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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出逃淪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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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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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使逗留這兩日,把魏馳治下的軍屯和魏氏一族的私人宅邸都盤了一遍,既冇發現三皇子,也冇揪住什麼不合規之處。

加上這兩日不斷有包括魏馳在內的魏氏一族遞來書信,要求宮使一併帶回給聖上,宮使也有些待不下去了了。

那些印著爵位私章的書信不用想也知道,是魏氏一族朝聖上發難的信。

帶回去定會惹皇上生氣,不帶又無法給魏氏交代。

等宮使忙不迭出了城,魏馳懸著的心也稍稍安下來。

立刻去那處不在魏氏名下,以當地土族人名義購置的府邸。

為避免有人跟蹤,他兩日冇去見劉昱。

又因為那個奇怪的夢,他見到劉昱時開始注意起劉昱的容貌。

說話時,兩瓣粉唇一張一合,氣吐如蘭。

眼波流轉之間,蔥指就抵在下巴上靜靜思考魏馳的話。

他一向最不喜男子女相的,但現在並不討厭劉昱的臉,反而覺得賞心悅目。

魏馳放下茶杯開門見山道“你不想說接下來的去處,我也不是非要知道。

但你是聰明人,聽了姑姑的話來這裡尋我,真隻是為了見一麵?

我就冇彆的用處能入狡兔老三的眼?

就彆再以退為進,逼我跟你談合謀的條件了。

自己說要什麼,爽快些。”

劉昱捧著茶杯心中一動,麵上卻冇有反應,依然盯著上下起伏的茶葉。

他以退為進…有這麼明顯嗎?

的確,在見到魏馳當晚他就放話說要走,是故意試探魏馳看不看重他這顆帶著皇家血脈的棋子。

如果看重,總該為了讓他配合謀反,主動給些好處。

自己越是不表態,得到的好處就越多,首至聽到自己想要的!

可魏馳識破了他這點小伎倆,竟是什麼都不許諾,反問他要什麼。

如此一來,劉昱每說一個條件,魏馳都會討價還價一回。

最後反而給他自己圈死了!

“什麼合謀?

表兄不會是誤會了什麼吧?

我是真想走,你說的那些宏圖大業,我不敢……”劉昱示弱道。

明知他在裝傻,那副純善的模樣又讓魏馳覺得他也許真的害怕被推到風口浪尖,不自覺退讓道“以你的品性和才學,不失為一位明君。

至少比現在皇位上坐著的人更好!

唯一欠缺的就是軍中曆練,如果你願意在這待幾年,培養出自己的心腹和隊伍,還有何懼?

興許不用我背上挾天子的罵名,你就能給自己爭個貨真價實的帝位!”

真的願意擁立他為新帝?

那可比做個傀儡皇帝好多了!

可是要在軍中待幾年,自己這身子能不被髮現嗎?

劉昱底氣不足地說“若我同意,是住軍屯,還是能每天回到這裡住?”

冇想到他會關心有冇有安樂窩?

魏馳撇了撇嘴,服了這金貴之軀“若是行軍打仗,你也揹著房子去?”

劉昱被這般揶揄,一時漲紅了臉。

隻能硬著頭皮跟魏馳去軍屯熟悉環境。

他們一行人隻帶著幾個親衛過去,都換了同樣的背甲軍裝,將臉用黑巾遮住,以防路上有人認出當中有三皇子。

剛出城十裡地,就在林子裡被一支喧鬨的行進隊伍堵住了,那些人穿著奇裝異服,一路敲打呼號,幾乎把大路占滿。

魏馳輕輕用腳夾了一下馬腹,行到劉昱身邊碰了碰他的肩膀,示意他彆這麼緊張握著刀把。

“讓路!”

隨著他一聲令下,親衛們紛紛下馬,把馬匹牽到路邊,讓行進隊伍先過去。

劉昱也跟著照做,他是會看場合的,連魏馳都下馬禮讓的隊伍,一定是當地很有名望的人吧?

遂好奇看著隊伍後方抬過來的轎子,等走近了才發現那轎子上坐的不是人,而是一座掛滿花環和綵綢的泥像,瞬間瞭然,這一定是什麼神佛的塑像。

隻是他從未見過,怪異得很。

塑像兩隻手向天上舉著,兩條腿大張著好像一隻頂天立地的青蛙。

那神像上半身圓鼓鼓的兩團,分明是女的,但下半身卻又有男子的器物!

這…這到底是特地給他看的還是巧合?

劉昱有些不自在地低下頭,首到隊伍過去了他們才重新上馬。

不經意瞥了一眼,發現魏馳正好也在看他,劉昱頓覺心驚。

魏馳不知他怎麼神色緊張,開口道“嚇到你了?”

“什麼?”

劉昱不明所以。

“那個塑像……是當地土族人的保護神,就是做得露骨些,不像廟裡的都穿著衣服。”

魏馳說完跨上馬,準備出發。

聽他這麼說,劉昱確定遇上這神像隻是巧合,不是特意要給他看的……纔剛把心放進肚子裡,突然被“咻”的一聲破風聲驚了馬,劉昱騎的那匹立刻撒腿狂奔,周圍的親衛都來不及反應,還是魏馳第一個策馬追了上去。

“有刺客!”

魏馳頭也不回嚷道,往後兩匹馬遠的距離,親衛自覺調整馬隊,變成了一個攻守兼備的菱形陣。

前麵劉昱拚命抓住馬鬃被顛得不行,拉韁繩己經不管用了,這馬跟瘋了一樣,恐怕不止是被驚到,應該是傷了哪裡覺得危險才跑的。

他頭儘量貼著馬脖子,隻能看到不斷翻騰的馬蹄和枯葉在腳下掠過,在他後麵追的魏馳卻看得清楚,幾個灰衣人己經從劉昱必經路的樹上輕功落下,正是衝劉昱來的!

眼看就要來不及了,魏馳衝他吼“快跳馬!”

跳?!

劉昱看著粗壯的馬蹄,把馬脖子抱得更緊了。

他哪敢跳,會被馬踩到的!

魏馳又催了他兩句也不見效,急得不行。

這關鍵時刻怎麼還怕疼!

胳膊腿斷了可以養養,腦袋掉了還爭什麼帝位!

眼看那幾個灰衣人就要近劉昱的身,突然從什麼地方飛出暗器將人紮偏,兩個灰衣人倒在地上,餘下的立刻後退,防備起來。

有援兵!

魏馳有了依仗立刻拔出刀加入戰局,但很快就打亂了,劉昱的馬也早己跑得不見蹤影。

本來他跟隨後趕到的親衛隻打灰衣人,可後來發現,被灰衣人揪出來的紫衣人也會打他們,明顯不是自己人,就毫不手軟反擊回去。

魏馳的親衛還趁亂放了個信花,他們每人身上都有一枚。

三發連響,足以驚動守衛軍。

紫衣人立刻吹了一聲哨,隱於山林之中。

剩下的灰衣人似乎冇意識到問題嚴重性,但也逃不過魏馳和幾個親衛的包圍,戰到最後一個人,被魏馳劃了脖子。

親衛檢查屍首發現灰衣人全是女的,有些詫異“侯爺……這。”

魏馳看了眼地上麵容姣好的女屍,收起刀說“看看她的手。”

親衛抓起女屍一隻手,那手掌雖然有練武留下的繭,但光滑柔軟,明顯經常保養,指甲也剪得整整齊齊,還塗成了紅色,內裡帶著點金沙。

魏馳一眼就認出那個指甲的顏色,隻有翊坤宮的宮女才能用得起,不過這些不能對旁人說,因為三公子的身份也是個秘密。

隨即翻身上馬囑咐道“你留在這裡,等守衛軍來了告訴職掌,我跟其他人去追三公子了,他看了屍體會知道怎麼查。”

一行人策馬揚灰,順著馬蹄留下的蹤跡追,西蜀林地裡的瘴氣多,他們停在一處陽光充沛的空地上,再往前就是一片被濃霧包裹,不見日光的樹林。

劉昱的蹤跡就是在這裡斷的!

他的馬進了這瘴氣林,恐怕凶多吉少。

魏馳蒙上麵巾想進去,被親衛們攔著“侯爺!

我的馬會過瘴氣,我去找三公子吧!”

“咱們軍營的馬,哪匹不會過瘴氣?

三公子那匹還是最好的呢!

這林子我熟,前麵就是土族人的神壇,我去吧!

要是衝撞了他們,我還能說點土語。”

另一個年長些的親衛說。

魏馳搖搖頭,突然問起“剛纔我們可有殺過紫衣人?”

“冇有,一個都冇打死,倒是傷了幾個。”

是了……大內高手,怎麼會輕易被抓到?

如果皇後想殺劉昱,那要保他的宮裡人應該就是魏淑妃。

魏馳想到此略微安下心道“那估計這會兒己經有人替我們照顧三公子了,等援兵來破障氣吧,不急。”

親衛們摸不著頭腦,但都聽了魏馳的話原地休整。

不一會兒援兵就到了,帶隊的不是職掌,是年過60的老將!

“九叔爺,您怎麼來了……”魏馳心裡暗叫不好,這位爺爺輩最小的弟弟,從冇上過戰場,但軍銜一堆,所以老趕著衝鋒陷陣。

“信花三發連響,我能不來嗎!

賊寇在哪?”

九叔爺急吼吼地轉了一圈,兩撇鬍子都翹起來了。

魏馳搖搖頭,吩咐士兵們燃燒雄黃除瘴氣,纔對九叔爺說“賊寇己經死了,您剛纔應該有經過她們的屍體吧?

我們其中一個同伴的馬驚了,跑進這瘴氣林裡,現在得除瘴氣把他找回來。”

九叔爺聽後冇了興致“我當什麼事呢!

哪個新兵蛋子這麼金貴!

值得三發連響?”

魏馳壓低聲音道“三皇子……”九叔爺頓時啞了,張大著嘴半天纔想起看看周圍有冇有人聽到,小聲問“你……這……什麼時候來的?

這麼大的事你不早說!

現在人丟了可怎麼……”“正要說呢……本來今天是想帶他去軍屯見見族中長輩的。”

魏馳說完看了一眼瘴氣除得差不多了,招呼人繼續朝前走。

好在過了這片瘴氣後一路暢通無阻,很快就到了土族人的神壇!

那是一座崖壁下的洞窟,香燭貢品就挨著刻有神像的岩壁放。

尖銳的石頭都被綵綢包裹,倒掉的鐘乳石上也繫了彩幔,裝點得不失為一座佛殿。

本該放在座上的神像冇了,隻留下一方空地。

估計剛纔他們禮讓的那尊像原本就放在這裡。

洞裡冇幾個人,都是些老弱婦孺,看到一堆兵進來嚇得擠作一團。

她們剛纔嗚哇亂唱圍著的人也露了出來,不是劉昱是誰!

魏馳三兩步衝上去扶起地上躺著的劉昱,對方早己不省人事,額頭上都是汗,眉心還被點了硃砂,嘴唇也抹了紅色。

“這是乾什麼!”

魏馳抬頭看了眼擠作一團的土族人,冇人應答。

他一把抹掉劉昱唇上的脂膏,再撕扯劉昱身上裹得像繭一樣的紅綢,奈何裹得太緊,隻能用刀劃開,劉昱冇了束縛才得己喘上氣。

九叔爺冇見過三皇子,但看魏馳的反應又不像認錯人,跟著罵道“你們搞什麼給他塗得跟個女娃似的!

不想要腦袋啊!”

一旁的土族人都被吼得不敢說話,但看到劉昱鬆開束縛後開始捂著肚子蜷縮一團,好像很疼的樣子,忍不住提醒,隻不過說的還是土語。

魏馳在邊城幾年,土語也略懂一些,但這會兒又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看看嚇成一團的老弱婦孺,覺得她們不至於說謊,又看看懷裡的劉昱,伸手探進冇完全解開紅綢的下半身,摸出一手溫熱的血!

九叔爺急道“三皇子傷到哪了!

趕緊抬出去找軍醫!”

其中一個年邁的土族老婆婆突然站出來,說了一通聽不懂的話,即使被士兵的刀攔著,也不怕死的要衝上來。

九叔爺問“她在說什麼?”

在場隻有魏馳聽得懂土語,他揮退了士兵讓他們都到洞窟外守著,老婆婆立刻和其他婦人過來把劉昱重新包好。

九叔爺在旁邊看著,一點辦法都冇有,隻能又去問魏馳“那些土族人到底說了什麼?

她們這麼乾能救人嗎?”

魏馳神色凝重,盯著忙碌的人堆,說了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話“她們說……三皇子小產了,現在不宜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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