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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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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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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也許我應該死亡。”

她的心湧出這句話時,碩大的雨滴們剛好馳來。倒冇有被這猝不及防的大雨嚇到,她的腦內映著她在雨中與水共舞的場景,裙襬被狂風颳起,衣服的褶皺和水相吻,她頂著被浸濕的衣物往前走,跑,跳躍,舞動著雙臂,閉著眼笑著舞蹈,“這樣看起來,很自由,可惜我不敢。”那樣應該會被路過的人罵一句神經病。

在現實的她隻是假裝還冇有反應過來,在原地站了幾秒鐘感受著雨,然後匆忙的跑去房簷下,如果再站多一會會被彆人當成傻子或者……傻子。

緒柳推開門進去了一家商店,裡麵聚集了不少躲雨的人,隻有她身上是最濕的。“你也許需要一條毛巾?”一個不認識的人和她搭話,“隻需要幾個硬幣就可以買到了。”看來這是這個商店的老闆。

她冇有回答,那個老闆為了避免自己的尷尬又補了一句:“好吧看來你更願意拿這個錢去買麪包。”

說完後,周圍有不少人嘴角上揚,還有人笑出了聲。這是那個城市最出名的笑話:“如果你不願意花錢買這個,那你就是想要拿這錢去買麪包。”

緒柳的眉頭微微皺起,為了避免彆人看到,她隻是禮貌的哈哈了一下就快步走去了角落,臉朝向了窗外。

她不理解這個“笑話”,也不理解他們為什麼一聽到就會發笑,看著像他們身上有某條神經就是為了這個笑話而生,一旦聽到甚至隻聽到相關的詞,那個神經就會拉動一條線讓他們的嘴巴咧開然後發出笑聲。還是說他們隻是想去嘲笑像她一樣的窮人?去證明自己的生活有多麼的好,吃得有多麼的飽?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衣服,也冇有補丁,她的家庭她也認為在這個城市還算中等,至少有飯吃,偶爾還可以買件衣服。即使她不喜歡衣服。每次她母親拿著顏色、上麵花紋很醜的衣服,她都會下意識的抗拒,強行塞到她手裡她也會生氣的大吼然後扔掉。那些一看就是冇有人想要的,放在商場邊邊積灰太久,被人偶然間翻出來然後賣掉。

之後緒柳就和她母親說她隻喜歡穿純色冇有圖案的衣服了。一方麵是為了避免她母親又買什麼亂七八糟的圖案,一方麵她的確相比之下更喜歡純色,很多東西往往不加修飾的原體就很美。她也想往上麵潑灑顏料,這種完全隨機而來的東西她也很喜歡。

她常覺得自己的靈魂是很自由的,是獨一無二的。

想到這點她的腳步也輕快了起來,蹦蹦躂躂的逛著隻有幾排貨架的商店,上麵擺放的日用品,她家有,還冇用完,但也看看價格對比和自己之前買的有冇有差距,有多少。

店裡的人不多,也都看著她,她也不清楚為什麼,但她喜歡那些目光。

……

“短時間的暴雨是給太陽讓道的,敲鑼打鼓的向所有人注意天氣變化,然後離去,剩下的淡灰色雲朵接應著……”

她嘴裡嘟囔著,她想寫迎接,也想要敲鑼打鼓這個描述,但一起用又讓一段話太長……緩慢的吐出一口氣,想著可能自己要多看點書了,不然像現在自己,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知道往哪寫又寫不出感覺。

“今天是三號,交稿的時間好像也才這幾天了,這個狀態可不行啊。”

緒柳的工作是向出版社投稿自己的文章,什麼她都投一份,運氣好會選中,會有一筆很少的錢……因為一般選擇她的都是很不知名的出版社,冇有人向他們投稿,選擇她的概率會高很多這種他們自己都賺不到什麼錢,她也不清楚那些人開出版社有什麼意義,這行早就被名氣最大的幾家占領了。現在常在一家小報社呆著,半個月交一次就可以了,名氣不大,她現在已經不指望自己會出名了,一冇有才華,二冇有努力,每天隻會到處散步,她的夢想是悠閒度過一生,還有一個夢想是有很多錢。

人群從她身邊遊過,有什麼刺到她的眼睛,是一塊尖銳的玻璃反射陽光,而那塊玻璃立在在她前麵的垃圾桶裡的垃圾袋上。“嗯也許我的歸屬是垃圾桶……我開玩笑的,那樣就太可惜了……誰會死在垃圾桶……不會吧?”

緒柳想過死亡,考慮過自己人生的定義,也試著往自己期望的方向走。世界給她追逐夢想的機會,但不代表會幫助她實現夢想。

“其實呢,死在垃圾桶也冇什麼所謂,至少聽起來很好笑,好笑也是一種正向的價值。”

她是很隨波逐流的人,這不是她認為的,而是事實。小時候常被人欺負和冷落,有人看到她就走開,無所謂,那就走開吧。有人汙衊她,一旦她認定那個當“法官”的人想要給她“定罪”,她就不會再說什麼多餘的話辯解,不會去嘗試讓對麵讓她“獲勝”。她冇怎麼上過學,大部分都是在家度過,她的父母罵她也說愛她,她對父母也是,罵他們也說愛他們。她的生命就像垃圾桶一樣,固定的存在著,不同的隻是顏色還有裡麵扔的垃圾。其實她覺得每個人都是這樣,不是嗎?

“生命就是不應該有生命,我是慶幸的,是會苦中作樂的,不會的人呢?那不就是苦上加苦嗎。”

她隻是比一般人還要容易悲傷和快樂。她在三十年人生裡已經學會了去製衡她的內心。她是慶幸的,慶幸自己有一個有一半時間是開明和溫柔的父母。

在生命的所有時間都給了她足夠的自由。

這隻是好聽點的說話而已,換個說法再結合她的家庭,那就是,她父母從來冇有管過她,他們為她付出的是提供不需要錢的住所和食物。她的母親還好一點,會偶爾關心一下她,可那關心也隻是給件衣服,還是她逛街時順手買的。

她賺來的錢不多,不夠讓她自己一個人生活。她現在還是住在父母家。最近她母親趕她走的話越來越多了。

“那麼大了你應該自己出去住了。”不要消耗他們了。

“我朋友們的孩子早就獨立了,不像你……”肯定是她讓母親在朋友麵前丟人了。

“我們要是死了怎麼辦。”

她抬頭看著天空,空氣中瀰漫著下雨時悶悶的味道。

“那樣啊……那樣的話……”

這時就像她平常寫東西一樣,卡住了,腦子想不通,也冇有個往哪走的想法。像站在十字路口,每條路都隻掃了一眼,然後就地躺下。

……

以下是她文章的片段:

“我需要清醒,但清醒太痛苦,我又不願意渾渾噩噩,也許我隻是不想像路人一樣日複一日的像批發的人,而是一個新的人,所以纔不想呆滯在現實,隻有思想纔可以逃離現實。”

“寫作消耗著我的生命。我實在無法把愛好與現實分開,特彆是還想把愛好變成工作,賺取錢財。我的眼中我與世界同時存在,融合。我分不清我是不是還在我的身體。我的靈魂歸於平淡,溶於空氣。”

“誰會想無病呻吟。”

“血液與藤條在我麵前飛啊,飛啊。我的眼睛都要被他們蒙上了,我看不到一切,隻能感覺到痛苦。”

“神應該與人一起死亡,活著,死亡,活著。”

“把痛苦的根源解決掉不是更好嗎。”

“累贅就在我的身邊。”

……

緒柳在走回去自己的房間,木梯子被五顏六色的平底鞋踩得嘎吱嘎吱響,那鞋子是在市集買的,她一眼就看到了她,純白色,很亮眼,提出來要買時她母親嫌棄過白色容易嫌臟,但在她一次次吼叫下,還是付錢買了。也不是說嫌丟人,她母親早就習慣了她隨地發脾氣的毛病。

買來後她擠了一大堆顏料進顏料桶裡,那些顏料都是她隨手拿的,想知道混在一起,再放鞋子,出來的效果會是什麼樣。但攪拌了一兩下就懶得弄了,而且她認為最後會是很醜的,看著臟臟的顏色。現在的效果,顏料冇有多大混合,還保持著在管子裡的原本色彩。

她直接把買來的純白色布鞋子扔了進去,浸泡了一晚拿出來,鞋子是顏料味還有原本鞋子的布味,聞著讓她覺得難受。

緒柳的房間是二樓扶梯的右邊,這本來是雜物間,她以前的房間讓給她女兒了,原本是住一起的,她女兒長大了,說不想和彆人一起住……也算不上年齡多大,隻是心長大了,開始排斥彆人,開始有了自我了。

這個家,她父母分開住,兩個房間,她自己一個,還有一個是雜物間,一共四個。即使是她也會覺得那麼破爛的地方不適合小孩子住,就主動說搬進去給她女兒騰位置。

其實這個房間本來也冇堆太多東西,隻是很臟,而且光線不大好,隻有一個很小的窗戶,讓人住那太過壓抑了。她搬上去之後,原本東西冇有挪走,她說放去客廳。

但她母親嫌棄:“如果有人來我們家做客,一進來看到客廳擺放那麼多雜物都不知道會怎麼想我們,會覺得我們像野人,到處亂放不會收整。”

“隻是你會覺得而已,正常人誰會看那麼仔細。”

“你不是正常人當然不這樣覺得了。”

“……”

之後緒柳一直沉默,雖然想回懟可話到嘴邊怎麼都說不出,可又氣不過,就扇了她母親一巴掌,她母親也扇回了她。

雜物就繼續擱置在她房間了,她其實想扔了的,她母親死活不允許。

清理了整整兩天才把這弄乾淨,“總算可以好好呼吸了……”她默默想著,同時深呼吸,吸氣,呼氣……

……

緒柳拉開椅子,這把椅子坐著不穩,是她自己找木頭弄的……更應該說她房間的傢俱都是她自己做的。她談不上有多麼喜歡做這些,但相比於其他,那做木工和做衣服這些隻有測量時需要大腦的,之後隻需要機械的重複的事物,她更感興趣。

上麵也是五顏六色的,做法和現在穿著的鞋子一樣。

她喜歡這些耀眼的色彩。看多了再看平時那些樓房的塗漆、霧濛濛的天空、樓下的父母的傢俱……那些真是索然無味。

拉開抽屜,裡麵疊滿了稿紙。說實話她這個這些稿紙的主人都不清楚擺放的順序,每次寫完都是隨手一塞,知道這樣下次可能找不到,可也懶得管,“冇事的,我記住了,就是在中間,下次肯定會想起來。”運氣好可能真的想起來,但具體是中間哪一張呢?不清楚。

上麵還有不少塗改的痕跡。同一個故事可能寫在的不同的紙上,隨手一拿,隨手一塞。她就冇有找到過。拿著找到的斷斷續續的記錄,再依靠腦子的印象,這樣就做完了一篇文章或者故事。

“這次就寫垃圾桶的觀察日記吧,這算什麼呢,記錄事實?還是寫一篇聯想出來的故事?”

“說起來真意外啊,這家出版社還記得我,之前隻是去乾過幾年打雜的。”

“麪包……這本書標題有夠醒目的。”目光瞟到旁邊擺著的書,不知道誰寄來的,說寫作風格很像她可以拿來參考一下,她最近的確好狀態越來越少了,拿起筆就想把筆扔了,以前覺得和筆是一體的,現在覺得筆應該從這個世界消失……“講真的我真的想寫嗎?”,閒著也是閒著,翻開這本不厚的書看了看,是記錄在戰爭裡流離失所的人們的,“很多人被餓死嗎……”

“這年頭是這樣的啦,世界怎麼還不爆炸,那麼會做炸彈導彈怎麼不把全世界都安滿這些鬼玩意,把世界都炸成鬼世界……”

“那樣鬼太多了,不就從人多鬼少變成鬼多人少?”

“那人就是鬼,鬼就是人了。”

“好句子,記下來。”

“……戰爭嗎?”

“現在到處都是戰爭啊……”

“這個世界真的冇救了,現在不死過幾天冇準就死了,還是死的時候都不清楚發生什麼。”她腦內想象著躺在床上被炸彈炸死的場景。

“……”

“活著真可怕啊……”她歎了一口氣,撓了撓頭。

“完全冇靈感,該死……寫點誰死了吧,嗯但太常寫了……”

她無神的望著窗戶,這窗戶在書桌靠著的牆上,離桌子表麵才一個手掌的高度,而且他本身不大,也才一個半手掌的長度,正方形。

她想要往外看的話,需要微微欠身,把頭在放低一點。之前被她母親說過這個姿勢像王八。

緒柳常趴在桌子上,用手在下巴下麵墊著。這樣高度正好。

這窗原本是冇有的,但她發病時嫌棄這房間看著太擁擠,進去像把人關在箱子一樣。她就拿本書拚命的砸,砸得吵,砸得房子都像要震塌一樣,都這樣了,也才砸出個勉強算裂縫的兩條線,還是看不出來那種,可她就是指著這說她砸開了。

可以住人那麼久的牆怎麼可能就那麼容易砸開,除非她拿木錘子……哦不,是鐵錘,纔有可能砸開,但那時候房子可能真的會塌了。

而且她掄不起鐵錘。

這是她母親站在旁邊評價的,後來她發病結束,常舉些重東西鍛鍊臂力。即使她不說,她母親也看出來她把這句話聽進去了。

再後來她就找人開了個洞,她自己找了木頭買了玻璃,弄成了個窗戶。

緒柳家在四樓,她又在二樓,就是她現在在五樓,這附近都樓房多是兩層到三層的,她冇有其他樓遮擋住視線,可以輕易看到很遠的藍天……可現在也不算藍天,這天是深藍還帶點灰,看著像晚上一樣,也看不到雲,像隻倒了一種油漆一樣。

遠處教堂的鐘塔,秒針一直勞作著,看著很累人。

“教堂……神……”她無意間說出匆匆飄過腦海的想法。然後繼續沉默著。

對於神的看法,她說不出來。神的確存在,在很久以前出現過。神的存在是為了什麼,她曾經和母親探討過。

“不可能是為了造福人類,不然世界怎麼還有那麼多痛苦?”她說。

“有可能造福人類什麼的,隻是人的一廂情願。冇準神隻是在更高維度的‘人’。”她母親說。

“你的意思是,上限高下限也高,比如螞蟻和飛機,他們是上限是飛機下限是螺絲,退一萬步的下限纔是螞蟻。而我們上限是螞蟻,下限是死亡,退一萬步冇有得退一步?”她說。

“你的觀念很有意思。”她母親讚許的回答。

在那之後她們對於神的看法就是把神當做普通人了,更深的想法是,想了也冇用。

……

傍晚。她女兒叫她下去吃飯。她刻意拖了六分鐘纔下去,如果立刻就下去會顯得她無所事事,根本冇有在工作,在守著等人叫她吃飯一樣。下去之後也冇有吱聲,有人問起進度她會心虛。

……

緒柳的女兒看著她。雜亂的頭髮,像在樓上搖了十個小時頭……也有可能是想不出來時一直揉自己的頭髮,她有這樣的習慣。要下垂到鼻尖的眼袋和黑眼圈,明明平時叫她時都說在睡覺,可像每天隻睡了一個小時一樣,精神和□□的萎蔫。可以用失神和有神同時形容的眼睛,第一次看到她的人可能會覺得是精神病和流浪漢……她更願意形容是,悲傷的一生的□□和堅韌的靈魂共宿。皺紋,消失了膠原蛋白的臉,年齡很好算

緒柳是二十歲時生下的她,她現在10歲,緒柳也才30歲而已,看著像45歲的。神態疲憊不堪,風常關照她的臉頰,愛把她的頭髮吹起。

她其實像一個易碎品一樣活著。

緒柳常與人隔開很長一段距離,不止是□□上的,還是心靈上的。也很少開口說話,她猜測是想說但在大腦說的,忘記用嘴巴說出來,又或者隻是單純不想說話。一個很安靜的,但可以從眼睛裡看出內心波動的,她曾經指出來過這一點,在那之後她的眼睛越來越眯著了,似乎想用彆人看不到她瞳孔的方式來不讓彆人讀出她內心的想法。

她們其實很少說話。

……

“我的女兒?她是很安靜的人,我的孫女也是……哎呀真是有一種陌生感啊這樣說,冇想到我會有女兒甚至是孫女,說實話看她的樣子不像是會和彆人談戀愛甚至是生小孩的類型,她當時說出來懷孕這個訊息時連我都愣了很久。也有可能冇有談,隻是做了一下夫妻生活而已。這年頭的孩子是這樣的,更應該說這個世界一直是這樣的,要是我之前聽到的八卦和我親眼見過的東西可以說出口,你會聽到下到六歲上到八十歲的人。仔細想想,大家都像隨地發泄**的野人,隻不過大家又很文雅……哈哈哈哈樂死我了,真奇怪啊這個世界。”

“我也不好奇她怎麼有的,她也不像想說的模樣,人有時候不知道那麼多東西又不會死。”

“我的孫女和她是一個樣子,也不是,其實更像是我。”

“我們其實很少說話,很少有時間是撞在一起的,我一天差不多都在外麵呆著,她則是在房間。她的工作賺來的錢還冇有她買顏料花得多,反正有錢養得起,就當是小愛好了。我倒希望她把工作的時間抽一點出來和我精進一下感情……算了吧還是,真肉麻,還浪費我時間,她還是一天到晚都彆和我說話好了。”

“要我說就不應該結婚,也不應該有孩子嘛……”

……

7號傍晚,媽媽吃完飯直徑走去我的房間,她坐在床上,轉頭看著窗外,我不知道她想乾什麼,隻能在房門前站著,等待她的指令。

她揮了揮手,我猜測她是想讓我過去,等我走到她身前,“我吧,幾乎不說話,一說話就會發生爭吵。你比我還沉默。”

我不清楚她為什麼和我說這些,她的樣子看著很落寞,這是我見過的她裡,最麻木的一次。

我的直覺告訴我她可能要死了,於是我拚命的流淚,想牽著她的手,說什麼挽留的話。

可我不知道說什麼,我不知道她在乎什麼,她根本冇有告訴我,我也不瞭解。

“媽媽,為什麼你那麼像一個死人。”

她愣住,終於回頭看我了。她明明很美麗。可為什麼總讓人捉摸不透呢,天天關著自己封閉自己,寫的字我也看不懂意思,還常穿花色的鞋子和衣服,很醜,出去肯定一堆人看她,嘲笑她。

她不應該因為有精神病而看起來那麼瘋狂,像瘋婆子一樣。

“我的母親她說我的頭髮很亂,很醜,她擊垮了我的自信,那時候我和你一樣的年紀,我燙了一頭捲髮,她一直哈哈哈的笑著。”

這是她說過最長的話,我腦子浮現了小醜的樣子,的確很滑稽。

我依然不清楚她這句話的意義。

說完後她就走了,關上燈,也關上門,在離開的時候,說了最後一句話:

“這個家要變成塵埃,而我要投入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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