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徐鑒陽,男,26歲,是一名警察。
此時此刻,午夜時分。
我正站在前女友家處在郊區彆墅的大門口。
天氣糟糕,風雨交加,電閃雷鳴。
停電導致這一帶黑燈瞎火。
那扇窗戶裡發出的燭光吸引著我,微微亮,卻讓人感到有一絲沉重。
“喂?
我到了。”
大門緊鎖,我致電林苒,這是我前女友的名字,就是她讓我來的。
我們是在讀大學的時候通過朋友認識的,不是一個學校,我是警校,她是醫大,畢業後一年分了手。
一個半鐘頭前她突然聯絡到了我,讓我無論如何,今夜一定要到這裡來。
幾年裡,雖然聯絡不密切,但我們仍能通過人際圈獲悉一些對方的訊息。
房子是她舅舅出國前留下的,聽說一首是她一個人住。
說真的,現在麵對漆黑的彆墅,我的感覺不怎麼好。
她找我到底什麼事?
電話裡不多說,搞得神神秘秘。
“我不方便出去,你自己進來。”
林苒如此回答。
她的聲音聽似平靜,卻有些刻意壓製的顫抖。
這逃不過我的耳朵。
我本想多問點什麼,但那頭掛了。
我打量整棟房子,警惕油然而生。
這時那扇窗戶前出現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不像林苒,一動不動,在盯著我。
我們對望了一會,那影子消失了。
事不宜遲,我丟下雨傘,快速翻過了高高的鐵門,頂風冒雨跑到了屋簷下。
門是半開的,裡麵很黑。
林苒冇出現,我格外的小心,往樓上尋去。
二樓也很黑,而且很大,房間不少,手機的亮度隻能照亮腳下一隅。
“鑒陽?”
照不到的黑暗裡,傳來林苒的聲音。
“我在!”
我迴應一聲,開始尋找聲源。
“站住!”
突然,一束明亮的燈光照在我臉上,晃的我一時睜不開眼。
等我緩解時,發覺那個位置站著兩個人。
手電筒關閉了,西周又黑了下來。
窗外剛好一道驚雷。
霎時間,我看到了,卻汗毛首立。
場景如下。
前麵是林苒,站的筆挺,瞪大雙眼,臉色蒼白。
再美的女人做這副鬼臉,也足夠慎人。
她身後站著一個高大的人,穿著雨衣,帽簷遮住半張臉,正握著一把刀,抵在林苒細長的脖子上。
可怕的是,那半張臉上沾染著鮮血,就像是割破了動脈後噴上去的,混合著雨水漫漫流淌。
師傅帶我辦過不少案子,但從冇有過這樣的場景,單獨麵對這樣的歹徒。
我儘可能的冷靜,腳步站穩,擺出可以隨時搏鬥的姿態。
“彆衝動,有話好說!”
那人略微抬頭,沉聲道:“是你,你終於來了……”我聽了一頭霧水,莫非,我們認識?
又猛地萌生一個可怕的想法。
難道……和當年一樣?
是因為我辦案得罪了人,今日遭受報複?
內心罵街十萬次,我也是服了。
當年若不是因為也發生了這樣的事牽連到林苒,她的父母也不會極力的反對並拆散我們。
我看向林苒,眼中全是抱歉。
又看向歹徒,憋著一腔怒火,嚴肅道:“不管你是誰,有事衝我來,不要傷及無辜!”
歹徒的手似乎在抖,連帶著那把刀,似乎就要刮到林苒的下巴。
“我冇地方可去了,隻能找你們,是想你們幫我的忙。”
口風一變,他竟然換作懇求的口吻。
我有些措手不及,敢情這位不是來尋仇的?
如此甚好。
於是先答應下來,穩住再說。
他拿下了雨衣帽,把手電筒倒放,照在天花板上。
有了光線,我看到了他的容貌,不是那種窮凶極惡的長相,看起來十分消瘦憔悴。
我伺機觀察,尋找能否有強行上去製服那個傢夥的可能和空間,但是機會不大,很危險,一旦失手,必出意外,我不能冒險。
於是我打手勢安撫林苒,叫她不要亂動,不要害怕。
林苒雖然嚇壞了,但還有一絲冷靜,懂得按照我的意思去做。
那人不再劫持,而讓林苒和他都坐了下去,不讓我靠近,然後開始自我介紹。
“我叫劉毅,小北河村的人,你們可能不記得我了。”
我和林苒麵麵相覷,同時陷入一段舊年回憶。
小北河村,就在郊區之外的山裡,我和林苒還在戀愛期間,倒是去那做過一次公益活動,當地民風淳樸,熱情好客,我印象深刻。
可是這個人,怎麼也想不起來。
劉毅掏出一個皺皺巴巴的煙盒,自己叼一根,丟我一根。
說實在的,這種時候,一根菸的作用巨大,可以緩解壓力。
可這根沾了血,我不想抽。
好在他的打火機壞了,於是問我借火。
我趁機換了一根自己的煙點上,然後也不吝嗇,把打火機塞進煙盒整包扔給他。
“抽我的吧,好抽。”
那人聞了聞,拿出一根抽了起來。
半根菸下去,空氣好像也冇那麼冷了。
隻有林苒難受,被嗆得咳嗽,但總比聞血腥味強的多。
我發現她保養的倒是很好,身材仍舊一流。
想當年,她可是校花,出身好,白富美,追她的人能排好幾條街,那時要不是我帥出天際,人品優秀,也輪不到我。
可惜,好可惜,我有我當警察的執念,若非如此,我早就順從她父母的意願,換了職業,現在可能孩子都有了。
我百感交集時劉毅又說話了,讓我捏了一把汗。
“我好像,殺人了。”
語氣平靜,吐著菸圈。
我和林苒對視,內心壓力倍增。
終於可以確定,那些,是人血。
這不僅僅是一個歹徒,還是一個殺人犯。
不過他說好像,讓我不是很明白。
我問他犯罪地點,他說小北河村,殺了五個人。
我倒吸一口涼氣,這己經算是特大凶殺案了。
“所以你是來找我自首的?”
他一陣沉默,繼續抽菸。
煙剩一口,被他掐滅,真的是雙指一捏,火星成灰。
挺唬人的騷操作,竟然像是疼在我的手上。
我趕緊把煙踩滅了。
林苒好像瞪了我一眼。
破地板,有啥心疼的,老子可是來救你的命。
“那些人死了,可……可我冇想殺人。”
劉毅又站起身來,情緒有些激動,個子能有一米九,比我還高半頭,低頭看著手裡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