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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樓:李相夷的小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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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為什麼活下來的偏偏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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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延續著八月的炎熱。

笛家堡之中,一片死寂。

笛家堡東南角有一座被單獨圍出來的小宅院,一分為二。

大門東側關著一群穿黑衣的小孩,日日以毒為伴,這裡的領事叫吳塵宇,他的夢想是培養出一個身懷劇毒卻又百毒不侵的絕頂高手。

用的方法,依舊是笛家堡煉蠱一樣的廝殺,隻不過這一次是孩子和毒藥的較量。

柳源一襲黑衣和其他穿黑色衣服小孩被勒令站在院子中間,在每個人的麵前都放著一個通體雪白的瓷碗,倒是顯得裡麵的毒藥越發罪惡。

樹蔭下,一男子搖著扇子坐在椅子上,看著麵前從兩百個孩子中脫穎而出的五個,眼中是濃烈的瘋狂和癡迷,他笑意愈發地大,柳源心中的厭惡也越發的明顯。

他道:“這是最後一次了,識相點,喝完,以後就再也不用喝了。”

柳源看著麵前的一碗藥,黑漆漆的,像是發苦的墨汁。

柳源低頭,踢了踢從磚縫裡長出來的野草。

真好,這一天終於來了。

就是可惜,我還冇見過梅花呢,聽著央穀說梅花很美。

央穀也很美,就是前兩天喝焚音的時候,冇挺過去。

柳源垂著眼眸,不去看那雪白的瓷碗裡墨色的毒藥。

閉著眼,顫抖著手拿起了碗。

毒藥顫抖著逃離了瓷碗,柳源腳下的野草頃刻間變得發黃,枯萎。

她閉了閉眼,睫毛一顫一顫地抖動,像是下定了決心,將毒藥一飲而儘。

柳源垂著眼,看著地上枯萎的野草,靜靜等待著自己的死亡。

柳源身側的易蒼手指泛著不正常的白,是上次的荔皋給易蒼留下的創傷,他猶猶豫豫地拿起了麵前的毒藥,隻是抿了一口,瞬息冇了生息,而那碗要他命的毒藥,還剩大半被放在桌子上。

剩下三個孩子重複著易蒼的命運。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站著的孩子,隻剩下柳源一個。

“就活下來一個啊,真冇用。”

吳塵宇搖著扇子從椅子上坐起來,信步走到易蒼的旁邊,踢了踢。

“虧我還壓了你二兩銀子,乾啥啥不行。”

吳塵宇看了看低著頭的柳源,又搖著扇子走開了,撂下一句話,“長得不錯,可以賣個好價錢。”

柳源成了最後活下來的孩子。

柳源自從記事起就在笛家堡,現在不過也才七歲,她冇見過外麵的世界,與外界唯一的通道,就是其他或抓或搶或買來的孩子。

她在腦海中檢索著,劫後餘生…好像是需要開心的,她應該慶幸,對,就是慶幸。

一滴清淚劃過,柳源全然不知。

“為什麼活下來的偏偏是我。”

她小聲嘟囔。

“你說什麼?”

吳塵宇冇聽清,轉頭踱步回來,疑惑地看向柳源。

“為什麼活下來的偏偏是我啊!”

柳源喊了出來,聲嘶力竭,言語中是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瘋狂。

她端起那碗要了易蒼命的毒藥,潑向了吳塵宇。

吳塵宇還冇有反應過來,自己就己經倒在了地上,麵色蒼白髮紫,渾身像是重塑一樣的疼。

他麵目猙獰地在地上嚎叫。

侍衛見狀,拔劍就向柳源衝來,柳源拔出了吳塵宇的佩劍,向前揮去。

一道帶著毒的內力奔湧向前,侍衛儘數倒下。

吳塵宇看著麵前這一幕,癲狂地大笑。

“無師自通就有了內力,自創內功心法,連,練內力都帶著致命的毒,哈哈哈哈,柳源,你真是,我最成功的作品。

你就算是離開了這裡,也改變不了你骨子裡流著的血液裡都帶著肮臟的毒。”

柳源並未回答,隻是默然地提著劍走向他。

“為什麼活下來的偏偏是我啊。

易蒼他娘還在找他。

鬆豐的姐姐纔剛出嫁。

洛燈的茉莉還冇開花。

孟采的雪人還冇堆完。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活下來的偏偏是我啊!”

五個人中,隻有柳源孑然一身,了無牽掛。

柳源沉默的用劍冇有章法地捅著吳塵宇,他現在全身上下血肉模糊,早就斷了氣。

冇人會注意到這個小小的角落,這裡鮮血遍地,開著名為罪惡的花。

柳源拿著劍,走出了東邊的小院,看向閉著的西邊的院門,那邊,原先關了200個用來煉製藥人的小孩,昨天的時候,死光了。

西百個孩子,如今,隻剩她一個。

她沉默的走出了西邊的小院,模仿著剛剛的那些護衛,飛出了圍牆。

原來,原來,逃出來,這麼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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