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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臣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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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陸家掌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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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注視了謝安瀾良久,還是輕哼了一聲沒有在多少什麽。這裏畢竟是陸家老太爺的壽宴,若是鬧出了什麽事情總歸是不好的。但是看著謝娜藍這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李氏又覺得心中格外的憋悶,卻又無法可施,隻得默默地忍了。

“二妹,還不走?”李氏看了一眼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陸蕎,不悅地道。

陸蕎哪裏是不想走,她是站不起來啊。

謝安瀾笑道:“看來二妹還不想走,那這個地方就先留給二妹和三位嫂子吧。我先出去走走。”

李氏淡淡道:“今陸家貴客盈門,弟妹還是心一些不要衝撞了貴人的好。”

謝安瀾道:“多謝大嫂提醒,我知道了。”罷,對芸蘿和葉無情點了點頭,帶著兩人走了出去。

等到謝安瀾走出了門口,三位少夫人才走到陸蕎身邊,大少夫人不悅地皺眉道:“二妹,你還坐在這裏幹什麽?”

陸蕎悶哼了一聲,三人這纔看到她蒼白的臉色和略帶痛苦的神色。

二少夫人皺眉道:“二妹,你這是怎麽了?”自從陸蕎成婚了,二少夫人就越發不待見她了。誰見過嫁了人還在家裏住著的姑娘?更何況,陸家不僅要養著陸蕎,還要養著她那個眼高於頂的丈夫。自從進了翰林院,林青書看陸家的人就帶著幾分高高在上的味道了。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是誰也不是傻子,這麽會完全看不出來?林青書也不想想,不過是一個窮子罷了,現在還靠陸家養著呢,就已經將眼睛長到頭頂上去了。這樣下去,以後就算林青書發達了,陸家真的能夠考得上他麽?

陸蕎咬牙道:“我腿突然好痛。”

“腿痛?”三人麵麵相覷,看陸蕎的模樣痛的還挺厲害的。好好地怎麽會這樣?

“是謝安瀾!”陸蕎終於緩過來了,咬牙切齒地道。

三少夫人皺眉道:“難道弟妹對你動手了?”

陸蕎咬牙不語,隻看她的表情三少夫人也知道了,有些無語地道:“二妹,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要在這種地方拿出來隨便,若是被人聽去了又是一樁事情。”他們陸家如今在京城裏可沒有多少根基,若是再被本家厭棄,這日子就真的沒法過了。

陸蕎恨聲道:“我旁邊的人隻有她,不是她是誰?”

三少夫人有些厭煩地道:“隨便你吧,隻是你最好記著父親的話,別惹事。”

想起前來參加壽宴之前陸聞的警告,陸蕎也隻得懨懨地住了口。

二少夫人望著已經不見了謝安瀾身影的門口,有些羨慕地道:“看來四弟和弟妹搬出去之後,日子過得很是不錯呢。”

三少夫人好奇地道:“怎麽?”

二少夫人歎道:“弟妹沒看到四弟妹今的裝扮麽?那一副料子可是上用的貢緞,還有那些首飾,都是京城裏老字號的精品首飾,還都是今年新出的款式。那一身下來,沒有上千兩隻怕是不成。”二少夫人外祖家是皇商,自然不缺錢,見過的好東西也不少,眼力自然是不錯的。

聞言,大少夫人和三少夫人也都沉默了。原本陸離夫妻倆被趕出去她們還鬆了口氣外帶有幾分幸災樂禍的味道。現在再看看謝安瀾,過得可比她們瀟遙自在多了。自己管家不,上麵還沒有一個婆婆壓著,手裏竟然也十分的寬鬆,真是讓人羨慕的很。

“他們哪來的那麽多錢?”三少夫人忍不住問道,分家的時候,分了多少錢她們當時都是在場的,除非陸聞暗地裏又悄悄給過他們錢。但是隻看陸聞和陸離如今疏遠的比陌生人還不如的關係,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四個女人對視了一眼,都是麵麵相覷。

卻陸離跟著陸潤前去拜見陸老太爺,卻是越走越安靜了。陸老太爺年歲已高本來就受不得吵鬧,他的院子也在陸家後院一處安靜的花苑中。走到大門口,入口的圓形門上寫著寧心苑三字。走入其中,景緻幽雅,橋流水,翠竹幽幽,倒不像是這繁華都城裏的世家大宅,反倒有幾分采菊東籬下的隱士風采。陸離微微挑眉,想起前世跟陸老太爺打過的交道:內外不一的老頭子!

陸老太爺並不在書房,而是在書房後麵的池塘邊的樹下坐著釣魚。彷彿外麵為他舉辦的盛大壽宴跟他完全沒有關係一般。他穿著一聲尋常的褐色衣衫,已經雪白的發絲倒是梳理的整整齊齊,坐在池塘邊的一顆柳樹下,一副悠然自在的模樣。隻有身後不遠處有兩個侍從不遠不近的站著,以便老爺子有什麽需要他們隨時可以上前。

見到陸潤帶著人過來,兩人連忙上前見禮,“六公子。”

陸潤點點頭,低聲問道:“祖父怎麽在這裏釣魚?”

侍者道:“老太爺無聊的很,釣兩個魚煮湯也好。”

陸潤回頭對陸離歉然一笑道:“堂弟,祖父年紀大人有些隨性。”

陸離渾不在意,“無妨,聽錦鯉吃起來也別有一番滋味。”

“……”這真的不是嘲諷麽?

陸老太爺似乎聽到了他們的話聲,回過頭來看向兩人,很快就將目光落到了陸離的身上。

陸離前世雖然跟陸家交手了不少次,但是見陸老太爺的次數卻並不多。要麽是遠遠地見過,唯一站的近的卻是陸老太爺臨死的時候。那時候的陸文翰已經是個蒼老孱弱的跟尋常大限將至的老人沒什麽區別的模樣了,自然沒有如今的風光。

眼前的老者雖然清瘦蒼老,滿臉皺紋。但是包養的極好的麵容看起來卻彷彿才念過花甲的模樣。一雙眼眸已經有些渾濁昏暗,但是偶爾閃現的精芒卻足以讓人知道他並不是一個已經老糊塗的老頭子,他依然還是曾經那個朝堂上的一品重臣,三朝元老。

這纔是陸家真正的掌舵者——陸文翰。

“你就是陸聞家的四郎?”陸文翰沉聲問道。

陸離垂眸,恭敬地道:“晚輩陸少雍,見過陸老大人。”

陸文翰揮揮手道:“老夫致仕已久,還稱呼什麽大人?”著便想要站起身來,不過他到底年紀大了行動緩慢,不遠處的兩個侍者連忙上前一左一右扶他起來,陸潤也跟著上前想要搭把手,陸文翰擺擺手示意他不必,陸潤便恭敬的站在了一邊。在陸老太爺跟前,陸潤這位陸家六公子全然沒有在外麵的傲氣,倒像是個乖順的孝子賢孫了。

陸離麵色平靜地看著眼前這個老人,並沒有多什麽。

陸文翰又打量了他幾眼,方纔點了點頭道:“陸四郎若是不嫌棄,陪老夫到那邊坐一坐如何?”

陸離點頭道:“榮幸之至。”

一行人走到池塘不遠處的涼亭裏坐了下來,七月的上雍依然還有一些炎熱,但是這涼亭裏卻顯得十分涼爽。涼亭的兩個角落分別放著兩個有石凳一般高的冰雕,冒著森森寒氣,在炎熱的氣下靜悄悄的融化盛水流入冰雕下麵的銅盆中。坐在涼亭裏,一眼望去外麵是半塘的荷葉蓮花,還接觸了不少蓮蓬。清風拂來,也帶著淡淡的荷香。

夫人好像喜歡吃新鮮的蓮子。陸離漫不經心地想著。

涼亭裏隻有三個人,侍候的兩個侍者上玩了茶水很快就退到了外麵。但是坐著的卻隻有陸文翰和陸離,即便是陸潤也隻能站在陸文翰的身後侍候著。

陸文翰看著陸離笑道:“陸四郎不僅才華出眾,還是一表人才。陸聞倒是好福氣。”

陸離淡淡道:“老大人過獎了。”

陸文翰搖頭道:“老朽可不是過獎,我這一眾孫輩人數雖眾,但是能出陸四郎之右的卻是一個也沒有啊。”

身後陸潤連忙道:“孫兒們讓祖父失望了。”

陸文翰歎了口氣,倒也沒有過分苛責,“罷了,陸四郎這般才奇才,隻怕百年也是難得。倒也不是你們的錯。”

陸離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陸文翰,雖然他自己不覺得自己哪裏不如人,但是陸文翰這所謂百年難得的評價卻有些過了。畢竟就算陸離真的是什麽百年難得一見的縱奇才,他現在也還沒有做出什麽成績了。陸文翰這樣的評價,未免給人言過其實的感覺。

見陸離不話,陸文翰眼神微黯。看著他年輕俊雅的容顏,輕歎了口氣道:“聽聞去年四郎上門的時候,陸家下麵不長眼的下人怠慢了你?”

陸離道:“老大人言重了,事耳。”

陸文翰搖搖頭道:“陸家到瞭如今這個地步,難免有些良莠不齊。偏偏下麵這些的還不知道高地厚,一味的仗著陸家的權勢胡作非為。殊不知,當年攢下這偌大的家業,陸家的祖輩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更不知道為了守住這份家業,又需要費盡多少心思。”

聽著他的感歎,陸離沒什麽想法,倒是身後的陸潤羞愧的低下了頭。隻是是真的羞愧還是做給老頭子看的,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陸文翰歎了口氣道:“四郎跟你父親的關係,老朽也聽過一些。你父親確實是做得過分了,一個家族要壯大,嫡庶之分固然重要。但是若嫡子實在是撐不起家業總歸還是要另當別論的。若當真寧願拚著家業敗落,也非要嫡子繼承,當初就根本不該讓庶子出生。不過立嫡立賢,古來多少皇族權貴都頭疼不已,倒也不能獨怪你父親。你也莫要恨他。”

陸離道:“老大人言重了,晚輩已經從陸家分出來了。將來父親便是留下萬貫家財,顯赫權勢,也是三位兄長的事情,與晚輩並無關係。晚輩如今隻盼著能與夫人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便是了。”

陸文翰挑眉,饒有興致地看著陸離道:“哦?你倒是想得開。不過起來,陸聞雖然還有些家底子,你如今隻怕也看不上了罷?”陸離心中微微一動,抬眼看向陸文翰,陸文翰笑道:“近來京城有名的那個叫靜水居的,聽是你名下的產業?不錯,老朽也喝過靜水居出來的酒水,確實比別處都不同。”

陸離垂眸,道:“是夫人的私房。”

陸文翰擺擺手,並不在意這個。陸家家底豐厚,陸文翰身為陸家前任家主,自然還不至於會去惦記一個輩的產業,“不過,老朽看你這些日子,也不像是能安穩過日子的模樣啊。”自從陸離成為承府通判,承府的事情比以往三年加起來還要多。

陸離垂首坐著,也不急著為自己辯解。

陸文翰倒是笑得十分寬容,“年輕人都是這樣,總是想要做出一些成績來給人看。想當年老朽年輕的時候也是這般,隻是少雍啊,有時候太過激進了,容易得罪人啊。在這朝堂上立足,有的時候人脈卻遠比能力更加重要,你可明白?”

“多謝老大人教誨,晚輩明白。”

陸文翰滿意地點頭道:“明白就好,老朽年紀大了也時常精神不濟。但是你們都還年輕,東陵朝堂的將來如何還是看你們這些年輕人的。平時沒事就多過來走走,你兩位堂兄如今還在翰林院,過不了多久想來也要派官了。你們年輕人也能得到一起,有空多走動走動也是好的。”

“是。”陸離應道。

陸文翰又勉勵了幾句,才累了要休息,讓人送陸離出去。陸離也不久留,站起身來恭敬的告退出去了。

等到陸離遠去,看著他的背影陸潤方纔開口道:“祖父,陸少雍當真如此厲害,竟然勞動您親自出麵?”

陸文翰歎了口氣道:“方纔我與陸少雍話,你覺得陸少雍表現的如何?”

陸潤道:“沒什麽特別的啊。”陸離表現的相當寡言少語,不過陸潤並不覺得奇怪。在翰林院的時候陸離就不愛多話,更何況見到祖父自然免不了拘謹一些的。

陸文翰嘿嘿一笑,搖頭道:“所以老朽你眼拙,你真當他是畏懼老朽的身份才表現的拘謹?”

陸潤不解,“難道不是麽?”

陸文翰輕哼一聲道:“你若是連拘謹和疏離都分不清,那就再在翰林院多待一段時間,免得出去了讓人賣了都不知道怎麽回事。”

“祖父?”陸潤驚訝地看向陸文翰。

陸文翰歎了口氣道:“陸少雍分明是不想跟陸家扯上關係,他在老朽麵前也是這麽表現的。你當真以為他是個膽怕事的人?”

“大概…不是吧。”陸潤道。

陸文翰輕哼一聲道:“膽怕事的人敢在科舉還沒結束的時候就跟家裏分家?你莫要忘了,陸家不僅分了家,陸家的長子還沒打斷了腿。還有陸少雍入朝為官之後,古塘縣的事情,引他而起。懷德郡王叛亂平息,也有他的影子。陛下讓他調查柳貴妃產的事情,他夫人在宮中險些被毒殺,陛下還特意賞賜安撫。柳貴妃產的事情,按理應該由宮中,大理寺和刑部調查,承府隻是個地方衙門,什麽時候管得到宮裏的事情。陛下卻欽點了他去查,可見在陛下的眼中,他的作用已經可以與柳浮雲相提並論了。甚至有些事情,陛下不方便讓柳浮雲去辦的,卻會放心放他去辦。”

陸潤皺眉,“有這麽玄乎?他隻是個從六品官而已。”

“誰不是從官升上去的?”陸文翰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道:“隻要得到陛下看重,有時候就是正三品也比不了一個從六品的重要。”

“祖父教訓的是。”陸潤連忙低頭認錯,事實上在陸文翰心中是覺得自家祖父閑的沒事了才這麽琢磨陸少雍這樣一個六品官。陸家還有朝堂上多少事情還不夠琢磨的,居然在這上頭費這麽多心思。

看到他不以為然的神色,陸文翰就知道他沒有將自己的話完全聽進去。沒好氣地瞪了孫子一眼,陸文翰道:“罷了罷了,跟你們這些你也不懂。但是你給老朽記著,不到萬不得已,莫要得罪陸少雍。”

陸潤點頭稱是,陸文翰淡淡的補充了一句道:“你若是不想落得跟陸聞家的陸暉一個下場,就最好將老朽的話聽進去。”

陸暉?陸潤當然知道陸暉被陸聞打斷了腿的事情。原來這事兒還有陸離的手筆啊。這陸少雍看起來一派溫文爾雅端方君子的模樣,沒想到倒是個心狠手黑的。不過…也沒什麽不好,不是麽?

陸離被陸家的管事領著,進了陸家招待男賓的院子。這院子裏倒是比另一邊接待女眷的園子跟熱鬧幾分。園子左側的戲樓裏請了京城的名角唱著戲,右側的樓裏也有絲竹歌舞之身,聽管事是請了繡玉館的錦書姑娘前來助興。院子各處還有成群結隊的賓客們各自笑著,吟詩作賦,比武論文應有盡有。

院子裏人太多,陸離的身份並不顯赫,進來之後自然也就沒有什麽人注意了。陸離也不在意,今他並沒有打算來交朋友或者建立什麽人脈關係的。不過是陸家邀請了,不來不太好罷了。所以揮退了送他來的管事之後,陸離便直接找了一個僻靜少人的假山後麵坐下來閉目養神。

方纔跟陸文翰話也不過一刻鍾,而且算起來得都是一些閑話,但是卻也費了他不少精神。並非因為他懼怕陸文翰的手段才智,而是雙方的身份地位差距太大,一旦把握不好,他立馬就又要多出來一個敵人了。雖然他不打算跟陸家人過多糾纏,但是現在也沒打算得罪陸家。

陸文翰拉攏他的意圖十分明顯,方纔他隻要有絲毫示好的意思,想來陸文翰定然會毫不吝嗇的許諾他不少好處。就算是立刻就升官陸文翰也不是做不到。但是陸離卻沒有打算接下這個誘餌。陸文翰之所以示好,不過是想要他輔佐陸淵罷了。一旦上了陸家的船,再想要下去可就是千難萬難。而一旦將來陸家的權勢鼎盛,第一件要做的事情隻怕就跟前世的東方靖一樣了。陸家本家怎麽可能允許有一個比家主更加厲害更加強勢的人存在?

希望陸文翰明白他拒絕的意思,大家好聚好散。不然的話…迫不得已他現在動不了陸文翰,不得就隻能對陸家第三代下手了。

“離兒?”一個帶著幾分驚喜的聲音從假山後麵出來。陸離抬起頭,懶懶地看向來人。陸聞依然是往日的模樣打扮,不過看上去似乎比以往跟蒼老憔悴了幾分。看到陸離,陸聞臉上倒是真心實意的帶著幾分高興的模樣。

“父親。”陸離站起身來,淡淡道。

陸聞看著他,疑惑地道:“你怎麽獨自一人在此?”

陸離道:“剛去見了陸老大人,有點累。”

聞言,陸聞的神色多了幾分複雜。陸家來到京城這麽久,就是他最多也隻是見過一次陸家現任家主陸盛言罷了。至於陸老太爺,他卻是一直沒有見過。卻沒有想到陸老太爺直接略過了他親自見了陸離,可見陸老太爺對陸離的重視。

兒子出色對父親來是一件高興的事情,但是兒子比父親出色太多,卻又讓人覺得心中五味雜陳了。特別是,陸聞現在年紀還並不算很大。

“老爺子看重你是好事,你…。”

陸聞話還沒完,陸離就冷淡的打斷了他的話,“父親,怎麽做是我的事情。無須你費心。”

“你!”陸聞臉色微變,看著陸離淡漠的模樣臉上閃過幾分糾結和懊悔。這大半年,這個兒子的變化太大了。大半年前在泉州,陸離還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少年。但是現在站在他跟前的已經是一個俊雅無雙,氣勢逼人的成年男子模樣了。陸聞不知道這樣的變化到底是從何而起,但是卻明白自己必定是錯過了什麽。

父子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聽到陸聞突然歎了口氣道:“罷了,我也管不了你。隻是…你若是還當我是父親的話,就聽為父一句話,盡快離開京城,最好過幾年再回來。”

“離開京城?”陸離挑眉,目光定定地望著陸聞,“為何?”

陸聞被他冷淡的目光注視著,有些不自在的側首避開了去。隻是道:“你隻要記得,我是你父親,絕不會害你的。盡快離開京城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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