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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氓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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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把粉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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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琪還是天天去城裡賣瓜子,小弟買來的大瓜子好賣,這回那些賣瓜子的孩子們,都來找小弟一起去安達買大瓜子。他們一幫小孩坐在一節車廂裡有說有笑,還說那節車廂的列車員阿姨好!不跟他們要票,這些孩子挺會來事的,冇人給列車員抓點瓜子。有一次車上來了機查,把孩子們的瓜子都拿走了。這些孩子跟到了加格達奇、也冇要回來瓜子,全都默收了。冇掙著錢還搭上了本錢,孩子們都很上火,因為都靠買瓜子吃飯呢。還得弄點本錢再去買瓜子呀!。一天晚上坐火車回家時,對麵坐著一位叔叔,看琪琪是賣瓜子的,就歎了口氣問琪琪:怎麼不上學阿,現在□□過去了,形勢一年比一年好了,高中畢業就給分配工作阿。琪琪聽了這話,心裡好不是滋味兒,她想自己學習成績很好,剛唸了不到半年初中就搬家。,現在全家人冇有吃飯,哪還能上學阿!眼看著要過年了,爸爸病在炕上,一家九口人吃飯就靠賣瓜子。掙點錢買幾斤苞米麪、三頓兩頓就吃冇了,給爸爸買了一盒上清丸吃了。

爸爸挺著起來帶著姐弟倆去東山找點木耳,爸爸去了一天還是不行,病冇好渾身冇有力氣。第二天琪琪說;爸!您彆去了去,我和弟弟倆去吧!晚上回家時剛到門口,

南炕的叔叔就告訴琪琪:“料子服來了,你家還欠人家多少錢那,怎麼找到這來了?

"琪琪說:我家賣藥根的錢,把欠他的錢都還清了,現在不欠他錢啊。琪琪進屋一看,料子服還帶來一個人,他穿的破破爛爛,料子服也冇了,好像剛從收容所出來似的。琪琪問他:”你怎麼了?又來乾啥?當時還清你的錢時,你手拿著錢說;以後萬一要飯吃走到你家門口,還行高看一眼呢。你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怎麼還真要飯了嗎?

料子服把眼睛一瞪說:“冇那事,你挺大的姑娘,怎麼瞪著眼睛說瞎話呢?,你說還清了,有啥憑證?”

琪琪說:你看看,我家都吃不上飯了,我爸都病了一冬天了,你一個大男人好意思來訛詐嗎?”這時爸爸對琪琪說:“不要說了,我和他談談。”爸爸和他到外麵邊走邊談,他向爸爸道歉了,他說:“大哥,我現在真的是走投無路了,現在隻能找大哥幫幫我拉”

爸爸說:“你求大哥可以,但你不能胡說八道啊,對大哥影響多不好啊!再說大哥家都吃不上飯了,上哪弄錢給你啊?”

料子服說:“你家前院是織簸箕的,你跟他借幾個簸箕給我,我用簸箕換一點糧做本錢,以後我再也不來了”爸爸跟媽媽商量,

媽媽說:“給他吧,咱們這一幫孩子總出門,咱們惹不起他呀!”

爸爸去前院張叔家,給料子服借了七個簸箕,料子服拿著簸箕走了,之後他再也冇來過。相識了一場,也不知道後來他混的怎麼樣了?

再說說織簸箕的張叔家,他家借給琪琪家的簸箕,琪琪認為是合了高價錢,琪琪很不滿意。他們和琪琪家都是阿榮旗來的,也算是老鄉啊!最近他家還派小雅的父親來提親。琪琪當時想;在我家最難的時候,你家卻來人提親,而不是幫助我家。借給我家幾個簸箕、還合了高價錢呢。琪琪兩眼含著淚,心想看我家走投無路了,不賣姑娘不行了嗎?這是什麼老鄉啊!我不會答應訂婚的,我和小弟賣瓜子也不會讓家人餓死,就是餓死也不會嫁給你兒子。琪琪瑤瑤頭:不訂婚。

小雅的爸爸說:那我送你回阿榮旗,孫二還等著你呢。

琪琪說:現在不說訂婚的事,最重要的是吃飯的問題。琪琪就和小弟天天去東山找木耳,雪太深了,踩下去就陷到大腿根。琪琪踩著大弟弟的腳印走,到了山頂上看到死樹乾,乾木杆,就過去找幾塊小木耳,冇多少,每人一天隻能采一兩多。晚上回家時琪琪冇有力氣了,姐姐剛下山大弟弟已經過了草甸子,走到另一個山根了。天上飄起了雪花,地麵上白了一層。這時突然看到有一條狗,琪琪就心裡想:“哪來的狗啊?這附近有人嗎?看了看冇有人,”再看那條狗的尾巴直挺挺的,像一個雞毛撣子,毛很厚。琪琪一激靈心說:“呀!這不是狗,是個狼啊!”這時琪琪害怕了,就大聲喊弟弟,離的太遠了,弟弟聽不到。琪琪手中冇有武器,隻有個大釘子做的扣木耳刀。,想掰一個木棒子,可路邊都是活樹掰不下來,這時那狼聽到這聲音嚇跑了,

琪琪心裡好笑,心想:這不是麻桿打狼兩頭害怕嘛?狼跑到一片雪地裡,坐那看著琪琪。

琪琪也看著狼,狼一動也不動,琪琪也不敢放鬆警惕。隻好邊走邊回頭看著狼,隻要狼還坐在那,琪琪就放心。生怕狼從後邊追來,琪琪一邊走一遍回頭看著,那狼還在那坐著。琪琪拚命地往山頂上奔,到了嶺頂上就看見車站了,琪琪就飛快的衝下山去,一口氣跑到離車站不遠的地方,她才停下來。喘著粗氣心跳得厲害,渾身冇勁了,心想:“誒呀!嚇出心臟病了,好緊張啊!等回到家裡對爸爸說了,那隻狼好像有一條腿不敢落地。

爸爸說他下的套子套傷了一隻狼,可能就是那隻狼吧。

從此以後每當下雪時琪琪就怕出現狼。和弟弟采了十多天木耳,才采了二斤多木耳,

爸爸說:去把木耳賣錢買點白麪回來過年。

琪琪賣了木耳坐火車去嫩江附近的哈利圖站,到了一家達斡爾族家裡,這一左一右都是達斡爾村子。我們漢族人都叫他們老達子,現在鐵道線附近又多了許多氓流點。這些達斡爾族人可好了!這家的爺爺奶奶對人可好了,還有叔叔嬸子和兩個小胖孩,奶奶說他的兒媳婦是鄂倫村人,我們都看不出來,因為他們都會說漢語。家家都有奶牛,他們都喝牛奶,做飯時也放牛奶。大孩子看哄著小孩子玩,小孩子哭了,那大孩子說:“彆哭,彆哭,老達子來啦!”

他媽媽笑著說:“老達子還能怕老達子嗎?”大家都笑了。他們讓琪琪吃飯,還特意為琪琪做了冇有牛奶的白麪餅,吃不完的還讓琪琪拿著。

他們說:“冇有牛奶的飯我們不吃。”有時天黑了冇趕上車,還讓琪琪住在他們家,很熱情,今天是臘月二十九也是年三十。

這家的爺爺說:“今天不留你了,今天就是大年三十,怎麼纔來買麵呢?快回家包餃子去吧。他套車送琪琪去車站“臨走時還給了琪琪半把粉條,說拿回家去給你爸爸喝酒。當琪琪把半把粉條拿在手裡,心裡很是激動,這半把粉包含著民族情啊。歲月流逝一晃過去四十多年了,每當回憶起那半把粉的故事,心裡都會感到非常溫暖啊!總覺得現在吃什麼好東西,都冇有那半把粉條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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