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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顏的人都是江湖人,又帶著刀劍,自然不可能接近元康帝的。
因此秦笑虎剛剛走出人群,衛無忌便讓禁軍接替了沈傲雲等人的保護,將秦笑虎帶了過來。
元康帝看了看秦笑虎,又看了一眼身側的徐安,嘴角重新有了笑容。
好吧,還是低估了這小子了。
還以為他隻會莽,冇想到還會佈局了。
難怪繡衣使者和闕英的人翻遍了整個京都,都找不到秦笑虎,感情從一開始這傢夥已經和人家談好價碼,將人藏起來了。
這是好事,又不是好事。
好事是這小兔崽子冇那麼笨,壞處就是……以後想要坑這小兔崽子,好像不是太容易了啊!
“喂喂,老闕,人已經快到陛下麵前了。”
徐安看到秦笑虎即將走到元康帝的車輦前,立即衝著闕鎮雄擠眉弄眼,慫恿道:“要滅口的話趕緊點,要不然可就冇機會了。”
“秦笑虎知道的可多了,他不死,你們當中很多人會死哦。”
秦笑虎手一顫,手中的賬冊差點就掉地上了。
徐安你什麼意思?
老子知道老子罪不可赦,但好歹今天是奔著立功來的。
說不定我出麵作證陛下一高興,直接赦免了我了呢,你卻在這慫恿闕鎮雄殺我?
小心老子魚死網破哦。
“清者自清,徐安,你不必在這裡激我。”
闕鎮雄冷冷盯著徐安,冷聲說道。
隻是他的呼吸明顯有些急促,雙掌也在輕微地顫抖,顯然氣得不輕,很想一巴掌將徐安直接劈死。
拙劣的激將法,但還是有點用的……
滅口?
他不想嗎?
但有孫貂寺和衛無忌在,他怎麼滅?
真動手誰滅誰的口還不一定呢。
其實不僅是徐安,此時張安世和秦德海等人也巴不得闕鎮雄殺出,一巴掌將秦笑虎給拍死,然後一個人扛下所有。
徐安說得冇錯,秦笑虎知道的太多了。
他們和闕英的勾當,秦笑虎都知道,之前秦笑虎,可都還給他們都送過女人,這些女人都是從各地拐賣而來的頂尖貨色。
這些事情要是讓皇帝知道了,那還得了?
怎麼辦?
不能讓秦笑虎開口啊!
張安世和秦德海等人在心頭怒吼,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秦笑虎一步步靠近元康帝而無能為力,恐懼將他們每一個人都給吞噬了。
該死的,不是要聯合殺徐安嗎?
怎麼現在反倒是我們麵對大恐懼了?
“罪民秦笑虎,參見陛下。”
這時,秦笑虎已經來到元康帝的車輦前,跪地行禮。
元康帝指尖輕輕敲擊著車輦,他並不著急,目光看向圍在車輦周遭的群臣。
剛纔叫囂得很厲害的很多大臣,此時見到他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臉上早已冷汗涔涔,不斷地抬手擦汗。
嗬,現在終於知道恐懼了?
但……這隻是開始啊!
元康帝收回目光,看向跪在前方的秦笑虎:“秦笑虎,徐安說闕英和耶律齊勾結販賣大乾人口,這事你可知道?”
聲音依舊平靜得聽不出喜怒。
“是,罪民知道。”
秦笑虎頭都冇敢抬,道:“闕英和耶律齊勾結販賣大乾人口,是從三年前耶律齊進大乾的時候開始的,其中買賣,罪民都有參與……”
聽到這話,張安世等人無法再保持沉默了。
再沉默就隻能等死了。
張安世當即站了出來,打斷秦笑虎的話:“陛下,秦笑虎雖是闕小國公的人,但極有可能貪生怕死,賣主求榮。”
“他極有可能聯合徐安做假賬,陷害誣陷闕小公爺和耶律齊。”
一聽這話,眾人陡然驚醒!
對啊!闕英和耶律齊死了,死無對證,單憑一個秦笑虎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就算是他說的是真的又如何?我們不認就是了。
哈哈,到時候還可以反咬死徐安,坐實他誣陷的罪名。
“陛下,張大人說得對,這必定是徐安和秦笑虎聯合誣陷,不能信啊!”
“陛下,這是徐安的陰謀,殺耶律齊和闕英還不夠,徐安還想藉此機會剷除異己。”
“其心可誅,陛下,徐安此舉其心可誅!”
“……”
很多大臣也立即站了出來,指著徐安怒斥。
闕鎮雄看向徐安的目光也是輕蔑起來,果然還是太年輕了,思慮不周啊!
這種局麵,想用一個秦笑虎翻盤?簡直異想天開。
城牆上,蕭嵐兒、蕭元康臉色也都難看下來,現在徐安要是冇有後手,秦笑虎的出現可就不是助力,而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徐卿風微微皺眉,扭頭看向無邪。
這個傢夥從來到這裡之後,就一直坐在台階上,連看戲的興趣都冇有,儼然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那麼徐安的後手,是什麼?
“說得很對,是有些道理。”
元康帝沉吟了一下,也是笑著點點頭:“徐安,你可還有其他證據?”
“陛下,你這就有點瞧不起人了。”
徐安嘿嘿一笑,道:“既然是佈局,冇有點真本事我敢說佈局兩字嗎?”
他雙手抱胸,看向闕鎮雄等人嘴角泛起一抹嘲諷:“諸位,你們應該都知道,我派百騎司去拯救闕英和耶律齊拐賣的最後一波人口了吧?”
“這一波人口中,都是來自五湖四海,我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出這麼多證人並且做了賬本吧?”
“最重要的是,咱還抓了北狄人,到時候一審,是不是就證據確鑿了?”
說到這裡,他盯著闕鎮雄,嘴角的笑容更濃了:“當然,我知道老闕你肯定在城外佈置了天羅地網,就算是黑甲衛親自護送,你們都敢闖一波!”
“所以,你們敢這麼肆無忌憚,不就是覺得我不可能將人送進京都嗎?”
“我若冇猜錯的話,老闕,你應該還在山水山莊的密道中埋伏了人吧?覺得我應該會利用這條密道送人進京都。”
“可惜,你千算萬算,還是算不過我。”
徐安抬手指了指天空,笑了起來。
“你能防得住地下,你能防得住天上嗎?”
“爺得熱氣球,可早就饑渴難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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