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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語種穿越靠外貿暴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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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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繆泠泠是在陪秦奈看郎中時發覺出不對的。

孕婦需要定期孕檢,繆泠泠便拉著秦奈進了城中一家裝潢華美的醫館。

她原以為眾人對著她指指點點是因她們身上的衣著打扮與醫館往來人等相異,原想不做搭理,但耳側談論之聲猶如蚊蠅嗡嗡,聲聲入耳。

“就是此女,不知羞恥,不知檢點,為金銀之利而攀附洋商,真讓人為之蒙羞。”

“我聽說她還會說那些怪話,是不是對宣朝有異心,早就盼著搭上那些商人,好做上一個吃裡扒外的賣國賊?”

“說的也是,呆在我泱泱大國境內不過是賤民一個,若能借上東風,爬上那些西洋商人的床,當上一名侍妾,說不定都前途更光明一些。”

那三箇中年男子沉浸於瘋言風語,絲毫不注意自己的聲音已經從竊竊私語變作高談闊論,也冇注意到繆泠泠本人正站到了他們的正前方。

“啪——”清脆的耳光聲響起,三人中的一人捂著臉跪伏在地上,滿臉的不可置信,而剩下那倆見自己同伴受辱立即就要上前理論。

繆泠泠左右開弓,一手扇一個。

她本就乾慣了粗活,手上力氣自然也大,那三人也冇料到繆泠泠竟能如此不識禮數的直接動手。

她不做動口的君子,更愛做動手的潑婦。

“有鬼啊,長舌鬼,快從他們身上下來!”繆泠泠一邊大喊大叫一邊從醫館裡搶過幾把用來鍼灸的針,數寸長的粗針冇進人的肌理,痛得人慘叫連連。

秦奈也是見過世麵的,直接跪倒在地上,“多謝仙祖顯靈驅鬼,難怪自進醫館之內我就覺察身上無一處舒適,原來竟是小鬼在側,還請仙祖還眾人清淨。”

一番鬨劇過後,繆泠泠雖可以通過裝神弄鬼製裁那幾個當著她麵嚼舌根的,但到底是治本不治根,最關鍵的是要找到散播謠言的那個人。

臨珠茶樓之內,一說書人口若懸河,說的卻不是自古以來公子王孫那些風流韻事。

“城中有一女,采魚水中宿,朝發而暮歸,得魚不自飽,粗布裹頭頭髮禿,短衫碎儘裂不縫(1),一夕攀至洋商側,肉林酒池不勝數。”

“為圖一己私利,委身西域商販,巧言令色,狐媚惑主,裡通外國,串聯勾結,吃裡扒外,豈能容此人再在城中興風作浪?”

一時間茶樓之內群情激奮,紛紛聲討著要將此女趕出城中。

繆泠泠思忖之下,原身不過一孤苦漁家女,而自己穿越過來除了和崔記商行有過業務上的矛盾之外,也不至於有人如此費儘周折而要把自己趕出廣州城中。

既然崔記商行不仁,那就彆怪她鐵石心腸,重拳出擊。

她付了說書人雙倍的日薪來換取他三日的休假,而她則取代了原本的說書人,來到臨珠茶樓裡說故事。

“紫綃裁做衣,雲髻珊瑚簪,流雲花影動,久候玉人來。戲調初微拒,柔情已暗通。鴛鴦交頸舞,翡翠合歡籠。(2)”

她冇有點名道姓,但是圍觀群眾會自己腦補。

“能穿得上紫綃衣,用得上珊瑚簪的,這必是崔家大娘子是也,可這另外一人是誰,我卻摸不著頭緒。”

“我倒是聽說這崔家商行跟官府往來一直甚密,原先碼頭邊上那塊地便是崔家從官府手中以低價收購而來的,你說會不會是兩家有意親上加親?”

“那可是官商勾結啊,崔記商行是廣州城中第一大商行,而那廣州都督司海洋船舶貿易之事,若是兩家聯合,那尋常商販豈有活路?”

“我聽聞這廣州都督莊大人膝下有一子,算的上是芝蘭玉樹,鬆下清風,與崔家大娘子也算年歲相仿,說不定兩人早已是情根深種,私定終身。”

果不其然,周遭人的反應更印證了這樣一件事,打敗謠言的最好辦法不是澄清謠言,而是編造謠言。之前那些針對她的謠言就如同蒲公英四散而飛,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繆泠泠原本以為會是那位傳說中的崔家大娘子找上門來,卻冇成想,找上門來的是另外一個人。

她當時正在茶樓之中渲染那二人之間是如何曖昧,那二人的衣衫是如何在地上交疊,那二人是如何髮髻散亂,酥肩半露的模樣。

來人嗓音如鳴佩環,“這是你親眼所見?”

樓中那人一襲青綠浮光錦裁做廣袖大袍,手執白玉扇,端的是一副清雋風流,濯如楊柳的風流書生做派,隻是眼神裡透露出一絲冷意,皚皚若天山雪。

繆泠泠理直氣壯道,“自然是我親眼所見,那二人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如此不知廉恥之事,”

來人也是不慌不忙,手執摺扇輕擊掌心,冷聲道,“既是按你所述,那在場包括你在內不過三人,那你所說情形也可以說是你編的。”

繆泠泠瞧見來人身上衣著布料,上前一步,見對方隱有不悅,微微後退半步,她停下腳,挑釁地看著對方道,“若非我親眼所見,我怎知那二人衣著打扮為何?此外,你若言我所述之事為虛,那為何不見二位當事人當麵與我對峙反駁?”

而圍觀百姓也更是寧可信其有,隻要有一絲可信度,便會主動找旁證來力證此事為真。

“是啊,這幾日聽說崔家大娘子是閉門不出,想來這些風言風語俱是真的。”

“就是,若是所言有虛為何不來當麵反駁,隻怕是心虛了吧?”

聞得周遭之言,那位郎君怫然不悅,又強自忍下,想來是篤定身正不怕影子歪,朗言道:“按照宣朝律法,惡意捏造謠言誹謗中傷須得杖責二十,你是否敢以今日所言對簿公堂?”

繆泠泠上前一步反問道,“杖責二十?”她聞到那人身上馥鬱的降真香的氣息,和她身上的魚腥味雲泥之彆,但她卻無絲毫膽怯,“你不妨問問你那心肝寶貝崔家大娘子是否知道這條律法,而你作為她的情郎,廣州都督之子,又是否真的忍心杖責於她?”

她見來人雖掩飾得很好但仍是在一刹那間露出了驚詫的神色,便指著對方的衣衫道,“你身上這是浮光錦,宣朝所產之錦悉數上供,市麵並無私錦出售,故隻有官宦人家權貴子弟可以穿著,而廣州城中能穿得上錦的人,除了那位都督大人,想必就是他那位‘聲名在望’的好兒子了。”

”不錯,我就是莊氏七郎莊遠荇。但我與崔家大娘隻是兄妹之誼,並無兒女私情。“莊遠荇搖著頭道。

作為現代人的繆泠泠實在太過於熟悉這套嘴上辟謠的流程,滿不在乎地說道:“你說是就是吧,是非公道在於人心。”

莊遠荇臉上冷意愈甚,“我可以現在報官說你造謠生事。”

繆泠泠冷哼一聲,麵上俱是不屑,“你現在出來替她主持公道了,那我之前被你的好心肝謠言中傷又有何人替我明辨是非?”

莊遠荇忍無可忍,咬牙道:“你到底要如何?”

繆泠泠臉上顯露出一絲快意,“這個嘛,就要看她的誠意了。”

崔婉蘊的誠意來得很快。

為商之人俱是習慣了笑裡藏刀,綿裡裹針,崔婉蘊此刻笑意吟吟地往繆泠泠碗裡佈菜的模樣儼然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若是常人不做瞭解,真要以為繆泠泠是崔婉蘊失散多年的姊妹。

“之前都是我眼拙,誤會了妹妹,婉蘊在此賠個不是,還望妹妹不要怪罪婉蘊。”崔婉蘊自落了席便一副低眉順目的模樣,以她這般仙姿玉色,溫婉順從的模樣格外讓人心軟。

“哪裡,我也有錯,我們二人就算是相互抵消了。”繆泠泠也是一副假模假樣的笑意掛於靨邊。

或許是蓮台樓來得太勤,亦或是崔婉蘊和她性格著實相像,今日一宴,她實在是了無胃口。

她看著崔婉蘊就像看到了從前的自己,道歉不過是對於利益的低頭而已。

所幸,此宴不過是形勢大於內容,今日之後,崔婉蘊宴請她的訊息便不脛而走,城中關於二者的流言悉數作塵。

***

這日,繆泠泠冇有在城中瞎晃悠,而是陪著董願和秦奈兩夫婦一同出海捕魚。

之前的阿拉伯商販卸完貨購置完畢,便揚著帆離去了。她冇了工作,也不想在城中給崔記商行找不自在,便幫襯著這對夫婦,也讓秦奈多休息些。

理想是好的。

現實是船一駛向遠海,她就控製不住地想要作嘔。

她扶著船的邊板,一邊心裡念著How

dare

you,一邊看著一旁的董願從她打窩的地方往外撈著魚。

海洋鹹腥氣息撲麵而來,隨之而來的是網中數不勝數的魚蝦細碎。

董願欣喜地讚道:“泠娘你可真是我們夫婦二人的福星啊,你這一來,今日我所捕之數可是尋常兩倍。”

知曉其中緣由的繆泠泠原本想一笑而過,卻是慘白著臉做不出任何表情,胃裡酸浪捲土重來,她連忙將視線投向遠方。

海天相交之處,又是數十艘帆船浮碧波而漂盪,烈陽暾暾,海洋裂做一望無際的琉璃碎屑。

董願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欣喜道:“又來船了,你明日便不用跟著我出海了。”

不對,這些船似乎並不像是商船。

尋常商船自遠洋而來,船體可載六七百人,為防意外還拖曳有救生艇。而眼前這批船,倒是和尋常內陸所用之船大小相近,一艘不過可載百人人。

難道船上的人就住附近的島上?

那他們又為何出動數十艘船儘數向廣州而去?

繆泠泠雖然自文明社會而來,但海盜威名不減,時有新聞可觀一二,況且她也玩過航海類的遊戲,知道商路之上最惹人厭煩的就是海盜之流。

海盜常居近海,馭快艇而襲商販,但若是他們這回想打廣州城的主意……

“我們趕緊回去,要出大事了。”繆泠泠急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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