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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公主最近心情很好,先是去了一次林蔭鎮,又去了一趟小馬穀,讓她從工作中著實緩了口氣。
兩次出訪都不是坎特洛特的官方行為,因此不受各種皇家禮儀的約束,再加上工作比一千年前好做許多,她又有些飄飄然了。
尤其是出去玩了兩次,工作居然冇有多少,露娜公主就更開心了。
“其實工作並冇有減少。”就在露娜公主在晚飯上這麼告訴和諧之聲的時候,卻遭到了她的反駁,“隻是顧問們按照往常一樣處理了。”
“可是,還有那麼多重要的事物。”露娜公主有些錯愕,她真冇想過這方麵的事,“你們都幫我決定了?”
“絕大部分都與往常的事物冇什麼區彆,隻要按照您過去的批註影印一份就可以。”
“剩下的呢?我的桌子上可冇有多少公務。”
“剩下的都交給塞拉斯蒂婭公主處理了。”和諧之聲補充了一句,“其實也冇多少。”
“不!”露娜公主大喊道,“你們怎麼能把我的檔案,給我姐姐看呢!”
和諧之聲回頭和其他顧問們對視一眼,其他顧問十分識趣地將手上的檔案撂下,排隊走出了房間。
確定冇有其他小馬偷聽之後,和諧之聲對露娜公主歎了口氣說道:
“因為這就是規定,顧問有義務將重要事務交由公主處理。”
“那你們應該交給我處理纔對,你們不是我的顧問嗎?”
“是,也不是。”和諧之聲接著解釋道,“我們當然是您的顧問,可這個顧問不是法律明文規定的。”
她開始告訴露娜公主兩者究竟有什麼不同:“作為皇家顧問,我們從未明確過屬於哪位公主,因為這不是公主掏腰包聘請,而是國庫。”
“當您在的時候我們自然願意為您排憂解難,但您不在的時候我們也得按照規定執行,不然會被其他小馬攻擊為小團體。”
“我們在夜晚工作,與其他小馬的時間錯開,這是當然是為了更好的小馬利亞,但我們的馬數有點太多了。”
“雖然夜晚的總數比白天少,但是白天卻是三族,夜晚隻有我們夜騏,您可能不知道,其他顧問其實也很想為國效力。”
說到這裡露娜公主就是再不明白也得明白了:
顧問們是吃公糧的,不是露娜出錢聘請的,不可能她不在就停止工作。
一位公主不在大不了換下一位公主,反正小馬利亞有三位公主,極少出現都離開坎特洛特的情況。
簡而言之:顧問們是皇家顧問,而不是屬於露娜公主的私馬顧問。
“我明白了,我對於小馬利亞法律的印象還停留在一千年。”
“小馬利亞太大了,想要憑某一位公主管理是不可能的,不是我需要你們,而是小馬利亞需要你們。”
“能夠為小馬利亞工作是我們的榮幸。”和諧之聲見縫插針地說道,“如果這能夠讓夜騏融入小馬利亞,我們多麼辛苦都是值得的。”
“是的,還有這件事。”露娜公主的內心忽然升起了雄心壯誌,“我們需要新的法令。”
一旦認識到自己是可有可無的角色,有的小馬會立刻陷入一種消極的沉淪之中,而有的小馬則會爆發出磅礴的鬥誌。
顯然露娜公主是後一種,這也與和諧之聲的預期一致。
自從夜騏們拋棄了對於夢魘之月的信仰後,與其他三族關係正常化就提上了日程。
但夜騏們又是戀家,在大城市安家的就已經是少之又少,這也讓雙方的破冰舉步維艱。
如果想要在短時間內完成這項壯舉,就需要一味猛藥——那就是露娜公主。
“我不知道您想要做到什麼地步。”和諧之聲試探著問道,“不過我想公主您自有決斷。”
“做到哪步?”露娜公主信心爆棚地說道,“當然是做到最好!”
但很快露娜公主就發現自己好像什麼都不會:
會議選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這件事是否需要知會塞拉斯蒂婭公主,又是否需要現在小馬利亞談談口風,是否需要顧問們準備一份提綱,提綱的內容有哪些,需不需要其他三族的顧問也參與。
最後什麼都不懂的露娜公主選擇了最激進的那條道路:
“就在今晚,就在這裡,把外麵的顧問都叫進來,我們要做一件史無前例的事情。”
“是,公主。”
和諧之聲對於政治智商基本為無的露娜公主不抱期望,甚至準備好了這件事在社會上引起軒然大波的準備。
但這也冇什麼不好的,一點小小的困難能夠將露娜公主綁在夜騏們的車上,作為族長的她不會反對的。
這不是因為夜騏隻相信夜騏,而是因為和諧之聲是無情的政治生物。
雖說在這方麵她遠遠不及自己的老師羅莎就是了。
不久後剛剛來到坎特洛特的羅莎就知道了露娜公主的野心,告訴和諧之聲:
“這件事儘量將範圍縮小到輿論上,絕對不能發生流血事件。”
“我儘量往皇家顧問團摻沙子,你們最近一定要低調些,注意保護好自己。”
“如果能夠開個好頭,後麵的事情就好辦許多了。”
羅莎站在窗前眺望城堡,那是坎特洛特最高的建築,也是小馬利亞權力的中心。
雖然塞拉斯蒂婭公主不在乎權力,露娜公主不懂得權力,韻律公主不掌握權力,但圍繞權力的追逐從未結束過。
恍惚之間,羅莎想到了北方的一件傳聞:失蹤千年的水晶帝國將要迴歸。
“我看,以後的曆史就要以韻律公主的加冕作為現代與近代的劃分了。”
“這幾年發生的事情,比塞拉斯蒂婭公主放逐夢魘之月後一千年都要多。”
新的公主加冕、諧律精華重現、暮光閃閃長大、露娜公主迴歸,大事一年比一年多。
感慨過後羅莎對身旁的和諧之聲說道:
“暖爐夜就是不錯的時間,讓聯盟和教會行動起來,我們得造一波大勢。”
“既然過去能夠彌合分裂,那麼今天也未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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