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灣公園滑板聚集地，甚至連六六都專注地看著手機螢幕上山區男孩的視頻，滑板放在一邊。六六忍不住地感慨：“這也太燃了吧。我也要買一台。”
程耀湊過去看，臉色一變“這玩意兒擱你身上有什麼用啊？買回來也是破銅爛鐵，用來壓泡麪？”
六六生氣地收起手機，不讓他看：“怎麼是破銅爛鐵呢，又不是人人都有你程大神的口語的，我覺得我們出國比賽很有用啊！你真是白天不懂夜的黑。我要去下單了！”
程耀一臉不爽。
*
華聲辦公室，林西等人圍在一起看一個視頻，四川某縣的地方政府人員和肖一成，雙方握手，完成捐贈翻譯機儀式。肖一成和山區男孩合影。
大夥兒討論，現在網上都把語譯翻譯機叫築夢神機，都發出了支援良心國貨的口號，這下語譯的口碑徹底扭轉了。
聽到這話的林西若有所思。
*
語譯會議室，肖一成與佟欣並肩走向會議室，會議室內一派熱火朝天。
眾人看到肖一成進來，一擁而上，七嘴八舌起來。銷售部總監彙報，庫存銷售一空了，今天上午又接到了十幾筆訂單。生產部總監也立刻“訴苦”，人手不夠，新訂單有三萬多台，哪怕007加班也來不及。
肖一成的目光看向財務部，財務部總監表示，全額付款的部門要優先生產，但是其他客戶的預付款也全部到帳了。
肖一成坐回主位，翻閱手中的檔案，閉目思考了片刻，給出解決方案：生產部，再開一條流水線。銷售部，把三家線上平台的預售全部開啟。財務部，這個季度給全員發放20%的獎金。
三位總監難掩興奮，頻頻點頭。
此時，助理推門而入，對著肖一成耳語，肖一成與佟欣交換眼神後，走出會議室。
肖一成的辦公室裡，孫有為已經等在那兒了。
肖一成進門後，兩人握手，一番寒暄後，孫有為直入主題，把一份合同推到肖一成麵前。肖一成留意到投資金額處是空白，抬眸看著孫有為。
孫有為篤定地說：“肖總覺得多少價錢合適，您隨意。”
“但如果我冇記錯的話，孫總想要的，是董事會一票否決權。”
“此一時彼一時。”
“我喜歡有話直說的人。”
“因為輿情轉變，語譯現在頗為搶手，但是肖總至今冇有敲定新的合作方，冇錯吧？”
肖一成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並不接話。
孫有為接著說：“創客資本之流，實力不夠，你瞧不上。悅明集團雖然是金融大鱷，但大鱷的胃口可不小，想必你已經領教過了。如果和敬格合作，一切都可以談。”
肖一成沉吟：“孫總的態度前倨後恭，金額隨便填，條件由我們提——孫總您想要的，恐怕並不簡單吧？”
孫有為大笑：“和聰明人談話就是舒服。於私，你是西西的“朋友”，我相信她的眼光。這於公，語譯頻頻熱搜，網友推崇，基本盤很穩，投資這樣的項目，穩賺不賠。但更重要的是……你知道我們敬格資本這幾年的主力項目麼？”
“醫療、生物。”
“投資語譯，也是想要借你的東風，更何況……我看中的不僅僅是語譯的語音開發係統，更是背後的獨創演算法。”
“看來，孫總誌不在翻譯。”
“冇錯。從全球大局發展來看，生物和醫藥產業方興未艾，未來可期。我相信肖總對未來的佈局，也不會止步於翻譯吧？”
肖一成錯愕的表情：“孫總，我來想知道，您今天到訪，除了語譯的輿論扭轉，還有其他原因麼？”
孫有為一笑：“因為一頓餃子。”
肖一成訝異。
*
幾日前，孫家餐廚一體的大客廳裡，孫妻樂嗬嗬地叫孫有為吃餃子，餃子餡兒可是林西一大早來幫她弄的。
孫有為吃了一口，讚不絕口地發出“嗯嗯嗯”聲。
林西介紹道：“我爸公司的生態豬肉，吃最好的飼料，聽交響樂長大的的，這肉外麵吃不到。”
孫有為連吃了幾隻餃子之後，擦了擦嘴，點破：你今天來不是來吃餃子的，是不是有其他的事兒？說吧。
林西不肯承認：“我來就是特意給我哥我姐送土特產。”
孫有為正色道：“行，不說是吧？那吃完我還有個會要開……”
林西向孫有為展示了山區男孩的視頻，並說道：“孫總，語譯這個視頻，已經破了千萬點擊率，作為純野生的視頻，到了這個量級的熱度，足以說明產品的口碑。”
孫有為點頭：“肖一成的確有兩把刷子。西西，我知道你來的意思，可商人逐利，語譯的賽道不是敬格的路數，就算我賣你麵子願意投，董事會那裡也未必通過。”
林西嫣然一笑：“您不用給我麵子，您懂投資但不一定懂技術，語譯演算法的應用超乎您的想象。而且我相信他的這套演算法，對您公司的新領域的拓展，也是多有裨益的。”
孫有為暗自思忖，眼中已有觸動。
林西坐在一旁看似平靜，卻下意識的搓著手，暗含憂慮。
孫有為眉宇鬆動：“雖說在商言商，但看在你我的交情份上，我可以再跟肖總談一次。
林西不著痕跡的鬆口氣。”
孫妻好奇地詢問：“西西，這個肖一成到底和你什麼關係？你怎麼會知道他這麼多事情？”
林西支支吾吾：“呃……都說了是前男友……”
“現男友這麼幫差不多，前男友……”
“分手了還是朋友嘛！”
“現在的年輕人，搞不懂呐！”
孫有為一副看破不說破的表情。
*
肖一成恍然大悟：“是林西。”
孫有為打消他的顧慮：“肖總，彆誤會，投你，不是因為西西。當然，有西西這層關係，我相信合作的信任基礎會更好。”
肖一成繼續猶豫著。
孫有為笑笑：“肖總不奇怪嗎，為什麼我這麼信任林西？當初，林西剛剛到大客戶部，正在爭取和敬格的合作。不幸我牽涉進了一宗經濟案件，被有關部門把我叫去問話。圈子裡瘋傳我要完蛋，敬格內部發生了傾軋。是林西陪著我太太度過了那段最難的時間，也隻有她願意相信我的清白。肖總，不知有這層關係在，您是否能對我、對敬格消除疑心？”
肖一成瞭然，收起合同：“我需要給法務部門核一遍。”
孫有為起身與肖一成握手：“期待未來的合作。”說罷頷首離開。
*
肖一成來到華聲大樓樓下，倚在車邊，看著華聲大樓進進出出的人。擦身而過的人們，忍不住側目看向這個俊朗挺拔的男人。
肖一成如雕塑般不動如山。
林西與魏天、陳雯一同走出電梯，林西正說著程耀工作上的事，突然腳步頓住了。
隻見大樓外，肖一成獨自站在夜色中，路燈照在他的身上，彷彿一層金色的描邊。
魏天一拍額頭：“剛纔忘了跟你說，肖一成打電話問我你的行蹤來著！”
林西看著肖一成，不作聲。
魏天拉著陳雯朝右拐，把空間讓給倆人，陳雯還不明所以，魏天連哄帶騙拉著她迅速離去。
肖一成見林西走到麵前，欲言又止，兩人一時相對無言。
林西主動打破尷尬：“你找我？”
肖一成點點頭。
林西等了半晌，也不見肖一成說話，於是輕咳一聲。
肖一成憋出一句：“那天醉酒，還有不舒服麼？”
“好幾天了，早就冇事了。”
兩人默了幾秒鐘，林西覺得肖一成有些怪怪的。
肖一成繼續說著醉酒的話題：“我……知道一款冰紅茶，顏色足以跟紅酒以假亂真，你可以試試。如果實在要喝酒，可以用濕毛巾擦嘴，順便吐出一些來。”
林西越聽越莫名：“你來……就是教我如何躲酒的？”
肖一成靜默，臉上閃過一絲彆扭。
林西看了看手錶：“那就謝謝肖總了，晚上還有事，先告辭了。”
“等等！”肖一成支吾了半天，憋出一句：“謝謝！……孫總的事情……謝謝你！”
一下子，林西有些尷尬了：“也冇做什麼，就聊天的時候，順嘴提了一句。”
“那天你說的是真的嗎？”
“嗯？”
“語譯是最好的AI公司。”
林西佯裝開玩笑道：“我安慰你的，彆當真啊！”
肖一成盯著她：“我當真了！你可以向我提一個要求，我都會答應。”
林西忍不住笑了起來，故意逗他：“什麼要求都會答應？”
肖一成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