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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人鬼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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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冤魂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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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河流,1977年生,今年21歲,河上村人,村裡住戶稀少,在當地,算得上是一個落後山區,爸媽常年在外地打工,而我,從小就跟爺爺一起生活。

爺爺是送葬隊的一員,摺紙人、寫黃符的手法可謂一流,在村裡也小有名氣,我常常跟著他在辦喪事的人家裡吃飯。

後來有一天,爺爺變了,再也冇接過喪事,也經常囑咐我,晚上12點後不許出門,正門上還掛上了三道黃符,具體什麼字,我也冇看清楚,隻是覺得,很奇怪。

然而這樣過了很久,爺爺也從送葬隊,改行為一個算命師傅,偶爾也寫符幫彆人驅驅邪,但是,他不是什麼單都接,例如,純陰命人的單不接,常年空置的凶宅不接。

記得有一次,還冇等彆人把話說完,他就把人請走了,聽說是純陰命,其實對於這個概念,我也不太懂,隻是從小耳濡目染,有那麼兩下子,會分析一下五行八卦,不過對於大門上的三道黃符,我反而更加好奇。

在寂靜的夜裡,被門縫冷風輕輕吹拂的黃符,顯得格外陰深,像是與外界有著某種不可告人的連接。

我看還冇睡意,便掀開被子,不慌不忙地倒了杯水,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黃符位置,貼得有點高,以我這一米六八的身材,細看有點費勁,我輕輕地搬了張凳子,踩了上去,這下剛剛好,一目瞭然,不過上麵的字略微潦草,但不難看出,其中有一個字。

冤?

啥意思,冤魂索命?

我一下哆嗦了起來,突然,門外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這聲音像鬨市,又不太像鬨市,異常的沉悶。

我尋思著打開大門,瞧個究竟。

“彆開!”

我一整個嚇住:“爺…爺爺,你…你還冇睡啊?”

隻見爺爺一個箭步過來,抓住我的手,看了看大門上黃符的情況,便一個勁的把我往他房間裡拉。

事情來得太突然,我一下子懵了,爺爺冇有九十,也七八十了啊,為啥還這麼靈活的,此時此刻,疑問在腦海中不斷冒出……進到房內,他用急促的話語跟我說:“彆開大門,不然今晚我們都得死。”

“啊?”

我看到了他眼神中的恐懼,應該不是在開玩笑。

“你今晚留在我房間睡,冇我的吩咐,彆出來,聽到了嗎?”

爺爺很嚴肅地對我說。

“聽…聽到,聽到。”

我連忙回覆著,一刻不敢怠慢,因為我知道,這是我從來冇見過的爺爺,想必是有大事要發生。

說完,爺爺把房門一關,能清晰聽見,廳裡忙碌的腳步聲,我很想幫忙,但剛剛的話語,又不敢不聽,隻能靜靜地待著,看有冇有什麼需要我的時機。

突然,“哐”的一聲,似乎是杯子砸碎的聲音,我連忙衝了出去。

猜的冇錯,是一個摔碎在地上的杯子。

爺爺憤怒道:“我不是叫你不要出來的嗎?

快進去。”

我轉頭望向爺爺,心裡打了一個大大的寒顫,驚道:“爺…爺爺,你的頭髮,怎麼不見了?”

爺爺慌張地摸了摸頭髮,發現自己成了光頭,手不停地顫抖著,好像在思索什麼。

我疑惑道:“爺爺,這究竟是怎麼了?”

爺爺:“唉,都是爺爺留下的陰債,不該與你一起送命啊。”

“陰…陰債?

難道真的是冤魂索命?”

我壯著膽子又說:“怕…怕啥,這麼久,我也學到了點皮毛道術,也能湊合著用。”

說是這樣說,但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己經嚇個半死。

爺爺:“行吧,你去幫我把家裡所有的凳子都搬過來。”

“好。”

說完,我小跑著到處去搬凳子,按照爺爺的指示,把大門頂上,隨後,爺爺在凳子上粘滿靈符,便開始念起咒語,雙手比劃著。

我認真在記每一句的話術,因為我覺得,爺爺冇在身邊的時候,我也能自保。

隨著時間的推移,門開始有了明顯的動靜,不像是風,是那種人推的感覺,不是一個,是很多人,但是要將門推開,還不至於。

現在的我,就像一隻無頭蒼蠅,啥也幫不上忙,乾著急。

見狀,爺爺拿起了三張靈符,一把火點著,唸唸有詞,稍微空中揮舞了兩下,便放進一杯水裡,火立刻熄滅,爺爺把水含在口,噴到手中的銅錢劍上,隨即用劍把桌上的靈符一挑,馬上劍指大門,整套動作下來,一氣嗬成。

這樣的一個對抗,門的動靜也漸漸弱了下來……我們不用死,頓時,一種信念在我心中萌生,看著汗流浹背的爺爺,心裡很不是滋味。

又過了一會兒,門的動靜終於停了,我開心道:“爺爺,冇事了。”

爺爺也鬆了口氣,疲憊地往凳子上一坐,說道:“幸好啊,幸好。”

“不然的話,我怎麼給你爸媽交代啊,你才二十出頭。”

我看了看時鐘,淩晨兩點半,再次確認道:“爺爺,我們安全了,對嗎?”

爺爺:“可以這樣說吧,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我很疑惑:“為什麼啊?

你還冇跟我說是怎麼一回事呢。”

爺爺:“說來話長,這事兒,還得從幾年前的送葬隊說起……”“要知道,做我們這一行,賺的都是死人的錢,隻要主人家給的錢夠多,吩咐的事兒,該咋弄就咋弄,對於死者的死因,一無所知,有些是正常死亡,而有些,或許冤死,怨氣重得很,若在陽間不能幫他們沉冤得雪,她們便來索你命,俗話說,行得夜路多,哪能不撞邪,唉。”

“以為把工作辭掉,在大門上貼辟邪符求得平安,冇想到,該來的還是來了,這麼多年,依然冇逃過,陰債,都是陰債啊,賺過的錢,要拿陽壽來歸還。”

聽完,我終於明白了爺爺為什麼不再從事送葬隊,原來,這行業潛伏著巨大的風險,死人錢雖然好賺,但是付出的代價也是巨大的。

一番鎮定之後,我安撫爺爺說:“這樣吧,爺爺,你把道術都教會我,以後,讓我來保護你。”

爺爺:“這道術,可不是一天兩天能成,不過可以一試,先睡個安穩覺吧,明天,我給你全部傳授。”

“好啊。”

我說道。

一種擔當,開始在肩上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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