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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記:死亡也許並不是人生終點,而是新的開始。當你擁有一次新的機會時,你可以把握住機會嗎?
2222年,全球陷入生存危機,喝到一口乾淨的水變成奢望。一波接著一波的病毒冇有讓人類滅絕,但是為了掠奪有限的資源,人類大打出手。
戰爭並冇有讓任何國家得益,所有的人都是失敗者。
當權者彷彿意識到了這一點,然後開始推行新的政策。
這讓所有的科學家不再專注於製造武器,而是立誌於創造新的可循環利用的資源。
莉璐怡是其中的一位科學家。她坐在凳子上,拿著筆和紙記錄著最後的總結。
“實驗當中難免會遇到失誤,但是這一次我們為了這個失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在這絕望的環境中,實驗的失敗彷彿放大了無數倍。
有些人因為受不了絕望而自殺,而剩下的人隻要不是因為生命力被耗儘,就在拚命的挽回這一切。
現在,現實已經證明瞭我們的失敗。我已經可以感受到死神的鐮刀停留在我的脖頸。也許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解藥,更不會有消滅我們肮臟**的療法。
既然這樣我們到底在追尋什麼?希望也許是個假象,現在的我已經不再期待解藥,而是期待明天早上的陽光。這也會成為奢望吧。
我不由的想起當時閱讀時看到的一句名言,‘你所荒廢的今天,是彆人所奢望的明天。’冇有想到我也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也許人類的滅亡在所難免,但是這也不妨礙我們在此之前尋找一線生機。”
當寫完了這一段話以後,莉璐怡放下了筆,將紙對摺夾在實驗手冊中。這時她的心目中早就否認了一線生機的存在。
她艱難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環顧這個實驗室。突如其來的眩暈讓她控製不住的倒在地上。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鼻子貼著地麵,而嘴也快要親在地上了。她用著身體裡為數不多的力氣,轉過身來,平躺在地上。
愣愣地望著實驗室潔白的天花板,十指交錯,放在自己的胸口,莉璐怡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維持著生命最後,冇有任何人欣賞的優雅。
莉璐怡感覺時間彷彿過去了很久,又彷彿冇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她清晰的感覺自己的意識不再被**所限製。
莉璐怡想睜開眼睛,看看周圍的情況,可是失敗了。
下一秒,她感覺自己在通過一個狹窄的過道,伴隨著的是窒息感。
當她快忍受不住的時候,她感覺眼前一亮,她張大了嘴巴呼吸。
從她嘴巴裡傳出來的卻是一陣哭聲。
“老爺,夫人,是個女孩兒。”莉璐怡聽到一個聲音說。
“趕緊讓我看看。”
管家將莉璐怡遞給夫人。
夫人激動的抱著嬰兒,”老公,你看到了嗎。這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她……她的身邊散發的念力。啊,真的是太棒了。老公你有想好叫她什麼嗎?“
“莉璐怡。”夫人將莉璐怡遞給了丈夫。
莉璐怡的哭聲停止了,她看著眼前的白色頭髮健壯的男人。她和那雙藍眼睛對上。
“你以後就叫莉璐怡。”
莉璐怡冇有什麼反應,隻是這樣盯著他這位擁有白色頭髮健壯的男人。
她根本聽不懂這個人在說什麼,隻隱約聽到這個男人說“莉璐怡”。
莉璐怡轉頭向四周看去,發現自己好像是被這個男人抱在懷裡。
隻是這樣的觀察彷彿消耗了她全部的體力,過了一會兒,莉璐怡不受控製的閉上了眼睛。
雖然她並冇有完全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在潛意識中,莉璐怡認為自己獲得了一次重來的機會。
「希望這個世界不要像以前一樣那麼糟糕吧。」在莉璐怡睡著前,她這樣想到。
當莉璐怡醒來以後,就開始她漫長的嬰兒生涯。
她不喜歡現在的無力感,每天隻能躺在床上,被自己的母親逗弄。每天重複的感受自己的靈魂囚禁在無力的**中。
她和彆的新生兒一樣,開始學習著這個世界的語言,同時瞭解自己身處的狀況。
她來到了一個新的世界,這個世界和以前完完全全是兩個極端,這裡美好的就像天堂。
當母親抱李璐怡去外麵的時候,莉璐怡感受著和煦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微風吹拂,耳邊有清脆的鳥鳴聲。清澈的天空是她從來冇有見過的。
這所有的一切曾經隻存在於書和檔案中,現在變成了現實。
莉璐怡一下子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去反應。
她不再需要吃那些僅僅為了保證健康的營養劑。雖然現在她是嬰兒,所以喝奶的情況更多。但是自己的母親吃的也明顯不是營養劑。
現在不用擔心會不會下一秒冇有辦法呼吸,不用擔心下一秒被病毒控製。
可是讓莉璐怡感到有些恐慌的是,如果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再次睜眼發現自己躺在地上,感受著無力的四肢,混沌的頭腦,呼吸著被過濾過無數次的空氣,她應該如何麵對這樣的生活?
當一隻鳥習慣了自由的飛翔,它還能忍受被囚禁在牢籠裡嗎?
有可能會永遠留在這所烏托邦裡嗎?是不是長大以後就要被扔出去?
如果這一切的美好都擁有一個期限,那麼末日將在什麼時候降臨呢?
在無數的擔憂中,拒絕是莉璐怡唯一能做的。
在這個小小的身體中,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沉默。將自己與這裡脫離,像一個旁觀者一樣審視著一切。
這從來都不是她莉璐怡的,那麼失去的時候自然也不存在什麼痛苦。
而對於如此有天賦的第一個孩子,基裘麵對莉璐怡異常的安靜感到不安。雖然這是她的第一個孩子,在流星街長大的她自然清楚小孩子是怎樣的聒噪和吵鬨。
她開始不停的對莉璐怡說話,等待著莉璐怡的反應。
如果莉璐怡不反應,她也沉默。可是在這無聲的較量當中,總是莉璐怡占據了上風,基裘總是會失去耐心。
這樣的莉璐怡反而激起了母親的好勝心,使她越發認為一定要將莉璐怡糾正過來。
一個天賦如此高的孩子,怎麼可以白白的浪費。隻要一有機會基裘就會說:“你想要吃飯嗎?”
“你想要什麼?告訴我。”
“如果你不告訴我,我怎知道你想要什麼呢?”
很多時候基裘能獲得的隻有沉默,但是在一些必須的情況下,莉璐怡就會開口發出一些無意義的音節。每當這個時候,莉璐怡就會又在心裡唾棄她脆弱的身體。
這樣的無助是莉璐怡不曾經曆過的,生活環境的惡劣讓這種幼體根本冇有辦法存活下來。
就當是全新的體驗,莉璐怡告訴自己,這是這個世界的過程,當你要享受之前,你也要承擔痛苦。
也許是因為換了一個視角。莉璐怡看著自己弱小的身體,牴觸感得到了稍微的緩解。
但是基裘對於莉璐怡這樣的反應則是滿意的不得了,用鼻孔看著莉璐怡,宣告著她在這場戰役當中的勝利。
在基裘和莉璐怡日複一日的博弈當中,席巴也將更多的注意力關注在長女身上。
他對於莉璐怡的評價是在這個世界上,彷彿冇有什麼可以讓她在意的。
對此席巴什麼都冇有說,而是把權力都交給了自己的妻子。
儘管莉璐怡拒絕和外界的溝通,但這並不影響她自己慢慢地吸收周圍的知識。
在基裘的不斷轟炸下,莉璐怡對於這個世界的語言學習可謂是突飛猛進。
同時,她也瞭解了現在自身的情況。並不是在一個嬰兒飼養所,而是在“家”中。
自己目前是獨子,母親叫基裘,父親是席巴,家裡麵還有一位爺爺叫桀諾。
而這位爺爺則是莉璐怡最好奇的對象。
莉璐怡第一次看到桀諾的時候,她在桀諾的身後看到了龍的虛影,而當她越集中的去看的時候,她看到的龍越清晰。
龍這種生物對於莉璐怡來說隻存在於書中,而且還是最玄幻的傳說中。其實到了末日,很多生物都已經滅絕了。
哪怕有,也是與肮臟與腐爛這種詞掛鉤。根本冇有辦法讓人聯想到強壯和美感。
除了昆蟲和微生物,平日幾乎不可能看到什麼活物,連看見活人都是一種奢侈。
很多人把期待放在那些超然的物種身上,也許這樣他們就可以被拯救。隻是對莉璐怡來說那一天終將不會來。死神早已高舉鐮刀,凡人隻能乞求憐憫。
被拯救是奢望,但是幻想又是另一碼事。這讓莉璐怡一直很嚮往以前的地球,在那裡可以養一種叫貓的寵物,還有動物園,充滿了各式各樣的動物,人們可以在休閒的時候去參觀。
那些動物悠然的生活在限定的範圍之中,也許這是末日中,是人們所期望的。在那些所謂的安全範圍內,人類都無法平和的相處。
上一世,所有的人都在為了生存而奔波。根本冇有人有這種閒情雅緻。就算有,那麼脆弱的物種根本無法在這弱肉強食的環境下生存。
悠然的生活會打磨掉鬥誌,冇有鬥誌,死神也就逼近了。
看到桀諾身後的龍,她就忍不住開始期待這個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的,想去瞭解,去觀察,去探索。
這個世界不是末世,而是充滿了其他的無限可能。想想都讓莉璐怡感到戰栗。
這一刻莉璐怡又轉變了觀念,她想:如果這一切都是幻想,哪怕在某一個時間我會失去所有,回到過去,但是最起碼我擁有了那些彆人妄想的經曆,這一刻我擁有了全部。
如果我將每一秒都視為當下,那麼永恒一直如影隨形。
有的時候渴望瞭解就是逐漸接受的第一步。
很可惜現在的她就像是被延續死亡一樣,平日隻能呆呆地望著天花板,回憶著以前看的書,期待自己能夠發育的快一點。
“很好的天賦啊。”桀諾說道。
桀諾感覺她的氣集中在了眼睛上,就很好奇她到底在看什麼。
桀諾不動聲色的觀察了一下四周,並冇有什麼特彆的。看來是隻有通過念力纔可以看到的嗎?真是有意思呢。
桀諾將莉璐怡放回到搖籃裡,發現莉璐怡冇有轉移視線,還是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你究竟在看什麼呢?”桀諾喃喃道。
莉璐怡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並冇有聽到桀諾說了什麼,等到桀諾轉身準備離去。莉璐怡發出了類似爺爺的音節。
基裘不由的閃過一絲驚訝,這幾個月下來,莉璐怡給人的感覺是超脫常人的安靜。基裘不確定原因究竟是什麼。
但是現在她聽到莉璐怡第一次發出聲音,竟然是因為自己的公公,不由的有些嫉妒。不自主的將手上的手帕絞在一起。
“看來莉璐怡還是很喜歡爺爺。”
“她是看到了什麼吧,她的氣都集中在眼睛上。”
「氣?那是什麼?」
莉璐怡並不是很懂爺爺到底說的是什麼。但是結合剛剛看到的東西,她猜測,龍之所以變得清晰是因為她把所謂的氣集中在了眼睛上。
可是她剛剛根本冇有感覺到明顯的不同。
氣,是這個世界的特質嗎?真是神奇啊。莉璐怡見爺爺還是離去了,疲憊和睏倦迫使莉璐怡緩緩閉上了眼睛。
基裘並不是時時刻刻都盯著莉璐怡的。母女倆之間為數不多的互動就是換裝和讀書。
而莉璐怡在基裘要給她讀書的時候,她都會做出反應。
這一點也難逃基裘的法眼。
“璐怡,你想要我讀書嗎?那你要說出來哦,來說‘讀——書——’”
莉璐怡再不懂,這種特意放慢期待她發聲的語氣,已經表明瞭基裘希望她能重複和反應,但是就像麵對所有需要開口的時候,莉璐怡就會平靜地盯著基裘。
基裘對於莉璐怡這樣的消極對待總是很惱火。基裘心裡清楚小孩開口說話要慢慢引導,可李璐怡連發聲都不願意。
之前她以為是莉璐怡的聲帶有問題,但是檢查了以後發現根本冇有。
而且之前還發出了類似爺爺的聲音。這很明顯是莉璐怡不想,不是不會。
至於莉璐怡為什麼不想,這不是基裘考慮的問題,她隻需要莉璐怡按照她的想法長大。
基裘采取的策略是引誘。
莉璐怡現在畢竟是個小孩子,小孩子自然就有**,但是因為弱小的身體,總是需要彆人的幫助。
這時基裘又抓到了莉璐怡喜歡聽書的愛好,就開始不停的利用。
“莉璐怡,給我筆——,筆——。我就可以給你讀書哦。”
在基裘這種強製學習說話的教育方式下,莉璐怡不得不低頭。
在莉璐怡開口之前,她都會目不轉睛地盯著基裘兩三秒,彷彿這是最後的抵抗。
在不讀書的時候,莉璐怡就練習翻身,偶爾基裘會把書放在床上,莉璐怡就會努力的去翻,記住這些字是如何寫的。可以自主的學習一點東西後,時間也過的飛快。
當4個月,莉璐怡可以開始行動,雖然行動之侷限於爬。她已經開始迫不及待的探索這個神奇的世界。而探險的開端則是從這個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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