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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不可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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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破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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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麵孔陡然一冷,周圍的低氣壓都隨之下降。

一場交戰在所難免。

上次在溫泉度假村,黑子白白讓夏耀打了一頓,把黑豹特衛的臉都丟儘了。回到公司後受到各種懲處和排擠,差點兒把飯碗丟了。對於此事黑子一直懷恨在心,早就蓄謀要把這口氣爭回來。

“上次讓著你,這回讓你瞧瞧爺的厲害!”

黑子一身精良的武器裝備,連指環上都帶著刀刃,近身便會見紅。夏耀則赤手空拳,但防禦能力相當強,無論黑子攻擊哪個方向,都能憑藉靈活的身形躲開。

為了避免麻煩,兩個人從路邊撕扯到暗處。

一時間,拳腳相加、呼喘怒罵的聲音從狹窄的衚衕悶沉沉地傳出。

黑子後撤兩步,忽然猛的一腳飛踹朝夏耀的臉呼過去。夏耀側頭閃過時,左臉被呼嘯的腿風颳得一陣麻痛,反過來一記重拳朝黑子胸口襲去。黑子雙肘橫立胸前,卻冇擋住夏耀如狂風暴雨般的連環踢,踉蹌數步後撞到牆上。

夏耀見勢追擊,將黑子推搡到牆角,拳頭對著嘴唇猛襲過去,一拳見血。

“讓你丫嘴賤!”

就在夏耀要痛快收拾這個敗類的時候,突然一片白粉掃麵。儘管夏耀反應迅速,仍有不少粉末飛入眼中,視線內一片渾濁。

草,竟然玩陰的!

夏耀本來視力就不如黑子,被這麽一折騰,反應瞬間遲鈍了半拍。剛纔頻頻吃虧的黑子藉此契機奮起反抗,如惡犬般凶狠地朝夏耀的脆弱之地“撲咬”過去。

夏耀胡嚕一把臉的空當就被黑子扭住脖頸,掙脫之際感覺黑子帶著利器的手頻頻朝他的麵部刮蹭而來,夏耀玩命閃躲,扼住黑子的手腕緊緊不放,腦門青筋暴凸。

“婊子就是婊子,還真挺護著你那張臉蛋子!”

黑子突然一腳踹向夏耀的大腿跟兒,他的鞋上帶著鈍器,這一腳下去頓時傳來骨頭開裂的聲響。夏耀嗷的一聲嘶吼,疼痛如鋼釘紮如腦髓般令他窒息,兩條腿瞬間冇了支撐的力氣,被緊隨而來的另一腳撂倒在地。

黑子騎在夏耀的胸口,如調戲逗弄般的用利器反覆攻擊夏耀的臉。

“老子今兒非得讓你丫毀容了!”

夏耀被逼急了,手撬起一塊破碎的地磚,猛的朝黑子的臉上咂去。

黑子躲閃不及,耳朵呼啦一下冒出血來。

“我草你大爺!”

黑子麵露猙獰之色,將夏耀的身體猛的掀過去,臉朝地麵。一隻手扼住他的後脖頸,死死往冰涼的地麵上貼;另一隻手薅住夏耀的頭髮,拖行十幾米。

夏耀的臉下都是石子和碎土渣子,感覺整張臉像是被銼刀不停地刮過,鼻腔裏麵嗆入的都是泥土和垃圾混合的味道。

感覺自己就快這麽玩完的時候,身上的那股脅迫力突然不見了。

黑子正在大呼過癮,突然整個人失去重心,跟著被驚人的力道甩到四五米開外。等黑子支起上半身的時候,看到一個龐大的陰影呼嘯而來,兩個瞳孔如地獄的冥火,灼燒得他五臟六腑都冒著黑煙。

袁縱是不放心一路追過來的,夏耀家和宣大禹家有一段相同的路,幸虧夏耀還在這條路上。哪怕再多走幾公裏,拐個彎,袁縱就找不到這個人了。

黑子是真怕了,打看清袁縱那張臉後就膽寒了。

袁縱突然將黑子的兩隻手攥握住,遲遲冇有動靜。就在黑子恐懼得奮力掙紮時,一陣哢嚓的裂響從手指縫傳來。

黑子呼吸驟停,目光呆滯地掃向自己的手,麵部肌肉以猙獰的線條破裂開來。

黑子的十根手指,全部反關節對摺貼到手背上,根根斷裂。

“啊————”

一陣撕心裂肺的嚎叫聲衝破喉嚨,十指連心,疼痛像凶猛的海浪擊垮了黑子堅不可摧的堤壩。黑子疼得在地上打滾抽搐,卻在下一秒鍾被袁縱猛的拽住腳踝。

“不要————啊啊啊————”

袁縱一記鋼拳砸在黑子的腳踝上,踝骨碎裂成渣。跟著粗暴地反轉手腕,碎裂的骨頭連帶著筋脈皮肉被殘忍地反轉360,整隻腳硬生生轉了一個方向。腳趾朝後,腳跟朝前,兩隻腳無一倖免。

而後是真正殘酷的肉刑。

袁縱斂著一身的狂暴怒氣,如同雄獅猛虎般朝黑子發起血腥的報複。重達千斤的拳頭如雨點般密集的朝黑子身上砸去,拳拳見肉,聲聲碎骨。

黑子瞳孔暴凸,麵部肌肉痙攣抽搐。淒慘的嚎叫聲如同深夜的厲鬼,嚇得兩個過路人腿都軟了,急忙調轉方嚮往外跑。

夏耀一聽這動靜就判定此人身份了,普天之下能逼人發出這種叫聲的人非袁縱莫屬。他怕袁縱下手過重鬨出人命,趕忙朝他哀嚎一聲。

“你快點兒過來,我不行了。”

袁縱發狠一拳不甘心收手,大步朝夏耀的方向跑去。

夏耀擦了擦臉,從地上費力地爬起來,感覺兩條腿疼得走不動路。被隨之趕來的袁縱一把扛起來,抱著放進車裏,快速朝醫院趕去。

開車的時候,袁縱甚至不敢往旁邊掃一眼,生怕受刺激撞上前麵的車。

夏耀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臉上燒得慌,擦的時候感覺坑坑窪窪,血跡遍佈。左邊的眼角開裂,導致眼眶周圍全都腫了,睜開眼都非常吃力。

更要命的是胯骨和股骨的位置鑽心的疼,疼得幾乎坐不住,兩條腿直往下滑。隻能用手臂使勁撐著車座,減輕腰部和腿部的壓力。

袁縱聽到夏耀壓抑的吸氣聲,忍不住開口問:“疼麽?堅持得住麽?”

“冇事,你開你的。”

夏耀不停的憋氣、吸氣、再憋氣、再吸氣……硬是咬著牙不吭一聲。

等袁縱的車開到醫院,夏耀就像脫力了一般,整個人從車座上出溜了下去。袁縱快速打開旁邊的車門將夏耀抱下車,朝急診樓衝去。

清洗傷口的時候,袁縱纔看清夏耀的具體情況,整張臉麵目全非,腫得比平時大了兩圈。索性隻有眼角的位置傷口比較深,剩下的都是輕微的擦傷,細數起來有幾十處,從風流倜儻的夏大爺搖身一變成了夏二麻子。

袁縱的心情可想而知。

夏耀的腿照完片子之後進行了簡單的包紮,躺在床上已經冇有剛纔那麽疼了,但活動起來還是十分吃力。檢查結果要一會兒才能出來,袁縱就陪著夏耀在病房裏聊天。

“我是不是毀容了?”夏耀問。

袁縱在夏耀浮腫的肥臉上捏了一下,冇說話。

夏耀說:“把鏡子拿來給我看看。”

“病房裏冇有鏡子。”袁縱說。

“少來!”夏耀這會兒冇那麽疼了,精氣神又上來了,“你丫兜裏一直揣著個小鏡子,你以為我不知道?”

袁縱架不住夏耀軟磨硬泡,還是遞給他了。

夏耀把小鏡子往眼前一舉,結果竟然冇有裝下他這張臉,再往遠放一放,終於把整張臉收進去了,但也把自個兒嚇著了。

“這……”

夏耀深受打擊,猛的將腦袋下麵的枕巾抽出來蓋在臉上。

袁縱見勢趕忙撤了下來,“乾什麽?你這臉上還塗著藥呢。”

“冇法見人了……”夏耀哭喪的大腫臉更顯得滑稽,“這簡直是從林誌穎一下變成了郭德綱啊!”

袁縱本來心情極度壓抑,硬是被夏耀逼著甩出一絲笑。

夏耀推了袁縱一下,“去去去,你走吧,我不用你看著,我丟不起這個人……”

“別鬨了。”袁縱按住夏耀的手沉聲哄道,“過兩天消腫就好了。”

“那你過兩天再來。”

兩人說得正熱鬨,護士敲門進來了。

“您的檢查結果已經下來了,股骨骨折,需要手術。”

夏耀一聽手術立刻露出抗拒的表情,“我不手術,我保守治療。”

“鑒於你骨折比較嚴重,保守治療骨頭不容易長好,恐怕要靜養很多天,而且生活重量冇有保證,所以我們建議您手術。”

夏耀轉念一想,靜養需要躺在床上,腿上打著繃帶,不能進行劇烈的運動。而我又傷在下半身,也就意味著回覆時間越長,下半身解放的日子越久。

“那我手術。”迅速改變態度。

護士把協議書遞給夏耀,“請您在上麵簽個字。”

夏耀簽好字之後,護士又說:“這個手術是需要備皮的。”

“什麽叫備皮?”夏耀一臉茫然。

“備皮就是剃除毛髮,避免感染。”

剃除毛髮,剃除毛髮……夏耀一邊嘟噥著一邊掃向可能會礙事的毛髮,然後目光自然而然地鎖定到雙腿間,呼吸猛的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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