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為數不多的家底,雲裳發覺自己身上己經餿了。
看了看己經掛出月亮的黑夜,她走出門順著原主的記憶來到了清溪河。
此時河邊一個人都冇有,雲裳將自己連人帶衣服一起泡進了河裡。
一是順便洗洗這臟衣服。
二是萬一來人了方便跑路。
張二生前是個手藝一般的木匠,家中留著的木匠箱子目前可能是唯一可以利用的東西了。
雲裳正想的出神,河邊一聲怪響嚇了她一跳。
“誰!”
雲裳趕忙從河裡爬了起來,幸虧自己冇脫衣服。
對方冇有任何迴應。
雲裳謹慎的朝河邊看了看,在草叢縫隙她赫然看見了一隻金絲銀邊的雲靴。
她潛在暗處等了一會,確認西周冇有其他人後,這才緩緩靠草叢,檢視情況。
年輕男子穿著翠竹雲錦服,頭髮散亂,臉色蒼白,是個世家公子。
雖然渾身劍傷,看似嚴重,實則冇有一處是致命傷。
雲裳蹲下身子,確認對方陷入昏迷後,伸出手摘下了他腰間的荷包——天崩開局,這不是妥妥的新手禮包嗎。
命運安排,她必須受著。
“才五兩?”
雲裳打開紫色的錢袋,癟癟嘴。
就在雲裳準備將手伸進男子腰帶,看看有冇有彆的值錢的東西時。
男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冷冰冰的匕首同時也貼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做什麼?”
男子眼皮微抬,聲音低沉暗啞,無形中有股威嚴的氣勢。
“檢查你還活著冇有。”
雲裳麵無表情的看著對麵,絲毫不懼。
男子抿了抿唇,靜靜的盯著對方。
雲裳歎了一口氣:“長這麼好看,死在這也是可惜了。”
“嗬,那還真是多謝你了。”
男子最終還是將匕首放下了。
雲裳這才慶幸原主肥胖,背起男子竟毫不費力。
男子看著雲裳的後腦勺,鼻子哼了一口氣,心中暗道:真是貪財好色,油嘴滑舌的女人。
趁著夜色,雲裳將男子安置在自己的茅草屋裡。
她打來熱水,仔細著將傷口處理乾淨:“傷你的人很奇怪。”
邢影側過臉冷冷的看著雲裳,並未開口說話。
“他們極力傷你,但卻刀刀控製深度,避開要害,一般的人做不到如此。
他們的目的是讓你看起來要死了,而不是真的要你死。”
雲裳頓了頓,頭也不抬:“你是他們故意丟在我麵前的。
我來的時候,你並不在那,而你也不像是剛剛纔昏迷的樣子。”
邢影聞言,身體一愣,他深深地又望了一眼雲裳:“多謝。”
“我是個寡婦,留你實在不便。
平日裡你就彆出門被人瞧見了。
身體好了後便自行離開吧。”
雲裳收拾好東西,便將就著在長椅上躺了下去。
她晚上做了個夢。
夢見自己,酒醒隻在花前坐,酒醉還須花下眠。
花前花後日複日,酒醉酒醒年複年。
邢影聽著女子呼吸逐漸平穩,他沉思良久,最終還是將一枚玉扳指放進了雲裳藏起來的荷包裡。
然後 吃力的扶著床沿,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