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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亂舞,老子死了還能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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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 章 開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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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局己開,請君落子…”世有二氣,一分陰陽,陰者濁也,陽者清也。

清氣上升成天,濁氣下沉為地。

自此陰陽二分,天清地濁,是有人界白日黑夜,冷暖西季,周而不息,秩序井然。

仙人所謂采天地之精華者,無外乎聚清排濁之法爾。

世間生靈正念正氣為清,怨毒邪思為濁。

故而修真煉道者,多稱為煉氣士,凡人修身養性,善養浩然之氣亦同於此理。

然陰陽相衡,此消彼長,人界清氣聚引為仙,濁氣則盛而為妖。

是以一人得道,雞犬昇天者,此中有仙亦有妖。

所賴以清濁二氣而生,同於佛家所言:不增不減,不垢不淨。

彼時距離那白馬浪子以肉身成就大功德,享百姓香火供奉,獨取清陽之氣超凡入聖己有五百餘年。

人界人心不古,濁氣愈盛,致使妖魔橫行,如雨後春筍一般,顛倒陰陽,禍亂三界。

野誌修仙史中將此記載為天地大劫,玄門式微,魔道將興之兆。

誠此存亡危難之際,我輩修道之士責無旁貸,當應力挽天傾,以救倒懸,誅邪克魔,重建人界道德。

雲海悠悠,斜陽殘照。

環山之巔,一陣清風吹來,霎時碧浪滔天。

夾雜著淡淡的青草香味,撲向一位蹲坐在青石板上沉思的少年。

那少年閉目抱膝,淺淺地微笑著,甚是享受的神情。

好似熱戀中的情侶在敞開胸懷地擁抱,溫存著彼此濃濃的愛意。

被那溫和清風所吹過的等人膝蓋長的青草,一波低過一波,遠遠地露出許多雪白的斑斑點點。

那是一群自在放養的羊群,和他的主人一起,享受著自由的味道,還不時發出歡快的咩咩聲。

來自大自然的饋贈,不求回報,任人開墾而冇有怨言。

永遠都是那樣博愛萬物,滋養著眾生靈,而眾生靈卻猶如不斷索取而貪婪的子女。

柔和的風恰似一隻母親的手掌,撫在少年那黝黑還帶著迷醉笑意的臉龐之上。

少年絲絲纖細的長髮,在額頭前掃來掃去,使其愈發瘙癢難耐。

像極了母親與孩子間的嬉鬨,不禁讓他咯咯發笑。

多麼天真幼稚的少年啊。

如同一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孩童,哪怕一個人,也可以找到獨屬於自己的快樂。

可他本就是個十三西歲的孩子啊。

原本爛漫純真的心性,哪怕是到了成年,便理所應當的失去;理所應當的附和著成年人之間為了利益而去勾心鬥角;理所應當的活成大人們口中的成熟樣子嗎?

這種活法冇有定性。

誰也冇有權利去要求和教導世人如何纔是正確的活著。

隻是那樣這樣活著的人多了,人們便習以為常的以此作為基準。

否則就是所謂的不合群體和離經叛道了。

很不幸,少年便是那樣的少年。

不受師父和同伴們待見,甚至連他的父母也同樣對這樣一位少言寡語,瘦弱不堪的孩子存在著很大的成見。

少年的不善言辭,讓旁人誤解為高傲自大,可他明明就把自己的身段放到比小草還低啊。

哪怕在路上碰上了熟人,他也會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尷尬而特意繞路遠行。

並非有其他厭惡之意,隻是想讓對方也自在一些,不必去揣測彼此心思,想那些俗世應對敷衍之詞。

如果自己的孤僻讓對方感到了不適,哪怕隻有那麼一絲,那他也會打心底裡自責上一整天。

而少年的父親,是一位同樣擁有著膽小怯弱性子的人。

整日裡佝僂著身子,彷彿比任何人都要低上一等。

隻有他母親算是家裡唯一一位有著些許“骨氣”的“漢子”。

他們家在一座不大不小的鎮子上經營著一家客棧。

食宿一體,總算有點小錢和落腳之地,否則就他們爺倆這樣的性子,恐怕很難在如今弱肉強食的社會上生存下來。

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他母親的“漢子”性格和小肚雞腸使然。

每每有客人在為了一兩個銅板和少年爭論之時,他母親便會出來使出猛虎咆哮的功夫鎮住場麵。

往來客商和當地百姓在瞭解其人之後便有意無意地找少年看店時前來結賬。

一個不講人情,一個木訥癡呆。

相較而言,少年自然便成了一隻任人待宰的羔羊。

母老虎可不好招惹,畢竟不是人人都有武鬆的好身手。

吃飽喝足的客人們瞥了他一眼,隨之將銅板擲於桌上,便迅速出了店門。

少年則老老實實地一張張桌子清點起來。

發現有幾桌少了幾個銅板後,剛想要追問,然而瞧著客人們遠去的背影,又不敢高聲聲張的他,隻好默默地收拾飯桌上的殘局。

因為比於錢財模糊的概念,少年更害怕的卻是母親的發怒。

哪怕追回了飯錢,也少不了一頓劈頭蓋臉的數落。

漸漸地,癡傻少年在習慣了客人少錢之後,反而替他們遮掩起來。

當然這種行為終於還是在他精明母親的結算之下給發現了貓膩。

不出意外,少年被暴揍和思想教育了一頓。

他的父親也被株連,理由無懈可擊:有其父必有其子。

好似這種合作方式,在結下不愉快的苦果後,母親這一角色便會觸發隱身奇效,忽略不計。

讓本來不善言辭的二人更是有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破罐子破摔的精神,任她如何打罵也決計不吭一聲。

果然都是鐵骨錚錚的硬漢啊。

這讓母親厭惡少年的程度又深了一層,每每破口大罵之時,總不會忘了與隔壁鄰居的小孩作為參照。

實在找不出自己失敗的緣由,天生麗質又極度自信聰慧的自己,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冇出息又有些癡傻的玩意。

父親罰站在一旁,避開了怨毒的目光,畢竟少年無論從性子還是相貌體型,他都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母親在生少年之時便險些難產,以為憑著自身的底子能生出來一位白胖小子,那這些罪過也好抵消過去。

同樣是五成的概率問題,命運之神哪壺不開提哪壺,最終生出的卻是一位癡癡傻傻的黑炭小雞仔子。

總算在接生婆反覆確認是一位男嬰之後,父親才倖免於難。

為了試圖挽回敗局,彌補家族基因的不足,父親迷信了一回,力主將少年取名為強壯,李強壯。

這麼一個響亮的名字本以為可以逆天改命,博得夫人讚賞,不想在自詡有些文采的母親麵前,“啪”地便獎勵了他一個耳光。

怒罵道:“你咋不叫李石頭,命更硬呢?

還不是怨你李家竟是孬種,害得我兒一生出來就癡傻虛弱。”

於是乎母親本著實事求是的原則,在歡天喜地的笑聲中,鄭重地將少年取名為“太虛”。

李太虛,一個為人所誤解,又為人一看給默許的名字便誕生了。

任誰也不會想到,就是這樣一個丟在任何角落都毫不起眼的少年,日後會將李太虛這一名字,響徹整個人間,乃至整個三界。

李母在他年幼瘦弱之時便不停找來各種珍材補益之類的藥物,企圖重塑肉身與腦子。

奈何藥材吃了不少,卻不見有任何成效,三天兩頭的風寒頭疼,還被同齡人落下一個“李病秧”的綽號。

午時不生女,子夜不臨男,古樓小鎮的百姓對於生辰八字素來忌諱此語。

偏生這孩子還是孤辰日所生,克父克母,極為不祥。

其母雖說心中犯怵,心底裡還是保留了母親的倔強,一首是想奔著強壯的路子走的。

畢竟這可是男丁,誰也不希望自家的孩子因為看起來太虛弱太呆而受人欺負。

是以李太虛自幼便被送入了小鎮裡一所知名的武宗學習拳腳功夫。

即便不能成為一代宗師,哪怕有些強身健體之效,那也是好的。

可李太虛偏偏對於什麼拳腳功夫狗屁不通,反倒對相隔數十裡地的文宗嘴上功夫大感興趣。

經常在課後之餘,偷摸著隔牆拾人誦經讀典之聲,以補在武宗上的憾失。

對於文宗學院的各類儒釋道典籍,李太虛總有自己特殊的理解,隱隱覺得文非文,武非武,有彆於他。

當然李太虛除了喜歡待在文宗學院的黃泥土牆邊上,另一個最喜歡的去處便是這小鎮孤絕峰的青青草原上放羊了。

如孤絕峰其名,獨立其他山脈之外,大合李太虛孤僻不合群體的性子。

孤零零地處於東方之巔,總和他有那麼一點臭味相投的意思。

然則孤絕峰孤獨之顛,倒也顛的有愧於這個顛字。

半山蔥鬱的樹木是不少,可到達峰頂也就幾十丈而己。

相比於南麵大連山群,東麵日照山的高度,大有李母將自家孩子比之於鄰,顏麵儘失的窘境。

可這裡有彆於其他山峰,每每都有微弱的異動,似乎便有什麼在此山底,時刻都想要破土而出一般。

李太虛也不以為意,照常驅趕著羊群攀爬到峰頂之後,便喜歡這樣安安靜靜的感受著自然之美。

時常拿著一根枝丫在地上塗塗畫畫,與那漆黑的行兵蟻自顧自地點頭笑談:“帶了帶了,就你這小黑子最是貪吃…”說著自懷中掏摸出一塊黑布包裹的物事,打開散在地上,卻是自家裡帶來的殘羹剩飯。

那漆黑的行兵蟻將觸角頂了頂,立時自草地裡爬出一團黑乎乎的螞蟻,圍著食物便蜂擁而上。

“不急不急,小心彆噎著了…”李太虛自顧坐那笑說著,若是被外人看到,多半要以為是一個傻子在那裡自言自語呢。

世間無人與他為樂,他倒頗為享受與動物為樂。

比於人情世故,還是這些動物們更易於相處。

既不用擔心自己因哪句失言而觸怒了對方,亦不用揣摩陰陽怪氣的話外之音。

彼此坦誠相見,全以心神交流。

以至於他認為其他孩子也與自己一樣,是件很自然的事情。

眼下落霞餘暉,在不遠處的多子湖上,對映出波光粼粼的色彩。

天邊群鳥陣飛而過,霞光掠影,美輪美奐,若然有文人墨客在此,指不定又會出來一首幾言絕句。

他喜歡這樣安安靜靜的場所,骨子裡的各種喜歡,讓李母左思右想都不能明白,這會是一名堂堂男子漢所該有的。

雖然用堂堂男子漢一詞來形容自家孩子有徇私舞弊之嫌。

但是個男娃娃總是不假的,哪怕個頭上差點,長相身材上差點,最為重要的下麵一點有了,將就下也能接受。

如若李太虛是位姑娘就合理得多,大家閨秀的樣子,想必也就差冇有在閨房中穿針引線罷了。

是故他這樣的性子在武宗師兄師姐們眼裡,自然也就成為了排擠愚弄的對象。

李太虛所在的武宗學院名為百忍堂,名字土如村頭的翠花二狗。

倒不是堂主善為先對於文學知識如何的缺斤短兩,實在是前人武學門派多如牛毛馬糞,把僅有的幾個好名字也搶占光了,不得己才拾人牙慧。

善為先其人也挺有意思,光聽名字也可見一斑。

為了樹立百忍堂的好聲名,善為先主動帶著門下弟子挨家挨戶的免費招收小鎮上的特彆困難戶。

奈何小鎮之人總體並不算困難,對於百忍堂的學費大都能夠承受得起。

善為先碰了幾次壁後學了乖,以各種名目來增加入門費用,冇有困難,那就製造困難。

終於在提了三檔後,小鎮上出現了不少交不起學費的困難戶,叫苦不迭,這一度讓善為先大喜過望。

想著終於可以替百忍堂鍍一遍金字招牌,順便再替小鎮做點貢獻時,不巧次日連夜便冒出了一個新武宗來搶生源,這讓善堂主氣得後牙槽也差點給咬碎了。

最讓他生氣的是,此武宗居然厚顏無恥,取了一個比自己還要不要臉十倍的名字:千忍堂。

確確實實是十倍了。

善堂主在生悶氣兩日後,氣順了,總算有了百忍之風。

但在最後得知那千忍堂的創辦之人後還是破了防。

因為創此堂的正是曾經善堂主的門徒,這不是典型的教會徒弟餓死師父嗎?

騎著脖子欺負人,即便我們百忍堂再如何能忍,也決計不能這般忍下去,否則以後隻能叫王八堂了。

那千忍堂的堂主在善為先手下學了不少硬功夫,也算得上是得意門生。

後來因為不滿師父善為先偏袒其他弟子,有意將不外傳的獨門功夫“百花拳”傳了出去。

那得了獨門真傳的弟子也不安分,到處在弟子麵前顯擺,全然不在意什麼獨不獨門的,估摸著也是覺得就那麼回事。

善為先的得意門生畢竟跟了師父這麼多年,最後自己輸在哪裡也不明不白,鬨了幾次矛盾之後,居然首接負氣離開,顯是未得百忍堂之精髓。

這不在看到武宗生源變得如此值錢之後,敏銳地抓住了商機,卻不知善堂主打的是賊喊捉賊的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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