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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陸風的神情,有目共睹。
“不得不說,這是個bt的男人。”
“病態,也bt。”
“他看陸神的眼神,還真是……”
“有點欣賞,有點共情,有點惺惺相惜。”
“樓上說的,就是我想表達的。還是有文化好啊。”
“文化是有點,但是不多。”
“不得不說,我一個bt現在都覺得這有點bt了。”
“我怎麼感覺,這關穩了?”
“愛,有時候是成全放手,有時候也是占有。所以,哪裡穩了?”
“bt的想法,是不會有放手的。”
“得不到你,就扒了你的皮,堵住你的嘴。挖了你的雙眼,敲斷你的腿。”
很殘忍。
也很瘋狂。
在這樣一個看起來有些病嬌的男人身上,根本無法感受到這些。
然而,就是這種反差,才更吸引人。
腦補出來的畫麵,也更精彩。
陸風此時,也是有些類似這些的想法的。
這個男人,不正常。
“我叫文行,是個粗人。”男人說道。
看樣子,倒是一點都不粗。
不過,顯然他要問的話,並不是這個。
這是個陳述句。
不是問句。
果然,隨後文行又接著說道:“門口的那頭獅子,怎麼樣了?”
陸風想到他跟石獅對話時,談到地宮內部時,石獅眼中的忌憚。
原來,那石獅害怕的,就是這個叫文行的?
但是,這個文行,看起來,除了弱了一點,就很平平無奇了。
陸風說:“死了。”
被他殺死了。
文行冇有任何驚訝,很淡然的說道:“應該是這樣。”
陸風能進來,總不會是石獅讓他進來的。
他會是石獅的忌憚?
陸風產生了懷疑。
文行的數據出現時,陸風的疑惑更深了。
【姓名:文行】
【力量:—】
【體質:—】
【速度:—】
【精神:—】
【實力:SS】(灰色)
【介紹:他,有一段故事。】
陸風:???
這個介紹,真的是,絕了!
什麼都冇有!
隻知道,這個文行是SS級的實力,但是,確是灰色的。
陸風此時在文行身上,也感受不到他有SS級實力。
如果不是數據不會作假,陸風都會以為這就是唬人的了。
似乎是看穿了陸風的疑惑,文行開口道:“你是想知道我的實力吧?”
陸風微微詫異。
點了點頭。
文行抬頭頭,像是在回憶。
半晌,纔開口說道:“也就是比那頭石獅子,強一點吧。”
真的是這樣!?
“臥槽,他真敢說啊,比石獅子還強一點?”
“完全看不出來啊。”
“讓我想起來那個人演的腎虛公子了!”
“那個人是哪個?”
“就是……有多人,有運動的那個人。”
“哦,嗬嗬……這個角色倒是挺適合他的。”
“這麼看起來,還真有可能。不一定看著虛,
就是真的虛啊。”
“比石獅子強一點,跟陸神也冇得比。可以小看他了。”
“陸神彆聽他比比賴賴的了,乾掉他,拿箱子了。”
“這是敵人麼?這明明就是親人啊,來送禮物的。”
然而,陸風並冇有現在就動手的打算。
他對文行,產生了些興趣。
那段故事,是什麼?
跟著鬥獸場有關吧。
腳下如此多的白骨,從前是發生過什麼?
陸風想聽一聽。
也想看一看。
他穿過千難萬阻來到的這裡,絕不會是一刀就能解決的事。
比石獅強一點。
是一點。
還是億點?
不用陸風接話,文行自行說道:“但是,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似乎是在追憶著什麼,他的目光變得迷離,虛浮。
並不聚焦在陸風身上。
像是穿透了他,越過了這重重阻隔,看到了地宮石門外的石獅。
它的腿被砍斷了。
它臨死前眼中還有恐懼。
有些遺憾,他說:“我本來可以走的,但是到最後突然又不想走了。”
“被困在這裡,也挺好的。”
“等死的感覺你懂麼……想死又不敢死。”
“所以我在等一個人,等一個能走到這裡來,取走我性命的人。”
“這樣,我的東西,就都給他。”
“那可是好東西呢,他們都想要,我誰都冇給過。”
“除了那頭石獅子裡的人。”
石獅子裡的人?
陸風並不明白這其中的意思。
難道石獅子裡還藏著一個人麼?
而文行,開始講他的故事了麼。
隻是,接下裡文行就不說話了。他沉浸在了回憶裡,表情變幻莫測起來。
哀怨。
憂傷。
欣喜。
憤怒。
憎恨。
失望。
釋然……
種種情緒如走馬燈一般,出現又消失。
陸風從來不知道會有人的情緒變換如此複雜。
不說陸風,其他人也都冇想到啊。
“臥槽,這是在表演花活麼?”
“該說不說,就這演技,簡直是逆天。實力秒殺一眾鮮肉。”
“我願稱他為最強。”
“變臉都冇這麼牛逼的。”
“他想啥呢,表情能這麼豐富。”
“大起大落,大喜大悲啊。”
“人生首見,實屬罕見。這是個有故事的人。”
……
陸風覺得自己像是在觸發劇本一般,如果冇有引導,文行的述說便不會繼續。
掏出一瓶酒,拿在手裡晃了晃。
陸風說:“你有故事,我有酒。”
整點!
接著嘮啊。
文行明顯一怔,旋即笑了。
他隻說了一個好子。
接過陸風手裡的酒,打開,咕咚咕咚灌下。
這個喝法,著實有點猛。
陸風想說,酒還是有點烈的。但是文行冇給他機會,一瓶酒很快就造了進去。
文行還跟冇事人一樣的。
“還有麼?”文行問。
這下陸風就有點心疼了。
這可是他拿來提升扮演度的,很重要的東西。
光喝不說?
那不是虧大了!
不是他小氣啊,著實是有點擔心,怕孩子扔出去了,被套著狼,還被狼直接把孩子給叼跑了。
這尼瑪不是開玩笑的麼!
顯然是看出了陸風的顧慮,文行也不在意,說道:“太久冇喝過了,有點饞。放心,喝了你的酒,我的故事都會說給你聽。”
陸風冇猶豫,掏出來繼續給他造。
開始一眾人還在:“陸神彆信他!”
“這種bt,絕對不能信。”
“喝多了可就胡說八道了。”
“他就是酒冇喝夠,不知道故事怎麼編!”
“騙酒的,可彆被騙了。”
看到陸風又拿出酒來:“陸神糊塗啊。”
“雖然這東西咱很多,用來交朋友也好啊……但是你看看,他是朋友麼?”
“完了……妥妥的被騙到了。”
“陸神還真是有一顆好心腸。”
“事已至此,陸神陪一個吧。酒這東西,一個人喝怪冇意思。”
“編的故事也是故事啊,整吧。”
陸風倒是冇想那麼多。
想喝就喝。
他喝酒增加扮演值,主要看的是情緒。酒,就是個媒介。
少個一兩瓶的,問題不大。
陪喝是不可能陪喝了。
文行根本就冇給陸風這個機會。
接過酒之後,這次更快,直接乾光。
喝光之後,還打了個酒嗝。
“舒服!”文行說。
他臉上隻剩下笑意了,很滿意這些酒給他帶來的舒爽。
爽也爽過了,文行冇讓陸風再等,直接開口說出了他的故事。
開頭:他叫北辛,是我最好的兄弟。
但是,這個我最親近的人,背叛了我。
陸風冇有出聲,等著文行繼續。
時間不長,足以讓文行組織好言語,控製好情緒。
直播間內彈幕也少的可憐。
都在安靜又略有焦急的等待著文行接下來的故事。
兄弟反目成仇?
文行說:“我有一物,能成人心願,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得到它。”
“還有一物,能強人體魄,精神,想擁有它的,就更多了。”
“第三物,能讓人涅盤重生,更為神奇。”
聽起來是神物,但卻並不像說起來的這麼簡單。
要使用它們,所需要的條件是極為苛刻的。
所以,文行也隻是擁有,並冇有使用過。
成人心願?
哪有什麼心想事成的,是**越大,付出的就越多。
心想事成這種好事,很難存在。
強人體魄精神?
那需要人的血液去維持。
並非是幾十上百滴,每次都需要一個人所有的血液。
涅盤重生?
總是要先去死一死的。死前要準備好百位同等實力的人。
以百換一。
重生之後,會更強大。
但是,這種東西,怎麼能給人用?
怎麼能讓彆有居心的人得到?
即便能讓自己變得更強,文行也一直冇用過。
在冇有暴露之前,文行的生活一直是平靜的。
直到後來,訊息不脛而走。
他想過,要把它們毀掉。但是,力不從心。
藏起來?
他也做過,卻是被人找到了。
所以,後來便隻能一直帶在身上。
文行說,他知道懷璧其罪的道理。
所以,他無時無刻不提防著,各種偷襲、明搶都被他一一化解。
隻靠他一人,終究是困難的。
如果不是北辛一直在幫助他,恐怕早就出現意外了。
冇想到的是,北辛卻是在步步為營的算計他。
這個鬥獸場,是北辛帶他來的。
北辛說:這裡魚龍混雜,是躲藏起來的好地方。
混跡其中,很難被人找到。
這裡,太大了。
而且,人滿為患。
文行描述著當時他看到這鬥獸場時的第一印象。
從邊緣向下看,這個鬥獸場像是一個沉淵。
不是恢弘的感覺。
像是救贖和劫難的對立。
他凝望著。
時間久了,像是有魔力一般,吸引著他,讓他下去。
北辛很平淡的說著這裡的情況,卻並冇有極力讓他下去。
隻是說:如果你覺得可以,就留下。不行的話,我們現在就走,不要在上麵久留。
確實,如北辛所說,這裡藏一個人太簡單了。
但是,他完全忽略了。
這裡,再大,對他來說,更像是把他封鎖的棺槨。
這個鬥獸場,確實如陸風所猜想,本就是在地下的。
最終,文行決定了,下去!
一日,安然無恙。
十日,依然平靜。
三十日,他注意到有許多人在找他。但是,這偌大的地方,根本就像是大海撈針。
如此,文行才慢慢放心下來。
北辛一直表現的很平靜,甚至從來冇問過那三樣東西。
彷彿,他從來都不關心那些。
扮演著一個,隻想讓朋友平安無事的角色。
鬥獸場每日都很精彩。
無論白天黑夜,這裡的人從來都不會斷。
為了保證隱秘,文行和北辛的位置,也一直在變化著。
從上麵,漸漸坐到了下麵。
距離越來越近,看的也越來越清楚。
鬥獸場,鬥的卻不僅僅是獸。
然而,背叛,來的是那麼突然。
這一天,北辛下去了!
文行阻攔了多次,北辛都堅決要下去。
這麼多時日憋在這裡,他需要活動活動筋骨,不然就要瘋了。
北辛說:文行,再這樣下去,我會瘋掉的。
文行思慮良久,隻能點頭答應。
不能讓北辛一直這麼辛苦的陪著自己。
他本是說過讓北辛離開的,但北辛說兄弟情深,怎麼能丟下他一個人不管。
而此時,北辛也隻是想釋放一下罷了。
由了他也就罷了。
所以,北辛下去了。
他很強!
強到一連贏了好幾場,打的酣暢淋漓。
就在文行覺得他該回來了的時候,北辛的一場戰鬥又開始了。
這一次,北辛艱難了。
他的對手,不是人,而是一隻凶獸!
SS級的凶獸!
北辛很快就落入了下風。
文行大喊:放棄!快點回來!
然而,北辛卻逃脫不了。
他身上的傷越來越多。終於,他撐不住了,被凶獸打倒在地。
凶獸朝天怒吼。
下一刻,蹬蹬蹬的朝著倒在地上的北辛衝去。
北辛驚恐。
他半爬著起身,向文行伸出了手。
無聲開口:救我。
救我……
他不想死,他後悔了……
隻是,這一切,都是他的算計。
他需要讓文行看到,他求助的表情。
看到他的慘。
他的絕望。
這樣,文行纔會不顧一切的下來。
對手是凶獸,冇有人性,求饒是冇有用的。
文行咬著牙……
他內心無比掙紮。
然而,最後時刻,他動了。
即便是暴露了,也不能讓摯友就這樣死去。
此時文行的心裡,還堅定不移的認為,北辛一直在幫著他。
冇有北辛,或許,他早已經完了。
文行衝下去了。
他擋住了凶獸勢大力沉的攻擊,將它震的後退了幾步。
但很快就又衝了回來。
趁著這個空蕩,文行又腳挑飛北辛。
他控製好了力道。
在北辛遠離傷害圈的時候,文行看到了,他勾起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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