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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眼神?”
“不知道。”他目光一寸寸掃過她的臉頰,兩人離得很近,他的氣息噴灑在她臉頰上,江瀾的臉越來越發燙。
陸竟池說,“但是我感覺,男人的尊嚴有被冒犯到。”
江瀾怔了怔,有這麼明顯嗎?
她眼神閃躲,“你想多了。”
“許久不見,有必要給你檢查一下。”
“檢,檢查什……”
她話還未說完,他的吻便落了下來,她剩下的話全都被堵了回去。
熟悉的氣息傳來,心裡有團火彷彿被點燃,她手指攥住沙發,心跳迅速加快。
不知他按了什麼開關,屋裡的燈全都滅了,隻有電視還亮著,光芒閃爍中,彼此的五官也變得明暗不定。
這個吻持續了很長時間,其中蘊含著許多情愫,久彆重逢的纏綿,日夜思念,深.入骨髓的愛意。
她快要窒息的時候,男人才放開她,身上已經冇兩件衣服了。
“等等!”
陸竟池動作一頓,“怎麼了?”
“冇洗澡呢。”
陸竟池盯著她看了兩秒,又吻了下去,“等會兒再洗。”
他一路吻下來,落在脖子上的時候,江瀾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彆,明天還要去見三哥。”
陸竟池停頓了一下,又往下了一些。
“……”
他用行動證明瞭,一個男人的尊嚴受到質疑的後果。
——
江瀾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是第二天上午,她都不知道昨晚是怎麼睡.過去的。
她盯著天花板,腦海裡閃過昨晚的畫麵,她抬起手臂擋住了臉。
外邊傳來醜醜咿咿呀呀的聲音,她又轉頭一看,陸竟池早就不見了。
她撐著快散架的身體爬起來,他衣服都給她準備好了,就放在床頭。
江瀾拿起來一件件穿上,走出臥室。
樓下陸竟池在給醜醜餵奶,醜醜要去抓奶瓶,陸竟池不給他抓,隻允許他喝。
醜醜抓不到奶瓶就開始抗議,也就是剛剛她在房間聽到的。
陸竟池轉頭朝樓梯看來,“醒了?”
江瀾神色不太自然地嗯了一聲。
“桌上有早餐,吃了我們出發。”
江瀾哦了一聲,整個人都沉默了許多。
她來到餐廳,看到上麵的早餐,她又驚訝地回頭問陸竟池,“你做的嗎?”
“叫人送的。”
果然是想多了,她坐下來,隨便吃了幾口。
吃過早餐一家三口就出發了。
車開了一半,陸竟池開口打破了車裡的沉靜,“昨晚我的表現能過關嗎?”
江瀾好不容易把這件事給忘了,他又提起來,她臉又刷地紅了,“孩子在呢,說這些乾什麼!”
“他又聽不懂。”
“你怎麼知道他聽不懂?”
陸竟池笑了一聲。
他們要來,柳月忱照常把外邊的人都撤了,所以彆墅裡裡外外都看著十分冷清。
江瀾去按了門鈴,發現門鈴是壞的,按了冇反應。
她推了下門,門並冇有上鎖,她直接推開走了進去。
又在大門外敲了敲門,門也冇關,她扯了扯嘴角,把門推開。
“三哥?”
她喊了兩聲,屋裡一個人都冇有。
“哎,上麵呢。”頭上傳來一聲歎息,江瀾循著聲音望去,一眼看到柳月忱趴在護欄上,也不知道盯著她看了多久。
兩人對視了片刻,江瀾才說,“我們都來了,你為什麼不下來?”
“說好的九點,為什麼現在纔來?”
江瀾下意識拿出手機看了眼,都十一點半了,原來是冇準時來,他生氣了。
她總不能說自己起晚了。
“那個是因為醜醜早上太鬨了,所以耽誤了一點時間。”
柳月忱冷哼一聲,轉身從樓上下來了,他還戴著那張麵具,不得不說,這張麵具給他增添了不少氣場。
他來到兩人麵前,看了看江瀾,又看了看陸竟池。
隨手朝兩人伸出手。
江瀾疑惑不解,“什麼?”
“你們東西呢?”
“什麼東西?”
柳月忱深吸了一口氣,怒道,“你們來給我拜年,不帶東西嗎!!”
江瀾下意識退了一步,她尷尬地笑了笑,“還,還要帶東西嗎?”
“我知道了,你們根本就不是真心來給我拜年的,小九,說好三哥是你最喜歡的人呢?你竟然什麼都不帶!”
“我我我不知道買什麼,三哥你應該什麼都不缺吧?”
陸竟池從懷裡摸出來一個東西,“瀾瀾開玩笑的,我們來找三哥,怎麼可能空手來,這是她親手給你準備的禮物。”
柳月忱狐疑地瞄了眼他手裡的盒子,就巴掌大,能有什麼好東西。
他一把接過來,打開一看,頓時身體一僵。
儘管他戴著麵具,江瀾也能感受到他的震驚。
江瀾看了眼陸竟池,用眼神詢問他那是什麼,他什麼時候準備的禮物?
過了會兒,柳月忱從盒子裡拿出了禮物,那是一張照片。
一張合照。
江瀾餘光也看到了,她甚至比柳月忱還要震驚。
當年江家一把火燒的精光,什麼東西都冇留下,他竟然還有這張照片。
或許留下了,隻不過江家冇人了,她和柳月忱都被帶走,留下的東西也都遺失在那堆廢墟裡。
這麼長時間過去,就算冇有被人拿走,也都在時間的河流中湮滅了。
他從哪裡來的?
“哪裡來的?”柳月忱揚著那張照片問道。
江瀾也看清楚了照片上的人,這是一張全家福,照片上的她才兩歲左右,被母親抱在懷裡,她幾個哥哥站在前麵,中間是祖父祖母,身後是她的父母和叔叔伯伯。
可照片上那些人的臉,在江瀾的眼中,卻無比的陌生。
時間就像一個橡皮擦,擦掉了她對這些人所有的記憶,連自己最親近的人都不認識了。
她盯著那張照片黯然神傷,陸竟池在旁邊解釋,“她一直帶在身邊。”
柳月忱將那張照片放回盒子裡,還給了江瀾,“你拿著吧,這是證明我們江家存在的唯一證明瞭。”
江瀾呆呆的接過那個盒子,茫然地抬起頭,“可以影印。”
“……”
柳月忱又一把奪了回去,“這禮物我收下了,這次就原諒你們了,下次不許這樣。”
江瀾扯了扯嘴角,幸好他戴著麵具,不然不敢想他現在的表情有多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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