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億萬婚寵:老婆,你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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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5章 苒苒,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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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絡躺了會兒,情緒正盛,睡意全無,索性去客廳翻搬家紙箱。

這房子她要租一年,因為裝修太破,所以跟房東說了,自己簡單重裝,保證材料都用好的。

刷牆塗漆、重鋪瓷磚地板、更換廚衛設施、重買基礎傢俱,聽著麻煩,但工程並不多,錢到位,乾得快,這才半個多月就裝好了。

房東來看過,一麵覺得自己賺了,一麵懷疑她另有所圖。平白無故給彆人用好材料裝修房子,才租一年,根本不劃算。

錢絡解釋過,自己不想住酒店,租房子還想住舒服點隻能多花點錢雲雲。但房東不信,尤其在看到她的越野車後更是直言“你那位夠闊氣啊,這都捨得給你買”。

說得極其自然,錢絡一開始都冇反應過來他在說誰。

“給我開開唄?”房東拉開車門就想進駕駛座。

錢絡單手按著車窗,直接給門摁關上,問:“哪位?”

“害。你這種,我見得多了。”房東自覺尷尬,往後退了一步,昂著下巴理所當然道,“外頭養小的都是往這種小區裡塞,碰上家裡女人強勢點,外頭就得打遊擊戰,這住一年那住兩年。”

錢絡樂了:“有證據嗎?”

“我見多了——”

“你這樣的人我見得也多。”錢絡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罰款拘留,吃上牢飯,他們才知道何為禍從口出。你要是閒得慌,我家律師也閒,你們聊聊?”

房東僵在那說不出話,錢絡直接開車走人。

雖說房東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她也懶得退房再租再折騰,換個門鎖就算了。

現在家裡全是灰,裝修留下的紙箱和包裝泡沫堆上天花板,隻等著明天保潔上門,打掃乾淨再拆搬家紙箱。

她這會兒隻拆了一個箱子。

裡麵斜卡著一柄直刀,通體深褐近乎黑色,鞘身雕琢的流雲紋與原本的木紋相得益彰。刀柄纏著紗布——是用來防滑的。原本柄上有防滑的細碎花紋,用途不大,還不如纏兩圈紗布好用,臟了拆換也方便。

此刀名喚“啄年”。四年前晚鴉斷刃,她下山不可能不帶刀,但不願再選一柄鋼刀,就拿了平時訓練用的木刀。

彆看是木刀,開了刃照樣能飲血。

錢絡拔刀出鞘,撫摸著刀脊,輕聲道:“晚鴉重鍛好了,你們很快就能重逢……”

跟刀說話絕不是所有刀修都有的毛病,但大部分刀修都會這麼做。錢絡與啄年絮絮叨叨說了會兒,心滿意足,給它放進箱子裡,回屋睡覺。

人才躺下,床頭的手機又響了。

錢絡反手摸過來,心想今晚真的業務繁忙。

入眼一串座機號碼,提示是“沛裡維安所”。

維安所?

她最近忙著畢業,明明安分守己……噢。

錢絡突然想起搬家團隊收拾東西時翻出槍和子彈的事,2域禁槍,他們估計報維安了。不過為什麼是城南的沛裡維安所?而且她的持槍證不是在2域登記過了嗎……

如此想著,她接了電話。

“您好,這裡是沛裡維安所。請問是錢絡女士嗎?”

“嗯,是我。”

“您有一位親屬朋友在人民醫院搶救,需要麻煩您過去一趟。”

“啊?誰?”

據錢絡所知,問霞區就自己一個。

“我們也不能確認身份,她的人臉資訊並不在2域檔案庫裡。身上也冇有任何能提供身份的物件,隻有玉項鍊刻著‘錢絡’這個名字。”

“啊?!”

錢絡立刻摸自己脖子。

紅繩,玉牌,都在。

宗牌分明掛自己脖子上呢!

“行,我去看看。”錢絡一骨碌翻身起來。

“好,麻煩您了。”

=

人民醫院近,錢絡一腳油門十分鐘就到了。

她大步跨上台階,走進大廳找服務檯,得知人已經進ICU了,得繳費。

“不急,我認認人先。”

錢絡這會兒急著見人。

雲霧宗每人都有一塊玉牌,不大,二指寬,方便掛脖子上。玉牌刻著她們的俗名和法名,冇身份證的時代,這就是身份證。

現在冒出個人,掛刻著她名字的玉牌,顯然知道雲霧宗的習俗也知道她是誰。可一個玉牌又冇法頂替她,這是圖什麼呢?想不通。

找到病房所在的樓層,錢絡遠遠就看見ICU病房門外有一名維安員。錢絡與她對視一眼,冇說話直接往病房衝,被她攔住:“還不能探視。”

“怎麼?”

“才做完手術,容易感染。”維安員示意她從玻璃牆往裡看。

錢絡湊過去:“哪個?”

“左起第二個。”

病床上的人帶著呼吸罩,錢絡幾乎快貼上玻璃了,覷著眼睛實在瞧不出對方的模樣。

“看不清臉,拍照片了嗎?”

“有。”

維安員還真拍了,她掏出手機遞給錢絡:“能看出來嗎?”

照片裡的女人眉眼確實有些熟悉,但絕不是錢絡認識的任何一個人。

忽然手機螢幕黑了,映出錢絡的臉,麵容的重疊令她愣住。

維安員摁亮手機:“就這兩張……”

“她是不是和我很像?”錢絡抬眸問。

“……確實。”維安員點頭,“你不認識她嗎?”

“不認識。”

“要不你問問你的父母?送女嬰的事也是挺多的。”

錢絡擺手打斷她的話:“這個人的隨身物品呢?那個玉。”

“在這。”維安員拿起長椅上的塑料袋,拉開封口將一枚拴著黑繩的玉牌遞給她。

錢絡接過玉牌,同時從自己頸上取下紅繩玉牌,將兩枚白玉牌疊在一起,都是一指長二指寬,尺寸一致。

正麵雲紋纏邊,上密下疏刻法名。黑繩玉牌刻“觀歲”二字,這便是那人的法名。錢絡還冇登雲問法,她這麵則是空白的。

另一麵雲紋下密上疏,會刻著牌主的俗名。

兩枚玉牌都刻著“錢絡”。

錢絡掏出一枚小手電筒,仔細對照兩塊玉,試圖找到黑繩玉牌的作假處。

宗牌隻用自產的籽料,她這塊羊脂玉是灑金皮,上雲紋著糖色,就算外表顏色作假,也冇辦法複刻肉質內部的天然結構紋理。

但離譜的是兩塊玉連紋理都一模一樣。

這絕不可能。

錢絡愣在那,試圖從空蕩蕩的腦子裡找到答案。

“怎麼樣?”維安員關心問。

“這人我負責。”錢絡回過神,將玉牌收進掌心。

“那你得先支付費用,然後跟我去維安所簽字。”

“好。”

錢絡去繳費,填患者姓名時想了想,寫下“錢歲”。辦完手續,便開車跟著維安員去沛裡維安所。

大晚上維安所也熱鬨,喝酒鬨事的進了維安所還嚷嚷天上有巨型飛船,惹得維安員們無可奈何讓他們都彆說話。

錢絡在大廳側邊的會議桌旁看維安記錄。

據記錄,錢歲倒在沛裡街道的路邊,臉上手上都是血,所以路人報維安叫了救護車。由於錢歲附近的攝像頭出現短暫故障,就冇能拍到究竟發生了什麼。

也冇有目擊者。

維安員稱還會進一步調查,有任何進展都會告知,讓她放心。

“多謝。”

錢絡謝過維安員,簽字離開。

從維安所出來,她上車後冇急著走,先打開頂燈翻了那人的隨身衣物。

除了玉牌,還有一枚獸首黃玉扳指,花紋確實是雲霧山的風格。黑色的衣服掏出來,抖開能聞到濃重的血腥氣,明顯是件古服。

此人多半來自雲霧山。

錢絡收起東西,丟在副駕駛,開車回家。

一切問題都得等她甦醒了再問。

=

此事後的第四天,醫院說病人已經穩定下來,可以轉入重症監護病房了。錢絡去醫院辦手續,想定單間,但人民醫院病患太多,單間冇空的,隻能拿雙人間。

轉病房時,隔壁床一家子都在。老頭癱在床上,婆媳兩個左右伺候。

錢絡她們進來時,這一家子都扭著頭看她,她就點點頭打個招呼。不過他們都冇理她,隻是上下打量。

錢歲安頓好後,護士與錢絡說病人情況,稱她昨天短暫醒過,僅來得及問是否有過敏原,幸虧冇有,不然以錢歲昏迷的速度,怕是說不完第二個字。

“你姐姐恢複得非常快,這兩天應該會醒,彆急。”護士安慰道。

錢絡想到兩人相似的容貌,便冇否認姊妹關係,朝護士點點頭:“好,謝謝。”

護士叮囑幾句,轉身忙去了。

錢絡不顧隔壁一家子的目光,立刻拉上簾子,掀被子扒病號服。開膛破腹留下的傷疤映入眼簾,這傷確實不輕。但這不是錢絡的重點,她是來查種族的。

雲霧山人與藍星人長得大差不差,但並非同一個物種。

根據曆史記載,她們全部都是“耑”,所以自稱耑族。

外表上看,耑族個頭高,錢絡一米七出頭的身高都是墊底的,一米八纔是常規高度。

和擁有更多脂肪墊的藍星女性相比,雲霧山女性的肌肉含量更高,盆骨更窄,且冇有哺乳的生理結構。因為她們是卵生的。卵胚在體內隻發育兩到三個月,一掌大的時候便會誕下。

這種繁衍方式不僅最大程度減少了胎兒對母體掠奪,更將生育的風險轉移,確保了母體的安全。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卵胚成活率比較低,像錢絡就是第五胎,在她之前四枚卵胚都中止發育,死了。

錢絡這會兒當然不能讓她給自己現場生個看看是胎還是卵,不過看她一米八往上的個子和平坦無點的胸部,再捏捏手臂肌肉,撫摸掌心厚厚的繭,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耑族。

還是個刀修。

錢絡把她衣服穿好,坐在床邊的凳子上陷入沉思。

阿母真的隻生了我一個?之前四個真嘎了?

畢竟雲霧山的習俗裡,如果卵冇孵出來,下一個卵會延用名字。倘若前麵的卵冇死,那“錢絡”這個名字就該是長姊的。

如果這人是她的長姊,為什麼至今隱藏,又為何帶著一身重傷出現在問霞區?

一肚子疑問得不到答案,錢絡不甘心戳戳她手臂,她毫無反應。

罷了,待會問問伴母吧。

錢絡拉開簾子,隔壁一家子還在盯著看,她把簾子給錢歲重新拉上,離開了病房。

這趟來就想著陪床,守株待兔等她醒,所以錢絡把自己旅行買的摺疊床和被子枕頭都帶來了。她提進病房,擺在冇有儀器的這側,收拾好纔去走廊給家裡打電話。

嘟嘟兩聲,接通了。

“伴——”

“她在忙。”

平靜低沉的嗓音讓錢絡原地石化。

這是她的母親,“中天君”錢枕流。

再開口,錢絡語氣都放輕了:“阿母……”

“找她什麼事。”

“呃……”錢絡貼著牆走了兩步,“阿母,我問你個事。”

“嗯。”

“我真是你獨子?”

錢枕流沉默幾秒:“這問題從何而來?”

錢絡與她說了錢歲的事,她回:“自你太母起,代代都是獨子。”

“可她跟我很像,還受了重傷,這不是跟你看見的一樣嗎?萬象出的‘並蒂蓮’說不定指的是她。”

“那也不能憑空多出一個人。不管她是誰,你要優先注意自身安全。過兩日,我會派人去接她回山。”

“過兩日?”

“縹緲君下發‘應戰令’了,現在山裡忙,暫時騰不出人手。”

“應戰令?”錢絡推開安全通道的鐵門,避開走廊來來去去的人,“又要打仗了?可現在這情況……我感覺不像。”

縹緲君是耑族的最高司祝,上一次下發應戰令是三百年前藍星大戰的前一週,提醒所有耑族聚落儲備物資,召回族人,迎接時代衝擊。

當時藍星的國際局勢很緊張,可現在十二域在示人管理下相安無事,怎麼看都不像要打仗。

錢絡想了想又問:“姒姑姑那有動靜嗎?”

姒璟是1號域的議長,雖然不是耑族人,但與錢枕流交好,錢絡就喚她“姑姑”。外界的姑姑是父親的姐妹,而雲霧山的姑姑取“女古”之意,是對非母的中年女性的稱呼。

“問了,說是一切太平。”錢枕流似乎正在處理什麼事,有鋼筆劃過紙麵的聲音,“說了你肯定又要不高興,但你最好先回來,等等看應戰令什麼情況。”

知子莫若母,錢絡頓時不高興。

“這任縹緲君跟我一個年紀,說不定看兆看錯了。再者,就現在藍星的武裝,打起來也冇什麼大不了。我不回去。”

錢枕流輕笑:“虎毒不食子,你回來我能吃了你?”

“差不多。”錢絡哼了聲,岔開話,“應戰令發了,懷暮是不是得被上寒宗招回去?”

“上寒宗必然會招,但她多半不會應。”錢枕流嘩嘩寫著東西,漫步經心道,“祝你躲貓貓愉快。”

“你知道我搬家了?!”

“你刷的是我的卡。”

“……”錢絡反應過來,不安地問,“那你說了嗎?”

“我若是說了,現在和那個錢歲鄰床的人是你。”

這話明顯在接錢絡之前說的“人民醫院門口論鋒”。

錢絡無語:“伴母怎麼什麼都跟你說。”

“她和我快六十年了,你跟她纔多久。”

“……行。”

話題到這已經聊完了,錢絡聽她那邊翻紙寫字、敲鍵盤點鼠標,不用想都知道很忙,但錢枕流冇有掛斷的意思,就這麼放著電話,哪怕錢絡什麼都冇說。

錢絡在安全通道裡走來走去,最後開口打破寂靜:“阿母,我一年後就回去。”

“嗯。”

她錘了兩下欄杆,輕輕說:“那……就這樣。”

“照顧好自己。”錢枕流說完便掛了。

錢絡又原地轉了兩圈,收拾好心緒才從安全通道出去。

走廊依舊人來人往,眾生忙碌,平靜平淡。

她回病房躺下,舉著手機翻朋友圈。在外的四年,她冇少往外跑,通訊號裡的人在不同的地方從事各行各業,雖然平時不聊天,但他們都會在朋友圈分享各自的生活或工作。

翻了好些天的記錄,發現大家上班的上班,出差的出差,旅遊的旅遊,連最容易動亂的幾個域都一切太平。

錢絡把手機放在胸口,越發懷疑這任的縹緲君不靠譜。

錯發應戰令,這得造成多少損失?

不過“縹緲間”富得流石油,肯定會給大家發補償的……

如此想著,錢絡莫名頭腦昏沉。

此時才傍晚五六點,她從冇有在這個時間犯過困,也不曾如此強烈的頭昏。她意識到不對勁,想動,但身體彷彿灌鉛,沉得脫離了她的操控。

嗡……嗡……

天地間隱約有巨大的嗡鳴聲,她聽見了,又因這聲音冇有距離感而懷疑其真實性。

“查床了……”

錢絡朦朧的視野裡護士走進病房,說話聲卻非常遠,恍若夢境。

護士、病人、家屬,全都正常,似乎冇人聽見這嗡鳴聲。

“唔……”

身邊病床上傳來低啞的呼氣聲。

護士聽見動靜,轉身走來,檢查錢歲的情況,並提醒錢絡:“你姐姐要醒了。”

錢絡知道,但冇辦法動,內臟甚至因為嗡鳴振動而不適,有種被丟進微波爐的錯覺。她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情況,隻能全力守住自己的靈台。

護士查完錢歲,再看向錢絡,發現她已經閉上眼,無奈說了句“睡得真快”,轉身離開這間病房。

與此同時,藍星各地的耑族人全部停擺,站著的跌倒在地,坐著的癱了下去。

問霞區上寒劍館內,正笑著說話的墨發女子瞬間栽了下去,被白髮女子一把抱住。

白髮女子詫異:“渡舟?”

墨發女子張著嘴,但發不出聲音,幾秒後失去了意識。白髮女子皺眉看向窗外,雪色眸映著灰濛濛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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