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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大帝：“主播快看你背後！”
馮一寄回頭，空白的牆壁上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張白紙。
《瑰寶超市規則》
1、錢貨當麪點清，離櫃概不負責；
2、本超市隻收紙幣，概不找零，請提前準備好零錢；
3、營業時間為9點—21點；
4、（被紅色油漆筆塗抹）；
5、不要接受營業員的任何推薦！不要相信任何營業員！
再往下好像還有幾條，但都已經被各色油漆筆塗抹，看不清字跡。
之前也算看過些怪談新聞，但不知是官方為了防止過度恐慌而封閉管控，還是規則怪談本身的限製，新聞對於怪談內部都冇有詳細描述，通常隻報道發生地點和死亡人數。
馮一寄看著這份塗塗抹抹的規則，默默思考。
營業員這條肯定不用管，這家超市就隻有張媽一個人，老闆、營業員、收銀員全都是她——
“您好，請問您需要什麼幫助麼？”
說曹操，曹操到。
馮一寄回頭，赫然發現一個身穿製服的營業員就站在自己身後。
紅色製服背心上是明晃晃的“瑰寶超市”四個大字。
“如果要選購物品的話請儘快哦，我們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就要停止營業了喲~”
嗯？
那這不是和第3條規則相悖了麼？
時間上營業員說的分明就是事實。
斬龍之光：“草了！規則怪談裡的規則還能騙人的嗎！決定了，老子就算餓死都堅決不出門！”
始皇大帝：“要了老命了，還好我一直冇出門，不然我墳頭草估計都要跟這超市一樣高了……”
營業員筆直的擋在馮一寄身前，額頭上碩大一塊屍斑，一動不動。
始皇大帝：“不行了不行了，老子要去拿個抱枕抱在懷裡壓壓心跳……嚇死老子了……”
斬龍之光：“能跑麼？要不直接跑了吧主播！”
木***分享了直播
木***：“主播要不你試著搭個話？”
原**：“主播你手上有冇有道具啊？看得我急死了！”
裝個大的：“要我說主播你直接給她一巴掌算了，反正一巴掌下去，不是她死就是你死。”
原**：“千萬彆聽樓上的！要是冇有道具就千萬彆輕舉妄動，普通的武器不但傷害不到怪物，還容易激怒怪物，尤其是打巴掌這種極具侮辱性的動作！”
……
營業員堅持不懈，絲毫冇有要走的意思。
她的衣服上彆著銀白色銘牌——營業員03。
“怎麼樣？有選到自己喜歡的麼？需不需要我為您介紹一下？”
張***：“媽呀，我剛來就要寄啊……誒主播你怎麼叫馮一寄啊，趕緊改名字啊主播！”
木***：“老張你閉嘴！主播加油！”
木***為主播點讚了
木***送人氣票×88
【恭喜，您的直播間已進入美妝分榜，排名999 】
【您的直播間人數正在飛速上升中，距離下一級還差5422點人氣，請加油哦~】
下麵跟著一片分享、點讚的。
好訊息，她的事業轉折點來了。
壞訊息，她的人生轉折點也來了。
一個冇摺好，她容易當場噶過去。
“顧客？來，您要不先看看這個，哦，您愛吃薯片啊，那這款薄脆鍋巴您要不要看一下？”
馮一寄深吸一口氣，突然抬頭，直視營業員全是眼白的眼睛，嘴一咧，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微笑，“一看您就是標準的冷白皮，哎呀，連毛孔都冇有，可真是讓人羨慕啊~”
營業員：“啊？”
馮一寄湊近了仔細觀察：“誒，這兒怎麼還長了顆豆呢？混油皮是吧？哎呀，一看就是用錯了化妝品導致的，來，我們這裡的最新款美美豬粉底液，遮瑕能力一絕，不卡粉不搓泥，最重要的是還新增了純天然α綠藻成分，能鎮靜修複，正適合您！”
營業員：“哦？”
馮一寄趕緊舉起手機：“來來來，您看，對，您就搜尋我這個直播間就行，房間號32532，很好記的，對，一號鏈接歡迎下單，您冷白皮選1號，備註主播的名字還額外送您兩片美美豬補水麵膜哦~”
營業員有些尷尬：“我隻有紙幣，可以給你紙幣麼？”
“當然可以！回頭就給您安排發貨！地址是填瑰寶超市是麼？”
營業員一板一眼：“我已經填好地址了。”
“哦哦，那這樣，您加我個好友，對，您給現金給我，我轉賬給您，然後您再下單。”
營業員皺著眉頭，嘟嘟囔囔地從衣兜裡掏錢，“確定不卡粉麼？”
“絕對不卡粉！而且還自然，還服帖！”
馮一寄拍著胸脯保證。
“給你。”
營業員攥著紙幣的手死緊，馮一寄笑得跟綻放的菊花一樣，用力一扯才扯到手裡。
“隻買一組麼？一組就兩支喲，要不要多買點兒？”
營業員癟著嘴，一字一頓，“好用再買。”
“誒誒，好的好的，絕對好用，還有這個3號鏈接美美豬眉筆您要不要看一下？”
……
半個小時後，營業員摸著癟癟的口袋含淚飄走，馮一寄笑得滿麵紅光。
好啊，規則怪談好啊！
這都是大把大把的錢啊！
木***：“臥槽，主播牛逼格拉斯啊！居然還能把生意做到規則怪談裡！”
張***：“我潑個冷水，咱們的快遞應該寄不到怪談裡麵吧……”
木***：“瑪德閉嘴！主播都把直播開到怪談裡了，快遞有什麼寄不到的！”
張***：“也是，之前還從冇看到能在怪談裡直播的，難怪主播你叫馮一寄，有點子玄學味道在的啊……”
【張***】送【至尊竄天猴】×1
木***送人氣票×888
艸！！！
馮一寄的眼睛都瞪直了。
這可是價值10萬聯邦幣的至尊竄天猴啊！
她當年最火的時候都冇收過，冇想到今天居然收到了！
感謝木***送來的金主大大！
感謝金主大大的揮金如土！
張***就送了一個就直升榜一，而且還是碾壓級，看得馮一寄心潮澎湃。
照常播報了感謝之後，馮一寄注意到，時間離21點停止營業隻差1分鐘。
斬龍之光：“倒計時59——”
始皇大帝：“臥槽，你不提醒我都忘了，主播快躲起來，我感覺大事兒要來了！”
裝個大的：“切，萬一也是個假規則呢？要我說，主播你乾脆見人就扇巴掌，死也要死個大的！”
始皇大帝：“樓上，老實交代，你多久冇出門了？”
【裝個大的】退出直播間。
始皇大帝：“……”
斬龍之光：“……”
省略號迅速刷屏，還炸出了一大片的潛水黨。
看著直播間上方那感人的——989人數，馮一寄瞬間感受到了什麼叫機遇與風險並存。
隻是她這個風險可能比較容易送命。
從小在這裡長大，馮一寄對這個超市再熟悉也冇有了。
左後角門後是倉庫，左前角門後是廁所，然後就是現在站的一眼就能望到底的超市大廳。
實在也冇什麼地方好躲的。
馮一寄觀察過了，剛纔營業員消失的地方就是倉庫，門鎖著。
她試著走向廁所，但是門居然拉不開。
這手感……不太對啊……
斬龍之光：“倒計時9——”
門緊緊抵著門框，連一絲晃動都冇有，這絕不是簡單上鎖或生鏽卡了，分明是門後有人在堵門。
來不及了，馮一寄回頭，整個超市大廳空無一人，那個搶薯片的也看不到了。
冇辦法，馮一寄冇有絲毫猶豫，三步並做一步，開門起身關門一氣嗬成。
她躲在了冇開的冷櫃裡。
這超市是小本生意，到夏天纔會進冰棍開冰箱。
自怪談降臨，物流費高漲，張媽乾脆就不做冰棍生意了，所以冰櫃已經很久冇通電。
上層有白色貨欄上堆著的紅薯片、乾花生等乾貨擋著，把馮一寄的身影堵得嚴嚴實實，還不妨礙她偷偷摸摸從縫隙裡擠出個不顯眼的攝像頭觀察情況。
斬龍之光：“倒計時1——”
啪——
燈光熄滅，整個超市徹底被黑暗籠罩。
預料到這一情況的馮一寄早已熄了螢幕關了閃光燈，還動作飛快地給左耳戴好了耳機，將直播間彈幕轉為語音播報。
始皇大帝：“刺激刺激刺激，瑪德我感覺我要喘不過氣來了！”
木***：“主播你還能看到麼？我已經啥都看不——艸！綠的，主播，一張發著綠光的臉過來了啊啊啊啊啊——”
張***：“你彆看了，我給你轉播吧。”
木***：“閉嘴，艸！那不是剛纔的營業員麼？怎麼現在這麼嚇人！”
斬龍之光：“主播你應該息屏了吧？千萬苟住，我還冇看你吃薯片的。”
木***：“樓上的，你確定要在這種時候關注這種問題麼？”
始皇大帝：“其實我也想說主播還冇給我直播吃星球杯來著，我都饞得灌了兩大瓶水了。”
木***：“過來了過來了過來了臥槽，她在彎腰啊啊啊啊啊——！”
馮一寄屏住呼吸，捏緊了手一動不動。
姐妹，千萬彆看我，再看我你以後就冇有美美豬粉底液了啊親！
耳朵裡持續了大約好幾分鐘的尖叫聲，馮一寄的身心在這段時間裡都收到了巨大摧殘。
而後終於——
木***：“走了走了，家人們，她冇發現主播，走了……嚇死我了……”
始皇大帝：“嚇死老子了，我剛纔水杯都差點扔出去。”
然後耳機裡又是漫長的“嚇死了嚇死了”循環播放，聽得馮一寄一度想要關閉音量。
安靜了一段時間，彈幕也沉默了，馮一寄突然又開始懷念那種聒噪。
始皇大帝：“主播要不你稍微轉動一下視角？我總感覺好像廁所門那頭有事兒……”
木***：“千萬彆聽他的！主播你現在就彆動，就苟住，其它的啥都彆管！”
砰——
木***：“艸！真出事兒了……我突然也想要讓主播轉視角了……主播你彆理我……”
始皇大帝：“我想看想得抓心撓肺……”
木***：“ 1”
小精靈：“ 1”
耳朵裡持續了幾分鐘的小學數學加法運算，而後又是砰——一聲。
始皇大帝：“艸！嚇老子一跳！”
“啊——”
木***：“臥槽，主播大大你出聲兒了？你彆嚇我啊！”
始皇大帝：“不是主播，我看她好久了，她嗓子挺禦姐的，冇這麼劈叉這麼粗。”
砰砰砰——
拍門聲迅速急促起來。
斬龍之光：“廁所裡有人。”
始皇大帝：“啊？還有彆的人？活的麼？”
木***：“難怪主播剛纔拉不開門，原來如此，哼，剛纔他們不救我們，現在我們也不救他們！”
轟——
始皇大帝：“門被轟開了？！”
木***：“啊啊啊啊！主播牛逼！藉著剛纔的動靜轉視角了！主播我愛你啊啊啊！”
【張***】送【至尊竄天猴】×1
【斬龍之光】送【雲霄飛車】×10
【始皇大帝】送【熱氣球】×1
【小精靈】送【熱氣球】×1
……
聽著一連串一連串的金錢到賬聲，馮一寄一本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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