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頒獎環節到了。程耀一瘸一拐地登上臨時搭的頒獎台。
歪歪站在第二名的位置，搖頭看著程耀：“你這人是變態嗎？這樣都還要贏，這樣都還能贏！”
程耀接過頒獎者遞給的獎盃：“你不懂。”
程耀的粉絲都歡呼而來，吹著口哨，大聲地叫著：“耀哥最棒！耀哥超強！”
主持人：“好，現在到了最激動人心的時刻，有請我們的冠軍，在U型池留下自己的榮譽勳章！”
底下眾人紛紛起鬨叫好。
麻花辮：“欸？這是什麼意思啊？”
製服裙解釋：“就像星光大道留手掌印一樣，滑板冠軍也要留自己的印記。我記得以前有人留簽名，腳印，手印，甚至還有唇印呢。”
麻花辮：“不知道今年程耀會留什麼，期待期待。”
林西同樣期待地看向程耀，隻見他踩著滑板，手裡拿著幾罐彩繪噴槍，躍入U型池。
隨著他忽上忽下的滑動，手上的噴霧快速噴灑，U型池裡瞬間色彩斑斕起來。
很快，程耀畫完，甩掉手裡的空罐子。
麻花辮：“他畫的……是個人？”
製服裙：“好像還是個女人。”
U型池裡畫出了一個女人的側麵輪廓，旁邊還用copperplate的花體英文，寫下了LRx三個字母。
六六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金色閃片，往空中一撒，瞬間漫天飛舞起來。
林西看著畫作，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
程耀滑到了她的麵前。
周圍的觀眾一邊看著畫作，一邊打量著林西，竊竊私語。
程耀舉起獎盃，用話筒喊話：“各位，歡迎大家來觀看我的冠軍賽！”
眾人鼓掌歡呼。
程耀：“但這個冠軍屬於一個人，如果不是是因為她，我不會堅持下來的！”
林西意識到了什麼，臉色沉了下來。
程耀轉身望著林西：“林西，你剛剛說要答應給我一個禮物，我想要的獎勵是，希望你能做我女朋友！”
在場的人嘩然，紛紛起鬨：“答應他！答應他！”
林西的臉色有些嚴峻。
程耀渾然不覺，拿著獎盃和話筒，懇切地看著她，充滿期待。
林西關掉話筒。看著程耀：“對不起。”林西轉身走：“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現場一片嘩然。
*
馬路上，程耀坐在滑板上，獨自憂傷。此時六六來了電話，程耀麵無表情按下接聽。
六六在電話那頭說道：“耀哥，冠軍慶祝趴，就等你了！”
程耀意興闌珊：“冇興趣。”
“你必須來啊！千人浪漫表白被拒，大家都等著排隊安慰你呢！”六六的電話裡傳來一陣又一陣笑聲。
程耀氣炸，掛了電話，把獎盃扔了出去。
*
李奶奶家客廳，李奶奶正在教授皮特，佟欣在一旁旁聽。
李奶奶：“這首詩的意思明白了？”
皮特點點頭。
李奶奶：“那李奶奶下次可是要檢查作業的哦。”
皮特：“冇問題。”
程耀突然推門進來了，一身傷痕，還有汙泥，提著滑板，一瘸一拐卻走得十分迅猛。
李奶奶抬頭，看到程耀身上臟兮兮的樣子，訝異：“怎麼了？搞成這樣。”
程耀一語不發，迅速地進了房間，砰地把門一關。
李奶奶一臉莫名，抬頭對佟欣一笑：“這孩子，青春期好像特彆漫長。”
“不用過去看看嗎？”佟欣看著程耀的房門，關切地問道。
李奶奶心很大地：“冇事，他玩滑板一直這麼摔，我都習慣了。我們繼續。”
皮特點頭，繼續翻開一本《莎士比亞筆下最美的情詩》一書。
李奶奶挪過去和他一起看：“剛剛我們感受了莎翁描繪的自然，現在，讓我們進入他筆下的感情世界。”
*
程耀房間裡，程耀坐在床邊，拖出行李箱打開，然後狠狠地打開衣櫃，把衣服塞進去。
外麵傳來皮特清脆的聲音：Love
is
a
sweet
pain.
（愛是一種甜蜜的痛苦。）
程耀臉色一變。
皮特更大聲的聲音出來，用英文繼續朗誦：“我絕不承認兩顆真心的結合，會有任何障礙；否則，愛不是愛。”
程耀不爽地用耳機塞住自己的耳朵，放歌，繼續收拾東西。
皮特更加清晰的聲音繼續傳入程耀耳朵裡：“那麼，愛人又被愛，我多麼幸福！我既不會遷徙，又不怕被驅逐。”（英文）
程耀臉色越來越難看，把耳機狠狠地拿掉，砸在床上，拉開門。
李奶奶正在誇獎皮特：“很好，口音純正。”
程耀忽然陰沉地拉開門，站在門口：“不要再唸了。”
李奶奶疑惑：“耀耀，不讓念什麼？”
程耀冇好氣地：“詩！”
皮特向他吐吐舌頭，聲情並茂繼續念道：“愛人又被愛，我多麼幸福！我既不會遷徙，又不怕被驅逐。”
程耀怒了，一瘸一拐地走過來。
佟欣立刻護住皮特。
李奶奶：“耀耀，你到底吃錯什麼藥了？”
程耀：“我想清靜一點，不想聽。”
“莎士比亞的詩那麼優美！為什麼不聽！不會是你……失戀了吧？啊哈哈……！”皮特一語戳穿他。
程耀：“Shut—up！”
皮特繼續補刀：“西西阿姨肯定選我pApA不選你！”
程耀瞪皮特。
皮特繼續火上澆油：“愛人又被愛，我多麼幸福！我既不會遷徙，又不怕被驅逐。“
程耀一口氣上來，去搶皮特手中的書。皮特一躲，拿著書滿場跑。程耀一瘸一拐在後麵追。
佟欣想要製止皮特，伸手但控製不了局麵。
李奶奶搖了搖頭，坐了下來，喝了一口茶：“年輕人呐。”
程耀終於追上了皮特，把他手裡的書搶走了。與此同時，皮特伸手一推程耀。佟欣阻止不及。程耀猝不及防地倒地。空氣中傳來“哢嚓”的骨頭斷裂的聲音。
李奶奶一抖，不忍卒聽，閉上了眼睛。
萬籟俱寂。繼而傳來程耀淒厲的一聲慘叫。
李奶奶聽著都覺得痛，微微地張開眼睛，看到程耀倒在地上，臉一抽一抽地，欲哭無淚。
皮特此時知道害怕，躲在佟欣後麵，看著程耀臉色慘白的樣子，不太好意思。
佟欣去拉程耀，程耀推開她的手，試圖自己站起來。程耀嘗試了幾次，冇起來。
佟欣再次伸手，程耀無奈，屈辱地攀著佟欣的手，艱難地站了起來。站起來之後，程耀立刻甩開佟欣的手，嘗試著自己走路，但走一步，就痛得抽搐。
佟欣：“彆動，尾椎骨可能裂了，我打電話叫救護車。”
程耀以一個奇怪的姿勢站立，阻止：“不用！”
李奶奶：“耀耀，骨頭斷了，還是要去看一下！”
程耀：“我冇事！”
程耀試著挪動一步，痛得倒抽一口涼氣。程耀不響，全身心忍住痛繼續往前走，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僵硬而勉強地走進了房間。程耀一手提著滑板，推著行李箱出來了，整個人因為傷痛而歪歪扭扭，狼狽而倔強。
李奶奶臉色一變：“你這是乾嘛？”
程耀：“搬家，離開這裡。”
李奶奶：“我給西西打電話。”
程耀：“不許！不許告訴她！”
佟欣：“不管怎麼樣，你現在應該去醫院。”
“不去。”程耀態度堅決，一歪一扭地往門口走。
李奶奶著急，要拉住程耀。但李奶奶的手一碰程耀，程耀就痛得倒抽一口涼氣。李奶奶尷尬地縮回手，不敢再攔他。
程耀顫抖而倔強地開門，勉勉強強地拉著行李箱出了門。
佟欣對李奶奶：“我去跟著他，帶他去看病。”
李奶奶：“太麻煩你了。”
“搞成這樣，也都是因為皮特。我會負責的。”佟欣拉著皮特匆匆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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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奶奶家小區，佟欣帶著皮特追上了拖著行李箱抱著滑板，緩慢行走的程耀。佟欣緩速開著車，跟著程耀的步伐。
佟欣：“我送你去醫院。”
“說了不去，聽不懂人話嗎？”程耀頭也不回地說。
“那你去哪裡，我載你一程。”
程耀一愣，忽然想起了什麼，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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