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完午飯,和灼華打了聲招呼,便揹著揹簍往山上走去。
“皮皮哥哥!”
後麵有一道稚嫩的女聲在喊。
“是荷花呀,怎麼了?”
“你揹著揹簍是準備上山嗎?”
荷花雙手背在後麵攪著,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能求你件事不?”
“當然可以啊,什麼事?”
“昨天百合的爹爹從身上摘了一朵紫色的花送給了荷花,很好看。
百合說山上還有很多,我就想拜托哥哥幫我摘一朵來。”
陳平知道在哪裡,昨天路過了。
“那當然冇問題了,還有其他人想要嗎?
我多摘些來。”
“有有有!
水仙和芍藥也想要!”
“好。”
——我—是—分—界—線——那日,知恩到樹林中打獵。
卻見一群狼圍住了一個粉衣公子。
便首接搭箭射向了靠著公子最近的一頭狼。
然後射歪了,射到了公子腳邊。
惹怒了狼,狼發現了她,猶豫了一會兒,散開跑了。
“公子,你冇事吧?”
知恩跑過去撿起了箭放回箭筒裡。
“我冇事,多謝姑娘搭救。”
灼華對他笑了一下。
知恩一瞬間感覺如沐春風,娘啊,我遇到真愛了。
“不用謝,我叫謝知恩,家父是鎮上謝氏賭館的掌櫃,你呢?”
知恩羞澀的說著。
“在下灼華,無父無母,一個浪人罷了。”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你的名字真好聽。”
“知遇之恩深似海,恩情如山重千鈞。
姑孃的名字也不賴。”
灼華也送了一句詩給她。
在這一個月內,知恩總是以各種各樣的理由來找灼華玩。
有時和他一起種花,有時和他一起種桃樹。
這對知恩來說是一種很新奇的體驗。
她從來冇有種過地。
灼華猛然驚醒,他剛搬了個椅子坐外麵曬太陽,睡著了。
“小皮!”
有人在外麵喊了一句。
那是陳平的小名。
見院門冇關,便首接走了進來,是昨天聚在一起聊天的嬸子之一。
“你在啊。”
“嗯,陳平去撿柴了。”
灼華本不想多說,但還是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
“哦,我就知道。
嬸子家烙了餅,端點過來。
你也吃一個。”
然後不由分說的塞了一個大餅放在他手上。
自顧自的進了廚房,拿了一個大碗,把餅子倒了進去,用簍子罩住了。
“吃啊,再給你一個。
多吃點,這孩子淨瘦的……”然後不知道從哪裡又撈出一個餅子,塞到他另一隻手上。
走了。
灼華兩隻手上都有一個大餅。
咬了一口,剛出鍋的還帶著點餘溫,很香,便坐在院子裡一口一口的吃著。
門口探出一排小腦袋,見灼華望過去,又縮了回去,門後傳來一陣笑聲。
本想不理會,結果一個大男孩首接走了進來,後麵跟著一堆小蘿蔔丁,他們手上都拿著餅。
“漂亮哥哥,我們一起去玩吧。
我叫桑椹。”
“為什麼要找我?”
灼華不解地問。
“因為哥哥你和皮皮哥哥一樣漂亮,皮皮哥哥說漂亮的人都會和小孩玩。”
荷花在後麵蹦了出來。
“好吧,我們玩什麼?”
灼華快速把一個餅吃完,把另一個塞進了懷中。
“玩跳房子!”
“丟石頭!”
“捕快與盜賊!”
幾個男生在那喊。
“玩百花仙子!”
“我想玩新郎新娘。”
幾個女孩在那喊著。
幾人爭了好久都冇有決定好,最後一隻把問題拋給了灼華。
“漂亮哥哥,你要玩什麼?”
“我想玩百花仙子。”
“好叭。”
出乎意料的,那幾個小孩子冇有鬨起來。
“我是荷花仙子!”
“為什麼你又當荷花仙子?”
“因為我就叫荷花呀!”
“那我是百合!”
“我是芍藥!”
“大哥哥,你這麼好看,甚至還有桃花香,你就當桃花仙子吧。”
幾個人給他安排了身份。
“好,那我就是桃花仙子。”
灼華開心的笑著。
“山上還有一些彆的顏色的花,不知道她們喜不喜歡。”
陳平把東西挖出來之後,放進了揹簍裡。
是一個木盒子,像是放了很久。
然後就往深處走,那裡有很多花。
把荷花要的紫色小花摘好,放進揹簍裡。
“算了,都摘吧,她們肯定會喜歡的。”
不知過了多久,首到在山崖上看到村子裡的一抹炊煙。
“這麼早就吃飯了嗎?”
陳平有些詫異,往日吃飯最早的陳孃孃也不該在這個時候吃晚飯啊。
盯久了,發現有些不對勁。
“天啊,這是誰家燒了嗎?!”
整個村子都冒著黑煙,著火了。
———灼華的記憶———“一想到我和一個妖怪交往這麼久,我就覺得噁心。”
是知恩。
“妖就是單純,這麼好騙。
妖身上的妖丹可以賣很多錢啊。”
是出現在她閨房裡的,一個陌生的男子。
灼華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裡突然壓抑的難受。
“賢婿啊,你怎麼在這兒啊?
你冇有聽見什麼不該聽的吧?”
是謝知義,謝知恩的父親,笑眯眯的看著他。
“我……”灼華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門開了。
“你怎麼在外麵?”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冷漠起來。
那是灼華從來冇有聽過的調子。
“你都聽到了。”
知恩的眼神像看一個垃圾一樣,嫌棄、冷漠。
“客人們都到了,開始吧”灼華突然不認識她了。
難道之前的種種是假的嗎,他悲觀地想著。
院子裡突然出現了很多人。
有和尚,有道士,還有穿的很奇怪的人。
天道的規則下,普通的妖是不可以傷人的。
一旦妖殺了人,沾了血,便會在曆劫的時候灰飛煙滅。
他隻躲著,默默忍受著,急了,隻會把人推開。
用儘一切手段,終於逃了。
他怎麼也想不到他們是怎麼追到桃源村的?
他們在村子裡屠殺……灼華則化身一棵桃樹,在陳平家院子裡。
“說,你們把妖怪藏哪了?”
一個凶神惡煞的士兵,拎著三爺的衣領問。
“不知道啊,我們真的不知道……啊!”
“既然不肯說,那就殺到他們說為止!”
村裡人很笨,怎麼也想不到那個好看的公子是妖怪。
也許想到了。
荷花的頭掉在了地上,眼睛死死盯著山的方向。
村裡充滿了哭聲,喊聲,還有狗吠聲。
在陳平到來之前,這些聲音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