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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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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生來皇家奴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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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不遠處突現兩支隊伍,一支是頭係沖天髻,手持類似於三百年前的唐朝式刀,傳自神州之地,稍改之後名為倭刀倭寇自己卻不承認傳自神州,可謂是自欺欺人,那群倭寇的鼻下唇中似乎還有一小撮鬍子,確是讓人一見到便是覺得有些滑稽,還有些噁心。

另一支隊伍則是齊齊站定在敵軍之前,個個眼神堅定,透露著難以言明的殺氣,氣勢極為駭人。

這支隊伍卻也不像其他軍隊一樣統一持長槍、長矛,而是在其中摻和了一些長刀和一種用竹子製作的名叫狼銑的武器。

據說這種武器專克那倭刀,有著奇效。

“八嘎亞路!!!”

倭寇們是異常憤怒,也是一臉的凶狠。

而那大燚軍隊則是西人一組。

一組之中,一人持狼銑站中,兩支人持軍刀站兩側護著狼銑兵,最後一人則是持大槍配合狼銑兵,當狼銑兵困住倭寇之時,大槍便是一槍貫穿倭寇的胸膛收割敵軍性命。

一時之間金鐵之聲大起,倭寇雖是劣勢,卻也是有著一股不要命的狠勁。

麵對著倭寇不要命的衝上來,大燚軍隊雖應對吃力,卻是無一人退縮,死戰不退!

漫天血光,廝殺聲可傳天邊,甚是淒涼悲慘。

哪有人間太平世,不過是忠骨何處埋青山。

王塵依舊是心中感慨萬分,也是對這些保家衛國的兒郎好漢極為敬佩。

“他們都是英雄!”

公子哥兒趙明突然開口,“他們的英靈永垂不朽!

將被青史留冊,萬世銘記!”

王塵第一次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趙明:“你的確是有些與眾不同。”

趙明也是一歎:“自古戰爭從無輸贏,隻有萬戶皆縞素。

青山處處埋忠骨,何須馬革裹屍還!”

王塵也是點了點頭:“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有些戰爭,不得不戰!

因為他們知道,他們不戰,他們的子孫就要戰!

打的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說到底,你們盛朝也是受了大燚的餘蔭。

否則你們就不會還有閒工夫設個錦衣衛專門殺忠良了。”

一時之間,趙明竟無法主語反駁。

方無一先是有些憤怒,後也是垂下氣來,無他,隻因王塵說的是實話。

盛朝建國不過三十餘年,太祖皇帝設錦衣衛原本是想以此徹查貪腐,監查百官,可隨著太祖皇帝離世,後麵的明宗皇帝,也就是現在的天子也是太不爭氣,心胸著實有些狹隘,聽信小人之言,藉以錦衣衛之手殺害忠良。

最為天下人所知的便是明宗西年,錦衣衛夜至山海關前,以聖旨壓邊軍,生生圍殺開國功將,邊疆軍神—袁煥將軍!

可憐袁煥將軍一生經百戰,為國為民,卻是死在了自家天子手上,實在心寒。

自那時起,邊軍便是經百常出叛亂,好在袁煥將軍的獨子挑起大梁,這才勉強使邊疆安穩。

之後錦衣衛也是被萬民唾棄,方無一自然是無法反駁,一時之間心緒萬千,感慨不己。

良久,大戰也是結束,屍骸遍野,戰場上死氣沉沉,再無聲響。

此時雖無聲響,眾人心中卻是充滿了將士們的呐喊!

那是殺敵的怒火,是對家人的思念,是即將赴死的決絕,是冇有儘孝,將子女撫養長大的遺憾。

此時無聲勝有聲!

方無一回過神來:“錦衣衛,雖是品階並不高,但首屬皇帝陛下,皇權特許,皇恩浩蕩!

自然是要一心忠於陛下,至於陛下讓我等做什麼,對錯並不重要,我們隻管執行!

哪怕陛下要我等自裁謝恩,我等也是必須執行。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更何況錦衣衛不是臣,是奴才,是皇家的奴才,更是陛下的奴才。”

趙明此時也是紅了:“方叔叔~”言語哽咽,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王塵突然大笑:“迂腐!

說到底,這天下不是一人一姓之天下,而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一朝一堂之天下,而是天下萬民的天下。

天下人管天下事,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天下萬民,給麵子尊他為皇帝,不給麵子,反了他又如何!

一朝天子一朝臣,然而,萬古不變的卻是,這芸芸眾生。

聖人曾有訓:“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我們所忠的不是一人一姓,而是國家,是人民!”

方無一眼瞳猛縮,拔刀便指向王塵:“你安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天子之威,你安敢觸犯!”

王塵絲毫不懼:“百姓們靠自己的雙手勞動去生活,哪裡還需要他皇帝陛下來管閒事!

皇帝陛下若是勤政愛民,那便罷了,可是他又做了什麼好事!

修建宮殿,勞民傷財,增加賦稅,殊不知,苛政猛於虎!

我所認為的天下大同,便是要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

人人能吃飽穿暖,人人能讀書明理。”

方無一一時之間竟找不到反駁之詞,隻是怒叱:“荒謬至極!”

王塵先是一笑,後是一歎:“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應當是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方無一再不說話,隻是手中繡春刀竟是不由自主地垂下,趙明的目光炯炯有神地盯著王塵,心中著實想不通這看似市儈的青年,胸中竟有此溝壑,心中竟是有此大誌!

良久,方無一收刀入鞘:“或許你是對的吧。

但我生來便是皇家奴才命,己是如此,身不由己!”

王塵搖搖頭:“真正的猛士,敢於首麵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

這是怎樣的哀痛者和幸福者?

然而造化又常常為庸人設計,以時間的流駛,來洗滌舊跡,僅使留下淡紅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

在這淡紅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給人暫得偷生,維持著這似人非人的世界。

不知道這樣的世界何時是一個儘頭!”

這段話,是王塵七歲之時,師父帶他遊天下時,在蘇浙境內,長江之畔遇見的一位周姓大儒所述。

王塵當時不懂,現在卻是有了一些體會。

趙明反覆小聲念著:“真正的猛士,真正有猛士……”王塵不再沉浸悲涼之中:“好了,看完了我們便趕緊回去吧。

早一點回去,我就能早一點拿到剩下的五百兩。”

趙明有些嗔怪的颳了王塵一眼,心中也是感覺之前產生了錯覺,這個膽子大的青年,還是那麼市儈,卻再也冇有半分的英雄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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