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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走進來向林子豪打招呼的是一名與唐謙年齡相差不大的年輕男子，不過那男子個頭高大很多，虎背熊腰的，甚是粗壯。
“是嗎？”聽到那訊息時，林子豪拔身而起，一臉驚喜之色。
“是的。”那男子用力點頭道，“那塊石頭我都帶過來了，你看看。”
說著他從手上提來的塑料袋裡取出一塊不過拳頭大的石頭，並小心翼翼地擺在桌上，向林子豪和海叔他們展示。
見林子豪他們表現得那麼激動，十分重視的樣子，唐謙便也不由生出一股好奇心，當即朝那塊石頭定睛瞧去。
那石頭乍看黝黑粗糙，和從水邊撿來的鵝卵石一般無異，毫不起眼。
但看清楚時，可以發現那石頭表麵有一個部位明顯切開了一個口子，露出與周圍表層不同顏色的質地來。
那切口裡麵的質地呈翡翠綠那種顏色，其本身的質地也和普通的石頭大為不同，晶瑩細潤，猶如寶石。
“那裡麵藏著的是玉嗎？”唐謙隨即暗想道，他記得剛剛海叔說過，玉，石之美者，玉從根本上說來就是石頭，隻不過是石頭中的美石，就好比女人，也有美醜之分，隻有美女纔有養眼和欣賞的價值。
他雖然還不知道林子豪他們說的是什麼，但也看得出來，此刻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塊璞玉，也就是那種剛出爐的礦石原料，尚未經過任何雕琢的玉石。
“還真是啊！”一見之下，林子豪眼睛大亮，高聲笑道，“瞧這底子怕是達到冰種級彆了吧？”
那男子用力一點頭，應答道：“是的，內部稍有雜質，雖然達不到標準冰種的級彆，但也就差那麼一點了，是典型的糯種翡翠，確切地說是冰糯種，顏色也比較綠，像這麼好的一塊翡翠，我很久冇賭了啊，今天能給你開出這麼一塊好料子來，既感到高興，又感覺很榮幸。”
“不錯！”林子豪高高興興地點頭道，“我也很久冇看到這麼漂亮的一塊翡翠了，原以為帶回來的那批毛料冇什麼希望了，想不到最後你竟然給我整出這麼漂亮的一塊來，前麵的付出也就值得了。”
那男子點頭道：“是啊，我們這次冇有白去平洲，賭那批石頭雖然花了幾萬塊錢，但這一塊就贏回來了，這塊石頭這一刀開出來後，少說也值得十來萬吧？”
林子豪搖搖頭道：“現在才切開這麼一個小口子，十萬不好說，至少七八萬是有的，不管怎樣，本錢掙回來了。”
“海叔，你看這塊石頭如何？就現在這個情況，值不值得七八萬？”他隨後轉過頭去，詢問起仍然坐在一旁的海叔來。
海叔和唐謙一樣，也頗為好奇地打量了一番那塊初出茅廬的翡翠玉石，聽林子豪問起自己，他便開口回答道：“嗯，這塊石頭是挺不錯的，看這苗頭前景比較，有戲，具體價值不好說，畢竟玉石和其他商品不同，冇有明碼標價，七八萬的話，應該差不多吧。但判斷現在價錢多少又有什麼用？以你這性子，你會把它當做一塊半賭石中途轉讓嗎？”
林子豪笑了笑搖頭道：“當然不會了，要賭就要賭到最後。”
海叔說道：“那不就是了？所以現在給它定價冇意義，給它估潛在的價值也冇有意義，因為賭石這東西太懸乎了，一點都說不準的，畢竟切漲不是漲，隻有切到最後，料子全部打開才能給它下定論，現在說什麼都還太早了，不過開出了一個好頭，到最後也賭漲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但見好就收也未必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其實這也是一種賭，叫做‘退而求其次’，把後麵賭石的風險讓給彆人，自己享有既得利益。”
林子豪道：“到時候再說吧。”
海叔微笑道：“這是你自己的事，自己想清楚了再作打算就可以了，不過這歸根結底還是一場賭局，就看你怎麼取捨了。”
“子豪，我去忙了，你招呼一下小唐，然後和小呂幫他把這些玉器送到藝紅店裡去。”說罷，他看了唐謙一眼，吩咐道。
“好的。”林子豪連忙答應道。
“小唐，這些玉器就是你們店需要的那些，都在這裡了，如果有什麼事情你可以直接來‘禦寶堂’找我。”海叔對唐謙說道。
“好的。謝謝海叔了。”唐謙點頭答應道。
“不客氣，藝紅父親是我最好的朋友，這是應該的。”海叔笑吟吟地搖頭道，並站起了身來。
而後他道了一聲，轉身走去櫃檯忙事了。
“唐先生，我叫我同事來，一塊兒給你把這些玉器送到‘淑芳齋’去。”林子豪說道。
唐謙點頭道：“好的，有勞了。”
很快林子豪便叫來了一名小夥計，然後把傅藝紅要的那些新老玉器收拾好，三人一起搬去“淑芳齋”。
“林先生，有個事我想請教一下。”路上，唐謙說道。
“什麼事，你說吧，知道的一定告訴你。”林子豪應道。
唐謙問道：“你們剛纔說的賭石是什麼？石頭也可以賭嗎？”
剛纔在“禦寶堂”裡的時候，林子豪和海叔他們說的話，他全部聽在耳中，但又很多不知道，冇有弄清楚的，所以忍不住想探個究竟。
“你不知道賭石？”林子豪不答反問，不過他立馬點了點頭，說道：“也難怪了，你初入這一行，不懂也很正常。你說得對，石頭也可以賭的，不過賭的不是普通的石頭，而是翡翠原石。玉器你肯定早就知道，也經常看得到，但你可能有所不知，它們是怎麼來的。
“玉器不是有現成的玉讓你雕琢的，玉石原料來自緬甸礦山中的原石，而開礦挖出來的原石很多看上去和普通的石頭差不多，如果不把表麵那層風化的皮殼切開，那誰也不知道藏在裡麵的玉石是好是壞，賭它的好壞，這就是所謂的‘賭石’。”
他很詳細地說起賭石的由來，唐謙恍然道：“原來賭石是這麼來的。那賭石難不難？利潤很高吧？”
林子豪苦笑道：“利潤當然很高了，但風險也很大，有些人憑他一夜暴富，揚名四海，也有些人因為它輸得傾家蕩產，甚至家破人亡。賭石，就是一種變相的賭博，隻不過這種賭博是國家承認的，合理合法。”
“有冇有什麼技巧？”唐謙隨即又問道。
林子豪搖了搖頭，回答道：“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你這個問題，因為我也不敢確定，這東西有冇有技巧可言，反正以我這麼多年的賭石經驗看來，貌似一點技巧都冇有，那些傳得神乎奇乎的經驗技巧，看上去好像很厲害，像那麼一回事，臨到實際賭石的時候其實根本不適用，用不上來，該輸的還會說。
“依我看，賭石主要看財力和運氣，手頭資金充裕的話，即使輸了，後麵也能贏回來，要是運氣來了，更是擋都擋不住了，隻會大漲，有些人花幾百塊錢能賭到上萬甚至數十萬的玉石，升值空間高達上百倍。
“剛纔我來朋友打來的那塊石頭你也看到了，那塊石頭現在值得好幾萬，但你知道當時賭的時候我花了多少錢嗎？纔不到五百塊錢，價值升了多少倍一算就知道了。不過也是了，‘收之桑榆，失之東隅’，買那塊石頭的同時花了不少錢賭了其他很多石頭，但都賭輸了，賭漲的概率連十分之一都不到，可想而知有多麼難賭了。
“所以如果手上冇足夠的資金，冇有能力把輸掉的錢贏回來，那最好不要嘗試這行的好，否則後果可能不堪設想。不過當然了，小賭小玩是可以的，在自己能承受的範圍之內就行。”
唐謙點頭道：“是的，一切量力而行。林先生，翡翠原石靠賭，照你說的完全是猜了，難道就冇有一種儀器能透過那層風化皮，直接看到裡麵翡翠的情況嗎？”
林子豪搖頭道：“冇有，哪有這樣的高科技儀器？如果有這種儀器，那看病還要做腸胃鏡之類的內視鏡乾什麼？直接透穿人體，察看器官的病灶就可以了啊，人體總冇有石頭密度那麼高吧？你是學醫的應該知道，X光都不能透視人體，隻能粗略地掃視人體淺表層的一些明顯的變化，如果想仔細檢視病變情況，那就隻有做內視鏡，或者直接做手術剖解開來直接檢視。”
“那倒也是了。”唐謙鄭重地點了點頭，喃喃自語般地道，“照這麼說，隻有透視眼能做到那一步了。”
林子豪苦笑道：“透視眼？那種東西隻有電視和小說裡麵纔會出現，現實中怎麼可能有那等能力？如果眼睛真有透視的能力，那可以馳騁賭石界，想賭什麼樣的好石頭冇有？”
“是的，那是不可能有的。”唐謙點點頭道。
此刻他表麵上平靜無波，心裡麵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因為從剛纔和林子豪的對話中，他猛然想到了一個絕好的主意。
那就是賭石賺錢，一本萬利！
彆人賭石隻能靠猜，靠運氣，他卻真有透視眼，可以看穿世間任何物體。
石頭下有冇有藏有美玉，他一眼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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