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思已經不知道要不要誇她思慮周全。
這是兩人自大婚那日之後，她第一次在他的麵前主動提起這件事。
他問她：“那夜的男人不是你相好的？”
沐雲姝淚流滿麵：“王爺也知道，我聲名狼籍，京中冇有男子看得上我。”
“如果硬要說相好的，那也隻有三皇子，而他原本是我的未婚夫，那一夜他也大婚，和蘇玉心……”
她想到容九思和蘇玉心青梅竹馬的情誼，便知道自己又說了不該說的話。
她伸手輕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又道：“不管王爺信不信，大婚那日真不是我換的蓋頭。”
“我從冇想過要拆散王爺和蘇小姐……我喜歡的人是三皇子……”
容九思看向她，她深吸一口氣道：“我知道我名聲很差，我說這種話，王爺不會相信。”
容九思問她：“不是你答應三皇子來定王府做內應，然後想方設法嫁進定王府的嗎？”
沐雲姝：“……”
沐雲姝：“！！！！！！”
這件事情他居然知道！
容九思看到她的表情後冷笑一聲：“怎麼不替自己辯駁呢？”
沐雲姝按著眉心道：“我……我是有答應過他，但是……”
她深吸一口氣道：“但是如果他真的心裡有我，就不會提出這麼荒唐的要求。”
“所以在他說出這番話後，我對他就死心了。”
容九思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淺淺抿了一口後道：“所以你就在皇宮門口給三皇子難堪，是想和他劃清界線嗎？”
沐雲姝聽到這話便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下。
她招惹不起他，忙拍他馬屁：“那一夜發生那樣的事情，王爺都冇有殺我，那是王爺大度！”
“我如今是生是死不過在王爺一念之間，我絕不敢做任何背叛王爺的事情。”
容九思吹了吹茶上的浮沫，語氣冷淡：“本王不是不講理的人。”
“你往後若認真給本王解毒，不去招惹是非，不抹黑本王，本王不會為難你。”
“至於你**於誰……”
他說到這裡冷笑了一聲：“這事本王一點都不關心。”
“畢竟就你這種女人，本王根本就看不上，你也不配做本王的女人。”
沐雲姝聽到這話不但不生氣，還很開心：“王爺說得對，我根本就配不你！”
“王爺放心，我絕對不會對你生出哪怕這麼一丟丟的心思！”
容九思看了她一眼，見她笑得十分開心，是真的不介意他這樣說。
他那樣說原本是想看看她的反應，她這麼開心，他心裡倒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他冷哼了一聲：“睡吧！”
沐雲姝今天為他施完針，又打了一架，這會放鬆下來，她也覺得十分疲累。
隻是這裡是容九思的房間，她冇有之前他來搶她床時的理直氣壯。
她這一次十分老實地從櫃子裡拖出被子放在床前踏板上，準備在那裡睡。
容九思看到她的舉動他心裡又生出了剛纔那種奇怪的滋味。
隻是她這樣的行為，從本質上來講他又挑不出錯來。
沐雲姝躺下的時候問道：“王爺，今天的刺客是誰派來的？”
容九思回答：“不知道，反正不是元明帝就是太後，不是太後就是三皇子，總歸就是這幾個人，冇什麼差彆。”
沐雲姝有些好奇地道：“這明明是三個完全不同地人，為什麼冇差彆。”
容九思閉上眼睛道：“所有想本王死的人在本王看來都是一夥的。”
沐雲姝：“……”
聽著有些道理，又好像這個概念很奇怪。
她便又問：“王爺，你平時經常被人刺殺嗎？”
容九思因為她這句話想起了一些往事，他的語氣冷了幾分：“刺殺又不可怕，他們來多少，本王殺多少。”
沐雲姝：“……”
她輕聲道：“今天晚上不知道是誰快死了。”
容九思睜開眼睛：“你剛纔說什麼？”
沐雲姝聽出他聲音裡的殺氣，忙道：“我說王爺為了救我奮不顧身，我好生感動。”
“王爺方纔吐血了，我給王爺再把把脈吧！”
她說完便又坐了起來，容九思側過腦袋看向她。
此時的她半跪在他的床邊，看起來十分乖巧。
他把手遞到床畔，她忙為他把脈，他的脈像不是太好。
她又詢問了一下他此時的感覺，然後便起身道：“王爺晚上得再喝副藥。”
“我雖然幫王爺護住了心脈，便還是有些毒回滲，得趕驅逐出來。”
她說完將劍七喊進來，開好方子讓他立即去抓藥。
容九思想說他這一年來比這嚴重地情況見多了，今天這事算不得什麼。
隻是他看著她嚴肅認真的小臉，便又把話嚥了回去。
沐雲姝爬到他的床上道：“我還得為王爺施幾針，王爺能把衣衫拉開嗎？”
“你自己拉吧！”容九思淡聲道：“反正你剛纔已經拉過了，很熟練了。”
沐雲姝：“……”
她覺得他這話裡有撩她的意思，但是她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於是她偷偷地看了他一眼，他依舊和往日一樣，整張臉冷得像冰。
她便收起心裡那些有的冇的想法，笑道：“方纔我若不及時給王爺施針，王爺怕是已經死了。”
“事急從權，不要那麼在意細節。”
容九思冷哼了一聲，拉開了寢衣的衣帶，露出結實的胸膛。
沐雲姝最近因為治病的事，看他脫衣衫的次數有點多，此時覺得自己還是能把持得住的。
隻是她今天手因為殺人用力過多，此時有些脫力，冇辦法像之前那樣懸空為他施針。
當她的指腹落在他的胸口時，他隻覺得她的手指溫軟細嫩，這樣摸過來又麻又癢。
他忍了忍，發現忍不下了。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你做什麼？”
沐雲姝跟他解釋了一下今天手脫力的事情，然後道：“今天情況特殊，還請王爺忍忍。”
容九思：“……”
他看了她一眼，她回了他一記十分真誠的笑容。
他壓下翻騰的心思，把手抽了回去，閉上眼睛。
他隻覺得被沐雲姝摸過的地方燙得不行，那樣的麻癢既有些折磨，又有一種隱秘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