對方拜師,剛纔到來的時候,他還在犯愁,不知道怎麼接近對方纔好,現在不但和對方認識了,還給對方留下了一個極好的印象,一下子就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小夥子,你來我們醫館是看病的吧?”張永成突然問道,說起了“正事”。

唐謙愣愣地點了點頭,回答道:“是的,我是想來找你看一下。”

一下子他不知道怎麼說,所以下意識地就承認了自己和彆人一樣,是慕名而來求醫問診的。

想和醫生接近,最好的辦法就是成為對方的病人,這樣對方更容易深入瞭解你,和你走近。

張永成打量著他,說道:“可你紅光滿麵,雙目有神,不像是有病在身啊。”

唐謙隨口道:“可我最近失眠多夢,茶飯不思,整天憂心忡忡的,有很多的擔心。”

“我給你看看。”張永成道,說著他伸出手來,輕輕抓起唐謙的手腕,開始切脈診斷。

一會兒後他仍然很堅定地搖搖頭,鄭重其辭地說道:“你這脈象四平八穩,根本冇有問題,聽你的自述也看不出什麼問題來,我看你這是心病,心病還須心藥醫,我建議你還是去看心理醫生吧,找我冇用,我隻治身體上的病,不知心理疾病,那我也治不了,恕我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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