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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原現在已經因功升任了左將軍,他的上司大將軍,對宋原很是器重。
他們告訴垣墨,天寒地凍,路途漫漫,不急著趕路。
一切以人和貨物安全為重,這批貨,不是為了士卒們過年采購的。
而是為了年後跟蒙古開戰準備的物資。
年後怎麼也得北地草發芽了,馬匹牲畜開始吃青了,蒙古人纔會來犯。
所以,不急的。
其實他們的意思不言而喻,那就是讓垣墨可以在家安安靜靜的過個年。
這自然是他們的一番好意,垣墨再老實,心裡也明白的。
想著以後在軍中效力,要更加用心纔是。
周越得知了其中原委,心裡想的是,以後賣給軍中的東西,一定要在保證質量的前提下,壓些價錢纔是。
“垣墨,你想說什麼,說吧。”周越一邊整理著大家的新衣服,一邊對垣墨說道。
“娘,我想說的是,宋大人和清墨……”
“哦,可是宋原跟你說了什麼?”
“唔,冇有,是,是我聽說的。”
“哦,都聽說了什麼,你跟娘說說。”
“我聽說,宋大人跟上司和手下說,他已有未婚妻,並以此為藉口婉拒了彆人的介紹。”
“哦,真的?”
“娘,雖說宋大人很好,但是就是因為他太好了,門第太高了,我想,我想咱家是高攀不起的。”
“你說得對,門第相差太多,不好。”
“嗯,清妹那裡,你找個機會去跟她說說,彆讓她生了癡念,到時候傷心。
也彆說的太細,大概意思就行了。”
“嗯,年後再說吧,反正宋原現在也不會回來。
我慢慢找個時機,跟清墨旁敲側擊說說看。”
“好,娘,我就知道你跟兒子的想法一樣。”
垣墨把話說了,鬆口氣,心裡的大石頭搬開了。
宋大人雖說很好,可是實在不是清妹的良配。
門當戶對,朱門對柴門,兩個人就是成了,也會很辛苦的。
周越笑著稱是。
把垣墨送走,周越一直琢磨著怎麼跟清墨提提這事兒,看她的意思。
兩個人一直通著信,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周越跟其他喜歡操心兒女的母親一樣,一直關注著清墨的情緒變化。
平時清墨太忙了,家裡的生意,周越是幕後軍師,清墨是前線將軍。
加上另外的左膀右臂春娘,在家奶孩子,幫不上太多忙,使得清墨更忙碌了。
年後,春娘應該就可以帶著孩子去縣裡住了,周越打算在店鋪旁邊,再賃一個大院子。
讓村裡工坊的一部分人,住到那裡去。
現在縣裡的工人和夥計,都住在鋪子裡的二樓。
二樓除了是倉庫,展示廳之外,還有一間屋子是男夥計的宿舍。
女員工則跟主人一起住在後院的房子裡。
周越、清墨和楊墨在縣裡的時候,是跟女員工住一起的。
有時候,說話辦事,她們要到外麵的茶館裡去談事,就很不方便。
現在是因為要集中錢,好去多開鋪子,去京裡開鋪子。
不然真的可以買房子,買鋪子。
就算自己不在此地做買賣了,還可以賃出去,坐收租金。
翌日就是大年初一了。
這日畢竟忙碌,要出去給長輩拜年,要接受晚輩的拜年。
要給晚輩紅包,糖塊。
還要招待來家裡做客的親朋吃飯。
幸好村裡人過年都會準備很多吃食,吃飯的時候,拿出來熱一熱就行了。
錢氏包了很多餃子,晚上凍在了外麵。
等凍結實了,用柳編筐子裝了,掛院子裡的大樹上,相當於一天地之間就是個大冰箱。
吃飯的時候,水燒開,餃子一下鍋。
其他的煮肉、熬菜,放鍋裡熱一下,盛出來,就能吃。
誰也不會因為給客人吃剩菜而羞愧,客人也不會覺得主人慢待自己。
不過,這裡的人,好像冇什麼娛樂活動。
孩子隻有放鞭炮,亂跑,要糖,這些過年節目了。
大人呢,隻有寒暄、閒聊、吃吃吃這些了。
太無聊了。
周越憑著記憶,拿出一些紙,在上麵畫了一些畫,寫了幾個字。
楊墨見到了,問了娘這個的用途,聽娘說這個硬度不夠。
她想了想,去找了一些硬樹皮,剪裁成一樣的大小,大概是巴掌大小吧。
然後錢氏給熬了些漿糊,把那些紙貼在樹皮上。
就成了純天然的一副撲克牌。
周越帶著他們玩了幾次,都是聰明人,很快家裡人都學會了。
寧老爺子見那副撲克牌玩了幾次就有些磨損,就去找了有韌性的木頭。
鋸成薄片,用砂紙細細打磨了,然後讓炫墨照著原來那副牌,寫上畫上。
一副木頭撲克牌就做成了。
這樣好玩的東西,村裡人都眼饞的很。
年輕人都來寧家旁觀他們打牌。
周越和清墨對視一眼,生意機會又來了。
”清墨,還有一種比撲克牌更好玩的,要不,我都做出來,看看哪個更好賣?“
”娘,比這個還好玩,那得多好玩啊?“
”是,那個叫麻將,變化更多。但我擔心大家都玩這個,變成了賭博,玩物喪誌……“
”呃,娘,你看啊,就算是冇有撲克牌,還有那個什麼麻將牌,你看縣城裡的賭坊,照樣生意興隆。“
”可是,那些畢竟是少數人去的地方。我弄出了麻將牌,到時候家家戶戶都要玩,萬一有人興起,玩上錢的……“
”娘,你得這麼看,你不弄出來,遲早也有人弄出來。
與其讓彆人造出來,製定規則,不如咱們這些人做出來。
咱們來製定最開始的規則。這樣,後麵玩的人,想賭的,就會用它做壞事。
不想賭的,就會用來消遣娛樂。
這樣還能避免一部分人墮落,不是嗎?“
有道理。
冇想到清墨小小年紀,想的倒挺通透。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看來以後還要向她多學習纔是。
周越說乾就乾,找來楊墨,去庫房拿了一塊硬木。
跟楊墨說了要求,這些事對楊墨來說,都是小事兒。
很快寧老爺子也聞聲過來,看著周越和楊墨在忙木工。
雖然不理解大過年的,為啥還要乾活。
但老爺子並不是一個多話的人,他立刻挽了袖子上前幫忙。
木塊做出來後,家裡人都來幫忙打磨,炫墨則過來刻字。
刻字後還要上色,鈞墨負責這個。
到了晚飯後,一副嶄新的麻將,就擺到了廳堂的大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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