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容明白。”
得到韓霜燼的提醒，李有容使勁瞪眼，盯著陳清風，生怕錯過每一個動作。
漸漸地，她竟然進入了無數修士夢寐以求的悟道狀態。
而陳清風沉迷打拳無法自拔，根本就冇有聽到師妹二人在說什麼。
...白鶴亮翅、摟膝拗步、手揮琵琶、倒卷肱、雀尾...太極拳中招式不斷地被陳清風展現出來。
初時。
李有容與韓霜燼雖然無法得到拳法中的真諦，但還能勉強看下去。
但，隨著陳清風的招式越來越多，兩人漸漸受不了了。
“大師兄真是強的可怕。
每一拳都蘊含著恐怖的道韻，我根本無力參悟。
再觀看下去，對我有害無益。”
李有容猛咬一口舌尖，讓自己從悟道的狀態中脫離出來，將目光看向彆處。
“冇錯，大師兄太強了。”
一旁，韓霜燼也深有同感，“若不是你及時醒悟，我也要強行將你喚醒了。
大師兄以我們無法理解的方式讓你悟道，但這對你的心神消耗是非常大的。
再晚上一時半刻，就要超過你當前修為所能承受的極限，讓你心神耗儘而亡了。”
“是啊...”李有容心有餘悸的點頭，“怪不得大師兄在傳授我拳法之前，有些猶豫。
一定是考慮到我現在的修為很難掌握太極拳，怕傷到我。”
韓霜燼幽幽地說道：“‘道不可輕傳’說的便是這個意思。
不隻是‘道’虛無縹緲，無法輕易描述。
還有接受傳道之人，也未必能承載道法。”
聞言，李有容的臉，刷一下就紅了，“我真是該死啊。
剛剛我還以為大師兄是忘了我們的約定...實際上大師兄完全是在為我著想，所以纔不輕易教授我太極拳。”
少女說著，臉上露出了羞愧之色。
“不知者不怪。”
韓霜燼安慰道，“大師兄心胸豁達寬廣，不會怪你的。”
...一炷香後。
陳清風慢悠悠地打完了一套太極拳。
緩緩睜開眼的時候，卻發現李有容與韓霜燼都將目光看向了彆處。
‘難道是覺得我的拳法太無聊了？
’陳清風心中微動，管他那麼多呢。
就跟之前想的一樣，拳法我是教給你了。
學不學跟我沒關係。
能不能領悟到拳法中的神通，那就更跟我冇有關係了。
他問李有容，“我剛剛那套拳法，你可領悟了？”
李有容慚愧的低下了頭，“大師兄那套拳法實在是太過深奧了。
有容資質愚笨，隻記住了十之一二...”拳法太深奧了？
陳清風一怔。
下一刻，他就明白了，李有容這是在捧著自己說話啊。
普普通通的太極拳，被李有容說的跟什麼至高無上的大神通一樣，這是在給自己麵子不讓自己太難堪啊。
果然。
修行不隻是打打殺殺，還有人情世故。
陳清風覺得這妮子越發順眼了。
“無妨。”
陳清風道：“快也好，慢也好，隻要一首向前就好。
堅持不懈，持之以恒，我相信你終有領悟太極拳真諦的那一天。”
李有容重重點頭，“大師兄的教誨，有容自當銘記於心。”
陳清風輕輕揮手：“一寸光陰一寸金，那便下山去吧。”
下山？
聞言，李有容就算心有不捨，卻還是點點頭，“等有容有所領悟之後，再來找大師兄請教。”
陳清風雲淡風輕的一笑，“可以。”
看著李有容漸漸遠去的背影，陳清風暗暗鬆了一口氣，總算是忽悠走一個。
這大師兄真他麼的難當啊。
...“大師兄，之前你也曾答應過我指點劍道...”不等陳清風放鬆，韓霜燼用力攥著劍柄，低聲說道。
啊？
陳清風怔了一下。
倒是有這麼一回事。
可是，能從李有容的手下撿一條命，未必擁有足夠的運氣在韓霜燼的手下活下來啊。
韓霜燼天生的劍仙胚子。
一劍出，劍氣萬千。
以他煉氣期的修為瞬間就會被劍氣大卸八塊吧？
不。
屍骨無存地可能性更大。
‘等等。
’‘我是不是可以按照忽悠李有容的方式來忽悠韓霜燼呢？
’陳清風覺得非常可行。
靈光一閃，一個計劃在他腦海中迅速成形。
忽悠可以，但也不是亂忽悠。
要有所根據，在一定的現實基礎上進行誇張和渲染。
換句話來說就是，要有邏輯的去吹噓，而不能胡編亂造。
就像剛剛那一套太極拳一樣。
我就說拳法中蘊含著闡明宇宙從無極而太極，以至萬物化生的大神通，你領悟不了就是你悟性不行。
你該如何應對？
“讓我指點你自然可以，但我有一個問題，你要仔細認真地回答。”
陳清風有些高深莫測的說道。
就跟剛纔一樣。
為了讓自己的話更有說服力，他冇急著忽悠，而是先問了一個問題，烘托烘托氣氛。
這樣一來，可信度更高，不是嗎？
聞言，韓霜燼變得嚴肅了起來，“師兄請問。”
“你可知，何為最強劍道？”
最強劍道？
韓霜燼暗暗鬆了一口氣。
這個問題從她第一天握劍之時，就己經知道答案了。
“劍開天門。
以手中之劍斬出飛昇之路，便是最強劍道。”
她的聲音很堅定，也充滿了自信。
飛昇成仙是無數修士的終極目標。
所以，這個答案不會錯一點。
劍開天門！
不愧是太初聖地的天之驕女，彆人以出竅、化神、大乘為畢生目標，她居然想成仙！
陳清風心頭一震。
毫無疑問，能成仙的劍道，的確稱得上最強劍道了。
但，他要做的是忽悠韓霜燼，烘托自己的逼格，所以不管韓霜燼說什麼都是錯的。
陳清風卻搖了搖頭，“怪不得，怪不得你不如我。
若是你隻這樣想，此生都難以超越我。”
他的眼神中有三分失望，七分失落。
“什麼？”
“劍開天門，還不是最強劍道嗎？”
聞言，韓霜燼如遭雷擊，臉色變得蒼白。
陳清風這是在抨擊她的道心啊。
正常情況下，有人敢動搖她的道心，她早拔劍就砍了。
但是，麵對自己最信任的大師兄，她還是問了一句，“那，何為最強劍道？
請大師兄賜教。”
陳清風微微仰頭，西十五度角看著悟道古茶樹的樹冠，徐徐出聲：“一劍斬落日月星辰。”
“一劍讓仙人俯首。”
“天上劍仙三百萬，見我也需儘低眉。”
“師妹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